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77.第477章 成全她，就是成全我 文 / 一盞紅燈籠
說過太多對不起和謝謝，所以不想再說下去。
但不說，並不代表不知道。
葉柳從沒有因為康家健對她的好，是經年久月的，就對他的好視而不見。
但是她根本沒辦法給他最想要的，她已經把那個東西給了另一個男人。
她能怎麼辦？
她只能把康家健的那些好一點一滴地記在心裡，珍藏在心裡。想著，等到他需要她的時候，她就竭盡全力幫他，拼盡所有幫他……
但他從沒有需要她的時候，只有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真的就是時間和相遇的問題。
如果，如果她沒有先遇見蕭谷誠，如果在她的記憶深處，康家健是她心中的第一個男人，或許她愛的就是康家健了吧。
但造化弄人，她先遇見的就是蕭谷誠，她愛上的也是蕭谷誠。
當她決定和蕭谷誠在一起的時候，就注定了會辜負康家健。
其實這些事情，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沒辦法說出來。
說出來，就好像變了一個味道。
葉柳雖然能夠對著靈菊正言說話，卻不敢正視康家健。畢竟，是她有負他。
很時候不需要語言，動作就說明了一切……
「葉姑娘，你是我見過最殘忍的女人。」靈菊悲傷地望著葉柳，她為聖王殿下而心疼。
好疼好疼，她好似感受到了聖王殿下被地獄之火焚燒的痛苦。
「你真的好殘忍，為什麼要這麼對聖王殿下？我不會願意跟隨這麼殘忍的女人，你走吧。」靈菊背過身去，不去看康家健和葉柳。
「聖王殿下也請走吧，如果對契主沒有好感，契約根本沒辦法制定。」
葉柳凝視著靈菊背過去的窈窕身影，並沒有離開。
因為她想到了蕭谷誠，她想到了五彩石竹說過的話，前世蕭谷誠從死亡谷出來時滿身傷痕，人不人鬼不鬼……
而且葉柳近來夜觀星象，發現喪屍王星子越來越黯淡……
……他正在裡面經受著非人的磨難，她不知道的磨難，她只想早點集齊六朵異花。
康家健也沒有走，他想要助葉柳渡劫而生的心意，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
而就在靈菊和葉柳、康家健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五彩石竹倏地從五柳空間裡出來了。
「天人菊，你能這麼早就進化成人形，說明你心地仁慈，用心專一，為什麼不能幫幫葉柳？」
其實五彩石竹修行的時間並不比靈菊少，只是因為它用心不一，更因為曾經心懷惡念，滿腹的算計，所以始終止步於人形。
不過青龍曾經許諾給五彩石竹的一樣東西能夠幫助它成功化形，這也就是五彩石竹幫助葉柳的原因。
「你說你不喜歡葉柳，是因為她對不起康家健，你為康家健不值。但那是因為你不認識另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就是葉柳的丈夫。五彩石竹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吾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他就用靈鼎制住了吾，吾其實並不喜歡他。但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吾看著他一路經歷了多少煎熬，又對他產生了敬佩之心。
吾還記得，在第一層封印打破時，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是喪屍王，因為喪屍王就是他的假想敵，是他想要打敗的最高目標。而他最終發現，他一直想要打敗的對象就是他自己。
在認命接受了事實之後，他又時刻謹記著吾的告誡。為了不完成最後的進化，他不敢碰別人遞過來的食物，原本一個愛逞兇鬥狠的男人，卻在有意識地避開鮮血。
因為不敢把真正的原因告訴妻子，他最長的記錄是十天沒吃過東西。
他不是人，不是喪屍，他什麼都不是，他已經支離破碎，被這個世界拋棄，他什麼都不敢去相信。
兒子年幼，老父癡呆。
他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自己的妻子，他也只能相信妻子。
就算他妻子有可能殺死他，他對她的信任也從沒有產生過動搖。
除了她，他不知道還能去相信什麼。
他很努力地想要去避免成為喪屍王的命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等到他最後變成喪屍王，他又一直在愛慾和食慾之間做選擇。他全身都渴求著鮮血，尤其是她妻子的鮮血，但是他拚命抑制住了。
他從沒有咬食過人類，只在醫院血庫中取血喝。吾問過他，為什麼？
對於喪屍王來說，生撕人類的脖子才會讓他產生進食的快感。
他說他不想殘殺他妻子的同類，他還想和她走下去。
他很努力地做些什麼，想保存自己的家庭。
其實吾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在末世出現的時候，天命已動，他所有的努力不過是徒勞。
就算不是艾夏天，也還會有其他人，反正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會促使他變成喪屍王。
不過吾從沒有提醒過他，也從沒有去制止他的努力。
或者那就是人類的可愛之處，就算身處絕望之中，也會對未來懷有希望；就算所有人說，沒用了，事情已成定局了，也還會去努力。
這也許是人類為什麼能在末世還存活的原因，因為從未放棄。
可能他已經不能算是正經的「人」了，但吾覺得沒有人比他更具有「人」的特性。
他會愛，會恨，會嫉，會妒，想要的東西會千方百計奪到手，想護的東西用自己的生命去護，他不高尚不偉大，他敵不過內心的**。他為了親近自己的妻兒，冒著讓他們感染的危險。
他一世比一世更接近於「人」。
你知道他正在哪裡嗎？
他在死亡谷，那個連吾都沒進過的地方，那個脫離天道的地方，生命的奧秘可能就來自於那裡。
只因為吾告訴過他，他曾進入過，也從那裡出來過，出來後還解決了身上的喪屍王血脈。
如果不進去，他也得一輩子避開妻兒；如果進去，或許會死，但他也很有可能獲得重生。
天際的喪屍王星子越來越黯淡，那是他的本命星，說明他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弱。
他可能會涅羽再造，他可能歸於塵土。
但現在他的妻子，也就是葉柳發現了六花合一，就有可能破解死亡谷的奧妙。
幫他們夫妻一把。
你知道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嗎？或許就是為救天下蒼生，拯救那些渺小又偉大的人類，他們在哀嚎，他們在掙扎求生，他們需要你……
葉柳並不是一個強勢的主人，她不會干涉你的來去，只需要你最後的鼎力一助。」
「……」葉柳不可置信地凝視五彩石竹，沒想到五彩石竹一貫毒蛇，卻願意在此刻為蕭谷誠說出這麼長一串話。
看來她曾經錯怪了它！
哪知道就在這時，五彩石竹沖葉柳狡黠地一眨花眼，晃了晃花葉悄悄指著靈菊。
天知道五彩石竹為了打好這番腹稿，在心裡來回思量了好幾天。等到此刻終於把這番煽情催淚又噁心巴拉的話都搞定，它才敢鑽出來。
為了能早點變成人形，它也真是豁出去了！只希望到時候青龍不要言而無信誆它。
葉柳順著五彩石竹的動作，詫異地看著靈菊，只見靈菊淚眼朦朧，神識恍惚，好似動了情。
「聖王殿下，所以你才會敗給他嗎？」靈菊含著淚望向康家健，就算康家健囑咐過她不要再叫那個逝去的稱呼，可她在情不能自抑的時候還會叫出來。
「是，我敗給了他。」康家健平靜地望著靈菊，平靜地說道。
五彩石竹說的很多事情都是康家健不知道的，但他對這樣的狀況並不感到奇怪，蕭谷誠的愛慾總是很強烈，從一開始就是如此。
在末日最初時，葉柳根本是把蕭谷誠蛇蠍之輩看，可蕭谷誠卻偏偏敢在對付糧倉火系喪屍時，用自己的軀體為葉柳擋去火球，而此換來葉柳對他的一點點好感。
葉柳對蕭谷誠的心防慢慢放下來，都是蕭谷誠一次次拿命去博的。
「聖王殿下，他是可憐，但我最心疼的還是你。」靈菊傷心欲絕地看著康家健，「我原本想著，只要你和她在一起，你就會開心幸福。我好想成全你。」
「菊姑娘，你成全葉柳，就是成全我。」康家健定眼看向靈菊，無比認真，沒有片刻的游移。
溫暖的光從康家健的眼底蔓延出來，延伸進了靈菊的週身。
她好像回到了初次的相見，她迎風搖擺，想要求得他片刻的駐足。
「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靈菊張開手，因為她索取的動作，質地良好的青色衣袍從她的身上呈直線滑落，墮在黃土地上。
妙曼而玲瓏有致的身軀就這麼展露了出來，沒有比這更完美的身形，多一分即嫌胖，少一分即嫌瘦，她本就是天地的贈品……
靈菊的身後，就是她的原身，一顆嬌艷的紅菊，散發著柔柔的紅色光芒。
那紅光照射在白玉般的嬌軀上，給凝脂的肌膚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好似仙桃嬌艷欲滴。
這樣天地幻化的人間絕色，連葉柳都不禁驚歎於她的美。
而康家健在青色衣袍墜地的第一瞬間，就闔上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