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 文 / 草荷女青
「左少,右少,把他們給我兩個帶回基地!」中年男人沉聲命令。
「是!」兩名女子上前幾步站在肖巖柏和沙南的跟前,聲音跟她們的人一樣,冰冷無比,「大師兄,二師兄,請吧。」
沙南和肖巖柏誰都沒有動。
「我不回去!」
「我不回去!」
兩人異口同聲,態度堅決。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微微偏了下頭,他身後剩下的兩個女子徑直朝急診室走去。
「你們要幹什麼!」肖巖柏慌忙張開胳膊攔住了兩個女子,「我不許你們碰!」
兩個女子卻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同時一人拉住他的一隻胳膊,然而還沒來得及摁下的時候卻被肖巖柏一個還擊,兩人同時摔在了地上,著地的姿勢跟她們的臉一樣,一模一樣。
圍觀的人不禁唏噓,摔得不輕吧?不禁對肖巖柏有些不滿,真不懂憐香惜玉的傢伙!
有「熱心腸」的人上前要去拉地上的兩個女人,孰料卻在看到肖巖柏冰冷的眼神時慌忙退回了人群裡。
「我警告你們,敢碰一下,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切!」安靜的人群裡傳來這樣一聲輕哼,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扭回頭,尋找「發源地」。
終於看到了立在人群後面那個穿著白色長裙清秀可人的席陽,這一聲就是從她的口中發出的。
她這就是鄙視,鄙視肖巖柏,不許別人碰姐姐,可他卻打姐姐,他分明就是個混蛋!十足的混蛋!這會兒會在這裡裝好人了,打姐姐的那會兒他怎麼不說了,混蛋!
看到肖巖柏投來的目光,席陽直接忽略掉。
肖巖柏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沒有吭聲,然後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的兩個女子。
見中年男人沒有吭聲,左少和右少也來幫忙,四個女人圍住了肖巖柏。
肖巖柏絲毫沒有畏懼,居家服在剛剛跟沙南扭打的時候被扯掉了扣子,他索性就把上衣脫了扔了出去,似是有意的,衣服不偏不倚就扔到了席陽的身上,她下意識伸手抓住,卻在抓住後看了一眼扔在地上,而且還抬起腳使勁地踩了踩。
肖巖柏睨她一眼,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然後說道,「正好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來吧,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上。」
四個女人攥著拳頭,做了進攻的姿勢。
「你們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中年男人終於忍無可忍,怒喝一聲。
四個女人雖不服氣,但卻還是收起拳頭放在身側,低下了頭立在一旁不言語。
肖巖柏卻並未因為這一聲怒喝而有所顧忌,繼續說道,「不是想打嗎?怎麼?不敢了?你們不是號稱『四大護衛』嗎?就這膽量?」
中年男人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肖巖柏斜他一眼,轉身推開擋著他道的左少,走到席陽的跟前,陰沉著臉問,「你什麼意思?」
「我,你什麼意思?」說不怕他,那是假話,席陽害怕地朝一旁挪了兩步,突然彎腰撿起地上的居家服拍了拍遞給他,一臉諂媚的笑,「你,你的衣服。」
肖巖柏壓根瞥都沒瞥居家服一眼,冷聲說道,「去車上把那套黑色的西服給我拿過來!」
「哦,好!」席陽拔腿就走,走了幾步發現居家服還在手裡,扭頭問,「那這件衣服你還要嗎?」
肖巖柏咬牙,「送給你!」
席陽哼了一聲,「誰稀罕!擦地板都覺得髒!」隨手就扔在地上,昂著頭離開。
走廊裡圍得人太多,只留下中間一個小道,可中年男人卻又站在小道中間,擋住了席陽的路,而且見她走過來竟然沒有絲毫要讓路的樣子。
雖然這老頭看起來挺威嚴的,可席陽並不知道他是誰也不認識他,所以無所謂害怕,她大大咧咧地說道,「先生,麻煩你讓一下!」說著抬手就要去推中年男人。
「啊--」她突然一聲慘叫,掙扎的時候腋窩靠下抹胸長裙原本遮住的一塊跟蝴蝶形狀有些相似的紅色胎記露了出來。
中年男人原本是眸色平靜的,卻在看到這個胎記的時候雙眸露出異樣的光芒。
「住手!」他厲聲朝握著席陽手腕的左少喝了一聲,左少鬆開手。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中年男人問。
席陽看他一眼,揉著被差點折斷的手腕,沒好氣地說,「關你屁事!」然後看了眼旁邊的左少,抬起四厘米高的高跟鞋狠狠地在她的腳上踩了一腳,痛得左少的臉立馬皺成一團,揚起手就要打她,誰料卻被中年男人握住了手腕甩開。
精靈鬼一般的席陽從剛才中年男人盯著她腋下看的時候那異樣的眼神以及剛剛他問她叫什麼名字的時候就猜到了一些事情,這個男人估計認識她身上的這個胎記,不然她怎敢肆無忌憚地踩了那個壞女人一腳呢,而且她也肯定那個壞女人肯定會還手不過她也斷定這個男人絕對會制止。
果然如此!
姐姐一直說她很聰明,她一點都不否認。
心裡很是得意,她得瑟地沖左少挑了下眉頭,一臉地挑釁,氣得左少直咬牙卻不敢拿她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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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孩子,告訴我你媽媽是誰?」中年男人笑著問,語氣有些急促。
席陽看著他,媽媽說她身上的這個胎記很特殊,很少有人有這樣的胎記,所以如果哪天她丟了,只要看到這胎記肯定就能夠找到她。
難道說這老頭的閨女,應該是孫女吧,他看著都能做她爺爺了,跟她有一樣的胎記?
她將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撇了下嘴,說,「查戶口啊?你又不是警察。」說完推開他,大搖大擺地離開。
中年男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笑容。
「老師。」左少叫道,今天老師這是怎麼了,有些奇怪,難道說他認識這個狠毒的小丫頭?
中年男人緩緩收回視線,轉回臉的時候恢復了剛剛的冷漠與威嚴,看著肖巖柏和沙南說,「你們確定不跟我回去?」
肖巖柏撇過臉沒吭聲,沙南同樣不語。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只好先把席小姐帶走了。」說完轉身先行離開。
肖巖柏咬牙攥拳,極不情願地說,「不許動,我跟你回去!」
沙南沒說話,但已經抬起了腳。
「斯雪,斯冰,你們兩個把這裡處理一下,今天的事情我希望是沒有發生過。」中年男人頭也不回地交代。
「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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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是在肖巖柏跟沙南剛剛離開醫院後醒來的,醫生的診斷結果是她因受到刺激導致的昏厥和抽搐,並不是得了什麼疾病,這樣的結果讓席陽鬆了一口氣。
「姐。」席陽在床沿坐下。
席看了看周圍,「肖巖柏呢?」
席陽淡淡地說道,「走了。」
席眉頭皺了皺,有些不相信,「走了?」
「嗯,剛剛來了一個男的跟著四個女的,把肖巖柏跟沙南都叫走了,那男的看起來挺厲害的,肖巖柏跟沙南都怕他,那四個女的是兩對雙胞胎,長得挺漂亮的可就是心不好,蛇蠍心腸!」
席「哦」了一聲,一個男的四個女的把肖巖柏和沙南都帶走了?誰啊?這麼大的本事,警察嗎?可是他們為何要帶走肖巖柏和沙南呢?
「姐,我們離開這裡吧。」席陽拉起她的手說。
「呃?」席愣了下,隨即淡淡地開口,「離開?去哪兒?能去哪兒?」
「去哪兒都行,只要能離開這裡。」席陽是真的怕了,她怕她還沒來得及把那些曾經傷害姐姐的人給收拾了倒是她們兩個卻先死了。
席無奈地笑了,「你覺得我們能離開這裡嗎?陽陽……」眼淚順著臉頰滾落,「答應姐,不要再跟肖巖柏在一起了好不好?」
「姐……」席陽嘴一撇,眼淚「吧嗒」落下,然後撲在她的懷裡失聲哭了起來,「姐我沒有!真的沒有!是他讓我那麼做的,他說如果我不那麼做她就不讓我見你,姐,我沒跟他在一起,真的沒有,你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
席張著嘴巴驚訝了半天,突然咧開嘴笑了,她就知道她的陽陽是不會變的,她就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她可是她一手帶大的妹妹,她怎麼會不瞭解她呢?「姐知道你沒有,姐知道我的陽陽不會那麼做,姐都知道,是姐錯怪你了,對不起,姐跟你道歉,聽話,不哭了啊,再哭都不漂亮了。」
「姐!」席陽突然抹了把眼淚抬起頭,急急地說,「姐,我們走吧!現在就走!趁他們都不在我們現在就走!」
席點點頭,匆忙下了床,然而還沒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席陽不解,「怎麼了姐?你怎麼不走了?」
席神色黯然地盯著手上的黑色鐲子搖了搖頭,「陽陽,我們逃不掉的。」
「為什麼?肖巖柏他們都離開了!這會兒外面沒人!要是再不走是真的就逃不掉的!」席陽拉著她的手朝門口走去。
可席卻輕歎一聲甩開她,轉身卻朝病c走去。
席陽盯著她,質問,「姐,你是不是捨不得肖巖柏所以才不肯離開?」
席沒吭聲,頭有些暈,她扶著額頭在床邊坐下,捨不得他所以才不肯離開?也許有這樣的一層原因,但這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一旦離開了那麼她就會跌入一個更可怕的深淵。
至少在這裡,在肖巖柏身邊,她是愛他的。
那個戴著狐狸面具的男人太可怕,她無法想像整日面對那駭人恐怖的面具度日,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所以她不離開,堅決不離開!
席陽生氣地走到她跟前,「你說是不是?是不是你捨不得肖巖柏?」
「陽陽--」怎麼會暈成這樣?席使勁地搖了搖頭,可還是暈,而且比剛才還厲害了,還有些噁心。
席陽看出了她的異樣,慌忙按住她,「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去叫醫生。」
「我沒事!」席拉住了她,「就是有些頭暈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你給我倒杯水。」
「好。」席陽慌忙從飲水機裡接了杯水遞給她。
喝完水席感
感覺不那麼噁心了,可卻想睡覺,眼皮很沉,得使勁才能睜開,她強打著精神說,「陽陽,你坐下來我跟你說件事。」
「姐你好點沒有?用不用我叫醫生?」
「不用,已經好多了,你坐下我跟你說件事。」
席陽沒有坐下,拉著她的手想將她扯起來,「姐,既然你沒事那我們就趕緊離開吧,我們再不走真的就來不及了。」
席苦澀地搖了搖頭,手從她的手裡抽回來,看著手腕上的黑色鐲子,這麼漂亮的鐲子為何會是一個定位器呢?真是可惜了這些價值連城的寶石,「陽陽,你看這鐲子漂亮嗎?」
席陽老早就看到她手腕上的鐲子了,說真心話很漂亮,應該價值不菲,「肖巖柏送給你的嗎?」
「不是。」
「不是?」席陽有些意外,不是肖巖柏?難道說是沙南?「是沙南嗎?」
席搖搖頭,「不是,一個戴著狐狸面具的男人。」
「舟哥?!」席陽驚叫出聲,怎麼會是舟哥送她的呢?難道說肖巖柏沒有騙她,這一個月她真的是跟舟哥在一起的?
席倏然抬起頭,「你認識他?」
席陽神色慌亂,撇過臉不看她,「我,我,我不認識!」
「陽陽!」席喝了一聲,「說實話!」
「我……」席陽低頭咬著嘴。
「說你到底是怎麼認識舟哥的!」席陽吞吐和猶豫的態度讓席很是激動,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陽陽竟然跟那個惡魔認識,他們怎麼會認識呢?
「……」席陽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姐,對不起,我,我偷看了你的日記……」
席微微一愣,臉色稍稍放鬆了一些,「那你見過舟哥嗎?」
席陽搖搖頭,「沒有,我就是在你的日記上看到你寫的舟哥戴著狐狸面具,姐,他很可怕嗎?」
席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剛剛真的是嚇了她一大跳,她還以為陽陽跟舟哥認識呢,原來是看了她的日記。
不對!那她豈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你什麼都知道了?」席問。
席陽點點頭,「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傻瓜!」席笑著打斷她的話,將她攬進懷裡,「沒有的陽陽,你也知道人有時會把悲傷委屈放大很多倍的,可過後想想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其實真的沒什麼,倒是你,因為我受了這麼多委屈,陽陽,你離開吧,去哪兒都行,這幾天我把公寓的房子賣了把錢打你卡裡,你以後就別回來了。」
席陽一聽要讓她一個人離開,激動地站起身,「姐,我不一個人離開!要離開我們一起離開!」
席轉動了一下手腕上的黑色鐲子,「這是個定位器,不管我在哪兒,舟哥他都知道,姐姐已經帶給你這麼多的傷害,姐不能再讓你受傷害了,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別再回來,就當你從來都沒有我這麼個姐姐。」
「我不!你就是我姐,唯一的姐姐!」
「姐,你為何不把鐲子摘掉扔了?扔了舟哥不就找不到你了嗎?」
「摘掉?」席淒涼一笑,「我也想啊,可摘不掉,砸不碎,除非是--」
「除非怎樣?」席陽著急地問。
席看著她,輕聲說道,「除非是把這隻手砍了。」
「什麼!」席陽瞪大了眼睛,「難道除了這個辦法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席搖搖頭,也許有一天她真的會狠下心砍掉這隻手,可現在她還做不到,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健全的雙手,若是砍掉一隻,她無法想像今後的日子她該如何度過,她沒有這個勇氣砍掉一隻手,正如她沒有勇氣告訴肖巖柏她愛上他一樣。
席陽在心裡把那個她從未謀面的戴著狐狸面具的男人狠狠地詛咒了一番後重新坐在席身邊,小聲說,「姐,我們找專業的人看一看,興許還有辦法,我們試試吧,說不定還真能行呢。」
不是不想試,而是怕試了之後徹底的絕望。
「陽陽,我有些睏,我想睡一會兒。」席有些無力地說,眼皮越來越沉,現在她只想睡覺,好好地睡一覺。
「姐,你剛醒來怎麼又要睡覺?我們快點去找人把這鐲子給弄開好離開這裡,你怎麼要睡覺呢,你跟我走。」席陽用力將席拽起來,扯著她朝門口走去。
可席實在是太睏了,眼睛根本就睜不開,所以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跟喝醉了酒似的。
氣得席陽直跺腳,大喊一聲,「席!」
席猛然一驚,睜開眼睛,「怎麼了陽陽?」
「清醒了?那就趕緊走!」席陽拉著她走到門口,剛一拉開門,赫然怔住!
「舟,舟哥……」席喃喃了一聲,兩眼一閉,歪頭倒在了席陽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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