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58.第458章 是誰說的 文 / 一盞紅燈籠
暗香浮動的內室,微亮,點點悱惻,點點纏綿……
葉柳凝視著天花板,如果真的能把天花板看穿就好了,然後把天看穿,然後看看那天後面到底是什麼……
「誠哥……」葉柳雙手環住蕭谷誠的脖頸,窈窕的身子半掛在他的身上。()
他們真的擁抱著很緊,太緊了,骨頭都在疼。
「嗯,我在。」他吻她的眼。
「誠哥……」
「我在。」他吻她的眉。
「誠哥……」
…………
…………
「柳兒,你是想和我說什麼?」這幾日,蕭谷誠眉宇間的郁氣散去了不少,因為他已經收到了康家健的親筆回信,而康家健就在趕來谷柳城的途中。
事情都在他的預想之中……
喜悅之外當然還夾著鈍痛,但都被他刻意忽視了。
「就是想叫叫你啊,你以前就經常這樣。」她的口氣帶著淡淡的撒嬌,說話時,嘴唇微嘟,上面泛著粉色的水光。
他都忘了嗎?他以前經常這樣逗她開心,一遍一遍地叫她,在她以為他有什麼重要事情的時候,他又奸詐一笑,什麼都不肯說。
她現在隱約明白他的心情了,把對方的名字含在咽喉,吐出唇瓣,其實是苦澀夾著淡甜的滋味。()
「你真的……」蕭谷誠的話還沒說完,就完全頓住了。
他身子一僵,視線緩緩向下,好像見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身體的溫度在急速降低,瞳孔不斷緊縮,裡面的溫度足以凍結成冰。
「柳兒,你這是在幹什麼?」蕭谷誠的嘴角扯起一邊,他原意是想笑,可看起來就像冷笑。
在他和她的中間,兩隻手還緊緊相握著,以最親密的方式。
可蕭谷誠的手腕處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黑綠色的籐條,以繁複的方式捆在了他的兩隻手……向下,還有他的兩隻腳。
籐蔓纏在健壯的身軀之上,死死捆住。
蕭谷誠試著發出異能,竟然連雷火雙系都發不出來,該死的,怎麼回事。
「放開我!!」蕭谷誠咬牙道,額頭上青筋紋起。
他好像知道了什麼……
「葉柳,你不要讓我罵你,快點放開。tm-d,都走到這一步了,我不想再口出惡言,你真的想我們之間那麼難堪嗎?」
葉柳把身子從蕭谷誠的身下抽出來,退到門口,算計蕭谷誠其實比想像中更簡單,因為他真的從不防備她,一點都沒有。
她要想殺死他,只要兩手輕輕一捏,就能捏碎他的要害咽喉。
為什麼在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她這麼難過?
在相愛的時候,她算計的太多。
她算著,他給了她多少愛,她就回贈多少愛;她小心翼翼地愛,瞻前又顧後,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真的在防備他,始終在防備。
她那麼膽小,想愛又怕傷害。
「葉柳,你聽話,你給我放開。」蕭谷誠看到了葉柳決然的神清,不敢再刺激她,反而低聲哄著。
比平時的情話更柔上三分,但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因為她已經做到了這步,也已經拋下了一切。
「蕭谷誠,為什麼你還在裝,為什麼不捅破這層假面具,你去找了康家健,你想托孤,你在這裡和我纏綿,背地裡卻漫山遍野地去找康家健……」葉柳站在床沿,看著蕭谷誠。
還是因為向紅燕的提醒,葉柳才發現秦武消失了太久。
在向紅燕的拜託下,她去尋找秦武的真實下落,結果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聽了葉柳的話,蕭谷誠的眸色一點一點地變深。
「有時候,你太恐怖了,因為你有那麼多面具,好像很愛我,但又能輕而易舉的放下……我曾經以為自己是最懂你的人,可現在,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你……」
「蕭谷誠,你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在看不透你……」
是誰在夕陽篝火旁,親暱地說,再罵啊,罵一句我就親一下,親到你聽話。
是誰在幽暗的山洞裡,鄭重其事地說,她是他的,只屬於他。
是誰說的,葉柳,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是誰說的,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我會把最好的都給你,你要信我。
……
……
她試著去相信,越來越相信,可結果呢?
騙人的,都是騙人……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不管原因是什麼,她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都注定被留在原地。
他說讓她活,她就活;他說讓她死,她就死,憑什麼?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什麼都是他說了算。
「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康家健?」她抬起一雙赤紅的眸子,看著他,「或者說,還是看不起你自己?」
原本為了防止蕭谷誠的攻擊,葉柳已經退了門口。可是這時候,她又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她每靠一步,他的心就多顫一下。
「滾,你給我滾。」他嘶吼,制止她的靠近,但好像什麼都來不及了。
「你想托付就托付,想轉手就轉手,你問過我嗎?你去找康家健,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你憑什麼去破壞?」
「滾啊,你離我遠點。」嗓音越來越撕心裂肺,嘶啞得像指尖劃過玻璃。
「你以為你是喪屍王,什麼都是你說了算嗎?」葉柳一邊說著,一邊走著,一邊解開了衣袍的腰帶。
「不要靠近我,滾,走開……」
「你不是我們,又為什麼把你的想法強加給我們?」
今天,葉柳穿著一件素白鑲金邊的長袍,素淨的袍子很長,拖地,把她的腳踝都給遮住了。
但因為之前和他的肌膚相貼,她的衣袍領口顯得有些凌亂,她雙手扯緊長袍的衣領,一點一點鬆開。
雪白的肌膚帶著緋紅,她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她眼簾低垂,看著他,直到靠得足夠近了,她倏地完全放開了手。
沒有了腰帶的支撐,白色鑲金底的長袍呈垂直狀滑落在地。
葉柳的身子長年泌涼冰滑,蕭谷誠還聞得到她身上的那股幽香,有著草木的清冽和乾淨。
啪,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然後爆炸開來。
她素潔的身體一絲不苟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並沒有大腦充血,呼吸困難,只有絕望和恐懼。
鋪天蓋地的絕望和恐懼如狂浪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