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我是你的娘子 文 / 傾城日光薇娜
再說馬轎由西門入了浦口城,天嘯見街上很是冷清,全沒了過去的繁華景象。想到要找碧玉,他憑記憶找到了江南客棧。
誰料馬轎剛停下,只聞得一聲「師父」,已有三人到了面前,卻是媚英,揚雄,石山柱。揚雄道:「師父,我們探到一事,說屠龍教的小魔君天雷,與聚雄山莊的十三少天雨,於中秋這日將在南京三江酒樓比武,半座武林的人都到了,我們怕師父錯過了這等熱鬧,特來稟報。」見了這三人,天嘯這才想起了甚麼,便問:「這一路之上,是否爾等在暗中打點?」見三人點頭,就笑道:「師父身上有銀子,就不用爾等辛苦了。距中秋還有半月,到時和我一起湊熱鬧去吧。」見天嘯言語中默認了這師徒情緣,三人狂喜,樂得媚英眼淚也出來了,忙去撩開轎簾,攙扶師娘下轎入了客棧,揚雄取過梅花槍提在手上,石山柱讓夥計牽走馬轎入客棧,見小師妹已要了三間上房,便一同到了房間坐定。「
爾等自己說說,那三招旋風槍法,你們都練得咋樣了?」天嘯問了句,揚雄忙起身使了這三招旋風槍法,見師父滿意地點點頭,媚英就說:「師父,我們可沒偷懶。」天嘯笑道:「沒偷懶就好。那這幾日,我就把三十六路伏虎拳法也教給你們。」石山柱聽了突然哭了起來,泣道:「師父,聽我爹說過,這伏虎拳很是威猛。觸者必傷,但懂此拳者甚少。師父,教我時,你對我嚴厲些,該打便打,該罵便罵,學會了要去殺石家的仇人,為我父兄報仇雪恨。」
天嘯聽了一愣,忙問:「這仇家是誰?師父替你出頭便是。」石山柱泣道:「便是西部五惡大魔頭。」天嘯曾聽玉面和尚說過這西部五惡,是五個極為厲害的大魔頭。功夫深不可測。若是五人聯手。威力無比,無敵魔君就曾經被這五惡所傷,崑崙老怪就是傷於這五人之手後死的。老大惡魔年約七旬,左手使短斧。右手捏短鞭;老二惡僧六十開外。體大肥壯。手舞禪杖;老三惡道年近六十擅長用劍;老四惡尼五十六七,**之首,以掌為劍。以拳為錘;老五惡怪五十出頭,兵刃怪異,是對銅鈴,一但舞起,鈴聲猶如雷鳴,功力弱者,聞其鈴聲,必鼻耳流血而亡。天嘯非常清楚,憑自己目前的功力,還真無把握對付這西部五惡,便道:「這西部五惡我聽說過,功夫在巫山朱老七之上,為師勸你一言,別去找他們,待為師將火焰掌練到第九重,便去為你報仇,決不食言。」石山柱聽罷,點頭應允。
大家又聊了一會後,出門下樓,來到對面的應天酒樓。剛揀了張乾淨桌子入座,只聽得食客中有人爆喝一聲:「小妮子,今日看你還往哪兒逃。」便有兩個老太一左一右地朝媚英撲了過來,卻是天竹谷裡的飛葉婆婆成小芸,和她的師妹五彩狐狸施小芹。媚英見了這兩個老太,頓時大駭,起身就要往外逃。天嘯見了,便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道了句:「莫怕,你只管坐著,看誰敢吃了你。」媚英這才想到自己是錦衣公子的徒弟,那還怕誰呀,頓時心寧神安地坐了下來,成小芸施小芹也恰好到來。不等她倆來抓媚英,天嘯便攔手笑道:「兩位先莫動手,我是她師父,有何事找我便是,別為難我徒弟。」一見天嘯衣著裝束,成小芸便知這人是錦衣公子,心裡一驚,自然也就不敢胡來,便道:「既是你徒弟,那就找你這個做師父的。」天嘯點頭一笑。「
說吧,何事?」成小芸恨道:「你徒弟偷了我三頁秘笈,請她還我。」天嘯點頭,呵呵地問媚英。「告訴師父,你拿了別人秘笈沒有?若拿了,快快取出還於別人。若沒有拿,自有師父給你作主。」言畢還眨了一下眼,媚英見了心領神會,忙說:「我沒拿。」
施小芹聽了便怒。「你沒拿,那見了我倆逃甚麼。」媚英冷冷地笑道:「笑話,我何時逃了,為何要逃?哼,別見我老實就想欺侮我。再說了,當今世上誰的功夫能比上我師父呀。哼,師父的那些功夫我學都學不過來,哪有閒心去學別人的破功夫。」揚雄與石山柱聽了大笑,秀蘭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天嘯接口道:「兩位,我信我徒弟,若你倆非要賴在她身上,那我這個做師父的,也只能替徒弟扛下了。說吧,想比甚麼?是暗器輕功,還是刀劍棍棒,即便玩毒也可以,你倆挑吧,我奉陪便是。
只是,死了可別怨我。」施小芹怒啊,可技不如人只能作罷,吞下這口惡氣。她掏出一錠銀子扔在帳台上,拖著師姐離了酒樓,往南京去了。媚英喚來夥計,點了一桌佳餚,要了三甕透裡香,一甕女兒紅,師徒五人盡情吃喝,開懷暢言。席過一半,天嘯對揚雄仨道:「爾等慢吃,吃完了四處逛逛,但誰也不許惹事,我倆去串門見個朋友。」便起身提槍,與秀蘭出了酒樓,來到天波府門口,抬手拍了幾下府門,便望著周圍的一切,回憶美好的童年。
過了很久,門才打開,這丫環打量了一下天嘯與秀蘭後,對秀蘭說:「小姐,我像是見過你,但卻忘了是在哪裡。你認識我嗎?」秀蘭此時也已認出了這丫環,便道:「你是蘭香吧,我們在白岳見過,你家小姐在家嗎?」蘭香忙說:「不巧,昨晚被菲兒小姐拖走了,說是外出散心,也不知何時能回來。」天嘯聽了長歎一聲,秀蘭說:「那你記住了,蘭香,等你家小姐回來,就說我來過了,還說小皇子想著她,讓她千萬別再出門,我們還會來。你千萬千萬記住了,他就是這天波府裡的小皇子。說要娶她。」蘭香聽了連連點頭,等天嘯秀蘭走了後,便回到府裡牽出一輛馬車,取道揚州去菲兒家。
天嘯沒遇上碧玉,這心情很是不爽,也提不起精神來逛街,便與秀蘭回到客棧,見三個徒弟都在,就在房裡傳授他們伏虎拳。自這日後,天嘯與秀蘭每日晚飯後。均會去天波府看碧玉回來了沒有。就這麼過了十二三天。因怕錯過了南京三江酒樓的比武,天嘯騎馬提槍在前,媚英趕車,揚雄與石山柱護在馬轎左右離了浦口城。在中秋前一日中午入了南京城。在三江酒樓不遠處找了家客棧。「
掌櫃。快來三間上房。」媚英叫了聲,不料帳台裡的掌櫃呵呵笑道:「別說是上房,就是下房也沒了。你們還是另投別處吧。」天嘯無奈,退了出來。可一連找了七八家客棧,均已爆滿,揚雄便問師父。「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睡
大街吧」天嘯笑道:「先入三江酒樓吃喝,吃完了再找。如實在找不到,那只有去城外住了。」
石山柱聽了笑道:「師父,那也只能如此了。」便在前面引路,七拐八拐的就來到了三江酒樓。眾人下馬,可踏入酒樓一瞧,傻了。這樓上樓下的已無空桌,滿堂都是江湖人物,天嘯搖頭歎息了一聲,朝徒弟揮揮手說:「走吧。」言畢轉身剛要退出,卻有十來人在酒樓門前躍下馬來,當先的是位黑衣公子,左手捏著一對鋼鑭,臉顯冷漠,雙目陰森,身後九人卻是巫山朱老七與遼東五怪。秀蘭見了這黑衣公子,當即吃驚不小,再看看自己的夫君,怎麼倆人竟然長相一模一樣呀,還以為大白天的撞上鬼了,嚇得忙依偎在了天嘯的懷裡。原來這黑衣公子就是屠龍教的少教主小魔君天雷。這天雷與天嘯這一照面,便誤以為他是聚雄山莊的十三少天雨,便冷冷地說:「十三少,原本十年之約拖到了今日,讓你多活了幾天。嘿,趁你今日還活著,那就多吃點,明日就沒機會了。」天嘯也不吭聲,只是仰天狂笑了一聲,看著天雷入了酒樓,目中無人地上樓去了。「比我還狂。」天嘯搖頭笑了句,摟著秀蘭剛要走人,不想又來了二十多騎,卻是聚雄山莊的人到了。
當先的是位黃衫公子,右手捏了把折扇,滿臉堆喜悅,雙目斜傲視。秀蘭不看這黃衫公子還沒事,看了又是嚇一跳,原來又見到個與夫君面目相同的人,便是聚雄山莊的十三少天雨,忙問天嘯:「相公,怎麼長得都與你一樣?」天嘯笑道:「剛進去那個叫天雷,是我哥。現在這個是我弟,叫天雨。我娘一胎生了仨,是孿生兄弟。」
這話音剛落,天雨便到了面前,誤把天嘯當成了天雷,便用手中折扇敲了天嘯幾下肩,說:「小魔君,讓你多活了幾年,那是老天爺不開眼。你給我悠著點,看我明日怎麼收拾你。」天嘯還是沒吱聲,只是搖頭歎息了一聲,摟著秀蘭到了外面,對徒弟說:「換地方吃喝去吧。」揚雄三人也覺得掃興,客棧沒找到,吃喝又滿座。誰知接連找了數十家飯莊酒樓,依舊是客滿了江湖人物,氣得天嘯乾脆也不走了,讓徒弟入飯莊買了幾大包牛羊肉,一些雞鴨肥鵝,媚英將兩甕酒擺在車上說了句:「師父師娘,你倆就坐在車上吃。」
天嘯點頭笑笑,便與秀蘭上了車轎,盤腿坐在轎門口,三個徒弟站著。既沒筷子也沒碗的,誰又能想到當今的隆慶皇帝,竟然與天下第一尤物就這麼捧甕喝酒,用手抓菜,說來也別有一番趣味。正在盡情吃喝說笑,忽聽得有人驚呼一聲:「老大,果然是你呀。」便有一騎到了馬轎旁,秀蘭聞聲抬頭一看,見馬上之人柳眉媚眼,杏口齒白,兩頰紅潤,麗質端,身著乳白羅裙,纖腰碧波,身馱長劍,潔白嫩手抖著韁繩,英姿颯爽,不讓鬚眉,卻是自己的金蘭姐妹龍碧玉。「
老三,你讓我倆好找呀。」便起身一把摟住碧玉,倆人頓時大哭了起來。「老大,你是怎麼出來的呀?又是何時出來的?都急煞我也。為了救你,老二四處尋覓江湖高手,老四性急,昨日也去找了。不想卻在這裡遇上了你,真像是做夢一般。」碧玉邊泣邊說,秀蘭抹了把淚水,朝天嘯做了個起身的手式,興奮地對碧玉說:「老三,就是他把我從皇宮裡救出來的。你再仔細看看,老三,他是誰?」碧玉這才注意上了天嘯,瞧著瞧著,就在天嘯湧出喜悅的淚水時。她終於認了出來了。歡喜道:「你,你,你是我的小皇子哥哥。」天嘯含淚而笑,伸手將碧玉抱下馬來。摟在懷裡說:「真想死我了。碧玉妹妹。
我倆去天波府找你。可你不在,原想明日再回浦口城,不想會在這裡遇上你。此生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聽了這話,碧玉好是歡欣,想想自己思念了十幾年,今日總算如願以償,得此姻緣,便泣聲笑道:「我也好想你,小皇子哥哥,想你都想得熬不住了。我原想回來取些銀子就去大理府找你,再見見牡丹與雪梅。小皇子哥哥,她倆好嗎?」天嘯就說了牡丹,雪梅的一些事,秀蘭見揚雄他們想避開,便說:「都呆著,她是爾等的十師娘,又非外人。」媚英笑了句:「我們師娘怎麼長得都比天仙還美三分呀,真嫉妒死人了。」
石山柱接口笑道:「這自然。當今武林,我們師父的功夫最棒,那師娘當然也是天下最美的,不然怎麼叫郎才女貌呢。」碧玉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揮揮手說:「走走,光顧高興了,去家裡說話。」言罷就要下車,石山柱見了忙說:「十師娘,你就躺在師父懷裡吧,只要告訴我住在哪,就行。」碧玉說:「往後走,過兩條巷子,左拐見到一株大杏樹,便到了。」石山柱說了句:「我認得,對面有家綢緞鋪。」便牽馬回走,揚雄提槍跟著,媚英牽著四匹馬緊隨在後。
三人就在車轎上敘情。當聽說秀蘭與天嘯的關係,還已懷上了孩子,碧玉樂了,就問:「老大,我這小皇子哥哥怎麼樣?」秀蘭幸福地說:「被他寵得都想哭。往後該寵你了。」說笑著也就來到了杏樹下,對面的綢緞鋪掌櫃見了碧玉,趕忙跑出店來。「小姐,好事。喜事。前幾日蘭香來過,說天波府的那個小皇子已回到了浦口城,還說要娶你,如我見著你,讓你馬上回天波府去等著,說小皇子還會去。」碧玉笑了,指指天嘯臉色羞紅地說:「阿福,他便是小皇子。
快將鋪子關了,多買些吃喝回來,別心疼銀子啊。」阿福高興地「哎」了聲,朝鋪裡的夥計揮手叫道:「快上門板。快上門板。完後隨我去買吃喝。」大家剛進院子,便有一丫環從正堂跑了出來,碧玉不等她開口便說:「我全知道了。秋香,快去把廂房整整,讓來香沏壺好茶。」隨後將天嘯與秀蘭引進正堂入座。石山柱他們將酒菜放在桌上後退了出去,先打掃了前後院子,再來洗馬餵馬,打理馬轎,完後從柴房裡找了兩把斧子,邊劈柴邊輕聲地議論起師父來。「你們說,師父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我總覺得他很神秘。」石山柱問了句,揚雄說:「神秘是神秘了點,但我覺得挺好的。師父功夫好,為人好,沒一丁點頂尖高手的傲慢,又甚麼都知道,還誰都不怕。」媚英說:「能撞上這樣的好師父,那是我們十八代祖宗保佑,前世修來的好福氣啊。如誰敢背叛師父,我第一個找他拚命。」石山柱笑道:「我說小師妹,誰背叛了師父
,那這人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這樣的好師父,你我去哪兒找呀。」媚英笑了。「別人拜師父,十年也學不到好東西,可我們都學了兩套功夫了。」揚雄點頭問道:「小師妹,你老實說,那三頁秘笈是甚麼功夫?
大家一起練嘛。」媚英笑笑說:「師兄,那三頁秘笈,我已交給了師父。師父說了,那是三張解毒秘方,等研究出來後,就告訴我。到時,我們一起學。」正聊在興頭上,秋香來叫,說少爺讓他們去吃飯。三人忙扔下斧子到井邊洗了手,來到了正堂。八仙桌上已擺滿了佳餚,兩位師娘不在,師父正在和一個老頭說話,而這老頭便是碧玉的老奴柯三。揚雄三人只能站在門口,等師父師娘入座後,他們才能坐下,這是規矩。「少爺。快請上座。」柯三起身,恭敬地請天嘯入了上座。這時,秀蘭與碧玉進來,倆人相互推讓了一會,最後還是秀蘭坐在天嘯身邊,碧玉主僕倆坐一面,揚雄三人隨意坐下,便吃喝了起來。
吃著喝著,天嘯總覺得媚英有些甚麼不對勁,像是要對自己說甚麼。但又不敢說。便問:「媚英,你是否有話要說?」媚英聽了忙離座跪地,搭著腦袋說:「師父,我做錯了一件事。你聽了千萬別趕我走。」天嘯道:「凡夫俗子誰無過。有話坐著說。往後不許跪。」媚英這才起身。坐下後說:「師父,在白岳,我竊了這老人家二萬兩銀票。這就還他。」言罷就要問揚雄拿銀票,碧玉見了忙擺擺手說:「不用了,你也是為了孝敬師父嘛。」柯三笑著說:「這銀票我藏在第三件衣服裡,你都能拿走,真是好本事呀。」天嘯說:「媚英,這事別擱在心上,我不怪你,都是自家人,就當是鬧著玩的。師父沒銀子時,也幹過這勾當,在太原府取了五萬兩銀票,但留了一張紙,做得還算正大光明。」
不料揚雄聽了笑道:「原來取我家銀票的是師父你呀。嘿,那天氣得我爹都想撞南牆。不瞞師父,我爹是當今第一神偷,人稱如來。我娘是當今第二神偷,人稱隔靴搔癢。我也就學了他倆三成本事。」天
嘯聽了一愣,隨即笑道:「原來如來是你爹呀。在真定府,那夜我摸進了一家大戶,誰知你爹也在,為了搶一隻寶箱,倆人便打了起來。說真的,偷,你爹是高手裡的高手,可打,不是我對手。最後這隻大寶箱,被我倆從地窖裡拿到了院外,打開箱蓋一看,沒金沒銀,全是珍珠瑪瑙,我扭頭便走。誰料你爹叫住了我,說這箱珍珠瑪瑙至少值四十萬兩銀子,還說見者有份,欠我二十萬兩,你爹還真豪爽,可我沒當一回事。」不料碧玉叫道:「慘了。慘了。」隨後對秀蘭說:「老大,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那可是老四的二爺家呀。」這老四便是菲兒,這下天嘯還真傻了,並非還不起這四百萬兩銀子,只是讓秀蘭,碧玉日後見了菲兒必然難堪,往後還怎麼做姐妹。這懊惱之時,酒又怎麼喝得暢,只能望著一桌佳餚歎息,也不知怎麼對夫人說才是。三個徒弟見了,誰的心裡都不是滋味,石山柱說:「師父,事已如此,陪這四十萬兩銀子就是了。由我來頂這個罪,決不會讓師父有任何事。」
媚英起身道:「師父,你就寬寬心,這四十萬兩銀子就落在我們三十三個徒弟身上了。師父,三個月後,在真定府再碰面。」揚雄也站了起來,說了句:「師父,師娘,徒弟不會把這事辦砸的。」言畢,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給了八師娘,與媚英,石山柱出了正堂,到後院牽出馬匹來,離了十師娘家,上馬揚鞭,一路奔蹄,風風火火地出了南京城,取道長白山,找大師兄老怪去了不提。
再說天嘯此刻很是愁殺,直到秀蘭,碧玉勸出了淚水,這才免強地喝了半碗酒,胡亂地往嘴裡塞了幾筷菜,說了句:「沒想到會這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離座躺在了長條几上,長歎短吁。碧玉見了很是心疼,便開導他說:「小皇子哥哥,我家老四是個開朗的人,如知道是你,決不會計較,你就別再多想了。」秀蘭也說:「相公,我們姐妹從不會在銀子上計較甚麼。再說了,如我家老四見你這等模樣,也會心疼流淚的。」天嘯原本也是胡鬧耍著玩玩,這不缺金子不少銀的,只是隨心所欲,這才會鬧出此等愁殺來。
況且明日三江酒樓比武,交手雙方卻是自己的孿生兄弟,卻讓正邪兩道當槍使,為勝負必會生死相搏,但又會鹿死誰手呢。這一樁樁的煩心事還真讓他吃不下,碧玉見了陡生一計,倒在他的懷裡說:「小皇子哥哥,今日是你我重逢之日,我不稀罕你用盛宴來娶我,只願你今日與我把酒言歡,那我便是你的娘子了,伴你一生一世。」天嘯也沒法掃碧玉的興,便重新回到座位上,秀蘭見了忙斟了兩碗酒,碧玉招呼來香將菜回鍋熱一下,柯三說是出去走走,堂內就剩下這小夫妻三人。
尤物就是尤物,你一句我一言地勸了一陣後,天嘯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言語也漸漸多了,秀蘭看了高興,有意要將今夜讓給碧玉,便說自己累了,就讓來香引著入廂房去睡。碧玉陪著天嘯直喝到半夜,這才入房,只是不敢讓他欲仙欲醉,免得消耗了元氣,明日沒法到三江酒樓去擾天雷與天雨的那場比武。
不然兄弟殘殺也太殘忍了,何況是孿生的。就這麼簡單地折騰了幾下後,天嘯便摟著碧玉睡了,還睡得非常的香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