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147 憑什麼 文 / 人間惆悵客
人老病纏身，多多少少的總會有些病。
蘇奶奶就是這麼樣個，年紀大了，血壓高。心臟也不大好，這也是最開始的時候蘇琳怕莫少說出來嚇到蘇奶奶而什麼都妥協的原因。
她家裡就三個女人，三個輩分，三個人一路扶持著走過來。有時候一家人吃飯，蘇琳都會覺得一輩子都會那麼過下去，但是時間是殘酷的，總有人老去總有改變，天災**無法避免，就如同蘇媽這一個電話，直接在蘇琳腦袋上狠狠劈了一道閃電下來，震驚的她手機都有些拿不穩。
「媽，你慢點說！你別哭，奶奶在哪個醫院？你們現在在哪？我這就過去，你別怕。我這就過去！你別怕！」
蘇琳手抖得像篩子，聽著那邊蘇媽的哭聲她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語氣鎮靜的安慰著她，而整個人卻抖得不行！
掛了電話，蘇琳站起來跑出去。看著空蕩蕩的外面有些慌神，一瞬間居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幹嘛。
「醫院……去醫院……」
蘇琳扶著門框穩了穩心神，拿出手機叫了輛出租車來，臉色蒼白的在門口等著。真是恨不得能插上一雙翅膀飛過去！
「姑娘啊你別催了！再催我也不能把車開成飛機啊！違規很危險的。我盡量快過去。但是你別老催了！出事了咋辦？！年輕人別急躁！」
司機大約是實在受不了蘇琳的催催催了，掏掏耳朵語重心長的開口，蘇琳也就不說話了，只是手握的很緊，心裡很恍惚。
把車開的像飛機？那不是莫子軒麼？對啊，如果叫他來是不是就不用這麼慢了？可是已經在車上了……太慢了……
蘇琳側頭看著窗外，覺得景色的倒退好似慢動作回放，蘇媽的話一遍一遍的回放。
「你奶奶突然倒下去了！心臟病突然發作了，送醫院了正在搶救，醫生說情況很危機……叫我做好心理準備……」
蘇媽說話的時候好似被抽空了靈魂，讓蘇琳鼻頭發酸，強忍著眼淚沒有掉下來。
她不能哭，她如果也哭了也找不到一個重心，那麼老媽該怎麼辦？！她一直很羨慕她們之間的婆媳關係，好似親母女，都是早年喪偶，能夠理解對方，這跌跌撞撞的帶著最艱難的時候她們也都過來了，現在卻有可能直接敗在病魔面前！
家裡沒有其他人了，她不能慌。
握緊的手指甲都要陷進肉裡，蘇琳毫無知覺，到了地方也是立刻衝下去，但是被趕緊追上的司機給拉住。
「幹什麼！！」蘇琳猛地大吼，表情凶狠，司機被她嚇了一跳！
「姑娘啊，你要走好歹也付下車費啊！」
蘇琳這才意識到，低頭就從包裡拿出錢包隨便抽了幾張紅爺爺塞給司機，之後立刻推開司機往裡跑！
蘇琳這樣的表情在醫院的人都見得多，因此被問話的護士並沒有像之前司機被嚇到，而是很淡定的收了收東西告訴她位置在五樓手術室，手術還在進行中，如果不介意可以先付手術費。
蘇琳除了聽到位置在哪，其他的一概聽不進去，直接跑到電梯口，等了會兒都沒開門就轉身跑樓梯。
以前真是慢慢走著上四樓蘇琳都覺得累，今天一口氣跑五樓卻連喘都沒多喘一聲。
走廊很安靜，不遠處只有一個身形消瘦的女人坐在長椅上，顯得毫無生氣，走廊上放亮白的燈光打在身上有種可怕的冷意。
「媽……」
蘇琳深吸一口氣走過去，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而蘇媽卻沒什麼反應，蘇琳也只好坐在她旁邊，伸手攬住蘇媽說著她自己也沒底的話。
「你看，還在裡面，就證明奶奶還是在堅持著要活下來的，醫生也很努力，我們不能洩氣，一定要相信奶奶會沒事的！」
「丫頭啊……」蘇媽很久才出聲，掀了掀眼皮看了下手術室門，語氣意外的很平穩，「我有那種感覺，也許你奶奶她——」
「媽！你不許這樣！奶奶會好起來的！」
蘇琳聽了個頭心就慌了，幾乎是呵斥出聲，硬生生打斷了蘇媽的話。
「我不想聽喪氣話！我們要相信奶奶，我不想她離開我！她說她年輕的時候就覺得日本的櫻花特別浪漫，看電視也覺得好看，初戀也說要帶她去卻了無音訊，現在日子好起來了，還沒有帶她去，她一定不會就這樣走的！等她好了，我就帶她去，媽，你也去好不好？」
蘇媽一愣，然後看了眼眼神堅定的蘇琳，眼淚突然就下來了，趕緊擦了擦點頭：「好！好！好！一起去，咱家一起去！媽也存了錢，用不了帶不走，我們就出去玩玩走走。」
「嗯！所以奶奶一定也想和我們一起的。」
母女倆就坐在外面互相靠著，不說一句話的等著。
時間過的很慢，每一秒都是煎熬，好像時間被拉長了，怎麼走都走不動，慢的要把人逼死。
蘇琳的手機響過幾次，她都沒管，直接關了靜音，然後靠著蘇媽蹭了蹭。
「媽，要是奶奶好了，我什麼都聽你的都告訴你……我們一家人要好好在一起。」
「傻孩子，我們一直都好好在一起。」
「嗯……」
蘇琳點點頭，要錢就浮現莫少的一張臉，有點遠有點近，實在是抓不住。
他現在怎麼樣了呢？在幹什麼？
蘇琳想著想著，突然就反應過來，之前的電話很有可能是莫少打來的！
趕緊把手機又拿出來，蘇琳解鎖一看，還真的是……
「媽，我給莫少回個電話，剛剛是他的。」
「行，去吧。你就別和他說咱家的情況了，工作上麻煩他太多了，我們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啊？」
「好的，我知道的。」
蘇琳點點頭起身走到一邊就給莫少回撥了個電話，幾乎是第一聲才響，就立刻接通了。
「你在哪？為什麼不接電話？」
莫少的聲音有些冷，有些生硬，但蘇琳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抬頭看了下天花板的燈，又看了眼遠處看過來的老媽才開口：「我在醫院。」
「醫院？怎麼了？不舒服？」莫少的語氣在一瞬間變得柔和，帶了些擔憂，「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
「不用了，我沒什麼事。等沒事了我會給你回電話的，你放心，我沒事。」
蘇琳語氣淡淡的，輕飄飄的，細微的呼吸聲似乎都傳到了莫少那邊。
「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我先掛了。」
說完蘇琳就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掛了電話，把莫少的追問直接隔絕。
如果莫少想知道她在哪還是很簡單的，畢竟醫院就這麼多，而要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是簡單的，想瞞也是瞞不住的，但是她還是得聽自己老媽的話，說不說就不說。
「媽，我沒和他說，但是他要是要找的話，我也攔不住。而且我想他應該會過來的……」
「丫頭，你和鑫宇這孩子，是在交往吧？那天你們把你奶奶送回來，她一直在誇他，說他好，問我的意見。我倒是沒那麼多的想法，只是差距太大了，難免會被人嚼舌根……」大約是安靜太久了，一旦開口了就不想再不說話，蘇媽看著蘇琳就有些擔憂的開口，臉上有些發愁，但是說著又笑了笑，「不過年輕人的事啊我也不參與太多，如果是真的想在一起，媽也不反對，只是以後可能會遇到很多問題，而結婚的可能……」
「媽，我明白的，你不用太擔心……」蘇琳拍了拍自己老媽的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已經和莫少領證了，她卻還在擔心他們有沒有可能結婚，蘇琳腦子有些亂，好想和她坦白兩個人已經領證了，但是又怕蘇媽會跳起來打死她，於是猶豫著不在狀態，蘇媽看她這樣子就覺得是現在想這些有些多餘，就歎氣把蘇琳摟懷裡，安安靜靜等著手術室大門打開的那一刻——給她們一個好消息。
比手術門先打開的，是五樓的電梯門，莫少一臉擔憂的走出來，看著她們母女倆就那麼靠著等在外面，心裡突然就觸動了下。
「伯母。」
莫少規矩的叫了聲，走過來蘇琳才發現他手裡拎著袋子，裡面裝著飯盒。
「伯母你沒吃飯吧？我問了護士，她們說是下午六點多送來的，所以就買了點吃的過來。」莫少說著就非常自覺的坐在蘇媽旁邊，打開袋子把裡面的吃的一樣樣拿出來，然後遞給蘇琳一杯熱奶茶，「喝點東西，胃裡舒服點。」
「鑫宇啊，你好意我心領了，可是真的吃不下。」
蘇媽說著就要把吃的給合起來，但是被莫少給阻止了，把筷子什麼的都塞她手裡才開口說話：「伯母，這你就不對了，再沒胃口，為了奶奶也得吃啊，等一會兒手術完成了，奶奶很需要人照顧，萬一你體力不支怎麼辦？吃飽了，才能好好的照顧奶奶，而且奶奶肯定也是要大家該吃飯吃飯的！對不對？」
莫少說的話真的是讓蘇琳和蘇媽都覺得心裡暖了起來，不說任何喪氣話，也不說任何強行鼓勵人的話，只是很自然的說等奶奶出來了需要照顧，沒任何讓人情緒低迷的話。
蘇媽聽了幾乎掉下眼淚來，又覺得在小輩面前哭有些不好，低頭趕緊眨了眨眼才抬頭笑笑，然後答應這就吃點東西，讓蘇琳立刻感激的看了眼莫少，結果莫少只是凶了她一下，然後指了指她手裡的奶茶，蘇琳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喝了口。
暖暖的奶茶真的是讓胃到全身都暖了起來，蘇琳一直冰冷的手握著熱乎乎的奶茶都有些麻麻的感覺，單手交換著拿來暖手，看蘇媽吃東西心裡舒服了許多。
莫少見她們都開始吃東西，不是他一來的時候看到的沒什麼生氣的樣子就鬆了口氣，起來直接坐在蘇琳身邊，拿著她一隻手就包在自己手裡給暖著。
蘇琳立刻臉紅了，想把手抽回來，就怕被自己老媽看到，結果莫少就是不鬆手，急的蘇琳去看自己老媽，結果發現她只是看了眼，然後就當沒看見，低頭繼續自己吃自己的。
額……這是默認了哈？
這樣的話蘇琳也就不反對了，任由莫少給她捂著，覺得真是哪哪都暖著了。
蘇奶奶是晚上九點半多被推出來的，躺在上面臉色蒼白，護士一路推著送去病房，蘇琳和蘇媽追著看了幾眼，護士叫她們別圍著一會兒去病房再看病人情況，蘇琳就和蘇媽轉頭找醫生問情況。
「是把老人家給拉回來了，但是並沒有脫離危險，要想病人好轉，最好的辦法，就是移植心臟。」
蘇琳和蘇媽原本看著蘇奶奶推出來放下的一顆心，立刻就提起來了。
「移植心臟？！」蘇媽重複了句，看著醫生有些難以接受，「不，不移植會怎麼樣？」
「如果不移植，那麼以她現在的狀況，最多堅持一個星期，不排除病人求生力強和照顧得當會有推遲。」醫生說的很中肯，但也是給蘇家人腦袋上一記猛敲！
她們在外面等了三四個小時，卻不是病情好轉，而是到了需要替換心臟的地步……
「你們好好考慮下吧，移植心臟就有一定的風險，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很難，費用也非常大，但是最好盡快做決定，病人拖不得。」
醫生如此總結，讓蘇琳站在原地有些回不了神，以她們的情況，怎麼可能負擔得起這樣的費用？！
「別擔心，有我呢，我這就安排人去找合適的心臟，放心。」
莫少從後面抱住她安撫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對蘇媽保證他一定會盡量找到叫她別太擔心，讓蘇媽真是想拒絕又無法開口。
一開始還說別告訴他，不想讓人幫忙一類，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求助，讓蘇媽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而蘇琳是沒什麼反對的，如果莫老爺子知道蘇奶奶出事了，是一定不會置之不管吧？
所以蘇琳的心裡反倒沒蘇媽那麼害怕，只是擔心奶奶現在的情況，趕緊和蘇媽一起去了病房。
蘇奶奶被安排在重症監護病房，一堆儀器圍著她，蘇琳只能隔著玻璃看著，不能進去。
「莫少，你一定幫奶奶找到合適的心臟好不好？我……」
「我說過的就不會食言，你放心。」把憋著眼淚的蘇琳給攬在懷裡，然後看了眼一邊的蘇媽就又放開，「現在一切都靠醫生了，伯母別太擔心，只要找到合適的心臟就立刻動手術就都會好起來的。」
「好，好，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蘇媽有些站不穩的樣子，蘇琳立刻把人扶住，發現蘇媽有些暈的樣子，就趕緊喊莫少幫她忙。
「送我媽去休息吧？她有些低血糖的，現在估計……」
「去樓上吧，四樓有我們莫家的專屬vip病房，能在那裡休息，順便叫護士給伯母吊瓶。」
「好……」
蘇琳立刻點點頭，只覺得莫家還真是夠財大氣粗的，能在這種市最好的醫院弄個專屬的還是vip的病房來！也好，能讓老媽好好休息。
蘇媽一開始是怎麼都不肯走的，還是護士表示如果有事就會第一時間通知她才肯跟著離開去休息。
莫少在臨走時對護士使了個眼色，讓蘇琳有些奇怪，安撫蘇媽好好休息出來就問莫少剛剛他做了什麼小動作。
「小聲點。」莫少對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看了眼蘇媽睡的房間，然後回答蘇琳，「我讓護士弄了點安眠藥，讓伯母睡的安穩點，之前看她都太緊張了，不用這種方法，估計她都睡不著。」
蘇琳頓時無語了，看著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尼瑪居然敢這樣用安眠藥……！
「好了，沒事你也好好休息下。」女來乒才。
莫少淡淡的笑開，眉眼的寵意特別明顯，讓蘇琳看著就有些癡了。
「你知道麼？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渾身都透著股邪勁，混世魔王的那種。」蘇琳說著就湊近莫少，貼著他的鼻尖說話，呼吸間都能彼此感受到，「後來吧，我覺得你渾身透著股賤，怎麼那麼討厭呢？總是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但是現在，怎麼看都好看，怎麼看都順眼了，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莫少一開始聽著還能笑笑，等聽到蘇琳說「賤」和「討厭」的時候，就有些不爽了，挑了挑眉梢，瞇著眼有些危險的樣子。
莫少伸手摟住蘇琳的腰，勾著嘴角冷冷一笑，貼著蘇琳的耳慢喲喲的開口：「怎麼？寵著你，你還不習慣了？」
這時候莫少真的是眼角都透著壞，吹在耳朵的氣癢癢的，讓蘇琳想躲又躲不開，把蘇琳摟在懷裡也是霸道的很，但是蘇琳並不怕，反而有種期待。
「是啊，我可懷念以前和你鬥嘴了。」
「嗤……不省心……」
莫少輕輕親了下蘇琳的唇，然後把人放開，「我查了下，那件事有些蹊蹺，雖然說的是經理，但是暫時沒找到和安宣有直接聯繫的線索，似乎另有其人。」
「額，什麼意思？有人用這件事陷害安宣？」
「也不一定，但是不明朗，所以沒直接動手。」
「嗯……」
蘇琳點了點頭，然後靠在莫少的懷裡，覺得這一刻的時間有些放空，不知道該幹嘛。
「我打個電話安排下找心臟的事，你先在這裡休息會兒。」
「好。」
蘇琳看著莫少起身到一邊去打電話也不去跟著，低頭看了下時間，也是半夜了，窩在沙發上有些昏沉。
她以為自己不會睡著，結果居然瞇著瞇著就睡著了，讓第二天在床上醒來的蘇琳有些不在狀態，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揉了揉太陽穴，蘇琳下地看了看，然後慢慢想起發生了什麼，心裡就有些沉悶。
跑去老媽的房間看了眼，還沒醒，而現在也已經七點了，蘇琳摸了摸肚子有些餓。
沒在這裡看到莫少，想必是昨天晚上她睡著後把她放在床上就走了，然後去給安排找心臟的事吧。
蘇琳給莫少發了條短信，然後拿了錢包準備去買點早餐來，順便去了蘇奶奶在的病房看下，外面值班的護士告訴她現在狀態還不錯，不用太擔心，蘇琳就放心了點。
一路下樓，蘇琳到一樓大廳的時候，突然發現不遠處有個人看起來很眼熟，仔細一看，居然是張婷！
「嘿，張婷，你怎麼在這裡？」
蘇琳跑過去打了個招呼，張婷轉身被她嚇了一跳，而蘇琳也是有些被她嚇到，一臉的倦容，黑眼圈都非常明顯！
「你，你……」
「哦，我媽住院，我在這裡守了一晚上。你呢？」
「我奶奶昨晚出事了，我也是。」
「沒看到你呢。」
「在重症監護室，昨晚在四樓住的。對了，我去買早餐，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會兒去上班，你先去吧。」
張婷拒絕了，蘇琳也就不勉強，鼓勵了下她就走了，心裡也是有些唏噓。
她沒多問她媽媽是怎麼回事，錄音已經聽到了，是心臟病。只能說都是苦命人，病魔都同時向她們的家人伸手了。這時候她也沒太多的心情去安慰人，而且這時候真的不是語言上的口頭上的安慰有用，需要的是醫生確切的沒事了的答案，再多的話，聽了也只是聽了。
蘇琳兀自走著，完全沒有發現她身後的張婷那不甘的可怕的表情。
憑什麼，你傍上一個有錢的男人，就可以在家人生病的時候住在vip病房，家人可以在重症監護室？！
憑什麼，你一個大學生還沒畢業，就可以直接空降在一個新建單位，拿著相當於她四個月的工資，過的卻是悠閒自在的生活？
為什麼，她的家人出事了沒人幫助，有的只是上門來的「對等交易」？！讓她墮入？！
憑什麼呢？！為什麼要把她當旗子？！當吧，當吧，到最後，她要讓所有的人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