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76.第276章 葉柳,我認栽 文 / 一盞紅燈籠
柔軟的月色宣洩而下,與清澈的流沙溪融為一體,瀲灩的溪水旁站著一男一女,還有一隻碩大的蜘蛛。
葉柳扯住康家健自殘的雙手,眨了眨眼,安撫道:「怎麼會是詛咒,這只是生病了,就和有些人生病了會生斑點一樣,醫好了就沒有了。」
兩個人都明白,斑點怎麼可能會和鱗片相比,葉柳還記得在青龍潭時,康族不知道運用了什麼辦法把剛出生的嬰兒變成了魚怪,還說什麼「祭品」。康家健曾經也是那群嬰兒中的一員,只是他並沒有被控制,並且在小蛛的幫助下完好地活到了現在。
但世事弄人,二十年後,他的身體竟然生出了類似的鱗片。
「……今天是你新婚,你走吧。」良久之後,月色下,溪水旁,康家健對著葉柳說道。
「我和蕭谷誠說了,他說能夠理解。」葉柳低著頭低聲道。
「這樣的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康家健露出一個難解的苦笑,他不希望自己耽誤她的新婚,不希望自己引起她和蕭谷誠之間的矛盾。
她已經嫁給了蕭谷誠,她已經屬於別的男人,就不應該來到這裡。
「什麼時候開始的?這種情況。」葉柳轉移話題,如果為了貪戀與蕭谷誠的一夜歡愉,就對康家健置之不理,恐怕連她自己都會噁心自己。
「……最開始,大概是你去文都之前。」康家健嘴唇發紫答道,他原本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葉柳悄悄地握緊了自己放在身側的雙手,她不敢相信,竟然那麼早就開始了……原來就是因為這樣,康家健才沒有跟著她去文都。
他一直在她身邊,而她竟忽視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她對他的關心太少了?葉柳的鼻端湧出幾絲酸楚,那是愧疚。
……就算她的掌心受了一丁點傷,他都會注意到。
就在葉柳愧疚地不知該和康家健說什麼時,康家健撕去的那幾片鱗片又長了出來,而他痛得在地上打滾,冷汗不停地流,把他全身都打濕了。
葉柳試了很多法子,都不能替康家健止痛。最後,她只能拿出針頭,給康家健打了一記藥量適宜的鎮定劑。
小蛛見康家健暈倒之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於是用怒視的眼神瞪著葉柳,用短腿去拱康家健。
「讓他先睡一覺吧。」葉柳看著昏迷的康家健說道,然後她把康家健抬到了小蛛的背上,讓小蛛把康家健扛進屋。
葉柳沒辦法和小蛛交流,蛛絲又有限。她沒辦法,只能自己坐在康家健床邊思考。
就葉柳所知,康族已經舉族搬遷了,末世後山川環境又完全是天翻地覆,要找到康族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因為擔心康家健醒來後再做出自殘的事情,葉柳也不敢離開,於是叫人去通知蕭谷誠,她今夜不回去了。
一整天的折騰之後,她已經身心俱憊,又是結婚,又是康家健發生這樣奇怪的事情……
康家健說得對,她確實不能在這裡長久地待下去,蕭谷誠那邊還不好交代……
葉柳想到今早清晨時蕭谷誠還在和她耳鬢廝磨,還佯裝警告著她今天晚上要狠狠地「教訓」她,可沒想到了下午就罵她是魔鬼。
這回還真是她實打實的對不起他了。蕭谷誠現在在做什麼?
他是不是在恨她,絕對恨死她了,曾經康家健只是拿著她的一串黑髮,他就好像要瘋了一樣。這回他在他們新婚之夜離開他去守著另一個男人,他恐怕恨不得把她和康家健碎屍萬段。
但這裡,她也走不開啊,葉柳看著昏睡的康家健,小心地幫他把身上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好藥。看著那斑斕的傷口,葉柳的動作只能小心再小心,康家健實在是太能對自己下狠手了。
而在康家健昏睡之後,葉柳才能夠更仔細地看康家健身上的鱗片了。仔細一回想,她終於想起來康家健身上的鱗片和青龍潭潭底的魚怪有什麼不同了,康家健身上的鱗片色澤更鮮艷一些,上面還有暗含光華的紋條在隱隱流動。
就好像……就好像魚怪身上的那些只是贗品,而康家健身上的這些都是正品。
想了又想,葉柳也有些昏昏欲睡了,她想,不僅是為了康家健,還有為了巨蛋,她也得找到康族啊,現在巨蛋跟著她也有七八年了,但還是沒有孵出來,她不禁懷疑這裡面是出了什麼毛病。
她明明能感覺到裡面有生命在動,但就是孵不出來。
而就在葉柳調轉眼眸時,就看到蕭谷誠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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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谷誠見葉柳呆愣的模樣,跨步向前,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的右臉頰,「別這麼看著我,今天是新婚之夜,再怎麼說,我也得和你呆著一起。」
看到葉柳不可置信的模樣,蕭谷誠才確信,自己這次來是來對了。這樣的時候,他更應該陪在她身邊,在她無助需要幫助的時候盡心地幫她。
「你……」葉柳的唇瓣顫了又顫,就是發不出聲音。
這真的是蕭谷誠嗎?他不會是被什麼附身了吧?葉柳懂蕭谷誠骨子裡是一個多麼大男子主義的人,他不來罵她氣她,她就求神拜佛了。
蕭谷誠走近床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康家健。他雖不明白康家健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康家健情況好像不容樂觀,於是把她抱到自己的膝上,低聲說道,「你先瞇一下,我替你看著他,有什麼異動再告訴你。」
蕭谷誠原還以為康家健是想在自己新婚之夜讓自己不痛快,才演了這麼一齣戲。但現在看到康家健的模樣,蕭谷誠也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尤其是看到葉柳疲憊又進退兩難的模樣,更加心疼她。
「嗯。」葉柳低聲應了一聲,然後她挺起身,微顫著羽睫,閉著眼睛主動用自己的唇輕輕地碰了碰蕭谷誠,如蜻蜓點水般,然後就這麼窩在蕭谷誠的懷裡睡過去了。
蕭谷誠看著累壞了的葉柳,歎了一口氣,終於不得不認命了。
他認栽了,他就這麼栽在她手上了。
雖然今夜沒有洞房花燭,但是她主動親了他,雖然只是很短暫的唇與唇的相碰,但是他這次沒有威逼,沒有利誘,是她主動親了他,也是一大進步吧。
如果拋開旁邊昏迷的康家健,蕭谷誠望著屋外的明月、流沙溪……突然覺得這樣洞房花燭夜其實還不錯。
若是兩心相願,又豈在朝朝暮暮。他們的日子還有很長很長,不差這一時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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