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一回 大嫂和二嫂 文 / 桐葉飛飛
外面的妯娌倆被這「通」的一聲嚇了一跳,趕忙掀起簾子進來。
梁佳穎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她家小姑用手摸著後腦勺,閉著眼睛,小臉皺成一團,真是可愛極了。
吳湄責備的橫了一眼在一旁笑的弟妹,更是母愛氾濫,摸了一下額頭發現燒退了,就一疊聲的問著阿玨怎麼樣了,還有哪裡不舒服等等,半天不見出聲才拍了一下腦門想起來,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呢。
「雨點乖,你想要什麼指給大嫂,大嫂幫你拿好不好?」吳湄輕輕的替阿玨揉著撞痛的腦袋,有些心疼的看著阿玨單薄的身體,身量雖高卻沒有一點肉,女孩子還是豐滿些好,不由得暗自點頭要給小姑好好補補。
阿玨被那一撞感覺自己眼前有很多星星在飛,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根本就不知道再說什麼,茫茫然的看著大嫂嘴巴一張一合,好半天才想起她說什麼,便指了指窗前的小桌上擱著的茶壺。
梁佳穎手疾的倒了一杯茶拿過來,阿玨面色溫和的朝她點點頭,就著她的手喝了滿滿一大杯才放下,抬頭就見兩位嫂嫂都看著她。阿玨想了想,用手比劃了一個握筆的樣子,就見大嫂二嫂神色怪異的看了她一眼,二嫂說等一下,一陣風就出去了。
梁佳穎心細,一看阿玨握筆的姿勢,就知道她說的是毛筆,但又有點不確定。新朝建立這麼多年,大家雖說沒有摒棄大字但是大多是人已經習慣用鋼筆,毛筆字就是他們家幾個孩子和小叔都不喜歡用的,沒見大伯罰人抄家規的時候都要特意囑咐一聲毛筆嗎?就是因為寫的慢不好用,最重要的是要寫的好,寫不好要重寫。所以梁佳穎不僅帶了筆墨紙硯還帶了各種鋼筆。
阿玨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那些鋼筆,反正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嫂子們可能有其他用吧。
她現在也做不了什麼只好,和他們多說說話,看看這裡的人說話方式,也不至於以後自己太顯得格格不入,倒是不怕露餡了,剛剛她就知道這個阿玨剛回家,和家裡人都不怎麼熟悉的。
其實阿玨倒是多慮了,試想一下一個小小的,連記憶都不全的小姑娘在幾乎無人的山上呆了十年,再怪異再不合常理的事情大家都會諒解,一想:那姑娘差點成了尼姑,在山上呆了十年呢。
阿玨對著那細細的黑黑一根管狀物的鋼筆沒感興趣,對那雪白雪白的紙看了又看,似乎還散發著香味,有點捨不得下筆,大秦人多用竹簡,後來有一種麻紙,阿翁也沒捨得用,想了一下便在紙上寫著:父親和哥哥哥他們呢?
先問候自己的家人總該沒錯吧?
妯娌倆對視了一眼,他們能說公公被三個兒子強制打包送上了去近港的船,鬧騰了一早上這樣的話麼?當然不能。
只得含糊的說:「父親他有事要出去一段時間,走的時候囑咐過我們好好照顧你,雨點放心吧,想要什麼就跟大家說,你現在回家了就要好好養著,看你瘦的,一定在山上吃不好吧,嫂子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吳湄一臉心疼的摸摸阿玨的手。
梁佳穎搶著道:「你早上有些發燒,你三個哥哥也都等你睡著了才出的門,他們晚上就回來,你三哥還說要給你帶好玩的呢。」
說著又看了看阿玨的字,有些不熟練的開口道,「雨點的字寫的真好,不過還是藏起來別讓你大哥二哥看見了,不然他們叔侄五個人肯定要遭殃了,」她並沒有和小姑相處過,第一次叫雨點還是有些生疏的,盡量說點逗趣的話。
吳湄似乎也想到了自己兒子和小叔每次被罰的時候愁眉苦臉的模樣,樂了一下就隨口問:「雨點的字跟誰學的?」
阿玨有點拿不定主意,總不能說跟阿翁學的吧?那就只好說那位無心觀的觀主了,心裡默默告了罪。
吳湄溫婉賢惠,梁佳穎活潑又不乏心細,加上阿玨雖然有點淡漠但和氣有禮的性子,三個人一個寫兩個說,倒也其樂融融。說了一會話,妯娌倆見阿玨有點疲憊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囑咐了一下綠萼,注意室內情形,便相攜而去。阿玨才燒退,還有點虛弱,躺在床上不多久就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發了好一會呆才想起這裡不是大秦了,阿玨想如廁但又不知道在哪裡,正有點著急的時候,她的侍女綠萼過來了,見到她醒來立即過來扶著她往另外一邊走,「小姐醒來了,正想叫您呢,大太太說不能睡太久怕您晚上睡不著,快要吃午飯了,小姐洗漱一下,一會二太太來接您去暉園吃飯。」
阿玨順著侍女走到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邊,心想怪不得找不到呢,小門和牆壁幾乎是一個顏色。
看清裡面後,阿玨瞬間不知道作何表情,裡面除了一個白顏色有點像恭桶一樣的東西外其餘的仍然是粉色,綠萼見到阿玨沒有表情,有點忐忑的說:「小姐怎麼了?可是哪裡有不舒服?」她雖然伺候小姐三天了,但是卻一點都不瞭解小姐的性子,小姐很少說話,也不怎麼出房間,她幾乎不知道怎麼伺候。
阿玨呆呆的看著綠萼的動作,覺得很神奇竟然擰一下就有水出來,綠萼擰開水龍頭試了試水溫,又加了點熱水在盆裡,阿玨擺擺手示意她出去,她從來都是自己動手的,除了年幼時有婢女伺候,後來跟著阿翁在外面,也不方便帶婢女,她自己都是扮男裝,更不方便帶了。
看著鏡子裡纖毫畢現的人,阿玨有些恍惚,看看這精美無雙的淨房,再看看幾乎和自己一樣容顏的少女,緊緊的揪住胸前的木牌,一種深切的無力感鋪面襲來,是真的回不去了呢。她從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好像並不排斥身邊的這一切,而且還在努力適應,難道因為她常年跟在阿翁身邊,所以養成這樣隨遇而安的性格了麼?
阿玨拍拍臉,努力朝鏡子裡的少女笑了一下,卻發現這個少女似乎和她一樣不常笑,笑容很僵硬,要適應呢,至少她自己在阿翁阿姊們面前是常常笑的。大嫂們那麼喜歡她,她若是整天冷著臉再大的情分也會消磨掉吧。
洗漱好的時候阿玨發現了一個難題,就是這個恭桶怎麼倒呢,她使了大力氣吭哧了半天也沒有拿下來,似乎是嵌在地上的,她正發愁的時候不知道手按到哪個機關,看見水一下子在桶內冒出來。不過看著乾淨如新的恭桶,她覺得這真是個好東西,不僅不用費力氣而且也沒有氣味,手又不停的按了幾下,直到聽見外面二嫂的聲音才趕緊洗了手出來。
阿玨剛拉開門就看見二嫂笑瞇瞇的探頭看了看,「怎麼樣,親愛的小雨點,有沒有很喜歡我的佈置,哎呀!我年少時可喜歡粉紅色了……」
阿玨微笑的比了個二字,意思就是為什麼不在你和二哥的房間也佈置呢,梁佳穎臉色僵硬了一下,她能打一下這個倒霉孩子麼?專挑人的痛楚捏,如果她丈夫能讓她這樣佈置她還會來禍害小姑子的房間麼?她能說她佈置好的時候差點賴在床上不想走麼?
作者有話想說:還是沒放出來,可憐的七少~~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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