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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 敢不敢過來 文 / 九九

    想到這裡,夏宜冰的手已經緊緊的攥緊了被面,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怒氣。

    休養了十日,夏宜冰手上的傷口已經癒合,配合父親除傷疤的藥,只有淡淡的痕跡。

    夏宜冰靠在貴妃榻上,想著明日便是前往秋圍的日子,心中已經想到了周全的計劃。

    最近夏宜冰的腦中總是重複同一個夢境,夢見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君墨宇的懷中,緊緊抱著。

    她每每思及此總是會忽然驚醒,滿頭大汗。自己是越發的不要臉了,怎麼會想到那個為老不尊的傢伙!

    可是他真的好久都沒有出現過了,聽碧雪說自己就是被他送回的……

    夏宜冰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一定是忘了什麼,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此時,碧玉和昊天的身影同時閃現了出來,讓原本守在夏宜冰身邊的碧雪嚇了一跳。

    「你們下次別這麼忽然跳出來,不然我這魂都快被你們嚇沒了!」碧雪抱怨著,可是心裡卻疑惑這幾天昊天和碧玉在幫小姐找什麼。

    她試圖問過昊天,可是得到的結果都是閉口不答,或是一臉嚴肅的提醒她少打聽主子的事情。

    不管是什麼,都透著詭異。

    第二日,夏宜冰剛剛起床,門外碧茗就來通報說寧王已經親自過來了。

    夏宜冰微微挑眉,為什麼沒有聽說君墨宇也來?十一天了加上自己昏迷的時間,整整十三天,這個傢伙連望一眼都沒來。

    心裡,不禁有些暗暗傷心。

    夏宜冰又何嘗知道,就在她的頭頂上,君墨宇正蹲在屋頂上靜靜的注視著自己喜愛的女子。

    其實他已不記得從什麼時候,就迷戀上了扒夏宜冰臥房的屋頂,有一次還被這小丫頭發現了。

    這幾天,想到小丫頭回來之後的反應,還有要昊天她們尋的東西,他都用自己的能力一一給她找到了。

    「冰兒,身體可大好了?」寧王一見到夏宜冰,立刻難掩激動的神色。

    夏宜冰垂眸,在夏老太太以及各位長輩的面前做出一副貴女應該有的矜持說道:「多謝殿下垂憐,小女的病已經大好了。」

    寧王心裡雖然很想繼續問下去,可是看著這國公府一個個看他的目光如狼似虎一般,也只好淡淡應付了幾句,留待上馬車之後再問吧。

    大伯母見夏宜冰要走忙拉出自己身旁的一個姑娘來說道:「冰兒,寧兒也有些想去,這次帶著她你們姐妹倆有個照應。」

    夏宜冰眸子一暗,寧王也將目光投向了王氏,眸子深沉。

    這個王氏,才被收拾一頓壞了名聲,現在還是賊心不死嗎?

    也難怪,惡人永遠都是貪得無厭的,怎麼會知道退讓謙遜。若是懂得這做人的道理,也不會變成畜生不如的東西了。

    既然知道王氏在節骨眼上提出來就是怕自己找理由推脫,自己又怎麼能讓她失望呢?

    夏宜冰微笑著牽過夏寧兒的手說道:「如此最好了,到了圍場我也有一個伴。」

    一聽這話,王氏立刻眉開眼笑,歡歡喜喜的把夏宜冰她們送到了門口,臨上車時寧王指著他的車說道:「冰兒你和我同乘,我們倆下幾盤棋。」

    聽見這話,夏宜冰初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小時候半刻都閒不下來的皇子殿下如今的寧王居然能安安心心下棋了?

    「表姐,我也想和你們一起……」柔柔的聲音光聽著就能滴出水來,讓夏宜冰對這個表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呃……我做不了主。」隨機將目光看向了慕容皓,眼神裡哪裡是詢問,根本就寫著你別把她和我們放一起。

    寧王雖然爽朗,卻並不是傻子,在宮裡生存如果沒有一顆七巧玲瓏心,只怕早就死了千萬次了。

    「本王不喜歡和陌生人同坐一乘,王小姐還是去做國公府的馬車吧!」雖然是拒絕,可是寧王還是一臉的和顏悅色,是不是還露出無奈的樣子。

    「可是……可是。」夏寧兒還想說什麼,最後硬是說不出了。

    因為讓她心花怒放的寧王已經牽了一旁夏宜冰的手上了馬車,讓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吹涼風。

    這樣尷尬的境地,雖然奴僕們都低著頭,可是夏寧兒已經覺得大家正在低頭偷笑了。

    想著想著,她就委屈的眼圈發紅,用手絹擦了眼淚坐到了後面的馬車裡。

    夏宜冰坐在馬車裡,輕輕佻開簾子的縫隙看見了這一幕,臉上卻是一抹冷笑。

    前世自己雖然和夏寧兒接觸不多,但是對這個夏寧兒一向是忍讓的,因為這姑娘總是一副誰欺負了她的模樣,實際是就是想用這可憐樣博取別人的東西,若是誰不給她就在背後說那人的壞話。

    想想當時自己總是為了讓王朗不為難把自己很多的首飾都給了她,夏宜冰眸光越來越冷。

    王家的家風真是應了四個字「不擇手段」!

    馬車緩緩而動,夏宜冰看見了馬車裡的棋盤,將棋簍子打開,摸了摸那棋子。

    「冷暖子?」夏宜冰雖然是試探的語氣,可是心裡卻斷定這是棋子中的精品。

    黑子冷白子暖,如世界上的兩種人一般,將棋盤上的天圓地方劃分得分明。

    以前,夏宜冰以為黑色必定就是壞的,白色必定就是好的,可是如今她早已變了。

    有時候黑的不一定是壞的,反之白色也一樣,王氏那種女人就如同那溫暖的白子,在柔中將人活活的困死,而黑子看似殘酷,實際上不過是守住自己的利益不得不強大而已。

    世間之事不過是爭奪那一點點的生存權,若是不爭並不代表就可以活下來,弄不好就成了刀俎之肉。

    見到夏宜冰對著棋子發呆,慕容皓笑著坐到了對面說道:「的確是冷暖子,若是你喜歡,回去的時候我便送給你。」

    夏宜冰低下眸子,執起黑子率先在星位上落子,目光沉靜。

    慕容皓目光複雜,挑了下眉頭說道:「我以為你會要白子呢,因為溫柔純潔符合你的性子。」

    「我的性格可不是白子,我如今早就變了。」夏宜冰微微一笑,可是卻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

    這種感覺讓人莫名的一股冷意,讓慕容皓怔了怔,眸子帶著一絲複雜,隨即隱藏了下去。

    馬車緩緩而行,走了一日半的時間,就到達了圍場,夏宜冰把夏寧兒安排在了自己的斜對面,隔著一道土牆,彼此雖然近可是卻互不影響。

    這裡的房子全部是茅屋,聽說是先祖為了不讓君王忘了剛剛創業時的艱辛,所以特地安排的,一到了住的地方,夏寧兒就挑三揀四。

    「表姐,你看看那屋子,一大股怪味,我能不能和你住?」夏寧兒撒嬌著說著,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夏宜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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