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3.第113章 心中有愧 文 / 一盞紅燈籠

    這大概是上午十點鐘左右，太陽躲在層層烏雲後，吝嗇的沒有把自己的光輝贈與給世間。好在外面天氣雖然有些陰沉，但始終沒有下雨。

    葉柳開著窗，習習的涼風吹進屋內，桌上煮著熱茶，很是愜意。

    「謝先生現在是和我說神話故事嗎？」看到阿雅的暗示，葉柳挑眉道。

    阿雅低頭淺酌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繼續用精神力刺探謝雲峰。

    「是不是神話故事我不知道，但這確實是我前輩和我講的。」謝雲峰嬉皮笑臉地聳肩。他哪裡想得到這世間有這樣的一種異能呢，當他坐在她旁邊時，他就相當於一個透明人，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可以冒昧問一句，是哪位前輩嗎，竟然有如此高深的見解。」

    「說了你也可能也不知道，他是個道教人士，藝名叫虛無散人。」謝雲峰嘿嘿地拿著自己的前輩打趣。

    葉柳動作極輕地把茶杯放回桌上。她是知道的，她雖然不知道前世有謝雲峰這樣的一個人，但卻知道虛無散人。

    這得歸功於前世的一面之緣。

    還記得那是一個雪夜，夏天城遭遇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危機，強大的精神系喪屍率領喪屍圍城。那時候蕭谷誠已經去了死亡谷，再也沒有回來，她指揮將領作戰，艱苦奮戰。可喪屍永遠是打不完的，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它們前仆後繼，永遠不需要休息，被圍了七天七夜後，士兵開始出現頹勢……

    而那時候虛無散人正巧途徑夏天城，他一招「雪花亂舞」就幫葉柳解除了危機。

    事後，葉柳設宴答謝虛無散人，他當時倒是提點過她，五行相通，她其實可以換種方式增強力量，並不單純的就是增加階數，但一夜的時間太短，更詳細他就沒說了。

    其中，虛無散人無意提到過自己有一個徒弟，早已由道入魔，罪行纍纍，與喪屍無異……如果謝雲峰就是虛無散人的徒弟，那麼……

    忘了說，虛無散人是水系異能者，但他的實力已經可以達到把水化冰化雪，上升到了一個令葉柳不敢仰望的全新境界。

    「那這麼說謝先生你也是一名道士？」想到虛無散人和謝雲峰的關係，葉柳不禁做了大膽的猜測。

    「哈哈，不是，我不是。」謝雲峰笑著打哈哈。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師徒，朋友，還是親戚？」葉柳誘導道。

    「單純的前輩後輩關係罷了。」謝雲峰並不上鉤。

    「那麼請問現在虛無道人所在何處？」葉柳倒還有些事情想請教虛無散人，比如他說過的五行相通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太久沒聯繫了，不清楚。」謝雲峰笑著搖頭。

    「你這個鍛燒雷電的方法成功率是多少？」

    「哈哈，沒試過。」

    …………

    …………

    因為謝雲峰的不配合，後面對話就難以有進展了。但因為葉柳今天得知了虛無散人的消息，覺得收穫頗大，所以還算是賓主盡歡，她愉快地把謝雲峰送到了門口。

    送走了謝雲峰後，葉柳鎖上門窗，熄了桌上翻騰的茶水，然後連忙坐下，帶著求知慾地問向阿雅。

    「怎麼樣，阿雅小姐，你聽出來了什麼沒有？」

    阿雅輕笑地點點頭。

    「葉姑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還是叫我阿雅姐姐吧，我大你七八歲，已為人-妻，也不算是佔你便宜。」

    阿雅小姐這個稱呼不知道怎麼的，總是讓阿雅無比彆扭，在她眼裡，眼前這樣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小女孩，還是稱呼她為姐姐更合適。

    「阿雅姐姐。」葉柳不討厭她，那就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了，所以也沒有拒絕她的提議，而是順著叫了一句。

    「哎，葉柳。」阿雅笑著回以平稱，這樣，關係好像也親密了不少。

    「阿雅姐姐，你快說，從剛剛的對話裡你知道了什麼？」

    「當他說到那個雷王普化天尊的故事時，內心坦蕩，並沒有騙你，應該是有那麼一個前輩在。當你問到成功率是多少的時候，他在心裡嘲諷，後來他就是一直在迴避你的問題了。我並不能知道他具體在想著什麼，只能察覺到他那一刻真正的情緒，如果他一直不正面回答問題，我能瞭解的也有限，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幫到你？」阿雅看著葉柳回答。

    「夠了，他也很小心，後面基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點我早有心理準備。」葉柳托著精緻的下巴想了想，然後又和阿雅商討了一些事。

    在阿雅離開時，葉柳拿出一個繡著簡單圖案的香囊遞給阿雅。

    「阿雅姐姐，今天辛苦你了，這是一個安神的香囊，你身體虛，晚上應該經常驚醒起來，用這個香囊可以有助你睡眠。」

    這只香囊是葉柳用五柳空間裡一些普通的草藥所制，香氣怡人，有些像木蘭香，又比木蘭還淡。不注意的時候那股香味就會飄出來，如果特意去聞的話反而聞不到了，專治睡眠。

    阿雅感激地接過香囊，除了丈夫外，恐怕也只有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注意到她那些長治不久的毛病了。

    葉柳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誰對她好，她就一定不會讓誰吃虧，有機會就回報回去。所以，雖然她看起來非常不好相處，常冷著一張臉，為人比較孤僻內向，也不會隨意地和手下談心說笑。可如果跟她相處久了，慢慢地瞭解她，就會不知不覺地被她吸引，心甘情願地為她辦事。

    就如同現在的阿雅一般，她在一些不經意的小細節上，接受了葉柳的諸多好處。連她那成年積累下來的病情，正在慢慢好轉，還得感謝葉柳偶爾的提點。

    阿雅一回到房間，蕭谷誠就走進來了。此刻，邱午和康家健去替葉柳辦事了，所以房內只有他們兩人。

    「怎麼樣？」蕭谷誠一進門就迫切問道。

    「她提到你的次數比較少，但她當時說了一句安心你的安危，是真心無疑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阿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葉柳給出賣了。

    「是嗎，那就夠了。」蕭谷誠咧開一個笑，心滿意足。

    「葉柳和我商量過，謝雲峰現在極有可能是在使計詐你，蕭統領還決定去嗎？」阿雅問道。

    「滅天雷種是真的嗎？」蕭谷誠收斂臉上的喜悅，沉聲問道。

    「是真的，可他更有可能是想拉你給他打頭陣，最後坐收漁翁之利。」阿雅把葉柳的猜測說了出來。

    「只要是滅天雷種的事是真的，我就會去。其他的再說，我會想好對策。」

    思慮良久，阿雅還是決定開口問道：「……蕭統領，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你和葉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

    「葉姑娘對我很好，對我丈夫也很好。我這樣做無間道，心中有愧。」

    這樣的事情阿雅已經幫蕭谷誠做過好幾回了，蕭谷誠讓她去試探葉柳的心思，回來再稟報他。可隨著葉柳對她和她丈夫越來越好，她心裡的愧疚也越來越大，葉柳每回有什麼好東西，總不會忘了自己手下的人。

    葉柳也很看重他們家邱午，邱午自從去替葉柳辦事後，偶爾還能得一些小零食回去給她解解饞。

    「哈哈，不用胡思亂想，等到時候我和她在一起了，你就是我和她的媒婆，我還得包個大紅包給你。」蕭谷誠爽朗大笑道。

    「那我就先在這裡恭喜蕭統領了。」阿雅恭敬說道。

    可阿雅一想到葉柳凡事認真較勁的模樣，內心的不安始終在擴大蔓延。

    葉柳年紀小，又面嫩，看起來比實際的十八歲還要小一些，而她卻總是板著一副漂亮的小臉，臉上的笑容也屈指可數。這樣早熟的小女孩，平白的惹人心疼，她那樣花一般的年紀，應該是活潑浪漫的，再不濟也是傷感多情的。而不是現在這樣，要麼像個尼姑一樣足不出戶，要麼就是外出瘋狂地擊殺喪屍。

    阿雅等丈夫回來的時候，把心中的憂慮和丈夫說了。

    「如果下次蕭谷誠還是這樣提議，咱們還是拒絕吧。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情人，大多數是不明白內情的人在亂打趣，要是蕭谷誠有害葉柳的心思，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做了幫手，那就是我們對不起葉柳了。」邱午沉吟片刻，低聲說道。

    「害倒不會，蕭谷誠的感情比你們以為的還要深得多，每次談到葉柳，他的內心總是一片火熱，就從來沒有消退過。要不然葉柳那麼冷淡地對待他，他哪還能一如往昔啊。但我聽你的就是了，幹了這種事，我心裡也不是滋味。我們現在更重要的還是靠著葉柳，要是葉柳出了什麼差錯，我們以後也找不到這麼好的靠山了。」阿雅和自己丈夫交底。

    夫妻倆在小小聲的親密夜談中慢慢地進入了睡鄉。

    這夜，阿雅在香囊的幽香浮動中，很快就進入了深層睡眠，更做了難得的美夢，夢中，花香襲人，情境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