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11.第311章 我不是播種機 文 / 一盞紅燈籠
蕭谷誠像個大老爺們坐在椅子上,支起下巴凝視著葉柳鋪被子。()
她彎著腰,翹著臀,同每一個最賢惠的妻子一樣,為即將到來的夜晚忙碌著……
但蕭谷誠知道不是這樣的,葉柳今夜如此勤奮積極,只是因為她的排卵期到了。
他看著她熄滅了室內燈,安靜美好地坐在床頭等他過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哭了。
「你怎麼……?」葉柳沒等來蕭谷誠餓狼撲食的激情,倒是等來了一室光明。
蕭谷誠重新打開了燈,那暖黃的燈光打在了兩人的身上,令室內的一切無所遁形。他雖然走近了她,眼裡卻沒有帶著以往那燃燒一切的**。
熏黃的燈光印在蕭谷誠的臉上,他看起來是沉靜而陰鬱的。
「柳兒,你看著我。」蕭谷誠認真地捧起葉柳粉嫩的兩頰,覺得有些問題要和她好好談談。
她啊,有些時候認真太過頭了,就會失去很多趣味。
「嗯,看了。」葉柳還猜不中蕭谷誠要玩什麼花樣,所以她苦惱地顰眉。
「柳兒,我不是播種機。」蕭谷誠緊盯著葉柳的眼,一字一句地認真對著她說道。
聽到這話,葉柳的心狂跳了兩下,兩腿有些發虛。她當然知道他不是播種機,她也沒啊……啊,真的沒有嗎?
葉柳眼神閃爍,想要扭開頭,但他手下用力,把她禁錮得更緊了。
她變得只能看著他,眼裡只有他。他死死地盯住她,根本不讓她的視線漂移。
「你摸摸,我是蕭谷誠。我都不知道,你在和我上-床的時候都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蕭谷誠抓住葉柳的手,引領著她的手去撫摸自己的臉部,從上至下,從英挺的鼻子開始,最後停在了略薄的下唇上……
「柳兒,我是蕭谷誠。」蕭谷誠又重複了一遍。
他的眼神太過沉靜壓抑了,葉柳的腦部突然變得遲鈍,右手只能呆呆地跟著他的動作在他剛硬的臉部遊走。她當然知道他是蕭谷誠,她一直知道啊。
他是不是腦子不清楚犯傻了?
「柳兒你為什麼把孩子看得那麼重,在我看來孩子就是一個緣字。他和你有緣,自然就投生到了你的肚子裡,要是沒緣,怎麼強求也強求不來的。」即使壓抑著,那一聲歎息還是洩了出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安全期就離我遠遠的,排卵期就隨我為所欲為。你算得這麼清楚,那這種事還有什麼趣味。連人間極樂你都沒有享受到,你不覺得自己失去了很多樂趣嗎?」
頓了頓,蕭谷誠又咬牙道:「而我,我感覺自己就是你的播種機,本來我志趣很高的,被你那麼一搞,又什麼感覺都沒了。」
那種情火高炙,突然一盆冷水潑下來的感覺,蕭谷誠已經嘗過好幾次了,再不談他都怕自己最後會不舉。
葉柳微抿唇,勉強同意了蕭谷誠的話。以前他不說她還沒察覺到,可今夜被他這麼一說,她頓時感覺自己罪貫滿盈。
「難道你有什麼事還不能和我說嗎?」蕭谷誠一直想找出問題出在哪,這種一輩子都要做的事,馬虎不得。
葉柳咬著了果凍般充血的唇瓣,垂眸看著地板,那種事情要怎麼開口?
「我們趁著這次好好談談好嗎?再那樣下去我都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來安慰自己了。」
「……你每次都弄得我很痛,我不喜歡。」她吶吶道,比蚊子吟還小聲,好在蕭谷誠聽力佳。
相比之下,葉柳更喜歡關係做實之前的那種擁抱和細吻,最起碼不會疼痛。
「那你為什麼不說?」蕭谷誠顰眉,他自覺自己並沒有使什麼過激手段,他的做法簡直是太中規中矩了,他還有很多手段沒使出來呢。
其實是因為葉柳常年用靈溪泡澡,膚質無比柔嫩,那疼痛自然會加倍擴大了。別人的一分痛,到了葉柳身上,極有可能變成了十分疼。
「……我說了,我說不要,你從沒有聽過一次。」葉柳真的很想瞪他,但卻偏偏不敢在此刻和他目光對視。
適度的疼痛可以演變為快感,但過度的疼痛就真的是疼痛了。
還好她能忍痛,每次都像挨刑一樣挨過來了。但如果能不痛,誰想痛。
「呵~~」蕭谷誠不覺地笑出聲來,見葉柳連脖子都泛起緋紅,他連忙止住了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不要這個詞很容易讓人誤會,柳兒你下次能不能說具體點?」蕭谷誠找到事情的症狀,心於是乎又雀躍起來。
葉柳不好意思地別開臉,真的不想再看眼前這個男人一眼。
蕭谷誠俯身濕濡地重重地吻住她的額心,無比溫柔說道:「今天晚上再試一次,我保證輕輕的,你什麼都不要想,只需要享受。全部都交給我,然後把你最真實的想法告訴我,好嗎?」
葉柳抖著睫,顫巍巍地閉上了眸子。
當天晚上,葉柳哭了一遍又一遍,哭到枕芯都濕透了,哭到日出初現,才昏沉沉地睡過去。
而五柳空間裡,巨蛋身上的淡黃光膜向外強有力地擴張,源源不斷地輸送著什麼……
只見五柳空間之中滿滿充盈著淡黃色的聖潔光芒,而果樹菜蔬在光芒之下搖擺得更生姿。
就連福祿考和五彩石竹都強烈抖動著花瓣貪婪地吞噬著極補的淡黃光芒。
待了這麼久,總算是賺了一些東西回來。五彩石竹這才不那麼討厭葉柳,她還是做了一些對它有好處的事。
而葉柳肚子裡的種子已經種下,怕是不久就會破芽而出。
因為有小溪的提醒,大海反而加快了兵變的步伐。
小溪不知道這些,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反而加快了大海死亡的步伐。
她只是按照自家小姐的命令來辦事,對於其他的,想得太複雜她也想不通。
小溪那次並沒有撒謊,她是真的喜歡大海。
在她年幼時,末世就爆發了,然後她不幸地淪為一大群人的妓-女,她是依靠男人而活,她被調教得淪為了男人的奴隸,她也只會取悅男人。
後來在某一天,小姐找到了她,小姐在她的臉部做了簡單的改裝,然後她在小姐的指示下一步一步地深入谷柳城。
孔樂雖然一開始對她很好,新婚時更是濃情蜜意,對她那不堪的過去從不追究,但是後來他就好像突然從一個美夢中清醒過來般,連一眼都懶得看她。
她試過挽回,但後來小姐又下了新的命令。她怎麼敢違背小姐,於是暫時放下孔樂,在掩飾下遊走於谷柳城多個高級將領之間。
而那些人之中只有大海是對她最好的,她感覺得到,他抱著她的力道,每次都好像拼盡他全部的熱情。
她喜歡一切極致的東西,一切能使感官刺激的東西,也就喜歡那麼極致的熱情。
在見過城主夫人後,她好像隱隱明白了什麼,但她又不願意去深想。
只有活在美夢幻覺之中的人,才能永遠地幸福下去,不是嗎?
她在幼年喪父喪母之後,被一大群人脫進角落裡凌辱。而和同樣遭遇的姐妹,最後也只剩她一個人活了下來,她是幸福的。後來更是遇見小姐那樣的好人,小姐雖然很凶,但大部分時間是平靜溫柔的。
小姐給了她不種類型的好男人,給了她無數個美夢……
那些男人雖然位高權重,卻都給過她短暫的溫柔,多麼令人沉迷的溫柔。
只要按照小姐的命令一直做下去,那她就會一直幸福。小溪是這樣確信著。
但為何到了後面一切終究還是成了空,美夢終有到頭的那一天?
如果人能一直不長大就好了,那她就還是那個十歲孩童,口袋懷揣著五十塊壓歲錢,對著櫥窗裡那根比臉還大的彩色糖果棒棒糖躊躇地張望半天,最後還是抬足踏了進去。
在大海兵變的那天,谷柳城城門緊閉,排排精甲士兵包圍住了沈府,東南街道無一人走動。
大海把小溪推了出去,幾排的弓弩手停頓了那麼一秒,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張蕭夫人的臉。
他們遲疑了一秒,才馬上反應過來蕭夫人不可能出現在沈府,然後馬上拉箭準備射擊。
不過只要一秒就夠了,只要一秒,大海就能夠逃脫。
小溪想告訴大海,她可以和孔樂離婚嫁給他。她想告訴他,她並不是有意的,她是真的不想他出事,她以為她勸他的話真的能夠幫助到他。
因為那些話都是小姐教她的。
小姐那麼聰明,那麼漂亮,小姐做的事情都做成了,小姐……小姐……
可是來不及了,她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萬箭穿心原來是這種感覺。小溪呆呆地看著無數根穿透著她胸膛的淬了毒的利箭,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倒下,還是該摀住胸口的傷口。
然後,她最後望了一眼大海奔入地道的背影,他不是愛她嗎,不是在床上叫她心肝寶貝嗎,為什麼最後不帶她走?
不帶走她就算了,為什麼最後還要把她推出去當擋箭牌?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果然一直是如此的不可信啊。她還差點以為他是真心的……
而谷柳兵變,這才剛剛開始!
偷笑偷笑,遁走。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