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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45.第445章 喂血 文 / 一盞紅燈籠

    痛苦和苦難是必須要遭遇的,人世走一遭,何必強求一世歡喜。如果坦然面對,那麼一起都將過去。

    「……」

    蕭谷誠抓住葉柳纖細的手腕,搖頭。

    言語已經表達不出他的心情,他只能用強硬的動作來拒絕葉柳的奉獻。

    葉柳的右手持著一把銳利的尖刀,目標就是自己的左手手腕。

    淡淡的青色的血管在白皙手腕間縱橫,不見一絲瑕疵,如同宮廷最美好的白玉。

    皓腕一露,便是世間最美的春色。

    「最近虎城醫院供血不足,血庫已經沒有餘血了,附近城市也是同樣狀況,」葉柳含著淚花,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你已經六天沒有飲血了,明天就是第七天。」

    「……我還能忍。」他拒絕,用的力道差點把她的手腕掐斷。

    「夠了,忍又能有什麼用,你能忍一天,兩天,你能忍一個月,一年嗎?」葉柳壓抑地低吼。

    雖然她很久以前就提過,要以自己的血養他,但被他強硬地拒絕了。他笑著說血庫有血,沒必要耗費她的精血。

    她聽了之後也覺得挺對的,她沒必要為了彰顯一些什麼東西,就使自己的精華流失。

    可這時候,已經不是彰顯不彰顯的問題了,而是她必須這麼做,她必須阻止他發狂。

    「我心甘情願的,和你無關。」

    在她的推勁下,他的手一寸一寸地從她的手腕滑離,最終無力地垂下。

    寒光閃過,刀尖從白玉般的左手手心劃過。

    有什麼在蕭谷誠的腦中爆炸,璀璨綻放在天空,他只聞見一股帶著淡淡腥味的甜香,只看到鮮艷美麗的一片紅。

    如同沒有擰緊的水龍頭,一滴又一滴地紅血滴下,落進碗裡。

    葉柳左手握成一個小拳頭,像蓄滿水的海綿,不斷擠壓自己體內的鮮血。

    小刻鐘後,半碗血就這麼盛在碗裡。

    他沒管白碗裡的那半碗血,只是牽住了她的左手,輕舔手心那道劃痕。

    喪屍王唾液是治療傷痕的聖藥。不過一秒間,她的掌心就重新恢復了白嫩光滑。

    可蕭谷誠並沒有停下舔——舐的動作,他的舌面在她的手心掃過,把那些鮮紅的印記都舔進自己的腹部。

    轉而,他的舌尖又強勢地撬開了她的指縫,掃蕩著指縫間的殘血。

    很清甜的滋味,帶著隱香,這是第二次嘗,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越墮落,越快樂,現在再來說不喝她的血,好像太過矯情。

    他最渴望的,從來只有她的血。

    整只左手都濕噠噠的,泛著淫——靡的水光,葉柳很癢,想躲開,最後還是算了,任他在自己的手心手背為非作歹。

    等到蕭谷誠放下她的左手,重新坐在桌前時,他只盯著自己眼前的白碗紅血看。

    與第一回的無奈不同,他這回是半推半就的。

    「葉柳,你什麼都不會得到。有了這一回的開頭,也許從今以後我只會認你的血,你在我眼裡,成為了會走動的血庫,我對你的愛會越來越稀薄。就算我也不願意,但事實就是事實。」他看著白碗裡蕩漾的紅血,沉聲道。

    白與紅,他曾經多麼的愛。一雙明月貼胸前,紅酥葡萄白玉圓,他捧握把玩過無數次,愛不釋手。

    還是白與紅,他還是愛,但理由早已不一樣。

    「嗯。」她低應了一聲,當作對他的回應。

    得到回應,他舉碗,仰頭飲盡。

    待把最後一滴血餵入肚中,他還尤不罷休,伸舌舔盡了碗壁,眼中是瘋狂。如同久未進食的饑荒者,他不願放過一點殘渣。

    直到白碗重新恢復無瑕,他才把碗放下。

    他很痛苦,雖然他喝得很暢快,雖然他的腹欲得到了滿足,可他的內心很煎熬,所以她擁住了他,如同母親擁著孩子,抱著他的頭。

    給予他力量與支持,用無聲的動作告訴他,她會在他的身邊。

    「蕭谷誠,你欠我的。我心裡記著一本帳,你喝了我多少血,就欠了我多少。等你以後有能力了,都要還回來。」她溫柔地撫摸他的硬發,然後發現他的頭髮長了,該剪了。

    「……之前不是說你心甘情願的,與我無關嗎?」蕭谷誠埋首在她胸前,悶聲道。

    「你喝之前,和你喝之後,情況怎麼能一樣?」她悶笑了一聲。

    不知道該任何述說,好像只有身體可以。

    「柳兒,我想做,真的想做,很想很想……」可卻不行,還是不行。

    蕭谷誠,你知道嗎,愛的反義詞從不是恨,而是真的不愛了。可我對你,始終是又愛又恨,偶爾,痛苦大於快樂;偶爾,快樂大於痛苦。

    葉柳聽著近在耳畔的火熱低喘,炙熱情話,伸手環住了他的脖,把下巴更緊地抵著他的頭頂。

    她心裡比誰都明白,他說是這麼說,但絕不會真正的進入她;近年來,他都是如此的,說的多,浮於表面的親吻多,可不管是多麼意-亂情迷的時刻,他都在最後一步止步不前。

    她或許不懂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但總是心悸,胸口的那團肉快要失常驟停。

    他說他的體液有毒;

    他說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得時刻承受著變成喪屍的威脅;

    他說自己是個懦夫,明知道會害她,還離得她那麼近。

    ……

    ……

    他說過很多,大多是指責自己。可她還記得,很久那年他們比試,他贏了她,她做了他的女朋友。

    次日,她答應他的約會,在渾濁的青江旁,在跳躍的篝火旁,在灰白色的天空下,他急切地擁著她激吻。

    他推倒了篝火,火焰灼傷了他的掌心和膝蓋,但他還是不顧一切地向她爬來;他緊擁著她,卻注意到不讓燒焦的掌心碰到她的臉頰……

    在他瘋狂索吻時,她喘不過氣來,她是怎麼罵他的,神經病,人渣,賤人……

    曾經那麼多次,他爬到她身上,可憐兮兮地求歡,她都嚴辭拒絕了他……

    如果她知道得這麼多,如果她知道他再沒有愛人的能力,如果她知道他退得越遠,就是對她保護得越深,她會不會在最初的時候對他稍稍溫柔一點?會不會以同樣的熱情回贈給他?

    誰虧欠了誰,還算得清嗎?

    那就一直虧欠下去吧,到了歲月洪荒的盡頭,再坐下來算這筆爛賬。

    如果還是算不清,那就永遠虧欠,絕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一雙明月貼胸前,紅酥葡萄白玉圓(這是描寫那個啥啥的,雖比較含蓄,但天使萌那麼聰明,應該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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