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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三回 夜壺還是香爐 文 / 桐葉飛飛

    來人身材中等,皮膚微黑,穿著很利落的短褂和褲子,精神頭很好,光看他手裡端的那個跟盆一樣的大海碗就知道了。

    畢竟是自己動手翻人家東西的,無禮在先,阿玨想了想大哥他們說話的措辭照著說:「先生,不好意思,事急從權,當時我找不到你的人,但因為我朋友需要清洗傷口,只好自己動手了!」

    他「吸溜」了一下碗裡的麵條,蒜香味撲面而來:「你兩句話就能推拖過去了?我這裡的損失怎麼算?」又是「吸溜吸溜」兩口,嘴裡含混不清的說:「剛剛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藥工序沒省?」

    阿玨反倒是鬆了口氣,說到醫藥這些她完全不用擔心:「製藥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什麼人得什麼病,作為大夫,心裡起碼要有個底,『藥到病除』這種事情,說的就是除了大夫本身的醫術了得之外,還要好藥配合才行!」

    阿玨侃侃而談,那端著海碗的大夫攪一下面片嘟囔道:「說的倒是頭頭是道!」

    「每個人的病情可能相似,但體質不同的話,一樣症狀的兩個病人所需要的藥材也不盡形同,有的可能某一味藥材多一些,有的少一些!」

    「那你說說我配的化瘀散怎麼就能給這個小丫頭用了,不怕藥性不同反倒害了她嗎?」那大夫也不管用筷子點著周如楠有什麼不禮貌,直接用油刷刷的筷子指了指她。

    阿玨被打的措不及手,好在她反應快:「這個外敷的藥裡面有土元、大黃、**還有蒲公英,一般情況下可以摔傷、燙傷類的都可以用!」

    那大夫終於放下了他的大海碗,直接用袖子抹一下嘴上的油就說:「還有呢?」

    「還有什麼?」阿玨茫然的問。

    那大夫撇撇嘴:「你就給她抹點這個就完了?」

    「噢噢,當然沒完,一會回去我會給她再開點藥的!」阿玨忙不迭的補充。

    那大夫見實在沒什麼可問的就說:「你跟誰學的醫術?」

    周如楠和綠萼見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就悄悄把自己藏了起來。這會終於有了和平共處的跡象,綠萼很得意的插話道:「我家小姐是在無心山上學的!」

    「就是傳說有位末代公主的那個?」大夫有點意外的說,「那你可是姓澹台?」

    「這位先生可是認識家父?」阿玨有些驚奇的問。

    「誰跟他認識。他還沒那麼大臉!」他說完走過去在臉盆架子前洗洗手,又走到阿玨跟前說:「把你的手伸出來!」

    周如楠這下不幹了。「幹嘛幹嘛?」她把阿玨拉在自己身後,有些戒備的看著那大夫。

    那大夫都懶得看周如楠:「我姓司徒,回去跟你爹說說我的姓他就知道是誰了!」

    見周如楠還是不放人,司徒大夫終於發話了:「哎,小丫頭知不知道,我真想對你們怎麼樣的話,信不信我出去喊一聲『有人搶劫司徒大夫』就能衝出一群人二話不說綁了你們?」

    綠萼拉拉周如楠的衣服哭喪著臉說:「我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很凶悍、脾氣很不好的大夫還特別霸道。我想起誰說人家姓塗了,原來姓司徒……」

    「好了!好了!」司徒大夫很無奈的說:「我和你娘認識,只不過你被送上山的時候我不在望西城罷了!」

    周如楠說:「你說的可是真的?最好別動歪心思,我們隨便翻你的東西是我們錯在先,我們道歉,你要是打什麼壞主意,勸你趁早收心,告訴你,陳大都督的兒子陳定邦知道吧?那可是……」

    阿玨拉拉周如楠的衣服悄悄地在她耳邊說:「你放心,他要真有什麼圖謀不軌的心思我也不怕!」又悄聲嘰咕了幾句。周如楠這才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阿玨伸出胳膊,司徒大夫未切脈先挑了挑眉:「澹台光耀不給你吃飯還是怎麼了?瘦的跟個柴火棒似的,要知道你娘當年可是珠圓玉潤的美人!那個美啊……」

    阿玨哭笑不得聽著司徒大夫顯示數落了她幾句。接下來又用無數溢美之詞來讚揚她那從未謀面的母親。

    司徒大夫過了好一會,又叫她伸出舌頭看看舌苔,還翻了翻她的眼皮,綠萼很緊張的看著阿玨,實在是發病的時候太可怕了,整個人跟紙片做的一樣,希望這個據說醫術很好的大夫給好好看看。

    「養的還不錯!估計韓老爺子也跟你說過,情緒不要大起大落這件事吧,照著他的話沒錯。還有,小小年紀不要想那麼多。小丫頭就要有小丫頭該操心的事情,看看衣服美不美。首飾新不新,你有三個哥哥呢,還能讓你為了家計奔波不成?對了,你晚上睡眠是不是不好?」司徒大夫走到櫃子前翻翻他那些瓶瓶罐罐。

    阿玨怔忪了一下,「是有點不好,不過就是手腳不暖和罷了!」

    「怕不是手腳不暖和,而是半邊不暖和吧?」司徒大夫瞭然地說,把幾個看起來很小的瓶子給她,阿玨伸手接過去打開瓶塞聞了聞。

    「這是十天的量,每天早上服一粒,十天後你再過來,我給你重新切脈看看!」

    「司徒大夫真厲害!」綠萼見自家小姐未反駁,趕緊拍馬屁到,作為貼身丫鬟,連自家小姐晚上睡不好這件事都不知道,也真是有夠粗心的。幸虧小姐不計較,萬一大太太知道了,真怕自己保不住這個飯碗,要知道早上碰見那個同村的紅花可是當初極力想進澹台家做事的,只是大太太沒選上她罷了。

    司徒大夫給看完了診,揮手趕人:「都出去玩吧,我要睡午覺了!」

    阿玨愕然:「還沒付錢呢,再說這個季節要睡午覺了?」

    「我愛睡就睡,小丫頭片子快出去!」司徒大夫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說。

    這個脾氣還真是……前一刻是艷陽天,下一刻就變成晚娘臉了。阿玨到出門後都沒理解,也想不通,怎麼就變得這麼快呢!

    「小姐。你說這位司徒大夫是不是很厲害啊!我聽他說的好像很有學問的樣子,還有他認識二老太太呢。我們村裡的人都說這個司徒大夫還會說洋文……」

    綠萼一路嘰嘰喳喳,阿玨左耳聽右耳冒,周圍的的各種東西倒是很容易吸引她。

    幾個人沿著賣布匹的,還有賣繡花鞋墊、鍋碗瓢盆的地方一路逛過來,阿玨倒是在賣面具的攤子前面停下來看了看,最後買了一個虎頭的面具,看看還有好像是狐狸、兔子樣子的,她想小昭昭一個人玩也挺無聊的。乾脆一口氣買了五個,四個侄子還有她一人一個。

    提到侄子的時候,綠萼說了聲,「不知路少爺在哪?」阿玨裝作未聽見一般。

    笑話!這樣一個似乎潔癖一般的少爺,她買這個面具估計又要說:「這種露天的攤子,連個灰塵都擋不住,一抹一手的……」誰喜歡在高高興興的時候有個和尚唸經一般的人在耳邊念叨,沒見周如楠受了傷還捏著油糕吃得香嗎?

    一路上跟撒錢一樣,阿玨第一次逛這樣的地方,自然是興味盎然。卻苦了周如楠和綠萼。兩人這會已經開始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阿玨自己手上也有,不過綠萼堅持說她手心的傷口未好。不准提太多,所以大多數被綠萼包攬了。

    「小姐這個東西就不要了吧!家裡有呢,」綠萼快要哭了,你見過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在夜壺攤子前面看來看去嗎?要不是她手裡有東西,真的很想捂臉。

    阿玨看了看似乎是個香爐的樣子,還很奇怪的說:「做香爐啊!我房間裡沒有!」

    賣東西的老闆娘這時候扛著肥胖的身體從一個布袋子後面露出一口的大黃牙說:「這四尿尿用的以個,女子你要嗎?」

    阿玨懵了一下,很少有人把「如廁」、「去淨房」這樣的事情,說的這麼直白。阿玨還重複了一下「尿尿(一聲)?」回過神神來才發現自己說的是什麼,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直接拉著綠萼跑了,她覺得周圍的人似乎都笑她!

    阿玨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綠萼見自家小姐老半天都還低著頭,試探著說:「小姐,要不今天咱們就回家吧?估計太太也回來了!跟劉管家約好的時間是三點,現在走到路口就差不多了!」

    阿玨這才抬起頭來:「那個,今天的事情不准說出去!」

    周如楠憋了一路,終於忍不住笑了,「哈哈哈……竟然把夜壺當香爐……讓我先笑一下,實在忍不住了!」

    綠萼也小的不可自已,阿玨無語的看著兩人,她總不能說大秦的小香爐確實和這個夜壺好像吧?

    幾個人買完東西,等車過來接的間隙,周如楠看了看綠萼見她一直看著買的東西和車有沒有來,她悄悄地走到阿玨跟前說:「哎,你那會說的可是真的?」

    「什麼?」

    「真像你跟我說的那樣,你袖子裡面藏了塗著迷藥的針,要是誰對你不軌的話就扎一下,片刻就能暈過去?」

    「撲哧!」阿玨這回開始笑周如楠了,「怎麼可能有那麼厲害的迷藥?不過要是刺中的話倒是可以。但同樣作為大夫,那位司徒大夫比我厲害多了!就像他說的那樣,要收拾我們太簡單了!」

    一回到落雨塘,周如楠放下東西,就說「我打個電話!」

    撥了一個號碼對著話筒說:「七少,想不想知道我和澹台家四小姐的東郊市集一日游的經歷?」

    「廢話少說!」

    「求人還這麼凶,你這麼粗暴信不信我告訴澹台玨?」

    「行!周坦整晚放哨!」

    七少乾淨利落的表達了他的政策,周如楠咬咬牙說了句:「算你狠!」(未完待續)

    ps:有點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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