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34.第434章 徹底完了（三） 文 / 一盞紅燈籠
文都，陌窟。
「不要想自殺，沒有用的。」冷清的嗓音劃破了空氣，葉柳安靜地坐在角落裡。
艾夏天被鐵鎖結實地捆在鐵床上，等到艾夏天完全睜開雙眸後，葉柳才打開手邊的控燈按鈕。
很亮很亮的燈，比陽光更熱，是艾夏天最懼怕的那種熱能燈。
太久沒有接觸光亮了，所以艾夏天又連忙畏懼地閉上眼眸。
「你還記不記得這裡？你應該很熟吧！」葉柳張望了一下房間，然後詢問道。
聽到這話，艾夏天的身子不禁瑟瑟發抖起來，她剛剛睜開眼時就發現了，這是陌窟，陌窟。
張老和甄老曾經折磨過她的陌窟。
「對啊，艾夏天，這裡就是你恐懼的最初來源，陌窟。」葉柳道，「雖然張老和甄老都已經死了，但他們留給你身體的恐懼還在，對吧？」
「……」艾夏天顫抖的頻率越來越大，她的身下開始傳來毒物的爬動觸感，她對世界的憎恨也是由此開始。
「這個地方還是我向公孫城主借的，後來我又花了一點功夫，才把這裡恢復原狀。」葉柳平靜地道。
「葉柳，你這個賤人。」艾夏天掙扎著身子，想要擺脫身下的那些毒蠍。
「那個時候你很無助吧，你的母親把你賣出去，就好像賣豬肉一樣論斤賣，你不敢相信，但你又不甘心。你想要報復這個社會，就只能變強，就只能臣服於張老和甄老……」葉柳把當年的事實一步一步揭開。
「住口，住口，你才是爹不疼娘不愛……」艾夏天用一雙毒蛇般的鳳神狠瞪著葉柳。
葉柳果然頓下來，沒有再說話，因為艾夏天的音量已經遠遠蓋過了她。
「葉柳，你在這裡一直說我，你還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吧？」艾夏天對著葉柳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蕭谷誠現在是個什麼東西？」
「……」葉柳無波無瀾地望向艾夏天。
「讓我來告訴你吧，他現在根本不能叫人了，他就是一個怪物，你知道他為什麼能比你更快找到我嗎，就是因為他是喪屍王。」
「喪屍王，喪屍王，他不是人了，他是喪屍王。」艾夏天再次歇斯底里地衝著葉柳喊道，「他是你的敵人，你們不能再在一起。」
葉柳靜默地看著發狂的不可理喻的艾夏天，突然產生了一種很疲憊的感覺。
這些年來，她其實一直在跟一個女瘋子鬥。
「我知道。」葉柳平靜道。
艾夏天的眼皮脹跳了好幾下，什麼叫我知道？
但一想到蕭谷誠和葉柳的合力做戲，還有蕭谷誠對她提出的建議毫不動心……艾夏天突然什麼都懂了過來。
「你……」艾夏天沒想到葉柳在知道真相之後，竟然還能接受蕭谷誠。
好像看出了艾夏天的疑問，葉柳直接給出了答案。
「說實話，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床榻之人是喪屍王，但我更確定一點，我不想失去他……」
艾夏天眼底儘是惡毒，為什麼事情和她想像得不一樣？
「艾夏天，曾經我有很強的復仇心，想要殺盡所有負我的人。但或許是後來日子太好了，被人護得……真的是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事都有人為我想到，我的殺氣也漸漸減退。」
這些年間，她想要執行一項政策，就有人排除一切阻力為她保駕護航；她想要奪得一項異寶，就有人為她去闖難關……她除了處理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小事，其實勞心的事情已經做得很少……
那個男人，真的把她養懶了。她全身軟綿綿的，連殺人都變得沒什麼意思。
「……笑話，你說了這麼多，難道是不想殺我了嗎？」艾夏天嘲笑葉柳的惺惺作態。
「我們玩躲貓貓遊戲玩了這麼多年，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可那麼多次暗鬥，對彼此也算是知之甚詳，你覺得我有可能不殺你嗎？」葉柳嘴角不禁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要是不殺艾夏天，葉柳就是對不起自己，就是給自己、給蕭谷誠、給兒子留下了一個最危險的定時炸彈。
「那就快點殺。」艾夏天從來不懼怕死亡，只是她還沒有得到蕭谷誠，感到十分遺憾罷了。
但現在看來，她的願望也不可能實現了。
「艾夏天，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嗎？你之前對蕭谷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葉柳自顧自地說道，「當年張老和甄老對你所做的事，我覺得我再對你做一遍怎麼樣？」
「……」艾夏天咬牙，好像又看到當年那個無助的自己。
「就當做重溫舊夢了！」葉柳笑笑，「不過我剛才也說了，這些年來，我的殺氣已經減退了很多。這樣吧，你告訴我，金景放在哪裡，我到時候就讓你死得輕鬆些。」
葉柳和金景放只有過一次接觸，正因為不瞭解，見識過金景放的強大，所以才越發忌禪。
當葉柳提到要讓艾夏天重溫舊夢時，艾夏天整顆心都提起來；當葉柳提到要放過艾夏天一馬時，艾夏天又馬上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心跳。
葉柳太會掌握人心，一時之間，艾夏天光顧著跟著葉柳的節奏走。
「我不知道。」艾夏天靜默著，只能如此答道。
「行，那你就好好感受一些你身下和屋子裡的這些毒物吧，你放心，他們會鑽入你的身體內部，你的鼻子，你的口腔……你會很舒服……」見狀，葉柳也不多做糾纏，而是冷冷道，「艾夏天，我不想親自動手，並不代表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了。」
「我在門外等你，你什麼時候願意對我說金景放的事情，就叫我一聲。」葉柳臨走之前，甩下最後一句話。
葉柳知道這件房子的暗道已經全部被堵去，材質又無比牢固，所以也不怕艾夏天逃跑。
不多時，鐵屋裡就傳來數聲無比慘痛的尖叫……
葉柳站在門外，光聽著那眾多細碎的動物滑行聲，就知道那些毒物正在千方百計的往艾夏天的身體深處鑽去。
……
……
「我說，我說，葉柳，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內才傳來艾夏天的求饒聲。
聽到這句話，葉柳才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緩步走近屋內。
有些人，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