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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這一秒 文 / 一盞紅燈籠

    白雪茫茫,銀裝素裹。

    葉柳站在白色樹蔭裡,蕭谷誠站在白色樹蔭外,兩人面對著面而立。

    肆無忌憚的雪片掉落在他黑硬的短髮上,打濕了他的發;脆弱的雪花碰觸到他的衣服,融進了棉質的衣料裡。

    蕭谷誠整個人都被漫天雪花包圍,一眼望過去,就如一尊挺立於白雪世界的雕塑,氣勢逼人,傲然冷酷。

    望著眼前無喜無悲的葉柳,蕭谷誠突然想起,他初次見她時的情景。當時她被保時捷撞傷,他送她去醫院,那次他雖然順手幫了她,但遠沒有現在這麼深的感情。

    那樣舉手之勞的小忙,他做的可不少,難道幫一個愛一個,用愛心拯救世界嗎?

    所以,在那一次幫過她之後,他轉頭就忘了。

    真正讓他對她有印象,是之後,

    那個人在他身邊佈滿了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下,他遠離文都看似獲得了想要的自由,其實一直在做困獸之鬥。

    一次他喝醉了酒,自暴自棄地在馬路上發著酒瘋,口裡胡言亂語,他恨那個人不斷地干涉他的生活。

    是她把他帶回家照顧,事後,她知道他的事情,也只是平靜地對著他說了一句,她爸爸連管都沒辦法管他。

    他看到小廳裡她父親的靈位,什麼都明白了過來。

    那看似波瀾不興實則蘊含了無限隱痛的黑眸,瞬間攝入了他心魂,奪去了他的七魂六魄。

    他心疼她。

    他擁有的如此多,卻總是抱怨;她擁有的那麼少,卻始終在珍惜。

    後來,他慢慢地想去瞭解她,瞭解她平時下課後喜歡做什麼,喜歡吃什麼零食,生日在哪天……

    她下課後喜歡做題,最喜歡的是吃甜食,生日在二月二……

    然後,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萬劫不復。

    直到現在,如此愛,如此愛,愛到放不開手。奔騰的感情比潮水更來勢洶洶,將他淹至滅頂。

    不要去好奇,不要想去瞭解一個人,不然,你會很容易愛上她,並且……輸得很慘。

    蕭谷誠在心裡自嘲一聲,大雪中,鵝毛雪片飄落到他赤-裸在外的肌膚上,雪花接觸到人體的溫度,融化的速度加倍,可涼颼颼的雪花哪有他的心冷。

    葉柳真是覺得自己鬼迷心竅了,她怎麼會同意和蕭谷誠在大雪下談話,不,她就不應該和他談,該說的話在那個月夜都說完了,再談下去也不過是重複之前的話題。

    「什麼時候學會玩槍的?」蕭谷誠沙啞著嗓音問道,這一天,他經歷的事情夠多,夠驚心動魄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徹底顛覆。

    在逃離英才高中的過程,葉柳那一手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槍法簡直是令人眼花繚亂,讓人不禁心生拜倒在她牛仔褲之下的折服感。

    更奇妙的是,不知道葉柳那槍到底有什麼不同,只要子彈打進喪屍的體內,不管是哪個部位,喪屍都會立即倒地,效果就如同砍下它們的頭一樣。

    蕭谷誠也玩槍,真槍。

    很小的時候,那個人就開始教他槍法了。可平心而論,他絕沒有葉柳那麼專業,葉柳那手法,那速度,那準度,槍槍正中虎口,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實戰訓練是練不出來的。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前世她使了幾十年的槍,現在這種水平其實還不到她以前的百分之一。

    蕭谷誠看向不遠處,康家健正站在那兒。

    「他教你的?」蕭谷誠意有所指。

    「不是。」葉柳搖頭,她順著蕭谷誠的視線望過去,與康家健的目光打了個正好。

    然後,康家健轉身離開了。

    「他是誰?」

    「一個朋友。」

    「……你喜歡他?」

    葉柳壓下那一聲歎息,實事求是道:「哪來的那麼多喜歡。」

    「那就和我走。再怎麼說,我都比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可信。」

    「我以為,在那個月夜我們已經把這個問題談清楚了,從那以後,各不相擾,而你也答應了。」

    事情千轉萬轉還是到了原地,為什麼感情斬不斷、理還亂,她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有這麼深刻的體會。

    而『月夜』這個詞就好像蕭谷誠的一個禁-忌,觸動不得,一觸動開關他就會發狂,口不擇言。

    「我操,你他媽的到現在還在矯情,你不矯情你會死啊!真正的生死關頭,我會豁出命護著你,他會嗎?他做得到嗎?你寧願跟他待在這個鬼地方也不願意和我去文都。」就好像積累多年的火山一瞬間爆發,他咬牙咆哮著。

    「蕭谷誠,你為什麼這麼自負,到現在還停留在我需要保護的印象裡,我誰也不需要,因為我完全有能力自己保護自己。」

    葉柳抬手制止住還想爭辯的蕭谷誠,「在這個事情上,我們達不成共識,就不要再進行無意義的爭吵了。」

    蕭谷誠壓低嗓音怒吼,「你不就是和我鬧嗎?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次鬧得這麼大,啊!你死也讓我死得痛快點。」

    「不要再糾纏這個問題了好嗎?我們說不清楚。」

    他前世又何嘗讓她痛快過,何嘗不是凌遲了她幾十年,把她的心切成塊,磨成粉。

    可能蕭谷誠心情好的時候,他可以風度翩翩,成為一名格調高雅的謙謙名門公子。可他要癲狂起來,那就是徹徹底底的瘋子,六親不認。

    蕭家又有家族精神病遺傳史,血緣越是接近本家,遺傳的可能性就越大,這也是葉柳希望和蕭谷誠心平氣和談開的原因之一。

    「我最近一個人想了很多,你曾跟我說過那句話:以前喜歡,不代表以後喜歡;現在喜歡,不代表永遠喜歡。是,我承認,我沒辦法保證以後,也沒辦法保住永遠,可我能夠確定我以前喜歡你,現在,這一秒,我還是喜歡你。」

    「葉柳,在這一秒,我的心仍然為你而跳動。」

    情發乎於心,蕭谷誠的手不自禁地摀住了胸口心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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