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他像一個耐心十足的獵人 文 / 素痕殘妝
今晚的他,很危險!
理智告訴她,此刻,她應該遠遠的躲開他!
「楚慕離,我」
「藥在哪兒?」顏曦剛開口,便被他截斷了話歡。
而隨之,他的手也從她唇上移開。
寬闊灼熱的胸膛,亦往後退了退,他身形背著光。
顏曦看不到他眼眸中暗湧的情緒。
微微一愣,「什,什麼藥?」
「」楚慕離揚眉,「今晚突然感覺頭疼。」
頭疼?
顏曦雙眼閃過擔憂。
他因為受傷,很容易感染,所以身體也極易風寒。
沒多想,顏曦微踮起腳尖兒,宛若無骨的小手兒,輕輕貼在了他的額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身的體溫就高。
顏曦的手碰上去,確實感到了他額頭上超乎平常的體溫。
抿了抿唇,顏曦看著他身上單薄的睡衣褲,小臉有些不悅,「知道不舒服,穿這麼少!」
楚慕離喉結滾動,黑眸定定落在她溫軟的小手兒上,嗓音憑地啞得很,「我熱,不冷。」
顏曦自以為他是發燒,所以渾身熱,沒想其他。
擰起眉,顏曦道,「回房間吧,我給你找藥。」
「嗯。」楚慕離微垂下頭,菲薄的雙唇,在顏曦看不見的地方,微不可見的勾了勾
顏曦剛扶著他走進房間,將房門關上,還不及轉身,他高壯的體魄猛地壓了過來。
讓她面對著門板,動彈不得。
耳廓從後被一抹潤濕熱燙輕輕汲住。
顏曦渾身迅速竄湧過一陣電流,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他的右手從腰後穿了過來,隔著薄薄的布料摁握著她的肚子。
他的呼吸很急,很重,同時很熱。
如火焰般撩燒著她的耳朵。
顏曦背脊戰慄,細白的指尖攀附在門板上。
心亂得不成樣子。
「楚慕離,你,你幹什麼?」顏曦如林間被獵人追逐的無助小鹿。
神色間儘是倉皇失措,長睫如驟雨拍打過的蝶翼,嬌弱的輕顫,濕潤。
「很難受。」楚慕離嘶啞著嗓音出聲。
薄潤的雙唇,在她白皙光潔的後頸徘徊。
而他流連在她肚腹上的手,亦驀地往上。
隔著布料,顏曦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掌心滾燙的溫度。
他力氣很大,很迫切。
顏曦疼得輕抽氣,分出一隻小手兒抓住他作亂的手,手亦是抖的。
「楚慕離,你難受,是因為感冒了,你先放開我,我給你找藥吃,吃了藥,就好了。」
可憐的顏曦,還是不願相信。
感冒不過是某人把她騙進房間的小把戲罷了。
「你就是我的藥。」
楚慕離的吻,游移到她的臉側,啞聲蠱惑,「曦,乖,把臉轉過來,我要吻你!」
他用的字是「要」,而不是「想」。
就算在這事上,他楚慕離也習慣性用上了命令。
男人磁性的嗓音迷人動聽,顏曦莫名口乾舌燥。
心悸,心顫。
她自是不會將自己送上門給他「欺負」。
所以顏曦非但沒有轉過頭,反是更深的低下頭,抿緊了雙唇。
楚慕離今日倒是耐心十足,她不肯,他也不逼她。
只是雙唇,不停在她耳畔,臉側和細嫩的脖頸移動。
他像一個耐心十足的獵人。
而今晚,他勢必要得到他早就看中的獵物!
顏曦被他這一下一下親得渾身發軟,鼻息間,她就算是小心的吐息,也全是他身上干冽好聞的氣息。
然後,她就任他吻著她,竟沒有任何反抗,哪怕一句言語上的都沒有。
她,怎麼了?
以前的她,是絕不會讓他這麼「欺負」的。
可是如今,她卻連拒絕都開不了口。
就在顏曦陷入糾結的情緒漩渦中時,突然感覺身上一涼一熱。
顏曦眼廓猛縮,垂眸看去。
就見不知何時。
襯衣的紐扣已經被他一隻手解下了四五顆。
而他的手,此刻正霸佔著一方。
有些憤怒,卻更多是羞意。
顏曦臉通紅,手忙腳亂的撥他的手。
他卻像是釘在那兒了,一動也不動。
顏曦眼睛濕了,「楚慕離,你放手,你,你太過分了!」
顏曦羞叫,可嗓音卻綿軟嬌嗔,尾音拉長,倒更像是不滿的撒嬌。
楚慕離黑眸湧出更多的暗光,右臂橫環著她的胸口,猛地用力,將她翻轉面對他。
薄唇沒有猶豫,照著她輕顫的粉唇,來勢迅猛的覆了上去。
「唔」顏曦的唇,被他密密嚴封,他高挺的鼻樑幾乎將她的鼻子壓歪了。
口鼻都被堵住,顏曦呼吸異常困難。
沒一會兒,她的臉脖子耳朵都紅了個透。
只能張著唇,從他嘴裡,呼吸進一星半點的空氣,維繫她可憐的生命。
有了前幾次不太好的經歷。
擔心前面持續太久,後面又不得而終。
所以這次,楚慕離學聰明了。
他一手攬著顏曦的腰肢。
吻著她的唇,幾經旋轉,便將她壓在了大床上。
黑眸盯著她,被他親得雙眼迷離,水光瀲灩,意識朦朧的小臉。
楚慕離眼眸赤紅而暗沉,飛快褪下她身上礙事的布料,壓進,佔有
「啊楚慕離,你,你混蛋,滾,滾出去」
顏曦渾身痙||攣,面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纖細的十指緊緊揪住他身上的襯衣,小臉兩邊的頭髮都濕透了。
楚慕離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整張俊顏漲紅不已,雙瞳猩紅如血,垂目直直盯著身下渾身汗濕的小女人。
感覺到他的擠動,顏曦眼眸露出驚恐。
這一次的疼,絲毫不比四年前的疼意少。
那種滅ding的疼痛和恐懼,已經深入到她的肺腑,刻進了她的腦子裡。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恐懼的眼淚從她眼角滾落,顏曦哽咽,無助的像個孩子,「楚慕離,我怕」
一句「我怕」,讓楚慕離的心,猶如被巨石砸中般。
揪痛不已。
他探臂將她僵硬顫抖的身子勾起,反身,他坐在chuang沿,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可是這樣的動作,反是讓兩人更緊密的貼在了一起。
顏曦痛得牙齒打顫,五臟六腑似也被尖利的冰刃攪動著,疼痛難忍。
她緊緊抓住他的肩,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楚慕離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心尖兒那股疼意更甚。
他輕輕握住她的後勃,拉下,薄唇,在她唇角安撫的啄動,「曦,放鬆點,很快就不疼了。」
「」顏曦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漲滿珍珠的雙眼,可憐,委屈,害怕,歉疚多種情緒混雜。
可終究是被這疼意打敗,她聽他的,慢慢放鬆了下來。
楚慕離察覺到她的放鬆,嘴角欣慰勾了勾。
並沒有急進。
而是耐著性子,一點一點慢慢來。
也許是他不同於四年前的粗暴粗魯。
此刻的他,溫柔得像一潭溫水,將她包裹。
漸漸的,顏曦被這潭溫水浸泡得渾身發軟,所有的疼意,似乎也漸漸消散無蹤,被一抹奇怪的舒爽感覆蓋。
察覺到她的適應,楚慕離不再忍耐。
翻身將她重又壓在了身下
躺在右畔的小女人已經睡下,楚慕離卻睡意全無。
至半夜依然神清氣爽,神采奕奕。
他從側擁著她嬌軟的身子,唇,唸唸不捨的在她裸露的肩頭和背脊輕輕吻著。
缺了一塊的心房,被一點一點填充,盈滿。
從未感覺到的滿足,讓他的唇角,久久上揚。
也許是這種滿足感太過強烈,直到東方漸白,楚慕離才緩緩閉上眼,緊緊抱著懷裡的女人兒,睡了過去。
身後男人的呼吸綿長輕緩,原本熟睡的顏曦,驀地打開了雙眼。
那雙清亮澄淨的眼睛,此刻被黯然和複雜覆蓋。
她真的和楚慕離發生了關係。
心口揪悶得難受。
顏曦沒有去看身後的男人。
輕輕拿開他環在她腰上的大手。
動作輕柔的下床。
雙腿剛著地,腿彎卻驀地一軟,險些就跌倒在地。
幸虧她及時扶住了chuang沿。
某處火辣辣的疼,顏曦眉梢一紅,咬緊唇,飛快套上衣物。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回到和煜晗暫住的客房。
顏曦拿著乾淨的衣服,便一頭栽進了洗浴室。
站在流理台前的一大片鏡子前。
顏曦指尖顫抖的脫下身上的衣服。
落目在鏡子裡的,是她紅紫斑駁的印記,很多,幾乎覆蓋了她身體每一個部位。
顏曦輕吸了口氣。
逃避的轉過身,走到花灑下,打開水,任冰涼的水,從頭ding淋漓而下。
可是這冰涼的水,也無法洗淨她內心的愧疚感和負罪感,以及,那絲絲縷縷,她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愁緒和壓抑。
她和他已經離婚了。
她現在是陸衍驍的女朋友,而楚慕離,也有宋晚萊不是嗎?
可他們卻發生了那種事!
顏曦摀住臉,她開始討厭自己,討厭自己昨晚明明可以拒絕,最後卻也半推半就的和他發生了關係。
濃烈的自我厭棄感,如絲網般,密密籠罩著她,纏繞著她。
險些讓她透不過氣來。
顏曦仰起頭,驀地將花灑的冷水開到最大。
她似是感覺不到冷,一洗就是半
個小時。
要不是煜晗醒來要用洗手間,她姑記還要洗一陣子
煜晗洗了小手兒,從洗浴室出來,就見顏曦坐在大床上,用棉被將自己裹成了一團兒。
頭髮還濕漉漉的,冒著冷氣。
牙齦都在打顫。
煜晗大眼瞇了瞇。
轉身又朝洗浴室走了進去。
再次出來的時候,他的小手兒裡,握著一條乾毛巾。
抿著唇,走到床邊,甩掉拖鞋,爬上床。
站在顏曦身後,小胖手幾分笨拙的攤開毛巾,包在顏曦頭上,給她擦頭髮。
顏曦凍得臉木木的,扭頭看了眼煜晗,朝他笑了笑,「謝謝寶貝兒!」
煜晗擰起小眉毛,「顏小曦,你是笨蛋嗎?這麼冷,大早上你給我洗冷水澡!!」
「」顏曦臉僵了僵,呵呵笑,「你怎麼知道我洗冷水澡?」
「你臉都凍成殭屍臉了,青巴巴的,一看就知道。」煜晗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是嗎?」顏曦悻悻撇嘴,低下了頭。
煜晗又數落了她兩句,顏曦也乖乖聽著,沒ding嘴。
煜晗見她這麼乖,也不說了。
小手兒抓起她耳邊的頭髮時,不小心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傷痕」。
煜晗眼睛瞪大,「麻麻,你,你的脖子」
脖子?
顏曦愣了愣,「我脖子怎麼了?」
「好多傷。」煜晗丟掉毛巾,緊張的要去撥開顏曦脖子的衣服。
顏曦囧了。
連忙抓住他的小手兒,拉著他坐在她腿上,舔舔唇解釋,「寶貝兒,麻麻感冒了,這是我自己弄得刮痧。
你知道啊,以前房東奶奶就生病就喜歡刮痧,你小時候也被房東奶奶刮過痧。」
刮痧?
煜晗皺眉頭,揚起小腦袋要去看個究竟。
卻被顏曦摁在了腿上,「寶貝兒,麻麻頭髮濕透了,你快幫麻麻把電吹風拿來好不好?」
煜晗狐疑的往她脖子瞄了眼。
而後看了看她濕濕的頭髮,點了點頭。
嗦下床。
走到牆壁一側的置物格,將電吹風拿了過來,幫她把電源插頭插好,才將吹風機給她。
看著她將頭髮吹乾。
煜晗將電吹風放回了原位,才走回床邊,爬了上去。
顏曦不自然的將長髮分撥垂在胸前,遮住了脖子。
煜晗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感覺她的溫度確實比他高。
但
「麻麻,你感冒了幹嘛洗冷水澡?」煜晗瞇著眼睛,質問。
顏曦現在頭真的有點暈。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洗了冷水澡的緣故。
咋一聽煜晗這麼問。
顏曦雙眼心虛的閃了閃,「麻麻想以毒攻毒嘛!」
「」煜晗果斷像看白癡一樣看顏曦!
顏曦抽了抽嘴角,訕訕摸了摸鼻子,不再說話,免得說多錯多
睡得朦朦朧朧的楚慕
離,感覺懷裡空落落的,他探出右臂,往身前摸了摸,卻什麼也沒摸到。
下一刻,黑眸突地打開。
當看到身前的位置真的是空時,雙眼倏地沉了沉。
他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抓過chuang側,昨天被揉捏成一團仍在床上的睡衣,飛快套好。
管不了整理睡衣上的褶皺。
他下床,甚至連鞋都未穿。
便匆匆朝臥室外疾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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