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48.第448章 不一樣的她 文 / 一盞紅燈籠
凝視,紛飛的落葉,滾動的紅棗……
很奇怪的意象,可是卻讓葉柳一動也不能動。
怎麼辦,心跳的速度好快,就想這樣死去。
黑衣男人凝視著她,卻不是很認真,神色帶著恍惚,好似在辨認,好似在探問……
而後,黑衣男人伸出了手,很漂亮的一雙手,骨節分明,白皙,寬厚,指腹間帶著薄繭,興許是殺人太多……
帶著英倫貴族特有的蒼白優雅。
他的手,拂上了她的臉。
不,還沒有拂上,他的手和她的臉還相差著兩毫米。
他不敢真正的碰觸她,宛如她只是一個薄影,宛如他一真正觸碰到她,她就會消失。
葉柳感覺自己魔怔了,真是瘋了,她竟然猛地握緊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側。
她一點都不排斥和他的親密接觸,甚至心裡還帶著隱隱的歡喜。
那歡喜簡直怪得很,就好像葉柳的身體內還潛藏著一個陌生人,她是人格分裂了嗎?
「……你回來了嗎?」過了良久,他興許是感覺到手心的溫度,焦點慢慢終於聚攏。
很飄渺的聲音,透著不真實,畢竟過去太久太久了。
葉柳張了張口,好似在說:是,我回來了。
「棗子,棗子……」黑衣男人突然透出了慌亂,他答應過她,要把熟透的棗子撿好,要等她回來……
棗子呢,那些棗子都哪去了?
「等我回來好不好?要記得我們的約定,不准吸人血,不准亂開殺戒,不准對龍龍凶,它粘你是因為喜歡你嘛,或許你可以把它當做兒子來看,我覺得你們挺有父子相的……」
「對了,幫我把屋前落地的棗子都收起來,我回來要做點心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吃那些東西,但我喜歡,你就答應嘛,好不好?好不好?紅棗補血的,到時候你喝我的血,說不定還會有一股紅棗味哦,開不開心?」
「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答應了,就不准反悔哦。」
「給我親一下嘛,就一下,不要躲。」
「我走了,會盡快回來。」
他想起來了,棗子都爛掉了,什麼都沒有了。
他坐在桌前,數著日子,親眼看著紅色棗肉**,發酵出甜香。棗子褪成堅硬的棗核,最後連棗核都在時間洪荒裡變成了灰燼。
他殺了人,屠了一座城,他還打傷了她心愛的小龍……
他答應她的事情都沒有做到,因為他心裡有惱怒,說好的要回來,卻騙了他。()
他殺人只是想逼出她,不是說不讓他殺人嗎?如果他違反約定,那麼她會出來吧!他無路可退地想著。
……或許就是因為他殺了人,所以她才永遠不出現……
她厭惡他,嫌棄他……所以不要他了……
一個人太寂寞,沒有人突如其來跳到他背上,賴著不肯走;沒有人出其不意親他一下,說是獻血的報酬;沒有人晚上偷偷縮進他的懷裡,說自己冷……
沒有,沒有,沒有,都沒有了……
她呢,棗子呢,為什麼只有漫天遍野的屍海?
「還有,還有,棗子,那些棗子都爛掉了,可這還有新鮮的……」黑衣男人好像想起什麼,抓起掉落在地的鮮紅大棗,遞到葉柳面前。
他太用力,把紅棗都抓破了,清甜的棗肉蔓延了他的掌心,指腹,黏-糊糊的……可他卻好似根本不在意,只是頑固地要把棗子遞給她。
如果她不收,那就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好,」星眸泛起紅色,而後她抓起他的手,送進自己的嘴裡。
葉柳就好像一個旁觀者,冷眼看著棗樹下的兩人,她覺得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了,全身都不能動彈。
她看著自己的身體抓住男人的手,一根一根地舔食,把棗肉都舔光後,還含住他的指腹輕輕啃咬,撩撥,大膽,火熱,眼裡含著情……
葉柳知道自己被控制了,因為她絕不可能做出如此大膽的行為,就算是對著蕭谷誠,她也做不出來……
可就算知道自己被控制,葉柳也什麼都不能做。
「很好吃。」她碎吻著他的掌心,歡喜地像個小女孩。
「你真的回來了。」他終於認出了她,只因她的眼裡都是不容置疑的愛。
「是,我回來了,我一直想回到你身邊。」只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飄渺沙啞的女聲響起,好似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夙願,葉柳感覺身體的掌控力又重回自己的手中。
一能夠活動自如,葉柳就馬上推開了黑衣男人的身子,連連後退好幾步。
剛剛那股感覺實在是太怪異了,她對他懷抱著難以言喻的熱情和渴望,渴望著與他肌膚相親,這點讓她感到很難堪。
「你是誰?你把她弄到哪去了!」黑衣男人突然對著葉柳發難,他感覺得到,他等的那個女人又不見了。
可蕭谷誠立即上前擋在了葉柳的面前,他剛剛目睹了一切,知道在某一瞬間,葉柳可能被某種不可知的力量控制住了,但好在她馬上就自己清醒過來。
「你……」黑衣男人看見蕭谷誠時,眉頭微蹙,顯然沒想到蕭谷誠會和自己長得那麼相似。
「你只是億萬年前的一縷殘魂,何必如此執著,你想等的人,早在億萬年前就死了。」蕭谷誠沉聲道,「你看看地上,你根本就沒有影子。」
黑衣男人倏地愣住了,他一直在等她,還沒等到,她就死了?
怎麼可能死了,那她對他的承諾怎麼辦?他該找誰去兌換?
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
腦子裡的那根弦突地斷掉,幾乎是同時出手,幾乎是同一個招式,黑衣男人和蕭谷誠對打起來。
葉柳和蕭谷誠肩並肩,和他站在同一戰線上,對付黑衣男人。
生死懸於一線,在黑衣男人的手掌快要劈向蕭谷誠時,葉柳倏地擋在了蕭谷誠的面前……
黑衣男人的手掌就這麼頓住……這個女人的相貌如此的熟悉,他下不了手。
這時,黑衣男人好似真的明白過來,他等的人不在了。
因為他等的人,絕不會傷害他,絕對不會站在他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