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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29.第229章 我不要你來愛我了 文 / 一盞紅燈籠

    姚丁山輕晃頭顱痛快地暢飲了一番,直到他臉和脖子都泛起了血紅,才心滿意足地對著蕭谷誠道:「蕭城主,實不相瞞,那名司機已經去世了。」

    蕭谷誠的眼珠子霎時間脹痛不已,已經自己終於找到了母親死亡的線索,可對方現在卻告訴他那線索已經不在了?

    蕭谷誠半瞇眼,輕聲呵笑:「哦,你耍我?」

    那笑帶著森森陰氣,嘴角雖勾起,卻沒有一絲溫度。

    坐在一旁的葉柳太明白了,當蕭谷誠露出生氣的表情時,可能那怒氣很小;而當他笑著生氣時,才是真正的滔天大怒。

    「瞧你說的什麼話,難道你心裡就認為那名司機還活著嗎?」姚丁山微瞇著眼睛,好似回憶著什麼,「當年,你母親被撞,因為蕭家地位特殊,全北一街第一時間實行了交通管制。這件事你應該也知道的。我們刑警大隊接到報警後是以最快速度趕到的,可沒想到到了現場,才知道竟然還有一批人比我們還快的,而我所能看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個被塗抹過的完美現場。」

    「是誰?」聽到當年母親遇害的經過,蕭谷誠的瞳孔痛苦地緊縮著。因為無所依仗,他只得死死攥緊掌心中葉柳的小手。

    葉柳低頭看見自己的左手已經紅腫變形,可蕭谷誠卻好似沒有注意到,於是她也沒有提醒他,默默地移開了眼,看姚丁山打算怎麼說。

    「當年我級別不夠,沒有權限知道。不過,也是因為這個細節,導致了我對當年的那場事故特別關注。」姚丁山圓臉,濃眉大眼,長著一副極其正義的面孔,所以葉柳一時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阿雅不在這裡真是可惜了。葉柳早上還說過帶阿雅一起來比較好,可卻被蕭谷誠制止了。

    而就在這時,姚丁山突然停頓了下來,他嚴肅地正視蕭谷誠道:「蕭城主,我妹妹你已經幫我送出去了嗎?」

    「已經送到谷柳城,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蕭谷誠道,「需要我拿出憑證嗎?」

    葉柳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蕭谷誠,難怪他說不用帶阿雅,原來人家把妹妹都交給他了,也不知道蕭谷誠是什麼時候做了這件事。蕭谷誠以眼神告訴葉柳,回去再跟她解釋。

    「哈哈,不用了,蕭城主,我信你。從抵抗喪屍潮的那天你沒有撤兵起,我們大家心裡就都知道你是一個真漢子。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我遭人排擠,也只是怕別人傷害我妹妹。」

    原來那場青江之戰蕭谷誠也不是沒有收穫到一些東西,如果不是那場戰役,姚丁山可能也不會和蕭谷誠做這些交易。

    姚丁山皺著眉頭,很捨不得地給蕭谷誠和葉柳也各倒了半杯酒,道:「蕭城主別反感我多問這一句,知道自己小妹安全後,我才能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啊。」

    葉柳和蕭谷誠都沒有碰酒,靜待姚丁山的下文。

    「其實我當時看那個陣勢就知道那件事情不簡單了,但也不是我該管的。誰知道在你母親出事後的隔天我就聽其他轄區的同事說,南區出現了一具被溶解成屍水的男屍,死狀慘不忍睹,連dna都做不出來,只能憑著那被溶解的液體形狀大概推測出來性別和身高。可能是我那時候還是太年輕,控制不下自己的好奇心,於是趁著下班去了案發現場查探一番,然後從中發現了一些東西。」

    說著,姚丁山抱著酒瓶走進了室內,經過他一番的翻箱倒櫃,最後在最底層的一頓衣服裡找出了一個小盒子,大概只有小學的鐵皮文具盒那麼大,他握著小盒子放在手心裡晃了晃,聽到裡面還傳出聲音,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再然後,姚丁山把那個盒子遞給了蕭谷誠,「裡面的東西都是我在兇殺現場找到的,你看看有沒有用。」

    蕭谷誠接過去打開盒子一看,只見裡面放著一把掌心大小的小刀,小刀上還刻有一個小小的波紋。

    蕭谷誠顫抖著手把小刀拾了起來,葉柳覺得蕭谷誠這時候十分不對勁,連忙穩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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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蕭谷誠在姚丁山的家裡時,還能勉強保持鎮定,可一旦進了無人的地界,他就好像深受刺激一般,跪地震天狂吼,雷音驚得小叢林裡的袖珍變異獸都爭相奔跑。

    葉柳緊抿粉唇,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蕭谷誠發瘋,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見蕭谷誠掌風凌厲,流星般的紫光在叢林間穿梭,然後幾聲巨響,附近的幾顆參天大樹就接連倒地,驚起了一地黃灰。

    打橫裡伸出一隻嫩白的小手,葉柳握住了蕭谷誠強壯有力的發燙手腕,她的聲音低沉卻蘊含令人心安的力量,「夠了。」

    蕭谷誠扭頭,指著掌心的小刀對著葉柳大笑道:「葉柳,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葉柳不知道,可她卻知道他笑起來比哭還難看……不要這樣,葉柳感覺到自己的心竟然也在絞痛。

    「這個東西,我曾在那個人的兵器庫看到過。哈哈,這是他的啊。」他瘋瘋癲癲地大笑。

    「……可能是誤會,」葉柳強硬地把他手上的小刀拿走,低啞道,「很多事情眼見不一定為實,你跟他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他是你爸,你覺得他可能殺妻嗎?」

    葉柳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說出這句話。

    蕭谷誠紅著眼眶,咬牙說道:「是,就算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相信,那個人是我爸,生我養我的爸啊。我小學被綁架是他拿著槍帶著人衝進匪窩裡把我救出來,我媽頸椎不好,他就每夜每夜給她推拿。我以前有多敬他愛他,現在就加倍的恨他。可這種事情不需要借口的,他的東西會出現在現場,他一定是知道什麼,可是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毀屍滅跡。」

    「……」

    「葉柳,你說,會有什麼樣的事情比我媽的死仇還大?他要還是個男人,就該第一時間把殺我媽的仇人抓出來,一槍斃了,可他不僅自己做懦夫,還拖著我做懦夫。」蕭谷誠那惡狠狠的語氣,就好像葉柳是他的生死仇人。

    葉柳突然知道自己不該勸下去,喪母之痛有多痛她前世也體會過,旁人的安慰終歸只是隔靴搔癢,撓不到實處,那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理怎麼能治療真正的傷口。

    有些傷害,連時間都撫平不了,只能自己慢慢熬過去。

    蕭谷誠跪倒在地,葉柳也緩慢地雙膝跪在黃土地上,然後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後腦勺。

    蕭谷誠整張臉都痛苦地埋進了葉柳胸前,他的胸膛還在劇烈的起伏,然後只聽見他說:「葉柳,不要對我太好。」

    他的聲音悶悶的,沙啞得不像話,好像只是從胸腔裡傳出來。

    「好。」

    頭頂的陽光照下來,射在兩人的身上,微醺。葉柳卻感覺自己胸間微涼,有什麼弄濕了她胸前的衣料,侵濕了她的肌膚。

    「……再不願意承認,但我就是他的種。我的身體裡流著他的血,我怕自己最終也變成了他那樣的人,我怕自己會害了你。」

    蕭信以前和於謹關係有多好,現在對蕭谷誠的傷害就有多大,

    「不要對我太好,那樣你就不會受傷。葉柳,我後悔了,我不要你來愛我了,只需要我愛你就夠了。」蕭谷誠把頭從葉柳的胸前抬起來,他直起上半身,然後雙手捧住了葉柳的頭,在她的正額心印下了一個重重的吻,不帶一絲情-欲。

    他濡濕的吻一路向下,沿著她秀氣的鼻峰,來到了瓊圓的鼻尖,然後久久的停立不留。

    葉柳閉上了眼睛,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嗯。」

    就這樣,既然情已動,心已亂,那就盡心盡情幫他一次吧,就當是放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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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文都對蕭谷誠的信息最敏感的應該就是張千鶴了,他們倆年齡相差無幾,本來就有攀比之心,更重要的是,張千鶴曾經敗給過蕭谷誠,那是張千鶴唯一的一場敗局。

    現在的張千鶴,身上的肌膚已經恢復成了小麥色,可那一頭濃髮卻不是那麼容易長出來的,他始終頂著一顆光頭,猶如一顆大燈泡,他時刻謹記著,這是蕭谷誠給予他的恥辱。

    這時,一位長相敦厚溫柔的年輕女人端著一碗熱湯走近張千鶴,她試了試湯水的溫度,覺得合適後就餵給他,「千鶴,該吃藥了。」

    張千鶴剛聽到蕭谷誠的消息,心裡正不爽呢,於是看到夢琪就煩悶。

    「給我滾,天天穿得這麼寒酸,以為我養不起你嗎?」張千鶴把全身的戾氣都爆發了出來,他見夢琪那簡樸的衣著就心中有氣,只一巴掌就把端著熱湯的年輕女人打落在地。

    「行了,鶴兒,夢兒陪你這麼些年,你也不要對她太過分了。」沙發上的張文昌看到這一幕,也只是可有可無的不含威懾地命令道。

    夢琪和張千鶴幼年時有過婚約,但在夢琪十歲那年,夢家落敗後,張家就把夢琪接了回來給張千鶴做童養媳。而這一切在張千鶴遇見艾夏天後就又變了,她連童養媳的名分都不配擁有,直接淪為了張千鶴的暖-床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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