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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射天狼的金香玉 文 / 傾城日光薇娜

    回頭再來說天嘯那天離了揚州府錢家莊,隨瘋癲老道先到廬州府見了無愁老怪金吾鳴,學了他幾手看家絕招,拿了一枚天鷹教的七色禮花求救信號彈後,便別了無愁老怪離了廬州府,再到鎮江府見了逍遙婆婆孟西嶺,也學了她幾招拿手絕招,還拿了一枚天龍門的七色禮花求救信號彈。

    「嘯兒,崑崙老怪病了,我要上崑崙山去看他,你就回浦口城去吧,免得那食人魔整日為你擔憂。」此時天嘯已有十歲,人是越發聰悟,手上功夫更不用說了,只是少了閱歷和功力。他知道這瘋癲老道是個四處逍遙慣的人,也不出言強留,就上酒樓請他喝了一甕八十年的極品透裡香。

    席間,他將德喜身上的銀票全給了瘋癲老道,說:「老爺爺,嘯兒幾時再能見你也不知。你隻身在外,要自己保重。」酒後別了瘋癲老道,天嘯與吉祥,如意上了馬轎,由德喜趕車直奔浦口城而去。半道在應天府三江酒樓吃飯時,天嘯這才從旁桌食客的議論中得知,父皇穆宗已經駕崩,皇兄翊鈞登基即位為成了神宗皇帝,頓時痛得當場伏桌痛泣,哭天嚎地。吉祥三個也不知該怎麼勸說主子,只能在一旁落淚。「走,上京城,給我父皇弔唁去。」

    痛哭一陣後,天嘯抹淚起身,讓德喜去結帳,再讓店夥計快些牽出馬轎來。四人到了店外,剛要上馬轎趕往京城去,忽有一騎飛般趕來,跳下一人跪地泣道:「少主,終於找到你了。」天嘯見來人是衛夫人,剛要說話,見有四十騎飛似到來,卻是天波府軍漢,紛爭翻身下馬,跪了一地。他便道:「都快起來吧,與我一同進京。我父皇駕崩了。」衛夫人起身,湊近少主輕聲道:「少主,你不能進京,李太后要殺你,莫貴妃和公主也被禁在了冷宮裡。前幾日,兩江兵馬剛與我天波府打了一仗,聽說死傷了不少人。少主,浦口城是回不去了。原本離府時是說好的,接了少主後,便去舟山沿海與大總管他們會合。可自與我天波府打了一仗後,江南各城均盤查得很嚴,故暫時不能去那。少主,但該上哪兒,小的也不知。不如,少主先在這裡住下,待小的打探了消息後再定去向。」見少主點頭應允,衛夫人便包下了一家小客棧,安排少主住下。「少主,小的與焦夫人,雷夫人,沈夫人,曲夫人各帶四十軍漢在尋少主。他們去了哪,小的也不知。

    小的即刻回浦口城去打探,看我天波府的人都去了哪裡,再回來接少主。」見少主應允,衛夫人叮嚀吉祥,如意,德喜好生服侍好主子,留下三十八個軍漢在客棧裡保護少主,自己帶了兩個軍漢飛身上馬,奔蹄趕回浦口城去打探天波府的去向不提。走了衛夫人的最初幾天裡,天嘯在客棧裡也無事可做,就是哭著想娘親莫貴妃,想妹子朱曉,這飯也不吃,還夜半驚夢,總之很是傷悲。哭了後,他就整日呆在房裡專心練功習武,說等練好了後,就去闖大明皇宮,救娘親和妹子出來,然後再去找鍾伯。德喜,吉祥,如意又何時見過自己的主子如此傷心過,也只能在一旁陪哭,在一旁學功夫,心想危難時刻也能捨命護主子。

    而三十八個軍漢也沒閒著,先選出個叫山虎的人做頭目,再由這頭目安排一日之中誰把門,誰巡夜,誰守護少主,誰外出購物,說來也有節有章。平日裡,山虎就在客棧的後院裡帶著大家舞棍棒,習刀法。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由於大家小心謹慎,故也沒引出甚麼事來。眨眼已過了半月,衛夫人還沒回來,眼看身上的銀子不多了,山虎便尋思著:「少主是金體玉膚,也沒吃過甚麼苦。況且他在長身體,吃少了,吃差了,都不行。看來,得先將兄弟們所積蓄的餉銀全收繳上來,或許還能撐上六七十日。

    如過了這六七十日,衛夫人再不回來,那我也只能帶著兄弟們上街賣藝了。」如此一想,他就在吃午飯時對大家說:「兄弟們,衛夫人留下的銀子已快用完了。我想著,先把我的餉銀拿出來用,等沒了再用你們的,不知兄弟們是否樂意?」眾兄弟也不說話,爭先掏出自己的血汗錢放在桌上,少的十五二十兩,多的也有二三十兩。山虎一看數,竟有七百三十八兩銀子,還有十幾兩的碎銀。「錢福,從今日起,銀子由你管著。」那個叫錢福的軍漢也不說話,脫了布衫平攤在桌上,取過銀子打了只包裹,問:「山哥,若這些銀子也使沒了,那到時咋辦?」山虎歎道:「那我們兄弟也只能上街賣藝了。總之不能餓了少主。」

    眾人都說「好」,山虎又說:「現在,吃飯都成問題了,那兄弟們就別再喝酒了,先打發了這段日子再說。到了實在熬不住時,我們再買上一甕女兒紅,兄弟們每人喝上一口解解讒,大家覺得如何?」有一軍漢點頭笑道:「山哥,你是酒鬼。你都能忍住不喝酒,那兄弟們沒得說。」山虎笑了,朝眾兄弟抱拳道:「謝兄弟們給我山虎這面子,那我們就是患難兄弟了。兄弟們,為了主子能吃好睡好心情好,我們吃天大的苦,誰也別有怨言。說真的,主子有難,才能顯示出我們的忠心。只要保住了主子,那我們兄弟就有出頭之日。」

    自這日後,山虎他們一日三餐很是清淡,只管填飽肚子即可,誰也不叫一聲苦。但往少主房裡所送的全是飛禽走獸,燕窩之類。雖這日子過得有些難熬,但見主子無憂無慮,活得自在,兄弟們誰也沒有怨言,很是心甘情願。大家沒事時,就聚在院內舞刀弄槍,切磋武藝,再也沒見誰出去過,只怕會惹出甚麼事來節外生枝,連累了少主。

    平安無事了兩月後的一個黃昏,錢福從外回來,慌慌張張地關上了門,山虎見了便笑道:「你是大白天撞上鬼了,還是攔路搶劫讓人追了。」誰料錢福的一些話,卻讓大家驚座而起,說不出話來。「衛夫人死在了官兵的亂箭之下,宋四倆也死了。客棧外還有一些可疑人,我擔憂是官府派來的細作。」山虎聽了,情知事態嚴重,心想難怪衛夫人三個久不回來,原來是出了這等事啊。他怕官兵半夜來摸店抓人,必會驚嚇少主,就將軍漢們全召在樓下堂內,說:「各位兄弟,錢福探來了消息,說衛夫人三個全死在了官府手裡,門外已有了細作。少主不可有絲毫差池,不然我們就對不住大總管,對不住死去的衛夫人,更對不住天波府上下老小。」有一軍漢說:「山虎,該怎麼做,你就說吧。」山虎輕歎

    聲中點頭道:「門外人必是衝著少主來的,也不知是何來路,身手怎麼樣,幾時會對少主下手。我想著,馬上吃飯,再多備些乾糧與水,與掌櫃結了帳後,再請少主入馬轎。

    等到了入夜,我們護著少主上馬便走,直往舟山沿海而去。我曾聽大總管說過,那裡有一支打著隆慶旗號的水師,那是我們天波府的兵馬。只要找到了隆慶水師,那少主就安全了。」眾兄弟也別無良策,便讓店夥計快些上菜,錢福還與掌櫃查帳結算,再買了些吃喝以便路上用。直到飯後,山虎才請少主到了樓下堂內,道出了實言。「少主,衛夫人他們已死在了官兵的亂箭之下,官府已在客棧外面放了眼線,小的怕他們夜裡會動手,故想入夜後便衝殺出去,趕往舟山沿海,去找我天波府的水師。」天嘯點頭咬了咬牙,抬手抹去剛湧出的兩行淚水,吩咐吉祥如意。「你倆快回房整理,在馬轎裡等我。」吉祥如意去了,他又對德喜道:「我枕邊有兩枚七色禮花彈,你快去取來。」德喜應聲走了,他這才對山虎說:「前巷窄小,即便官兵來了,我們也施展不開,必然吃虧。

    初到時,我已查看過了,客棧後院的西牆緊貼著後大街。入夜後給掌櫃五兩銀子,你們將後院的西牆給拆了。我們就往那兒跑,必然神鬼不知。」沒想到少主年紀不大,卻還有如此計謀,可說是人小鬼大,山虎打心眼裡佩服,剛要說話,忽聽得有人叩門,這心裡頓時一驚,忙反手拔出鬼頭刀來看著少主,卻見少主指了指窗戶,這心中會意,就閃身到了窗戶口,斜眼往外一看,見是兩個老太帶著一個小女孩站在門口,像是打尖或住店的,這才安心地打開了門。進來的卻是一陽指段雯,摘葉婆婆,和唐雲菲。天嘯問了句:「請問,你們是打尖還是住店?」摘葉婆婆以為問話的是客棧的少少掌櫃,就笑笑說:「既打尖,也住店。」天嘯聽了便說:「老太太,那就請你們晚些再來吧,或投別處去吧。」

    段雯聽了一愣,便問:「那是為何?」不想天嘯卻道:「我們均是朝廷欽犯。入夜後必有官府會來捉拿,到時少不了一場惡殺,故請爾等暫且避避,免得冤死。」沒想這小小天嘯竟然這般會說,聽得摘葉婆婆呵呵笑道:「嘿,這位小公子,你還真有種啊。說說,你家犯了甚麼彌天大罪,竟讓你成了朝廷欽犯,還要亡命天涯。」這時德喜下來,將兩枚七色禮花彈給了主子,段雯見了又是一愣,忙問:「請問小公子,無愁老怪金吾鳴,和逍遙婆婆孟西嶺,都是你的甚麼人?」別瞧天嘯年紀小,卻也懂得江湖險惡禍從口出,就道了句「說不得」後,將手中兩枚七色禮花彈給了山虎。「這你拿著,不到萬分危急之時千萬別用。」山虎也不知這兩枚七色禮花彈到底有何用途,先點頭「嗯」了聲,接著問:「少主,天色將黑,我們何時離開?」天嘯道:「爾等先將那西牆給拆了,我馬上就來。」

    見山虎幾個有些猶豫,不肯離去,像是怕這兩個老太害自己,就擺手道:「沒事。識得這七色禮花彈之人,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比,爾等就安心去吧。」山虎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帶人走了,大堂裡就留下德喜一人陪著少主。「哥哥。」八面玲瓏的唐雲菲忽然開了口,甜甜地喚了一聲後,來到了天嘯面前,笑嘻嘻地摸摸他的手說:「我叫菲兒,十歲了。你叫甚麼呀,比我大嗎?」天嘯見了唐雲菲這張秀臉,頓時想到了丹瑩和碧玉,就搖頭笑笑說:「我也不知是你大,還是我大。我叫嘯兒,也十歲了。」唐雲菲甚是可愛,聽了這話便問段雯。「外婆,我該叫嘯兒哥哥呢,還是弟弟?」段雯清楚眼前這位面目清秀的小公子並非是一般常人家的孩子,不然怎麼可能會同時擁有天鷹教和天龍門的七色禮花求救信號彈,身邊還有這麼個小太監,那這小公子必是宮裡出來的人,就笑道:「菲兒,外婆也不知你倆誰大誰小,那你愛叫他甚麼就叫甚麼吧。」唐雲菲聽了便對天嘯道:「那我就管你叫嘯兒哥哥。」

    天嘯笑了,點頭道:「那我就管你叫菲兒姐姐吧。菲兒姐姐,你會功夫嗎?要不我授你移位點穴吧。這功夫可厲害了,天下沒幾個人會。」段雯和摘葉婆婆聽了都一驚,心想這移位點穴是瘋癲老道厲笙的獨門功夫,除了他自己,還沒聽說天下武林誰會此手法,沒想到第二個會這功夫的人竟然會是眼前這個小公子。「莫非,這小公子是厲家的甚麼人。可是,厲家除了瘋癲老道,沒聽說還有其他人呀。」

    兩位老太同時在心裡猜想了一句,都覺得這小公子不是一般的人,不然誰能同時與三界魔神有這般大的關聯,這還真讓段雯和摘葉婆婆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看著唐雲菲拉著天嘯的手說話。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客棧掌櫃過來點亮了燈,見有三個生人在,便問:「請問三位是住店,還是打尖?」段雯和摘葉婆婆也不知該怎麼回答才是,不料唐雲菲卻說:「掌櫃,我們既不打尖,也不住店。」

    話音剛落,山虎閃了進來,說:「少主,西牆已推了,我們可以起程了。」天嘯「嗯」了聲,對唐雲菲說:「菲兒姐姐,那我該走了。要不然,就走不脫了。」便與山虎匆忙離去。唐雲菲當即就愣住了,直到後院裡響起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後,這才驚醒了過來,說:「外婆,我還沒問嘯兒哥哥住在哪呢,那我往後怎麼去找他?」段雯笑笑沒搭理菲兒,是她在想剛才離去的這位小公子到底是何路神仙家的小輩,既身伴太監侍女,又與三界魔神有這般大的關聯,如對誰也瞧不上眼的菲兒真與這位身份不凡的小公子有緣,那豈不對我段氏再建大理國有所幫助,就笑哈哈地問外孫女。「菲兒,若再讓你見到剛才那位嘯兒哥哥,你還能認出他來嗎?」唐雲菲點頭道:「記得。能認出。」

    其實客棧外的那幾個眼線,並非是官府派來監視天波府人的細作,而是屠龍教江南堂的兄弟。他們在這裡監視客棧動向,是因為他們的堂主馬建成在無意中發現這客棧裡住了個與他們少教主天雷長得極為相似的人,自然也將天嘯誤以為是聚雄山莊的十三少天雨了。而天雷天雨兄弟倆十年後的中秋三江酒樓比武,這已是江湖人均皆知的大事,馬建成原想入客棧去抓這「十三少」帶往總壇梵淨山,解上雲霧宮,親手交給教主百毒魔王,豈不奇功一件。可這「十三少」身邊有三四十個隨從,而聚雄山莊的人均非平庸之輩,若是交手必

    然吃虧,故留下四個兄弟看著,自己快馬趕回去找幫手。可當馬建成帶來百餘兄弟衝入客棧一看,這樓上樓下哪裡還有「十三少」的人影。他問了掌櫃才知,這夥人剛離開不久。

    那自然是騎馬的先追,餘人慢慢趕來,好歹也要逮住這「十三少」,來個一勞永逸。可這一追就到了前半夜,終於在一個叫三馬鎮的地方趕上了「十三少」他們,這一上手便殺成了一團。山虎招呼德喜快些趕車走,這裡自有他們擋著。可天嘯不讓,還跳下馬轎來與對方交手,駭得山虎忙帶兄弟殺了過來,將少主圍在了中間。打著打著,忽聽得「嗖嗖嗖」三聲響,半空中炸開了三枚四色禮花,在夜色中很是奪目。這是馬建成見不能得手,便接連打出三枚四色禮花彈來搬救兵,凡屠龍教的教徒見了便會從四面八方聚來。不見這四色禮花還好,見了這四色禮花後,山虎猛然想起少主交給自己的那兩枚七色禮花求救信號彈,忙先打出了一枚竄到半空炸響後,那五彩繽紛的禮花甚是好看。誰料這馬建成見了這七色禮花彈後,忙驚呼了一聲:「兄弟們,十三少身邊有無愁老怪的家人,天鷹教會飛馬趕來。撤了。」隨即這些屠龍教的兄弟「呼啦」一下全沒了,跑得比兔子還快。山虎靜了靜神,道了句:「多虧這七色禮花彈。」先看少主,見他左胳膊被劃了一吉祥,如意正在替他包紮。再看兄弟們,死了十三個,重傷四個,輕傷人人有份。「兄弟們,快些包紮傷口,吃些乾糧,歇息一會後便走。」山虎招呼了一句兄弟們,從馬鞍上的皮袋裡摸出半隻燒雞給了少主,問:「少主,那些龜孫子見了這七色禮花彈,為何這般驚嚇,竟然逃得比野兔還快,眨眼便沒了人影,實在是怪哉。」天嘯啃了口燒雞,說:「你剛才打出的這枚七色禮花彈,是天鷹教的求救信號彈。這天鷹教是個魔教,教徒雖然只有區區千餘人,但個個均是江湖一流高手,甚是厲害。別說是屠龍教教徒了,就是七大門派的人見了這七色禮花求救信號彈,均也懼怕三分,也只有逃的份。」話音剛落,就從遠處傳來一陣笑語。「是誰在往我天鷹教的臉上貼金啊。謝了。謝了。」隨即就見月色下趕來四匹快馬,眨眼就到了近處。天嘯這才隱約看清來人是兩個老頭,一個身馱長劍的中年人,和一位美貌少婦。「小兄弟,想必你就是當今皇帝的弟弟嘯兒吧?」那中年人當先問了句後,聽得天嘯「嗯」了聲,那美貌少婦便嘻嘻笑道:「那就認識一下,我便是無愁老怪的四孫女,江湖人稱射天狼的金香玉,你就管我叫玉香姐吧。

    這是我相公,人稱飛天蜈蚣的羅陽鷹。這兩個老頭嘛,一個是我師父翻江倒海趙老四,另一個是黑無常宋師。」天嘯便學著大人模樣,朝四人抱拳拱拱,隨後對射天狼說:「謝玉香姐援手,嚇走了那些龜孫子。要不然,我們死傷了那麼多人,危也。」正說著,又絡絡續續地來了七個騎馬的,其中一個說:「到這前,我遇上了十來個屠龍教的人,讓我一把暗器全打跑了。」

    另一個笑道:「巧了,也讓我趕走七八個灰孫子。」山虎便說:「在我打出七色禮花彈前,對手已打了三枚四色禮花彈。想是他們的同伴見了,便往這邊聚來。好在你們及時趕到,不然這麼大家說笑了一陣後,飛天蜈蚣道:「小公子,天鷹教的東南堂就在附近,你們不如過去住上幾天,也好療傷,如何?」天嘯應道:「那就打擾了。如方便的話,你們授些絕活給我這些隨從,免得一死就是這麼多。」黑無常哈哈笑道:「沒得說。沒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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