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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99.第299章 月色如斯美好 文 / 一盞紅燈籠

    葉柳的視線也跟著白髮蒼蒼的老人飄向半空,那兒,白眉族長已經漸漸不敵了。

    而蕭谷誠抱臂站在一旁,嚴密監視著戰況,其實只要葉柳不上前應戰,他都無所謂。但如果康家健不敵,那麼他自然會上前幫忙。

    蕭谷誠的心只有拳頭那麼大,裝下一個人就十分圓滿了,所以他只能凡事以葉柳為先。但在一起歷險過好幾次,要說蕭谷誠對康家健一點好感也沒有,那是騙人的,蕭谷誠在某種程度上敬佩康家健,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他做不到的品質。

    比如守護和隱忍,在蕭谷誠的行事準則裡,掠奪才是一切,護食才是王道,到手的就是自己的了,誰也不能碰。

    但康家健則和他完全相反,忍者神龜啊忍者神龜。所以蕭谷誠有時候會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強,強大到可以完全摒棄自己的欲-望與需求,隱忍地守護著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康家健可以騙過葉柳,說自己的感情只是習慣,只是親情,但是絕騙不過他蕭谷誠的。因為康家健的眼神,不管再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那種偶爾一現、霎那間消失的熱烈渴望的眼神。

    而蕭谷誠之明白,是因為自己以前得不到葉柳時也是那種眼神,痛苦,想要,但就是得不到。

    「為什麼族杖會在這時候發出光芒?」白髮蒼蒼的老人喃喃自語,顯然也是一邊觀戰一邊思考。

    「葉姑娘,這是我們族內除了族長外最年長的阿公康老。」這時,康大爺向葉柳介紹白髮蒼蒼的老人。

    葉柳先是對著康老禮貌地鞠了鞠躬,然後說道:「其實康家健以前也是康族人,不知道康老知不知道,只是八年前他跟著我走了。」

    康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在今天以前,族杖只是康族最高權力的象徵而已,只有在進行族權交替時,族杖才會拿出來由上一代族長交給下一代族長。

    原本族杖一直陳列在室黯淡無光,沒有任何突出之處。但是如今,族杖卻散發出盈黃色光芒,印到了那個長滿鱗片的少年身上。

    此時的康家健因為激戰,衣物已經完全破損,所以連他那極力隱藏的鱗片也暴露於人前,那鱗片密密麻麻地覆蓋住了他的身軀,在族杖的輝印下竟然散發出了五彩的炫目光芒,熠熠生輝。

    「這就是康靜那個兒子?」康老問向了康大爺,他記憶這麼深刻,還是因為康靜死後,腹裡的兒子卻還頑強地活了下來。

    「應該是的了,當年我們走的時候獨獨漏了他。說起來,他也是命大,從小沒有人管,也活到了現在,真是冤孽。」康大爺答道。

    「如果他回族的話,按族譜排應該是叫做康家健吧,也算是巧了。」康老又說道。

    「是。」康大爺又應道。

    葉柳不敢再做聲了,她專心地四十五度仰頭望天,貌似很認真很認真的樣子。她當初給康家健取「康家健」這個名字的時候,也只是想忠於事實,還真沒想到族譜這件事。

    要是被康家健知道這件事,她還真是不好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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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呈現一邊倒的局勢,最後,白眉族長捂胸半跪在地上,蒼老的嘴邊流出了鮮血,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族杖,死也不願意放開。這是他的,不管是族權還是族杖,全都是他的。

    可不是他,他終歸抓不住。

    族杖就好像獲得了生命力一般,顫顫巍巍地要從白眉族長的手中滑脫……在族杖從白眉族長的手中滑落之後,它就「嗖」地一聲飛快地飛向了康家健的方向。

    康家健措不及防,他本來不想要,但是族杖就是不斷親近地追著他跑,那副死纏爛打的無賴樣子讓人無語。康家健無奈,只能伸手接住。

    這下好了,族杖徹底地在康家健的手中安靜了下來。

    而康老看到這一幕則是瞪大了眼睛,康族人也都顯得十分的不可思議。族杖意味著什麼,對於他們來說再明顯不過了。

    只有族長才能手握族杖。

    只有族長!

    葉柳見到一幕則是情不自禁地鎖緊了秀眉,她感覺事態已經完全失控了,因為這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在眾多人面前,白眉族長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他扶著粗大的樹幹不斷地嘔血。不僅是葉柳,連康族人都有很多問題問他。

    商量之後,大家決定由葉柳先進行詢問,然後再由康族人具體決定如何處置白眉族長。

    其實現在已經不能叫族長了,應該直呼其名叫康於亮。因為康老在見到康家健手握族杖之後,就帶領著族人來認康家健為新任的族長。

    康家健對於康族的感情早已消磨完畢,所以他拒絕了康老的要求,並且還把手中那根鑲著兩顆神秘黑寶石的黃金族杖交還給了康老。

    但康老仗著自己一把年紀,倚老賣老,拒不肯收。

    「族長,你就是族杖的命定之人,我們不敢碰,請不要折煞我等。」康老活著的時間只比康於亮少幾十年,對於康族的事情也是知道最多的。

    雖然康老不知道以前的族長都是代理族長,但是他知道一點,那就是族杖認可的人一定會帶著康族走向繁榮。

    這下子,族杖對於康家健就是一個燙手饃饃了。

    當晚的月夜,葉柳和康家健對月而坐,森林寂靜空靈,只有一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瑣碎聲音。

    「我覺得你應該收下,你發現沒有,自從你拿著這根族杖之後,你身上的鱗片正在慢慢地消失,說不定它能治好你的病。」葉柳這樣勸著康家健。

    現在康家健的脖子已經恢復了光滑,而脖子以下的部分也在不斷地好轉,對於她來說,這絕對是個好消息。

    「……如果我接受了,就代表我要待在康族。」康家健對月而望了良久,然後淡淡地對著葉柳說道。

    康族依山而居,取之於自然,用之於自然。而他不想離開她,這也是他一直對族杖十分排斥的原因。

    「……」葉柳星眸低垂,她的心情也是複雜,如果康家健不在她身邊,她不捨傷心是肯定的,但是如果待在康族……族杖能治好康家健,她又覺得……

    「葉柳,你想要我離開嗎?」康家健突然呼喚葉柳的姓名,在他們以前的對話中,康家健從來都是避開葉柳的名字,不敢直呼。就好像那是一個禁忌,一個魔咒,輕易不能宣之於口。

    那份珍惜,那份鄭重,溫暖著葉柳的整個身心。

    康家健低沉的輕問突然令葉柳鼻酸,有了流淚的衝動,她只能仰望星空才能把那股淚流倒轉回去。

    是,是啊,她不想要康家健離開。但那又怎麼樣,如果她跟了蕭谷誠,康家健再跟在她身邊,不僅康家健會受傷,她會受傷,連蕭谷誠都會受傷。

    可從末世來,康家健那種潤物無聲的溫柔早已無處不在地滲透到了她的生活之中,他要是突然離開,那痛也是一下子緩不過來的。

    「我不知道。」葉柳低低地道,月色如斯美好,卻不能撫慰她抽痛的靈魂,為什麼人總是要面臨著選擇?

    而選擇往往意味著疼痛。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留在你身邊……葉柳,我不想離開你,就算你和其他人在一起,我也想看著你,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提供幫助,在你受傷的時候能為你療傷。只要你好,我想自己就是幸福的。但我又明白,這種的情況是不可能是發生的。」康家健對著彎月說道。

    他們倆都沒有看彼此,就好像在對著月亮對話。

    葉柳緩緩地閉上了眼眸,月色親吻在了她的臉上。她知道,由於蕭谷誠的性格,蕭谷誠絕不會允許她的身邊還有第三男人存在。

    更何況,蕭谷誠對康家健存在著那麼深的敵意。他始終認為,康家健對她存在著什麼心思。

    「葉柳,」康家健道,「我的存在應該只會增加你的負擔,因為你要同時顧忌兩個男人的感覺,到最後,可能就是你兩頭受累,還兩頭不討好。」

    「你沒有任何錯,要錯也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應該承擔的。」葉柳酸澀道。

    一個是她放不下正在愛著的男人,一個是她多年相處越來越信賴的至親之人……她該何去何從?

    ……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空氣中流動著寂靜。

    「我想自己該做出什麼選擇了。」康家健突然偏頭,深深地望了葉柳一眼。

    被她放在心中,一定是世間最幸福的事情,因為她會全心全意為自己心愛的人打算,就算自己受了委屈也沒關係。恐怕蕭谷誠也是明白的吧,被她愛上,是多麼的幸福,所以才會十年如一日的死纏爛打,死也不敢放手。

    蕭谷誠曲腿坐在古樹的枝頭,背脊看似慵懶地倚靠在樹幹上,實際上全身緊繃,他在黑夜中用狼似的目光直直地鎖住幾百米遠的葉柳和康家健。

    其實他們倆在談論些什麼,蕭谷誠並不能聽見,但是他還是希望把葉柳看在眼裡。這樣,她就不會跑掉了。

    等到葉柳和康家健貌似談完,分別進入到帳篷內,蕭谷誠才低歎一聲,回到他和葉柳的臨時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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