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五回 被附體的七少 文 / 桐葉飛飛
距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阿玨也有點焦躁。()
這幾天澹台映一直在她身邊提點,學校裡開的課程不僅要學數學、國語歷史、地理、時政等等,竟然還有一門什麼騎馬課,阿玨剛開始聽到的時候簡直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怪不得二嫂作為女人竟然還能出門賺錢養家,怪不得七姐姐一個女孩子竟然可以學孔子周遊列國,去國外唸書,敢情這裡用培養男孩子的標準來培養女孩子?還有騎馬課,該不會是要培養女將軍吧?
阿玨天馬行空的想著,冷不防腦袋被人砸了一下,就見二嫂摘了一顆葡萄丟她,澹台映也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小姑姑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走神了,還特別喜歡發呆!
「跟你說話呢?你又走神到哪裡去了?開學人家都要學洋文的,你一點底子都沒有可怎麼辦?你這些同學至少都學過兩年了,他們說幾句都沒問題,你要是學的不好他們笑話你可怎麼辦?你倒好,還能走神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阿玨聽著嫂子的碎碎念,又跑神了,她現在已經知道那個什麼「死味特」是洋文了。
話說,按照大秦的說法,非泱泱華夏出產的,算是蠻夷之地的語言吧,怎麼在這裡竟然成了人人爭相學習不說,並且還以會說蠻夷的語言,會寫蠻夷的文字而得意洋洋呢?來自兩千年的小姑娘表示,接受無能。
阿玨如坐針氈的呆了一個多時辰,就聽到綠萼說:「小姐!王司長家的愛文小姐打電話來了!」
「好!我馬上過來!」阿玨彷彿聽到天籟一般奔向書房外間接電話去了,梁佳穎哭笑不得的看著風一般的人影,她家小姑子做什麼都是穩重大方的,怎麼在學習上就成這樣了?想想不愛學習的澹台昕,梁佳穎開始自動腦補:澹台家雖說是書香門第,但也是分人的,並不是人人都有天賦!
「阿玨!是我啦!」阿玨拿起電話剛說了一聲「您好」就聽到王愛文喜悅的聲音。
「怎門了,圓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阿玨逗她道。
「哎呀,都說了那是我爹地喜歡叫的,你還是跟我媽咪一樣叫我小文好了!」
「嗯,小文,什麼事情這麼高興的?」
「阿玨!我跟你說!你的那個方子很好用很好用,我現在臉上一點都不油膩了,還有,晚上睡得也好,我媽咪叫我今天請你吃飯呢!」
「不用這麼客氣的,你那天不是說我以後就是你的朋友了嗎?既然是朋友做這些難道不是應該的?」
「好啦!好啦!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是我自己想出去透透氣的!你不知道,自從你給我的那個膳食方子有了效果之後,我媽咪一天到晚盯著我,她甚至還想我能不能在10號開學之前把她新買的洋裝穿進去!我現在2尺9寸的腰,她要把我塞進2尺6寸的裙子裡去!我還不如做夢來的比較實際!」
「噗嗤!」
「好嘛!我就知道很好笑!不過快要開學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開學前都買什麼東西?」
「要買什麼東西?我有三個侄子!」阿玨言下之意就是我那三個侄子買什麼再給我買一份就好了!
「澹台玨!你到底出不出來陪我?」王愛文耐心終於耗盡了。
「那我得問一下我嫂子,你別掛電話我馬上就回來。」
「快去快去!」
王愛文聽著話筒那邊的腳步聲,朝一直貓著腰站在她跟前聽電話的母親說:「儂搿人真是……」
「吾啊伐儂好!」王太太張青竹翹起蘭花指點了點女兒的大胖臉,覺得皮膚滑滑的手感很不錯又捏了幾下,王愛文在別人跟前是內向害羞的胖淑女,但在自家母親面前完全不用顧忌這些,直接翻了個白眼。
阿玨問了一下二嫂,二嫂一聽小姑子難得有個朋友出門逛街自然樂見其成,還把14歲的澹台映派了去跟著她,美名其曰:保護你們姑姑!
阿玨姑侄倆坐車來到袁氏百貨大樓的時候,王愛文已經在那等著了。
本來一看見阿玨就想撲過來的,正要跑過去卻發現後面跟著澹台映,趕緊矜持的說:「阿玨你來了!咱們今天要買很多東西,你確定你弟弟,哦不是,你侄子,他願意跟著?」
澹台映穿著時下男孩子流行的那種深色西裝和襯衫,因為他溫和的神情,很多人都覺得他好說話、有眼力見。
這會澹台映卻對王愛文的話聽耳不聞,「王小姐放心,我很樂意幫姑姑提東西!」
王愛文洩氣的說:「那好吧!」果然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和她弟弟一樣,最最討人厭了!
「我本來今天就想咱倆一塊玩的,你看我家司機都早早讓我打發了!」王愛文挽著阿玨的胳膊,悄悄跟她咬耳朵。
阿玨想了一下說:「自從上次我被劫持過以後,我大嫂他們都不放心我單獨出門,這回除了小映,司機也在後面跟著呢!」
王愛文同情的看了阿玨一眼,回頭了一看,果然澹台映和司機兩人不遠不近的綴在後面,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不過對於阿玨被劫持的事情卻很感興趣:「聽說澹台先生不但沒有把劫持你的人送到牢裡去,還打算認他做乾兒子?」
阿玨聽著這樣的話,頓時哭笑不得,三人成虎果然說的就是這種,她家父親什麼時候有說要收養飛龍做乾兒子了?
王愛文一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阿玨也不嫌煩,認認真真的聽著,偶爾有不懂問兩句。
阿玨雖然來過袁氏百貨大樓一次,但到底沒有王愛文這個土生土長的姑娘來的熟悉。王愛文拉著她直奔二樓,嘴裡還不停說:「今天人好多!」
阿玨今天出門穿的是繡花鞋,因為大嫂很有經驗的說:「別看皮鞋漂亮,走的時間長了腳會累,一點都沒有咱們的布鞋舒服!」
阿玨本身就穿不慣洋裝,今天出來的時候仍然是一身天青色的窄袖斜襟長襖,王愛文剛剛還嫌棄她的衣服不是時興的,她倒是覺得這身衣服很好看,僅僅一個盤扣都別緻的緊。綠萼就很心痛的說:「小姐這個衣服掉一顆扣子就沒法穿了,太太給您做一件衣服都能給她做好幾身了。」
阿玨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玉石盤扣的滾邊斜襟長襖,這些玉石都是一樣大小,當時有些小塊的有瑕疵的玉大嫂不知道做什麼好,就給她打磨成扣子做衣服了。再想到綠萼小心翼翼捧著衣服一臉肉痛的表情就覺得很好笑……
「小心!」
阿玨只感到自己整個人被抱了起來,等到腳落地的時候,就見有個小男孩拿著旋轉的風輪快速從她身邊經過,那風輪做的精美華麗,就是外面的稜角看起來有些鋒利,阿玨皺了皺眉眉頭,怎麼可以讓孩子玩這麼危險的……
「你是怎麼走路的?腦袋瓜子裡想什麼?沒看到那東西多危險嗎?高速旋轉的風輪有多尖銳你沒意識嗎?」
七少火冒三丈的對著懷裡的小姑娘吼。
他是今天比較閒,想著快開學了給阿玨也買一些文具,順便給梁飛龍那小子也一起買了,到時候一起送到澹台家,名正言順的。
袁氏百貨大樓據說東西最齊全,他自從進來這裡一萬個後悔!到處都是小孩子的笑鬧尖叫聲,還有大人、少年少女的說話聲,簡直比鴨子還呱噪。
正不耐煩的時候就看見了阿玨,瞬間七少覺得這些聲音太美妙了!這叫什麼來的?心有靈犀吧?還沒得意完就看讓他操心的一幕!
阿玨腦子完全是懵的,七少看見她這樣傻不愣登的,額頭上青筋都出來了。
澹台映也趕了過來,一看情形先對七少說:「七叔還是先放開我家小姑姑吧!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
七少僵硬無比的小心放開阿玨,也不和澹台映說話就一直黑著臉看阿玨,阿玨莫名其妙,眼見氣氛不好,澹台映無奈:「真巧!不知七叔來這裡做什麼?」
「……」
「我過來陪小姑姑買點東西,要不,七叔,我們分開行事?」
「……」
「你還沒跟我道謝!」七少看也不看澹台映只一心瞅著阿玨。
王愛文原本見是七少早就嚇得躲到一家童裝店裡去了,這會聽了這話忍不住冒出頭來看了一眼是不是七少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接下來七少的話就更讓她欲哭無淚了。
「咳咳,這樣吧,我來給梁飛龍買些文具,不怎麼會買,你就幫著挑些東西算是感謝吧!」說完就大踏步的往前走了,澹台映被忽視了那麼久,這會忍笑對阿玨說:「小姑姑,要不要提醒一下七叔,他現在正在往女廁所的方向走?」
阿玨早就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弄得目瞪口呆,莫名其妙把她吼了一通,吼完了又要她道謝,然後就要她陪著買東西?該不會是間歇性發瘋吧,以前沒有只不過是正好他們沒發現罷了?她被哥哥嫂嫂寵著也是有脾氣的。
「反正買男孩子的東西,你陪著七少買吧,你要是不放心了就讓司機跟著,我和小文自己轉悠一下。」阿玨說完也不等澹台映回話就拉著王愛文走了。
王愛文已經笑的快要走不動了,猜猜她看見什麼了,一向狠辣無情、臉黑心黑七少去女廁所了!不出所料,她們剛剛離開幾步就聽到有人喊:「啊啊啊啊……抓流氓啦!有流氓闖女廁所!」
這會連阿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忽略心頭那點異樣,忽略那個男人當時焦急吼她的神情。
本來以為這下終於分開了,沒想到就在她和王愛文為了買一個粉紅色的書包好還是買個藍色的書包發愁的時候,一直大手伸過來直接拿了藍色的書包遞到她眼前,「就買這個,你用淺色的東西最好看!」
七少面不改色的對著阿玨說,彷彿剛才那個被叫流氓的人不是他。
王愛文自從今天見過七少的囧樣之後已經不是那麼怕他了,這會小心翼翼的從阿玨背後探出頭來說:「七少……這個是給我買……買的!」
王愛文被七少一記眼風掃過,結結巴巴的說完了一句話再也不敢多嘴。
幾個人就以這種奇怪的模式在百貨大樓裡走了一圈,東西倒是買了不少,但王愛文本來計劃好的逛完了還要吃東西,就在七少的加入中被破壞了,來的時候興致勃勃,走的時候垂頭喪氣。
就在他們三個在等司機把車開過來的空隙間,七少大步走到他們跟前說:「我的車輪胎不知道被誰放了氣,這會沒辦法走了!跟你們搭個便車吧!」
王愛文和阿玨還有澹台映三人面面相覷,阿玨問:「車胎被放了氣?」阿玨對於汽車都是才認識而已,怎麼可能知道車胎被放了氣這種需要各種原理解釋的深奧問題?
聽在七少耳朵裡就成了質疑:「嗯,望西城看我不順眼的人太多了,雖然不能把我怎樣,出出氣也好!」
「出氣就要放車胎氣嗎?」阿玨神來一筆,王愛文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趕緊摀住了嘴巴!
最後要上車的時候就成了七少以個頭高唯由硬是要和阿玨坐後座,澹台映無奈只好自己坐了前排。
袁氏百貨大樓樓下,有個老乞丐手裡拿著一塊銀元,跟看神經病一樣瞅著遠去的車輛。
剛才有個臉上帶刀疤的青年叫他把一輛汽車車胎氣給放了,他嚇得半死,那青年不耐煩的說汽車是他的,他更是嚇得半死,結果那青年忍無可忍的說:「把車胎的氣給放聊,不管你用啥球辦法,包讓人看缺你!兩分鐘,兩分鐘再弄不好,你奏包到這塊呆咧!」
他一聽那人土話講的這麼溜,二話不說就把車胎給放了氣,這種人跟地痞流氓一樣可招惹不得,他還想在這塊地混呢。
幸好他照著那人的話做了,瞅瞅他聽到什麼了,「七少」,再看那臉上的疤,活脫脫是那個「黑閻王」陳家七少啊!敢情這個七少腦子有病,放自己車胎的氣……不過不管如何,老乞丐敲敲銀元然後放在耳邊聽聽那清脆的錢響:「管球木多幹啥,咱有拿錢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