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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復婚 文 / 草荷女青

    好長時間沒見了,他似乎瘦了不少,聽說他要結婚了,未婚妻叫達林,人不但長得漂亮而且還是海歸,家世背景也很好,跟他應該是門當戶對吧,他早該這樣,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

    今天他穿了件她從來沒見過他穿過的這樣顏色的襯衣,粉紅色,印象中他的襯衣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幾乎很少再有第三種顏色,然而今天他卻穿了件如此「嫩」的襯衣,襯衣剛剛好,包裹著他瘦而結實的身體,這樣緊身的衣服也從來沒見他穿過,這樣的穿法應該是二十出頭毛小伙子的穿法,而如今一向走沉穩路線的成熟男人,竟然走起了青春時期的路線,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但是她都不得不承認,不管是成熟穩重的他,亦或是現在的他,都帥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她肯定若她是個男人,一定會想毀了這張讓人嫉妒的臉,但很遺憾,她是個女人,有時候她很邪惡地想過,若是當年那個孩子沒有從她的身體流掉,那麼他出生後會是什麼樣子?

    會不會繼承了她跟肖巖柏所有的優點,美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唉!心底歎了一口氣,想想而已,只能是想想,現在也不錯,沙南一點都不比肖巖柏長得差,她該知足了,天底下這麼帥的男人都讓她睡過,她該有多幸運。

    盯著肖巖柏看得久了,看得席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一抹紅暈閃過,她偏了下頭。

    「上車吧。」肖巖柏淡淡地說道,其實她看他的時候,她也成為了他眼中的風景,她都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了,怎麼看著一點兒都不像呢,還那麼漂亮,那麼讓人著迷。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還有事。」席並沒有上肖巖柏的車子,而且壓根也就沒打算跟他出去,因為她是穿著睡衣出來的,頭髮也沒整理,亂糟糟的,看起來有些邋遢。

    肖巖柏只是下車拉開了後面的車門,什麼都沒說就站在那裡看著她,意思很明顯,上車。

    席卻不領情也絲毫不給他面子,不上。

    「上車。」肖巖柏終於忍不住出了聲。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還有事。」

    肖巖柏面無表情地重複了剛才的話,「上車。」

    席懶得再跟他耗時間,不說什麼事就拉倒,她還懶得聽,頭一甩,轉身就要離開,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抓住,用力一扯,她便毫無反抗的機會身體貼在了粉色襯衣包裹的結實胸膛上,許是自己心裡有鬼,席的臉驀地紅透,心兒也跟著急速地跳了起來。

    「你是瞭解我的,所以別試圖挑戰我的耐心,否則後果很嚴重。」肖巖柏鬆開她,卻沒有強行將她塞進車裡,而是讓她主動上車。

    對他稱不上怕,但心裡是真的有些楚。

    席最終還是上了車,肖巖柏碰上車門,嘴角微揚起,然後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

    「去哪兒?」在車子走了十多分鐘後席忍不住問出口。

    「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席不再做聲,靠在車座上看著外面,幾個月前他們還在一個屋簷下住著,每日他給她做飯,早上叫她起床吃飯,給她洗腳,夜裡她腿抽筋他幫她按摩,那時候他們有說有笑雖然很多時候是吵鬧,但是哪裡像現在,見了面跟仇人似的。

    其實,他們真的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的,他們雖然做不了戀人,可還是可以做朋友的,有個能做一手好菜的朋友其實真的挺好。

    「想吃什麼?」肖巖柏問。

    「不用了,一會兒我還要回去。」

    「今晚你回不去。」

    「為什麼?你要帶我去哪兒?我還要回家喂孩子!」席嚷道。

    肖巖柏面無表情道,「孩子可以吃奶粉。」

    「你停車!我要下車!」

    肖巖柏不理會她,專心開著車。

    「停車你聽到沒有!」席只是吵卻並未動手去扯他,經歷過一次車禍她已經長了記性,即便是再著急再氣氛也絕不可以不顧安全。

    肖巖柏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神情,深邃的眸子一直專注地看著前方,車子像一隻魚,靈活地在車輛並不少的馬路上穿來穿去。

    席氣得滿臉通紅,卻無可奈何,最後「哼」了一聲臉一甩看向車窗外。

    等了一陣子見她沒動靜,肖巖柏用餘光瞄了她一眼,發現她合著眼眸,像是睡了,他嘴角翹起,車速也適當地放緩了許多,將空調調到最適合睡覺的溫度,然後車速變得更加的慢,幾乎跟走路差不多快慢。

    席本來沒打算睡覺的,可看著車外的景色看著看著眼皮就打架了,最後實在是抬不起眼皮,就睡了,誰料這一覺一下子睡到了晚上十點鐘。

    眼睛還沒睜開,濃郁的菜香味撲面而來,某人的肚子跟著就「咕咕」地叫了起來。

    「做什麼好吃的這麼香!」席猛然坐起身,鞋子都顧不上穿就朝外走去。

    「哇!全都是我愛吃的!」她驚呼著跑到一桌子美味前伸手捏了一塊紅燒魚塊放入口中,「天哪!太好吃了!」

    「這個也好吃!」

    「這也也超棒!」

    「這個也不錯!」

    「這個……」

    不一會兒桌上所有盤子裡

    的菜都被席嘗過了,她的嘴裡此時被塞得滿滿的還沒來得及嚥下,眼睛還瞪得圓溜溜地盯著桌上的好吃的,手伸著準備進行第二輪的大掃蕩。

    肖巖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廚房的門口,斜倚在門框上雙手環抱在胸前笑看著放佛多日沒吃過飯像餓狼一樣的女人,見過沒出息的,還沒見過像她這樣沒出息的。

    不洗手就用手捏著吃就算了,還光著腳丫子圍著桌子轉著吃,圍著轉著吃就算了塞進嘴裡還不趕緊嚥下去,再這樣下去,他真擔心她的嘴會被撐破。

    「嘴裡的嚥下去後再吃,沒人跟你搶。」

    席正吃的盡興,手裡捏著一塊肉正送到嘴邊張開嘴開始往裡填,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她愣了下扭回頭,呆了有半秒鐘,滿滿的一嘴東西突然開始向外吐,吐得桌上地上都是。

    「噎著了吧?都跟你說了慢點吃。」肖巖柏慌忙去接水,然而水杯遞給席她卻沒有接,把口中的東西吐得乾乾淨淨的,「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睡著了,我把你抱上樓的,喝口水順順。」

    席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吐到垃圾桶裡,然後將杯子放在餐桌上,看了眼牆壁上的鐘錶,冷冰冰地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麻煩你送我回去。」

    「不吃飯了嗎?」

    「沒胃口。」

    肖巖柏笑笑,將地上和桌上席剛剛吐出的東西用手捏起放進垃圾桶裡,「撒謊都不會撒,沒胃口剛才是誰狼吞虎嚥的,還有一個皮蛋瘦肉粥,應該好了,我去看一下。」

    「我說了我沒胃口,送我回去!」

    肖巖柏轉過身,「我已經給沙南打過電話了,你今晚不回去。」

    「你--」

    「我已經跟你說過的,今晚你回不去。」

    「你到底想怎樣?」

    肖巖柏撇了撇嘴,輕鬆地說道,「沒想怎樣啊,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頓飯聊聊天,如果你同意的話再睡睡覺。」

    「無恥!」席真想將他這副嘴臉抽上幾巴掌看他還敢不敢得瑟。

    肖巖柏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豈止無恥,是很無恥,你早該知道的,想不想見識一下更無恥的?恩?」

    「不要臉!」席懶得再跟他費口舌,進房間穿上拖鞋就要離開,可到門口才發現門竟然是鎖著的,她根本就打不開!

    「肖巖柏你給我開門!」

    喊了一聲沒人應,席就氣沖沖地朝廚房走去,到門口差點跟端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的肖巖柏撞個滿懷,不過雖沒撞到,但是肖巖柏怕燙著她躲閃的時候一碗粥順著胸口倒下,這下可把席給嚇壞了。

    「我,我,你……」

    「我皮厚沒事。」肖巖柏放下碗邊走邊脫上衣來到衛生間打開冷水使勁地沖洗著被燙傷的胸口,就算是他皮糙肉厚,可是卻是剛出鍋的熱粥,他的胸口還是燙出了一大片的水泡,看著駭人極了。

    「怎,怎麼樣了?」席小聲問。

    肖巖柏背對著她沒轉身,疼得齜牙咧嘴的卻跟個沒事人似的說,「沒事,只是紅了而已,不礙事,鍋裡還有粥,你自己盛著吃,我洗一下就出去。」

    席有些不放心,那可是剛出鍋的粥,「真的沒事嗎?」

    肖巖柏扭回頭衝她笑笑,「真的沒事,要是你不相信就進來看看,正好我準備沖個澡,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

    「你--」席瞪他一眼,轉身離開,真是沒一點正經,活該被燙!

    席離開後肖巖柏咧著嘴再也笑不出來,看著慘不忍睹的胸膛,他一臉的痛苦,估計不去醫院肯定是不行。

    差不多半小時後肖巖柏換了身寬鬆的居家服走出房間,席正老老實實地坐在餐桌前吃著皮蛋瘦肉粥,見他出來她抬起頭,嘴巴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所以又閉上,重新低下頭繼續吃著粥。

    肖巖柏看到她旁邊的位子上還放了一碗粥,心裡美滋滋的,還不錯,還知道給他盛一碗出來。

    拉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他問,「味道怎麼樣?」

    席頭也不抬地「恩」了一聲。

    肖巖柏看著她,「恩是什麼意思?好還是不好?」

    席抬起頭,停頓了幾秒從口中擠出一個字,「好。」

    肖巖柏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像個孩子,被她誇一句心裡就美得跟吃了蜂蜜似得,他是不是特沒出息?

    「好吃就多吃點,我做的多,都是你喜歡吃的菜,趕緊吃,涼了都不好吃了。」

    席依舊是「恩」了一聲,埋頭喝粥。

    肖巖柏看著她這樣子真想逗她幾句,可又怕一逗她生氣又要離開,他可不想用燙傷換來的難得跟她一起吃飯的機會被他這張破嘴給破壞了,他夾了塊魚放進碟子裡小心翼翼地將魚刺剔掉然後放進她的碗裡,「你喜歡吃的魚塊,刺已經剔掉了。」

    席頭也不抬用勺子舀起彷彿口中,許是因為害他被燙,心裡有點內疚,所以她變得很聽話,肖巖柏給她夾的菜她都沒有拒絕,他夾多少她也吃多少,直到後來實在吃不下了這才放下碗和勺子。

    「怎麼了?」肖巖柏將夾來的木耳放入她的碗裡。

    「我吃飽了。」

    />今晚她確實沒少吃,而且已經是深夜了,她說飽了就飽了,不吃了,肖巖柏也放下筷子,開始收拾餐桌。

    「你,你不吃嗎?」

    「我也吃好了。」

    「你……」雖然剛才席一直低著頭吃東西,可是眼睛卻沒有那麼的老實,她看到他沒吃幾口的,怎麼就吃好了?幾個月不見他的飯量怎麼這麼小?

    「我真的吃好了,你先去客廳玩,我很快就收拾好,一會兒讓你看樣東西。」席坐著沒動,看著肖巖柏熟練地收拾著餐桌,不一會兒一桌子東西都被他收拾到了廚房。

    廚房裡水龍頭「嘩嘩」地響著,席坐在外面有些坐不住,猶豫了又猶豫起身走進廚房,「你,你……」

    「怎麼了?想說什麼?」肖巖柏扭回頭。

    「你現在怎麼吃這麼少?」

    「我?」肖巖柏笑了下,扭回頭,可席還是發現了他剛才那笑有些不自然,就連眼神都有些閃躲,她盯著他的後背,他比以前瘦得可不是一斤兩斤,至少也有五六斤,「你的胃?」

    「我的胃沒事,已經好了!」肖巖柏急聲道,他急於表明他沒事卻恰恰透露出了一個信息,他有事,而且應該還很嚴重。

    「你撒謊。」席肯定地說。

    肖巖柏扭回頭,「我沒有,我真的沒事。」

    席盯著他,「你敢跟我去醫院嗎?」

    肖巖柏轉過身再次背對著席,「沒什麼事去醫院幹嘛,你去外面玩,我馬上就洗完。」

    席拉住他的胳膊,「跟我去醫院,現在就去。」

    「大晚上的去什麼醫院呢,再說我又沒事。」肖巖柏試圖掙開她,卻被她抓得更緊,「沒事你為什麼不敢去醫院,你的病情又嚴重了是不是?」

    「真的沒有。」再次拉扯的時候席無意間碰到了肖巖柏的胸部,他本能地叫了一聲,表情極其的痛苦。

    席愣了片刻,有些粗魯地撩起他的上衣,眼睛赫然瞪大!

    「去醫院!」

    「沒什麼事不用去醫院……」肖巖柏嘟囔著跟著席出了廚房。

    ··········································

    「現在天氣太熱,創面已經破損,在創面癒合之前切記不可接觸水,避免感染,抗菌噴劑要每隔兩到三個小時噴一次,若是情況允許,盡量不要穿上衣,以免影響傷口的癒合。」醫生叮囑的話席是一個字都沒干落下,醫生開完藥方她去櫃檯交款抓藥,凌晨了可醫院的人還是很多,她只能排隊,肖巖柏就跟在她旁邊,寸步不離。

    肖巖柏來的時候穿的是鑽頭的t恤,醫生建議他脫掉,所以他此時就光著膀子跟在席的後面,引來了數道目光,弄得席很是尷尬,就對她說,「你坐在凳子上等我,很快就抓好藥。」

    肖巖柏搖搖頭,不但沒離開相反還湊近直接拉住了她的一隻手。

    「你幹什麼?」席想要甩開他,卻沒能甩開,「你放手!」

    肖巖柏再次搖頭。

    「你信不信你若是再不鬆手我不管你了讓你自己排隊抓藥!」

    肖巖柏這才極不情願地鬆開手,但是仍舊沒有離開。

    席也不再趕他走,他退了一步她也就讓一步,誰想看就看唄,反正看得是他又不是她。

    半個小時的漫長排隊,總算是輪到了席,抓好藥後她將要遞給肖巖柏,「你在這裡等我哪兒也不許,我一會兒就過來。」

    「你去哪兒?你是不是要偷偷溜掉?」

    席瞪他一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的小人!」

    「那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席匆匆上了電梯,直奔三樓,推開了院長辦公室的門,她剛才看到了院長,知道他今晚在醫院。

    「劉院長你好。」

    「你好,請問有事嗎?」

    「我想問一下,肖巖柏是不是定期在這裡做檢查?」

    「你是說肖少爺?」

    席點點頭。

    「你是?」

    「我是他朋友,我想問一下,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肖少爺的病案一直都由科恩醫生負責,你應該也知道,這家醫院我只是有小股份,是個小股東,科恩才是真正的老闆,肖少爺跟他又是朋友,所以肖少爺的事情他一直都沒讓我插手,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真的很抱歉。」

    「你真的不知道嗎?」

    「真的不知道,既然你是肖少爺的朋友,你應該也認識科恩醫生,你找他吧,他會告訴你的。」

    原以為能從院長這裡得到一些信息可惜什麼都沒有,席有些失落。

    肖巖柏見她下來,快速地走過去像個害怕被丟棄的孩子似得拉住她,「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席看看他,話到嘴邊卻又嚥下,「走吧,回去。」

    「好。」

    ·······················

    ······················

    清晨席一身的疲憊回到流苑,沙南似乎一夜未睡,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見她回來他笑著上前去迎,「回來了,餓不餓?我剛做好的早飯。」

    一夜未睡席有些累,累得連話都不想說,她搖搖頭,推著沙南進了屋子,然後一屁股蹲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頭疼得要命,白天還睡了一天才一夜沒睡都成這樣,看來是真的老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沙南探究地問。

    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睜開眼睛,「沒有,你想多了,我去看看寶寶,一會兒下來吃飯。」

    「我陪你一起。」

    一直擔心她跟沙南會是兄妹,結果不是,可小銳卻跟他是兄弟,如今她的親生父親不是沙勝煌,那會是誰?

    難道說媽媽當年私奔的那個男人並不是沙勝煌?

    席突然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恍然記起有一陣子沒有見到過宮尚明瞭,那個自稱是她舅舅的男人,他知道很多事情,她要跟他見一面。

    「寶寶昨晚鬧騰了嗎?」

    沙南搖搖頭,「沒有,很聽話,吃完奶粉之後就睡了。」

    「涵涵和糖糖呢?」

    「也很聽話,不過昨晚上在叫媽媽呢,爸去哄了一會兒也就睡了,你回來之前糖糖醒了找媽媽,我哄了一會兒又睡了。」

    「我去看看他們。」

    席給兒子掖了掖被子,站起身。

    兒童房裡,一紅一藍兩個「城堡」,這是沙南特意為雙胞胎設計的房間,那時候也沒想過他還可能會有第三個孩子,所以當時就設計了兩座「城堡」,以至於席現在總是說將來小小長大了肯定會說爸爸偏心都不喜歡他,都不給他做一個「城堡」一樣的chuang。

    其實席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沙南一直在忙著做一件事,那就是裝修他們的新家,沙壹市的城堡他重新裝修了,很多地方都改了,兒童房很大,足有普通的三間臥室那麼大,每個孩子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領土」。

    當然,他跟席的房間也不小,這一次是完全按照她的喜好來裝修的,他相信她一定會喜歡。

    席來到女兒的床邊在她的臉蛋上親了又親,可是到了兒子的床邊只是輕輕地親了一下,這就是待遇。

    沙南總是說席偏心,喜歡女兒勝過喜歡兒子,可每次她都不承認,她說在她的心裡兒子和女兒佔據著一樣的份量,實際上,她每次的一個細小的動作,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足以證明她愛女兒更深一些。

    這跟她當年她跟肖巖柏的那個約定有關。

    她一直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當年死去的那個孩子是個女兒,這次老天爺是可憐她所以才把女兒又還給了她,所以賜給了她一女一子,而實質上女兒是她早就該出生的孩子,只是她遲了四五年而已。

    媽媽說有算命先生給她算過命,說她一生中可能會有四個孩子,如今已經有三個了,是不是還會有一個?

    如果將來有機會懷上,她一定會生下來。

    「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吃點早飯去睡一覺吧,眼睛都熬得通紅。」沙南輕聲說。

    席點點頭,依次給兩個孩子掖了掖毯子,離開了兒童房。

    「。」出了房間,沙南叫住她。

    席扭回頭,「有事嗎?」

    「今天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行嗎?」

    「非得重新領個證嗎?」

    沙南坦然道,「嗯,不然心裡不踏實。」

    「領了證心裡就踏實了?」

    「也不能說完全踏實,但至少比沒有領的時候要好,我們今天就去把證領了吧,婚禮正在籌備,定在小小百天的那天,雙喜臨門,你覺得怎麼樣?」

    婚禮?席眉頭皺了下,「都結過婚了還結哪門子婚,領個證就算了,還折騰什麼,孩子都仨了再結婚別人會笑話的,再說結婚那麼累,我才不要呢,不過戒指不能少,離婚的時候我把婚戒扔了,這次你要給我買新的,而且比上一顆要大!」

    「這是當然,絕對大。」

    「這才差不多。」

    「那要不今天我們就去把證領了?」

    席想了想,「好吧,正好上午沒事。」

    就這樣席和沙南第二次來到了民政局,不一樣的地點,不一樣的心情。

    「考慮好了嗎?結了就不能再離,我不想讓人說我是離過兩次婚的女人,一次就已經很難聽了。」席說。

    沙南拉著她的手,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大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深情地望著她,「我知道,你放心,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來這個地方。」

    因為結過一次婚了,所以輕車熟路。

    證很快就領到了手,沙南說這次他要保管這兩個證,席也沒爭,就把證給了他,兩人說笑著從民政局出來,卻沒想到在門口碰到了光著膀子的肖巖柏。

    「你跟他領證為何不告訴我!」肖巖柏陰沉著一張暴風雨欲來的臉沖席吼道。

    席被他這怒吼嚇了一跳,

    下意識朝沙南的身後去躲。

    沙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他冷眼看著肖巖柏,「師弟,我跟復婚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她什麼人?她憑什麼要告訴你?」

    「為什麼不告訴我!」肖巖柏壓根都沒瞥沙南一眼,目不轉睛地瞪著席,又吼了一聲。

    沙南也怒了,因為他察覺到了席的顫抖,她放在他肩上的手在抖,她在害怕,這個混蛋他讓她感到害怕,「肖巖柏你給我滾開!」

    「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留下一句狠話,肖巖柏轉身離去。

    席一直等他上了車子離開後好一陣子才從驚恐中回過神,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沙南從身上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沒事了,擦擦。」

    席沒有接,而是推著沙南匆匆出了民政局大樓,上了車子,一路上她都幾乎不說話,似是有心事。

    「你是不是後悔跟我復婚了?」沙南問。

    「沒有,我只是突然覺得他好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也許吧,但是我們又何嘗不是。」席輕聲感歎,「對了,你能幫我查一下他的病情嗎?」

    「病情?」

    「是,他的病情可能很嚴重,昨天吃飯他就吃了一丁點,而且這次我見他比以前瘦多了,起色看起來也不好。」

    「你還是放不下他。」沙南篤定。

    席扭過頭反問,「換做是你,你能放下嗎?」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沒你想像的那麼壞,至少現在的他跟以前的時候不一樣,他變了很多很多,他是真的想彌補曾經對我的傷害,其實若是我們沒有結婚,沒有孩子,可能我會經不起他的軟磨硬泡,經不起他蜜罐式的慣養,更經不起他做的美食的誘惑,說實話,我的嘴很饞,但也很叼,可他總是能做出合我心意的菜餚,每一道都讓人回味無窮。」說這些話的時候席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那是發自內心的最自然的表達。

    沙南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更多的卻是愧疚,結婚這麼多年,他除了知道她喜歡吃的那幾道菜外幾乎從來沒有想過她還會喜歡什麼?也許這就是他輸給肖巖柏的根本所在吧,雖然現在看似他是勝利了,也許明天,她就會離他而去。

    「告訴你一個秘密,想知道嗎?」席甜甜地笑著,這是她很少有的表情,傻傻的很可愛。

    「你說。」

    「我跟你有一個共同的弟弟,想不想知道他是誰?」

    「共同的弟弟?」沙南有些沒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席沒再賣關子,直接說了出來,「他跟我是同母異父,他跟你同父異母。」

    「跟你同母異父,跟我同父異母?你的意思是--」沙南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有些懷疑,所以好一陣子才說,「他是你母親跟我父親的孩子?」

    席點點頭,調皮地眨了下眼睛,「猜對了,確實如此。」

    沙南的語氣很著急,「他是誰?現在在哪兒?多大了?我認不認識?」

    席頓時警惕,「你想幹什麼?你不會是想要害他吧?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再碰他一下我絕對跟你沒完!」

    再敢碰他一下?沙南的眉頭皺了皺,腦海裡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一個人,「是他?」

    雖未說出來,但席猜到了他指的是誰,「嗯。」

    「是真的?」沙南還是有些不確定。

    「我騙你做什麼,這件事是肖巖柏幫我查的,起初我擔心我跟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幸好不是,否則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你擔心我跟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說什麼?肖巖柏幫你調查的?」沙南突然顯得很驚訝。

    「對啊,我讓他幫我查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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