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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夜襲軍營 文 / 農夫王子

    卻說孛蕊從木華黎回去找楊鵬舉,家裡沒有,又跑來先前的地方看。沒料到楊鵬舉正四處找她,看到孛蕊過來,楊鵬舉埋怨道:「你這個瘋丫頭,一會功夫就不見人了。跑哪裡去了嘛?」

    孛蕊說:「你還怕我在父王的軍營裡能出事呀?」

    楊鵬舉說:「當然不會出事,我不是怕我一走,你一會出來見不到我又要發火。」

    孛蕊說:「你真的顧及我的感受?」

    楊鵬舉不滿地說:「誰敢不呀?」

    孛蕊明明知道這就是實話,不管是家裡人,還是軍營裡的人,都不敢得罪她,但這話從楊鵬舉的嘴裡說出來,她卻又感到很是受用。孛蕊上前挽著楊鵬舉的胳膊說道:「還早,要不再陪我一會兒吧?」

    楊鵬舉大聲說:「有什麼好玩的,沒心情。」

    沒想到孛蕊並沒有發怒,她笑著說:「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我看到劉松林到隰州了。」她知道這才是楊鵬舉想要聽的。

    果然楊鵬舉望了望四周,見血衛離這裡很遠,忙上前抓住孛蕊問:「他是一個人去還是幾個人去的?」孛蕊叫道:「你弄痛我了。」楊鵬舉忙放開手。幾個血衛聽到孛蕊叫喊,幾下就竄過來,問出什麼事了?孛蕊沒好氣地說:「沒事我就不可以叫呀?以後看到我和小王子在一起,不管出什麼事都不要過來。」這幾個血衛灰頭土臉地離開。

    孛蕊這才轉過頭來說:「我去問了父王,他說不會把你當人質,但是。」

    楊鵬舉說:「但是什麼?」

    孛蕊說:「但是你要跟我在一起。」

    楊鵬舉說:「我這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孛蕊急道:「唉呀,我是說要天天在一起。玩。」

    楊鵬舉說:「不可能的。」

    孛蕊當下差點就流淚了,哽咽著說:「為什麼?你不想和我在一起?」要知道孛蕊情竇初開,可楊鵬舉還不知道情為何物,兩個人肯定談不到一塊。

    楊鵬舉說:「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咋可能天天在一塊?再說了,你早遲要嫁人的。」

    孛蕊撲哧一笑說:「傻瓜。」跑了幾步,回頭見楊鵬舉還愣在那裡,她又跑回來拉住楊鵬舉說:「我去給父王說,就不要打這裡了,這裡是你家鄉。」

    楊鵬舉說:「在軍事上,沒有人可以作父王的主。」

    這時,血衛過來叫孛蕊和楊鵬舉,讓他們跟隨軍隊後撤。楊鵬舉忙問:「咋啦?是不是不打隰州了?」這個血衛說:「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來叫你們走的。」

    孛蕊說:「我就知道,父王肯定是為了你不打這隰州了。」

    楊鵬舉不知所以,心想能不打當然最好了,也高興地和孛蕊隨軍後撤,大概有十里路的樣子,所有人才停下來,原地待命。

    孛蕊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對血衛嚷嚷說:「到這地方來又沒一個睡覺的地方。我要找父王。」血衛說:「國王說了,出來散散步,一會兒回家睡覺。」

    孛蕊不由笑道:「你哄我,這樣多人,黑燈瞎火,不准說話,不准點燈的,到這裡來散步?」

    血衛不敢笑,說:「國王就是這樣說的。」

    看見孛蕊又要出聲責怪血衛,楊鵬舉說:「這樣也好,難得這樣多人一起散步。」

    孛蕊聽楊鵬舉這樣一說,也不好再發難,拉起楊鵬舉就往人少的地方走,直到離軍隊十米左右的地方,前面過來一隊衛兵,叫兩人站住。孛蕊說:「是我。我要到那邊玩。」

    衛兵隊長恭敬地說:「孛蕊公主,國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離開。」

    孛蕊說:「我就要離開。」

    衛兵隊長一下拉出刀說:「國王有令,離開者格殺勿論。」

    楊鵬舉拉過孛蕊道:「我們就在這裡坐著玩吧!」

    孛蕊悻悻地和楊鵬舉坐下來。

    三更天時,張安石召集了五百丐幫義士聚集在隰州城門,楊貞父子和女婿全都到場來送行。誰都知道,這種騷擾多半都是有去無回的多,每個丐幫義士身上都捆綁有炸藥,帶有火種和黑色易燃的液體(石油)。楊貞站到高處說:「各位義士,你們本不用來趟這趟渾水的,保家衛國是我們軍人的責任,只可惜當今朝廷**無能,宮廷內亂不已,不但不聯南宋、西夏抗蒙古,還和他們大動干戈,把所有兵力集中在南宋、西夏邊界,而北面空虛,不能集中全力對付蒙古軍。如今我們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感謝各位的大義。你們去的人,把名冊給我造一份,有朝一日,我定會為你們修碑造墓。拿酒來。」

    眾軍士把酒抱過來,並拿上碗,一個個滿上。

    楊貞端起酒,朗聲說道:「各位義士,我希望大家都能凱旋而歸,我會一直站在城頭等你們回來。來,乾了這杯壯行酒,你們殺韃子去吧。」說完一仰頭,乾了這碗酒。

    眾人在張安石的帶領下高喊道:「殺韃子,殺韃子,殺韃子。」然後喝光碗裡的酒。

    張安石亮了下碗底,然後把碗一下摔碎。接著聽到一陣辟啪聲,全都把碗摔在地上,吃飯的傢伙都沒有了,必置之死地而後生。張安石沖楊貞一抱拳,道了聲:「楊大人,保重。」然後回頭叫了聲:「出發。」率先而出。

    楊貞沒有說話,他怕一說話,眼淚就會流出來,他得繃緊了。要說他從來沒把張安石當作門人過,他也知道,一個全真

    教的高手,一個連丐幫舵主不當都要來侍奉他身邊的人,難道僅僅是為了道義上那一點點義字,他們的感情早就超過了父兄的感情,那就是生死之交,所以說楊貞寧肯相信楊鵬舉背叛也不能相信張安石背叛。等張安石一走,楊貞老淚縱橫。

    十里路,對於身負武功的人來說,片刻即到。張安石他們蛇行到了軍營外,見裡面靜靜地,正是偷襲的大好時機。

    眾人進得來,不見一兵一卒,挑開幾個帳篷也是如此。張安石大叫:「中計了,快撤。」

    跑出來,張安石奇怪的是沒有人追來,他一想,說不定這裡的人去反襲隰州了,忙又帶著眾人迅速回來,卻見隰州在夜色下沒有動靜。見張安石他們回來,楊貞也是不解,如果說得手了也話,他能看得到遠處火光的,可是那邊除了幾顆星星外,明明什麼光都沒有。放張安石進來,楊貞問什麼情況?張安石說:「營裡空無一人。」

    楊貞奇道:「十萬人,這木華黎都敢撤走?如果他算到今晚有夜襲,他不會不佈防,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可是他卻又不派一兵一卒追出。那麼他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告訴我,不想和我為敵。」

    張安石說:「我們還殺個回馬槍不?」

    楊貞歎道:「算了,去了還是座空營,一切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

    張安石說:「木華黎果然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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