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75.第475章 只要你們在一起 文 / 一盞紅燈籠
幽暗的猙獰山洞內，有光。
不過那光完全是紅色的天人菊所散發出來的，它的色澤鮮艷迷人，卻不放蕩妖異。
……如同靈菊的人形。
「還沒請問你在這世怎麼稱呼？」靈菊聽到葉柳的問話，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撩起青色衣袍，身姿姣好地側坐在了地上。
青色衣袍滑落，裸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大腿曲線，曲線優美，風流卻不下流。
「葉柳。」回答靈菊的問題後，葉柳又若有所思問道，「菊姑娘，我們是不是認識？」
「那我就叫你葉姑娘吧，葉姑娘，我不算認識你，只是對聖王殿下知之甚詳，所以知道你的很多事情。」靈菊柔聲說道，每一聲都如妙曼的鶯啼。
她是化天地靈氣而成，身軀上的每一道曲線，都是上天最完美的工藝品。
靈菊始終記得初見聖王時的怦然心動，不過是寥寥幾句指點，就令她醍醐灌頂。
他強大，他仁慈，他卻不自知。
對她來說，他就是天際的那一懸明月，雖沒有太陽的炙熱，但在黑暗中照亮她的迷途。
明月何必去和炙陽爭輝，他們原本就是在不同的時間段出現。
聖王的每一次投胎轉世，靈菊就默默地守在他的不遠處。
她千億年的修行，求得不過是他的一次回眸。
但他從未注意過路側的一株小紅菊花，可無悔啊，從未有悔。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百慕大？
只因聖王曾經在此。
「葉姑娘，我一直很怕你，」靈菊遙想舊事，聲線顯得有些飄渺，「並不是指能力……我一直很怕你傷害聖王殿下。」
「……菊姑娘，我們來談正事吧。」葉柳微偏頭，就算有了山洞內暖紅光芒的照射，她的眸底也浮現了黯淡。
「葉姑娘一定不知道聖王殿下為你做過什麼，才會如此坦然。他為了你的情人，犧牲康族十八位功德無量的長老；他為了你的兒子，把自己一身功力散盡。他好像什麼都沒為你做，但為了讓你幸福，他什麼都做了。」
「……一身功力散儘是什麼意思？」靜默片刻，葉柳啞然問道，位於兩塊鎖骨間的那個位置，在不斷地抽動，她的心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康家健曾為了壓制住蕭谷誠的喪屍王血脈，而犧牲了康族十八位功德無量的長老，這件事葉柳知道。
但為了她的兒子，而把一身功力散儘是怎麼回事？
「葉姑娘，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在千億萬年，喪屍王打傷了世間僅存的一條神龍，神龍隨時有殞命的危險，是聖王殿下救治了神龍。當時，神龍想要和你續永生永世母子緣，也是聖王殿下幫助神龍完成了心願，而代價就是聖王殿下散盡一身功力。
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很可惜的事情，你的師兄趁著聖王氣虛，將神龍惡意封印了起來，為的就是阻擋你與神龍的母子緣。」靈菊柔聲答道，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抹埋怨。
「他用了他的所用，來成全你。葉姑娘，在你追求你所謂的愛情時，你有沒有想過你身邊的那個男人？他何曾讓你為難過？他為了做的那些事情，你可曾知道，你的心底可曾有微瀾？」
「葉姑娘，我知道關於他的一切，我愛他，敬他，心疼他……」靈菊又道，「這次，聖王殿下從百慕大重新回到你身邊，我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疼，你明明心有所屬，他卻那麼執著，他別無所求，他……他分明是想要助你渡劫，再次消耗自己。」
不知何時，靈菊的眼眶中蓄起了一層薄霧，精緻的脖頸也抽動起來。
愛情是一件那麼令人委屈的事情，總是讓人想哭。
聖王如此，葉柳如此，她也同樣如此……
「葉姑娘，請回吧，我絕不會供你驅使，剛剛只是不好意思當面拒絕他。不要妄想使用武力，我雖打得過你，卻不願意與你起衝突。」靈菊低眉淺聲，她攥緊了青色衣袍的領口，讓青色衣料更貼近肌膚。
好像這樣，就能更靠近那月色般的溫暖。
真的太溫暖，每一次只要靈菊稍微靠近聖王，就能聞到溫暖的味道。
靈菊已修行千億年，又因為是靈植，所以比起人類更加親近天地靈氣。她早已能幻化成人形，實力應該也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葉柳要是和她動手，絕對沒有勝算。
「……」葉柳心知靈菊所說的是事實，所以她並沒有反駁。
葉柳雖然打得過福祿考，但能令五彩石竹臣服是因為蕭谷誠的靈鼎和銘兒的壓制。說實話，要是讓葉柳和五彩石竹一對一pk，葉柳並沒有把握能完美得全身而退。
連五彩石竹都不能幻化人形，靈菊卻能，這只能說明靈菊的實力比五彩石竹更高，還高出很多。
「……菊姑娘，我爬山涉水，誠心而來。如果你有什麼心願，我一定竭力為你完成。」葉柳帶著銘兒步行了這麼多天，走進了百慕大的最深處，又豈甘願放棄。
只有集齊六朵異花，才有希望從死亡谷全身而退。
「葉姑娘，你當真願意為我完成心願？」聞言，靈菊不禁微抬頭，撩起眼皮，一雙明艷的紅眸閃現了微光。
「竭盡我所能。」
「我不願供你差使，只是不願看到聖王殿下為情所傷的模樣，」靈菊道，「要是聖王殿下不再為情所傷，那麼我想，我能夠接納你。」
聞言，葉柳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腳步不禁後退了半步，黑紅二色在她臉上交錯，只是映出了更加雪白的小臉。
「只要你們在一起。」靈菊輕聲道，如葉柳所願給出了自己的心願。
「葉姑娘，只要你們在一起，我就願意和你結成某種契約關係。」靈菊又加重柔美的嗓音，重複了一遍。
只要你們在一起，只要你們在一起，只要你們在一起……
葉柳並沒有同意靈菊的提議，她來到百慕大尋找天人菊，明明是為了集齊六種異花。而往更深處推理，她想要集齊六種異花，是為了去死亡谷救助蕭谷誠……
但結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她收服靈菊的代價就是拋棄蕭谷誠，和康家健共建家庭，那麼她想要集齊六朵異花的意義也不復存在。
為什麼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和真愛相背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媽媽，給。」蕭銘奔向媽媽，把烤得流油的獸腿肉遞給她。
因為兒子歡快的呼喚，葉柳也從自己的冥想中清醒過來。
「這是銘兒烤的嗎？真棒。」葉柳捏了一下兒子的臉頰，然後接過獸腿肉，輕咬了一口。
「嘶！」葉柳剛咬下第一口，就情不自禁輕掩嘴角，因為肥香的金油滋濺了出來……
太香了，肥而不膩，香軟可口，原本葉柳的心情不佳，也沒有什麼胃口。
可這才嘗下第一口，她喉嚨裡的口水就直冒出來，忍不住咬了第二口，第三口……
「是啊，康叔叔把燒烤方法告訴了我，然後我自己烤的，媽媽嘗過之後感覺怎麼樣？」轉而，蕭銘又神秘兮兮地問向媽媽，「媽媽有沒有嘗出什麼？裡面有秘密哦。」
「沒想到銘兒第一回燒烤的手藝就這麼好，」在誇獎了兒子之後，葉柳才偏頭回味剛剛的味道，「你是不是在其中加了某種香料？去腥的？」
「錯了錯了，媽媽原來也有不懂的東西，」蕭銘開心地笑起來，「我在裡面加了一種樹葉，康叔叔帶我在附近采的。」
「媽媽沒有錯，很多香料都是用樹葉樹幹所製成的……」藉著這次機會，葉柳又把關於香料的知識講解給兒子聽。
蕭銘依偎在媽媽的懷裡，安靜地聽媽媽講故事。
而葉柳在繪聲繪色講解知識時，還分出了心神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康家健。
他正拿刀剖解一頭已死亡的巨獸，大約是摸清了巨獸獸身上的肌理紋理，他舉手投足都帶著自信和胸有成竹。
因為百慕大的異獸大多避康家健而行，所以康家健也沒有主動傷害那些異獸，這頭死亡的異獸還是康家健在附近撿到的，應該是與其他異獸戰敗後逃跑，力竭而死。
堆起的熊熊篝火照亮了他的面容，聖潔端正……在她看他時，他恰好回眸，對她淡淡一笑，就又回身處理那具獸身。
葉柳的腦海裡不禁浮現了靈菊的那句話，只要你們在一起，只要你們在一起……
可這時，葉柳的腦海裡又同時浮現了蕭谷誠的話……
「葉柳，我會把你鎖起來，雙手雙腳都用鐵鏈拴住，你不能看其他的男人，其他的男人也看不到你。我一回來你就給我抱，然後給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一直給我抱，一直給我生孩子，那麼你哪裡都去不了。」他霸道地宣誓。
「葉柳，我會給你最好的太平盛世，比末日之前還要好，相信我。」他狂傲地許諾，不可一世。
「葉柳，如果我三個月之內不能回來，就別等了，真的。」
還有……他在信紙中留下的勸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