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母狼往事 文 / 農夫王子
楊鵬舉回到山洞,小公狼看到他這身打扮,到不時到他身邊蹭來蹭去,好像看到個大美女一般。直嘯這身穿著好看。
母狼嘯道:看你這樣式,不像是偷的。
楊鵬舉嘯道:一個小姑娘送我的。
母狼嘯道:我知道,你是人類,遲早是要回到他們中的。
楊鵬舉嘯道:我不回去,人類太狡猾、太凶殘了。
母狼嘯道:我們也一樣。同是動物,都一樣。
楊鵬舉表示不明白。
母狼繼續嘯:這一路走來,你也看到的,只剩下我們三隻了。看來報仇的希望緲小。
小母狼嘯道:報仇?報什麼仇?
母狼嘯道:你們都慢慢地長大了,這次帶你倆出來歷練也學了不少東西。你們也應該知道你的家族發生過什麼事。
接下來,狼給兩個小狼和楊鵬舉緩緩講起了一個故事。
原來,在美麗的草原上,住著好幾個家族的狼,由於草原上各種動物繁多,大家都相安無事,各自在各自的地盤上逍遙自在。可是因為一頭狼的出現,打破了這地區的平靜。它長得高大威武,比當地的最大的狼都要大出許多,應該是外來的。它一到就找各個頭狼比武,眾多的狼王不是死在它嘴下,就是帶傷出逃,各個狼家族都成為它的臣民。我們家族當時在這個草原上是最大的,我父親也是高大威猛的那種,它一生都只是生活在自己的地盤上,從不持強凌弱。為了維護家族的利益,我父親和它進行了生死博殺。結果我父親死了,那頭狼眼睛瞎了一隻。按照狼族慣例,雙方狼王戰鬥,勝的一方統領戰敗方的臣民,結果我也成了它的臣民,這應該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了。不過,我當時正和族裡一狼武士熱戀,就是前不久才戰死的你們的父親,它的到來,讓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後來我們就一路逃出來,到了那個小島上,生下了你們。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楊鵬舉嘯道:你回來就是要來報仇雪恨的?
母狼嘯道:是的,本來這兩天都嗅到它的味道了,可是下雪,又沒蹤跡了。
楊鵬舉嘯道:雪會停的。母狼低嘯道:又是幾個月後的事了,天氣熱了,雪才會融化。
楊鵬舉嘯道:我到希望雪不要停。
母狼嘯道:為何?楊鵬舉嘯道:我在聽你那口氣,你沒打過人家的把握。
母狼嘯道:我知道,就是打不過也要打,這是為了家族的榮譽而戰。
楊鵬舉嘯道:明知道是送死就要去。
母狼長嘯道:我不能當懦夫,比如你,有可能當死那天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楊鵬舉見母狼發怒,不再言語。
母狼好像也覺得話重了,又低嘯道:我也不是沒把握,你不是看到我還在哺乳嗎?狼在哺乳期有更高的攻擊力。
楊鵬舉嘯道:怪不得你天天要我喝奶,你的小孩不讓喝。
母狼嘯道:它們不一樣,它們最後得靠武力說話。只有有了鋒利的牙齒、爪子,迅猛的速度,靈活的身軀,它們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楊鵬舉看了看兩頭似聽非聽的小狼,對母狼嘯道: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母狼嘯道:蟄伏。
楊鵬舉嘯道:什麼叫蟄伏?
母狼嘯道:就是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這下就苦了張安石,他在帳篷裡左右等都不見楊鵬舉再次到來,派出的各路丐幫探子都說不見蹤影。到是籍辣百靈勸道:「這天氣正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時候,動物都蟄伏了。」
張安石道:「可楊鵬舉是人啦!」
籍辣百靈道:「就因為他是人,他不可能不出來。所以你要放心,他餓了就出來了。」
張安石想來也是這個理,也只好邊讓丐幫隨時注意這片區域的動向,邊在帳篷裡等,為了怕楊鵬舉來的時候自己的面容嚇走他,又換了容貌和裝束,以一個黨項老者的面目出現。沒事的時候和籍辣百靈下下棋。對於阿綽,張安石很是喜歡,本想收他為徒弟,可是想到自己責任還重大,也就傳他暗器手法,輕功心法。當然馬上功夫就用不著了,遊牧民族本就是和馬長期配合在一起的,任何一個遊牧民族的人在馬上都有一手,看阿綽的馬上功夫更是可圈可點,當時張安石就在想,假以時日,這小子必定是個可造之才。
五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半月過去了,一月過去了。
阿綽的暗器手法越來越準確,輕功也粗窺門徑,楊鵬舉依然沒有露面,從外圍傳回來的消息是沒有動物外出的痕跡。張安石那是如坐針氈,如果楊鵬舉真的跑了,這下才是大海撈針了,縱是丐幫弟子眼線眾多,如果楊鵬舉不和狼在一起,誰又知道他是誰?
正在張安石坐臥不安的時候,楊鵬舉出現了,這天他是白天來的。那天母狼的話對他觸動很大,他不能當懦夫,他要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不管那個打傷了那麼多狼的人是誰,只要他能說來令自己信服,那不就成了?
楊鵬舉快到帳篷的時候,斜刺裡衝出來一個人,這人的輕功好高,沒等楊鵬舉回過神來,他就覺得全身一麻,話也說不出來。可是來人忘記了,狼是不用說話的。楊鵬舉一聲長嗥,這是狼群救援的嗥叫,聲震四野。
張安石聽到近距離的嗥叫,馬上躍出,看見一個人影往西馳去,這正是楊鵬舉來的反方向。張安石一眼認出,被挾
持的人定是楊鵬舉無疑,因為他穿著的衣服老遠就可以看出來。而挾持之人從輕功上看,不是昔裡鈐部是誰?他來不及細想,縱身追出,不能讓楊鵬舉落入他手裡。
阿綽和籍辣百靈見張安石追上去,兩人隨即翻身上馬,也追了出來,無奈雪有半人深,馬根本就跑不動,阿綽只得用才學的輕功笨拙地前行,一躍又掉進雪裡去,但他還是不停地跑過來。籍辣百靈摔了好幾跤,也不管不顧,還是在後面堅強地走著。
本來張安石輕功不及昔裡鈐部,可是昔裡鈐部抱著一個人,兩人相差就不大了,從落地就可以看出,都是一個鞋印,遠近都一樣。
楊鵬舉又大聲嗥叫起來,這叫聲和狼的嗥叫沒有區別,也是遊牧民出身的昔裡鈐部並不陌生,但他又無可奈何,可能天下武學中沒有一種武功可以定住,除非把這人弄死了。可他不願意弄死楊鵬舉,不是說交與木華黎有用,單就是楊鵬舉先顯現出來的輕功,就可以驚世駭俗,入雪即半分,和他也差不多。可以這麼說,這種輕功到後來絕對是踏雪無痕。他一定要從楊鵬舉的嘴裡把這種至高的輕功學為已用。
昔裡鈐部根本就沒有走,他自忖武功比張安石高,丐幫中人又多,加上現在的九方堂不在這地區,他只能採取盯人的戰術。只要盯住張安石就行了。見張安石在帳篷裡住下來,他也就在坡上挖了個洞伏下,備上乾糧和張安石耗,他也知道,要一時半會拿下張安石是不可能的。
現在昔裡鈐部最擔心的就是楊鵬舉的嗥叫,如果狼群突然間出擊,這才是危險的。他當然知道雪下面說不准就有餓得想吃人的狼。
而後面是全真教的高手張安石,如果在平時,他當然不把張安石放在眼裡,可是現在不一樣,他還帶著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頭被他封了穴道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