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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546.第546章 軌跡改變 文 / 一盞紅燈籠

    謝宮,北苑。

    蕭谷誠和謝庭飛痛快喝完酒後,已是夜色寂寥時分。

    蕭谷誠拒絕了謝庭飛提供的侍寢少女,謝庭飛揶揄笑道:「楚老弟,看你和你老婆關係不冷不熱的,多年下來恐怕已多有厭煩,還不如順從自己的欲`望,享受當下。」

    行走在外不便時,葉柳向來用化名為楚柳,而蕭谷誠就用楚夫,這次他們也懶得想名了,乾脆沿用以前的化名。

    「感情那玩樣太虛了,她跟了我很多年,關係再怎麼冷淡,我也不能對不起她。」蕭谷誠搖搖頭,帶笑正經拒絕了。

    謝庭飛不由感歎蕭谷誠是實在人,不可多得。

    蕭谷誠老實笑笑,他前世時對謝庭飛有所瞭解,今夜所說所行都是經過精心算計,投其所好罷了。

    至於他不要女人,一方面是因為本身欲`望淡薄,另一方面就是他對其他女人根本不敢興趣。

    和謝庭飛道過別後,蕭谷誠身上的酒臭足以熏天,他想想,去庭院井水沖了幾遍冷水澡才進屋。

    葉柳已然淺睡,在聞到那股淡淡的酒味和清涼的井水味時,她眉頭微蹙,身子往床裡面挪了一下,還留了一些被子出來。

    朦朧之中,葉柳感覺身畔的床墊往下陷了陷,一個龐大的物體躺了上來,也感受到了身側火熱的溫度,熱到……好像只要稍微靠近一點,就能燙傷人。

    不過,兩人之間還是隔著一條涇渭分明的楚漢分界線,就是那麼窄窄的一小段距離,橫亙的是他們長達幾十年的隔閡和傷害。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好像總是如此,她不問,他就不答,總是以緘默來代替交流。

    不過在康家健的開導之後,葉柳有心突破。於是在這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中,她懶懶地開口說道,「你一定盯著我,我睡不著。」

    此刻,他和她是面對著面而睡,呼吸之間,都是彼此的氣息。

    就算她閉著眼睛,就能察覺到他停留在她面容上的目光,冷清,但專注。

    她不是木頭,也會有感覺的好嗎?

    「你不是一直沒睡嗎。」蕭谷誠淡淡道。

    「在別人家,身邊又沒有人守著,怎麼可能真的睡著。」

    蕭谷誠道:「那你現在睡吧,我回來了。」

    很多事情他不願多談,何其不是為她著想。如果他終有一天會消失,那麼何必在她的生命中在刻下更加深刻的痕跡。

    就像他之前所說的,他消不消失,是由他說了算,而他其實早就做好了決定。

    不過在那之前,他會盡快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好。

    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嗯,晚安。」葉柳說完,就翻身面朝裡,真正的熟睡過去。

    他的力量和溫度,還是會讓她感到安心和熨帖。

    蕭谷誠看著葉柳的烏髮和背影,看了一會兒,眸色微垂,最終也慢慢睡了過去。

    ……

    第二天,當第一縷晨曦穿破天際的時候,葉柳幾乎是同時和蕭谷誠睜開了眼。

    這麼一剎那,或許是頭腦太模糊,或許是兩人的身姿太親暱,葉柳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前世的蕭谷誠,還是今生的蕭谷誠。

    或許就像康家健所說的,不管是哪個蕭谷誠,都是他吧,不過是好與壞的差別。

    葉柳突然憶起了前世的一幕場景,那時他們還情深相許,她對他多有依賴愛慕。

    也是這樣,她躺在床上,一起床張開眼時就會看見他放大的俊臉,他稍後睜眼就會湊過來索吻。

    她沒有漱口,怕不乾淨給他留下心理陰影,捂著嘴巴不肯。

    可他偏偏異常的強勢,拿下她的手,濕漉漉的吻燙人的很,伸進她的口腔,捲住她的舌頭拚死啃噬,在抵死纏`綿的那一剎那,大腦供血不足,渾身戰慄不斷,足夠讓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

    酥麻,熱癢。

    其實,想想,他們曾那麼好過。

    而此刻,謝王府,北苑,某一間客房中。

    葉柳正與蕭谷誠大眼瞪小眼,兩個人俱都靜默無聲,可空氣中卻流轉著不知為何物的東西。

    刻此景不長,房門突然被敲響了,蕭谷誠理清心緒,揚聲問了一句何事。

    原來是謝庭飛派來服侍蕭谷誠和葉柳的侍女,她過來傳話,謝庭飛為了感謝蕭谷誠和葉柳昨天的仗義出手,打算帶蕭谷誠和葉柳出宮走走。

    「你今日原本打算潛入謝蘊的主臥去查看,現在怎麼辦?」葉柳起床後把被子攤成了工整的豆腐塊。

    謝蘊就是謝王府最大的當家人,如今十五階,謝家最高領袖的實力雖沒有像幸南那樣達到十六階,但是謝家子嗣繁多,結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有生力量。

    「緩一天也無事。」蕭谷誠邊整理著衣領,邊淡淡開口。

    葉柳腦袋一動,就提出了一個建議,「這樣吧,你陪謝庭飛出去,就說我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休息了,然後我去謝蘊的主臥查探,你不是說謝蘊把碎玉夾在書櫃第三層從左邊數起倒數第二本書裡嗎?」

    女人向來麻煩事多,找借口時也不易引起人懷疑。

    「不要擅自主張,要是你失手被謝蘊捉住,我反倒會受制於人。」蕭谷誠扣領口的手一頓,而後立即拒絕了葉柳這個荒唐的決定。

    「我會小心,不會給你添麻煩。」

    「葉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負自大,就因為那個東西嗎,讓你覺得這世上沒有你做不成的事情?」蕭谷誠意有所指地瞟向葉柳胸口的柳樹位置,眼神含著警告。

    不過蕭谷誠的話還真是讓葉柳在那麼一秒頭皮發麻,因為五柳空間的特殊性和逆天性,常在危難時刻救她,所以她總是感覺自己無所不能,不管遇見什麼都不會出事。

    偶爾她愛逞強,也是依仗著五柳空間。

    可蕭谷誠如當頭潑下一桶涼水,讓葉柳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她總是提醒自己不要太過依賴五柳空間,可卻因為五柳空間的實用性,她常會不自覺地依賴,看來這種心理真的要好好改改。

    「葉柳,我們之前曾約定過,你跟我來,一切聽我的,不要擅自行動,不要讓自己陷於危險之中,你還記得嗎?」蕭谷誠並沒有生氣,他只是提醒。

    「抱歉,我不會再擅作主張,我們出去吧。」葉柳連忙收起一個人去取玉的心情,跟著蕭谷誠去見謝庭飛。

    謝庭飛見葉柳和蕭谷誠走出來,夫妻兩人臉色都不太好,也沒太在意。

    畢竟那是人家的房內事,他也不好多插嘴。

    謝王府熱鬧無比,葉柳左看看,右看看,見識到了很多這靈之大陸的稀有之物。

    她畢竟是女人,女人都喜歡逛街,所以她好奇之下不免買下了許多東西。

    好在她有用之不竭的玄晶和玄珠,所買之物都是自己出費。

    走到最繁華地帶的時候,見眾多人圍靠在一起,葉柳不由好奇地問了一句。

    「那是幹什麼?」

    人擠人圍成了兩三圈,葉柳也沒有擠進去。

    「哦,他們在看懸賞告示,是我們府主前陣子貼上的,通緝一家三口,聽說其他三大家也貼出同樣的通緝令。

    這也算是稀奇,聽說通緝令裡的那個男人叫蕭谷誠的還做過幸城的駙馬爺呢,不過後來幸大人很快就出面解釋那只是一場誤會,現在幸城也貼出了同樣的通緝令,可見幸大人是真的要撇清關係了。」

    葉柳和蕭谷誠聽見了只是笑笑,謝庭飛還不知道,通緝令裡的那對夫婦如今正站在他面前,還和他交談甚歡。

    謝庭飛熱情洋溢地帶著蕭谷誠和葉柳玩了兩三天,好在謝庭飛也不是無事之人,漸漸去忙其他事情了。

    後來乾脆再也沒見到謝庭飛,蕭谷誠和葉柳也開始行動起來。

    這天晚上,他們做好掩飾工作之後,就雙雙潛入了謝蘊的主臥。

    謝蘊的主臥在謝宮的最中心位置,離謝庭飛所居住的北苑相隔了一段不短的距離,不過蕭谷誠的飛躍速度驚人,兩人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蕭谷誠按照前世的經驗,快速地翻閱書架,卻沒有在應該有的地方看到碎玉。

    他心不由一驚,自己的記憶力絕不會出錯,那麼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有人進來了,快走。」葉柳望風,察覺到危險,立即叫上蕭谷誠撤退。

    現在還沒有把碎玉找到,他們還不宜暴露身份打草驚蛇。

    回到房內,蕭谷誠坐在桌前,面色冷凝,雙目微蹙,成了一個小小的「川」字形。

    到底是哪裡錯了?蕭谷誠在心中自問,暗自思索起來。

    「很簡單,軌跡會改變的,前世我沒在靈之大陸,而這世我在了……」葉柳好像看出了蕭谷誠的所想,富有邏輯的向他解釋。

    實際上她剛重生那會,也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後來才發現,因為自己的重生,導致很多人的人生軌跡也跟著改變。

    如同蝴蝶效應,一變導致千變。

    第二天,蕭谷誠去見了謝庭飛,在幾句套話之下,他約莫知道碎玉在哪。

    原來謝蘊如今出門去了,而一個人總會把最重要的東西帶著身邊,所以謝蘊極有可能是把碎玉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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