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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8章 :生死之間(二) 文 / 草荷女青

    肖巖柏趕到醫院的時候席剛剛醒來不久,醫生正在問她是否同意流掉孩子,因為她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現在懷孕,而如果一點流掉孩子,還是第一胎,她有先天性的子宮移位,雖然移位不大,但這次流產會對她的身體傷害很大,她以後若是在懷孕幾率會很小。

    她懷孕了?

    她懷了肖巖柏的孩子?

    席的手輕輕地移到腹部,這裡孕育了一個生命?

    好奇怪,她都不知道體內什麼時候多了個生命!

    「席小姐,我們的建議是你最好--」

    「匡通--」一聲巨響,病房的門被人用力踹開,房門撞擊牆壁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震得房間似乎都跟著晃了晃。

    席看向門口的男人,很想對他說,我懷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但她知道說出來除了自尋其辱沒一點好處,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會生下這個孩子。

    她不想讓她的孩子也因為她而變得不幸,她不可以那麼的自私,她已經害了很多人了,不能再害一條無辜的生命。

    「肖先生--」

    醫生剛叫了一聲便被肖巖柏一把推開,他走到床邊一把揪住席將她從床上拽到了地上,咬著牙狠狠地說,「你這個殺人犯!你殺了我兒子,我要你給我兒子抵命!」

    話畢大腳用力地踩在了席的肚子上。

    「肖先生!」醫生驚叫道,這樣下去孩子必然會保不住的,他怎麼可以這樣!

    肖巖柏冷眼掃向醫生,「滾!」

    「肖先生您--」

    「滾!」肖巖柏一聲怒吼跟隨他的保鏢將醫生拖出了病房,連一絲的說話機會都沒有再給他。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但殺了我兒子,你還讓蘭蘭以後再也做不了媽媽,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踐人!」

    剛剛摔在地上席的腰又「卡嚓」了一聲,此時她疼得連叫都叫不出聲。

    她懷孕了,可她卻殺了一個無辜的生命。

    沒錯,肖巖柏說的很對,她是個殺人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殺了她吧,這樣就再也不會感覺到一絲的疼痛。

    這幾日她就放佛在地獄裡煎熬,熬盡了她所有的希望與等待,這一次她是真的想死了,死了是一種解脫,這樣的日子她一分鐘一秒鐘都熬不下去了,不是累,而是痛。

    以為痛到了極致便不會再痛,可她終究是等不到極致的到來,所以很痛,撕心裂肺萬箭穿心都無法比擬的痛。

    她本就脆弱,再也無法偽裝起堅強,她是真真切切地厭倦了這一切,生對她來說比煎熬還難熬,死是她唯一的出路。

    只是--

    對不起孩子們,原諒姐姐食言了,不能帶你們去外面美麗的世界遊玩,不能陪你們成長,不能教你們畫畫,不能……

    對不起陽陽,你恨姐姐吧,姐姐就是一個壞女人一個只會給你帶來傷害的壞女人,南哥他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好好地生活。

    對不起南哥,原諒我騙了你,其實我很想很想嫁給你,嫁給任何一個他願意娶我的男人,但我知道我沒有那個資格,對不起害你失去了雙腿,如果有來生我做牛做馬來償還今生欠你的。

    「少爺!」一保鏢匆匆從外面走進來。

    肖巖柏抬起頭,冰冷地說了一個字,「說!」

    「少夫人被,被綁架了!」

    肖巖柏倏地抽回腳,「你說什麼?!」

    話剛落肖巖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想了片刻劃開手機,就聽到裡面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肖大少爺現在可忙啊?」

    「你是誰?」肖巖柏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聲音似乎在哪兒聽過,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肖大少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沒關係,你慢慢想,不著急,什麼時候你想好了,什麼時候給我說。」那端話落隨即就掛了電話。

    肖巖柏握著手機,眉頭深鎖,這個聲音真的是在哪兒聽過,可怎麼就想不起來是誰了呢?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努力地想究竟綁架衛蘭的人是誰,所以誰都沒有察覺到席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潔白地地板上,一灘鮮紅的血是那樣的刺目,可卻絲毫沒有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席彎著腰一瘸一拐地挪到了窗戶邊,四層樓的高度從這裡跳下去她應該可以感覺不到疼痛了吧?

    她一路挪動,地板上留下了兩道血印,就像是她二十三年來走過的人生,每一步都佈滿了血腥與疼痛,每一步都讓人無法直視。

    今天的天陰沉沉的,應該一會兒會下雨吧?老天爺是不是知道她今天會死,所以就讓太陽的笑臉藏了起來。

    其實她想看一看太陽的,聽說地獄裡很黑很黑,到了那裡就再也看不到太陽了,她想再看一眼,可惜不能了。

    席艱難地轉過身,看著依然握著手機站在那裡的男人,她努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嘴巴張了又張可喉嚨卻像是塞了棉花似的,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算了,何必驚動他呢。

    再見了,肖巖柏,殺人償命,我欠你一條命,我還給你!但是你欠我的,你永遠也

    無法還了,我就要讓你欠著我!讓你一輩子都良心不安!讓你每個晚上都會夢到我,夢到渾身是血的我!

    因為腰椎太疼痛,所以席根本無法縱身跳躍,所以她只能咬緊牙關一點一點地爬上窗戶,然後再跳下去。

    然而,在她還沒來得及完全爬上窗戶的時候肖巖柏及手下已經發現了她。

    「席你幹什麼!」肖巖柏大喝一聲,席渾身一顫本來已經差一點點就爬到窗戶上了,被他這一喝她又掉在了地上。

    肖巖柏的保鏢快速上前摁住她,肖巖柏也緊跟著上前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左臉上,然後抓住她的頭髮將強迫她仰著臉,「想死?沒那麼容易!我告訴你席,你殺了我兒子,我要是就讓你這麼死了豈不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活著,生不如死地活著,我要讓你知道,背叛我肖巖柏到底是什麼下場!」

    這一巴掌打得席的眼睛有些模糊,原本還能聽到聲音的有耳朵現在除了「嗡嗡」的聲音什麼都聽不到,她感覺有滾熱的東西正順著左耳朵流出來,沿著她的脖子流到了她的身上,黏糊糊的,應該是血。

    「看好她,如果再出現剛剛的情況我饒不了你們!」肖巖柏鬆開席轉身離開。

    席被扔在了床上,保鏢粗魯地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兩人守在房間裡,剩下的出了病房。

    肚子疼得難受,像是例假來了一樣,席用力地咬著自己的胳膊,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滑落,不一會兒就把她的頭下的枕頭都打濕透了。

    沒有人管她,卻還不讓她死,這就是肖巖柏說的,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

    孩子正在從她的身體裡換成一灘水一點一點地流出來,曾經她那麼真切地盼望過這個屬於她跟他的孩子的到來,如今他來了,又走了,注定了與她無緣。

    這樣的疼痛持續了整整一天,席幾度昏迷又醒來,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是雪姨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女孩,她們正在給她洗澡,洗頭髮,用的不是清澈見底的水而是血水。

    一缸血紅血紅的水浸沒了席的身體,連同她的靈魂一起浸沒。

    「雪姨,您哭什麼啊,這個女人這麼壞,死了才好呢,真不明白少爺為什麼還要讓我們給她洗澡,流了這麼多血噁心死了!」那個女孩小聲抱怨。

    雪姨不吭聲,小心翼翼地給席洗著頭髮,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入血水之中,她真的不明白少爺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真的不相信那個她幾乎是看著長大的少爺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殘忍,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席,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也許是她老了,她真的是無法再在這裡呆下去了,這半年多來,她看到了太多太多她無法想像更無法相信的事情,她在這裡工作了幾十年的肖家大院,現如今讓她感到恐懼不安,她最近夜夜做噩夢,每次都夢到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就像是殺人了的那種。

    她是個佛教徒,她是不可以殺生的,她要去向佛祖懺悔,原諒她雙手沾滿了血腥。

    「雪姨,少爺問你給席洗好了沒有?」保鏢沒有敲門直接進了衛生間,當看到浴缸裡那一缸血水的時候,什麼血腥的場面沒有見過的男人猛然一驚,「雪姨,怎麼回事?」

    雪姨流著淚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的身體就是不停地流血,就像是快要流乾了一樣。」

    「我去跟少爺說。」保鏢匆忙轉身離開,出了衛生間的時候他摸了下額頭,竟然驚出了冷汗,真的是太恐怖了,席不會是已經死了吧?他又轉身進了衛生間,問道,「雪姨,席是不是已經死了?」

    「沒有,她還活著,她還有呼吸,你去跟少爺說說送她去醫院吧。」雪姨捂著嘴哭了起來。

    「到底好了沒有!少爺發怒了!」又急匆匆地走來了一名保鏢。

    「告訴少爺席可能不行了。」

    剛來的保鏢微微一愣,伸頭看向衛生間裡面,對那一缸血水他沒有之前的保鏢那樣有絲毫的恐懼或者慌張,而是對這樣的血腥早已習以為常,所以根本沒覺得有什麼,相反嘴裡還說道,「如果就這樣死了或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總比一會兒活著的時候被糟蹋了強,雪姨趕緊給她穿衣服,少爺要等著去換少夫人呢。」

    雪姨使勁地搖著頭,「你們這是作孽呀!作孽!」

    「雪姨,你嘟囔什麼呢,快點給她穿衣服,你想等少爺一會兒進來親自給她穿嗎?快點!」

    雪姨流著淚給席穿上了在棚子裡席的箱子裡找到的一件潔白的連衣裙,她知道這個孩子最喜歡白色的裙子,女孩子穿白色的裙子就是漂亮,像個公主。

    可是誰家的公主會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如果這孩子的父母要是知道他們的孩子受盡了折磨,他們一定會傷心難過死的。

    雪姨給席挽起了長髮,因為這樣才能夠遮住她被扯掉已經腐爛的頭皮。

    席一直靜靜地坐著,手放在腹部輕輕地摁著,靜得放佛無聲的空氣。

    雪姨將她收拾的看起來盡可能的漂亮,每個人都想自己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離開,尤其是女孩子,她更愛美。

    「閨女啊,等你到了那邊,一定要找一個對你好能保護你的男人,不要再像現在受盡了折磨,你的日記本雪姨替你好好地藏著,等有一天少爺良心發現了,我再拿給他看,若是這輩子都等不到那一天的話,我會一直替你保管,如果我死了,我就把它帶到我的棺材裡。」

    「雪姨,你到底收拾好了

    沒有?」保鏢第十次進來催促。

    雪姨把最後的發卡卡在席的頭髮上,然後將自己脖子上帶著的一塊玉佛摘下來戴在了席的脖子上,然後輕輕地將她扶起來,「你們攙著她下去,她走不了路。」

    席輕的像一片羽毛,兩個保鏢一人架著她的一隻胳膊輕鬆地就將她從別墅裡架到了院子的車子前,肖巖柏冷漠地掃了眼面無表情的女人,發動了車子先行離開。

    席被保鏢帶進了後面的一輛車子裡,離開了肖家大院。

    雪姨一直捂著嘴站在門口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這才忍不住掩面痛哭起來,哭了一陣子後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跟所有的傭人都交代完後,她拉著自己少得不能再少的一些行李和席的行李離開了肖家大院。

    郊區廢舊的車庫裡,衛蘭被捆在了一個水泥柱上,因為她剛剛流產,所以身體極度的虛弱又受到了驚嚇所以她的下身流了很多的血,都把她坐著的那片地都染紅了。

    「五哥,肖巖柏來了!」一個小弟匆匆跑進來報道。

    人稱五哥的男人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拇指輕輕抿了下嘴唇,一臉淫笑地看著衛蘭說,「沒想到肖巖柏對你還真不賴,不但答應我一億美金的贖金而且還承諾送我和兄弟們一個女人玩玩,真是夠義氣,不過--」五哥彎腰挑起衛蘭的下巴,「其實我更對你感興趣,若不是你剛剛流產,五哥絕對會好好地疼愛你的。」

    「呸!」衛蘭啐了一口唾沫,吐了在了五哥的臉上,「馬老五,你給我記住,等我出去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哎喲喲,我好怕呀!哈哈哈……」馬老五大笑了起來,旋即笑聲陡然止住,冷聲說,「把這個女人給我壓下去看好了,如果誰要是讓老子到嘴邊的肉丟了,老子剁了誰!」

    「五哥,這是一個億的美金,我太太呢?」肖巖柏高聲說道,示意手下將錢箱子打開。

    馬老五看了眼錢箱,也朝手下示意了一下,被捆著手塞著嘴的衛蘭被帶了出來。

    看到衛蘭的病號服的褲子都被血染紅了肖巖柏驚叫道,「蘭蘭!」

    「馬老五,我跟你說過你若是敢動我太太一下,錢一分也得不到!」

    「肖大少爺不必著急,肖太太這是流產後的正常現象,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馬老五不會跟錢過不去的,你放心吧,不信你可以問問弟妹,我和兄弟們待她如何?」

    衛蘭冷看了馬老五一眼沒吭聲。

    「蘭蘭他們有沒有欺負你?」肖巖柏問。

    衛蘭搖了下頭。

    「看到了吧肖大少爺,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哦,對了,你說送給兄弟們樂玩玩的女人呢?若是沒帶來,必須再加五千萬,依然是美元,否則你今天帶不走肖太太。」

    肖巖柏輕輕甩了下頭,保鏢從車子裡拉下了席,肖巖柏大手扣住席的肩頭笑著問,「這個女人怎麼樣?」

    馬老五在看到席的時候,確切說看到她脖子裡那個玉佛的時候,微微一驚,表情有些讓人難懂,他盯著席看了好一陣子後,一臉淫笑地摸著下巴說,「不錯!肖大少果然是個講信用的人,來人,把肖太太放了!」

    衛蘭回到了肖巖柏的身邊,一億的美金也交給了馬老五,但是肖巖柏扣著席肩膀的手卻沒有鬆開,相反卻越來越用力地扣著,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凸起。

    「巖柏……」衛蘭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巖柏,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

    孩子二字放佛一根鋒利的針紮在了肖巖柏扣著席肩膀的大手上,他的手倏地鬆開,失去了支撐的席超前栽去,就在快要著地的一刻,馬老五敏捷地上前接住了她,順勢將她抱在了懷裡,「謝謝肖大少,如此美的美人你真捨得給兄弟玩?」

    「巖柏,我們的孩子他死的好慘,他都快出生了,醫生說是個男孩,跟你長得很像……」衛蘭繼續哭著說,哭聲悲慼無比。

    肖巖柏的手攥成了拳頭,緊緊地攥著,「蘭蘭不哭,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還會有的。」

    衛蘭猛然推開他扯著嗓子大喊,「不!醫生說我再也不會懷孕了!」然後她轉過身指著席,「都是因為她,是她害死我們的孩子!是她害得我再也無法懷孕!我恨她!我要殺了她!」

    衛蘭說著就要上前去打席但卻被馬老五擋住,「肖太太,現在她可是我的人,我可不許你動她一下。」說著他在席的臉上親了一口,「美人兒,讓哥哥好好地疼愛疼愛你……」

    席的表情依然平淡如水,波瀾不驚的雙眸黯淡無光,她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任人擺佈,她的手始終都在腹部放著,一米都沒有離開。

    「錢給我看好了,老子要去樂呵樂呵!」馬老五彎腰將席打橫抱起,淫笑著進了車庫裡面的一個隔間裡。

    不兩分鐘,席驚恐的叫聲便響了起來,伴隨著的是男人的淫笑聲和罵咧聲還有衣服被撕爛的聲音。

    肖巖柏看著地上席被撕碎扔出來的裙子,牙齒緊緊地咬在了一起。

    衛蘭嚇得緊緊摀住了耳朵驚惶地躲進他的懷裡,顫抖著喊著,「巖柏,巖柏我怕!巖柏我怕!」

    肖巖柏低頭看著懷裡驚恐的女人,抬起手輕輕地摀住了她的耳朵,嘴裡發出溫柔無比的聲音,「蘭蘭不怕,我們回家。」

    席驚恐絕望的叫聲在廢舊的車庫裡一遍遍地迴盪著,直到她再也叫不出聲音,周圍安靜了

    下來……

    衛蘭許是受到了驚嚇發起了高燒,肖巖柏趕緊將她送往醫院,同時交代手下把席帶回地下室。

    陰沉了兩天的天終於在傍晚迎來了大雨,來勢兇猛,頃刻間,天地連成了一片。

    席目光呆滯地靠在車座上,眼淚默默地流著。

    這就是愛上這個男人的下場,就連死都不讓她乾乾淨淨。

    肖巖柏,我恨你!恨你!

    男人寬大的西服照著她瘦骨如柴的身體,衣袖裡,她的手上攥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她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留給她一把匕首,但她知道,這把匕首能夠讓她了結一切。

    震耳欲聾的雷聲接連不斷,地下室裡,席靜靜地躺著,她的右耳又能聽到一些東西了,第一次她發現這些雷聲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可怕的,倒是人才是最最可怕的。

    「吱--」地下室的門打開了,肖巖柏一身冷意地走下來。

    「席,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怨不得任何人!」

    席輕輕抬起頭,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像冬日裡綻放的梅花,帶著血色的驚艷,「阿巖,時至今日,我想問你個問題。」

    肖巖柏沒吭聲,冷眼看著她。

    「你愛我嗎?或者說你愛過我嗎?」

    「愛?」肖巖柏突然就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好笑,「愛你?你覺得你配說愛這個字,你配我愛你嗎?像你這樣髒的女人也配說愛?」

    席笑著點點頭,再次臉貼在了地上,緊緊地咬著牙齒雙手用力握著匕首刺入了腹部,然後拔出來,再次用力扎進去。

    沒有愛,就無所謂結晶,所以這個孩子必須死!

    夜,黑得讓人心慌。

    雨,大得讓人不安。

    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世界放佛要末日來臨了一般。

    肖巖柏**窗前望著窗外傾盆大雨,這一刻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雪姨!」他喊了一聲。

    無人應他。

    「雪姨!」他又喊了一聲,這時候一個傭人急匆匆地跑進來,「少爺,雪姨她離開了,您有什麼吩咐?」

    肖巖柏轉過身,眉頭皺起,「離開?她去哪兒了?」

    「雪姨讓我把這個交給少爺,然後她什麼都沒說提著行李就走了。」

    肖巖柏疑惑地接過傭人遞過來的一個信封,打開,裡面是一封信。

    雪姨的字剛勁有力,大眼一看有些像男人寫的字--

    少爺:我走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也希望你能理解。

    我在肖家大院工作了將近一輩子,其實我是一點兒都不捨得離開的,但我還是要跟少爺說聲再見了,此生或許我們永不會再見。

    我無法理解你為何要對一個善良柔弱的女孩那樣的狠毒,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我生病的時候你給我端藥餵我吃的少爺了,你變得讓我感到害怕,感到恐懼。

    我覺得現在的肖家大院充滿了罪惡,它是一個血腥骯髒的地方,我的雙手也沾滿了鮮血,我這段時間整夜整夜做噩夢,一定是佛祖懲罰我了,我要去懺悔了,少爺,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夠悔悟。

    少爺,我始終都覺得席是個善良的孩子,也許很多事情你看到的並非是真實的,你認為的善良並非善良,你以為的歹毒其實是真善良,我沒有資格說你什麼,只是希望你能夠擦亮眼睛看到事情的真面目,而不是被蒙蔽了雙眼。

    再見了少爺,祝你能夠快樂,幸福。(雪姨)

    「卡嚓--」一道閃電在天際閃過,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肖巖柏許是被嚇到了,雙手一抖,信從他的手裡飛了出去,窗戶開著,信飛出了窗戶,瞬間就被雨水打濕,在空中旋轉著慢慢落下。

    「少爺……」傭人輕輕叫了一聲。

    肖巖柏似是想起了什麼,匆匆轉身出了房間一路來到地下室。

    門剛一打開,血腥之味便撲面而來。

    肖巖柏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心跳得飛快。

    怔愣了片刻,他低聲叫道,「?」

    無人應聲。

    「?」他又叫了一聲。

    下面安靜得放佛沒有人。

    肖巖柏急去開燈這才發現地下室的燈不知道何時壞了,下面黑漆漆的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把手燈拿過來!」他大喊道,心裡莫名地恐慌起來。

    傭人找來手燈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少爺,手燈。」

    肖巖柏因為太著急沒接住,手燈掉在了地上,順著樓梯滾到了下面。

    明亮的光束盡頭是一灘刺眼的暗紅色的已經凝固的血液,血液的中間躺著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晃眼的光芒。

    肖巖柏的心一緊,飛奔下樓梯撿起手燈。

    「?你在哪兒?」

    手燈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照了一圈,除了地上那灘已經凝固了的血液和一把帶血的匕首外,席,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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