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五章 宮闈有變——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文 / 夜飛葉
「孤王還缺什麼好吃美味不成，若是御膳房端來的，就不必在孤王面前得瑟了。」
山莽心裡歡喜面上卻故作淡然抱臂裝逼道。
賊王，不裝逼你就得死。羽西腹誹。切，本公主給你端來就不錯了何況還是自己親手做的。
忍了忍嘿嘿一笑。
「大王不缺山珍海味只缺本公主這一味——當啦啦啦——張嘴——」
羽西銀箸挑起一塊連著銀絲的奶油果放進山莽微啟的口裡。
然後拿起巾帕給他擦嘴角的油漬
「饞貓，好吃嗎？」
山莽閉嘴腮幫子咀嚼著鳳眸對上羽西嬌美的小臉
「說吧，有什麼事要求孤王？」
「那個，大王身邊有玄機玄彬兩大御前侍衛，本公主身邊，你看，就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綠萍。」
「嗯，怎樣？」
「我也想要個御前侍衛。這樣我出宮溜躂就不用麻煩玄機將軍了。是不是？」
羽西回頭沖玄機扮個鬼臉，賊王的走狗總是監視本公主。
「可以。即日起孤王派綠萍和小環去峨眉山道觀學幾年武功。」
大王，不是真的吧？綠萍聽了臉都白了。
玄機忍住笑抿著嘴。貴妃一定是和那個禁衛營的侍衛有什麼淵源。
羽西也『噗』氣樂了。
「大王你不知道，昨兒個我出宮在正陽街市看見吹糖人兒的甚覺好玩兒，便下馬觀看。誰知路邊的馬突然受驚，怎麼受驚我也不知道。反正是順著路狂奔而去。險些撞著一個禁衛營的侍衛。巧的是那侍衛就是當日我和綠萍被逼潛進太液湖游出宮時搭救我們上岸又幫著去買食物和衣服的恩人。雖然後來問們被惡人劫走了。大王，你說讓他做我的御前侍衛好不好？」
「淨身了嗎？」
山莽按住羽西垂著他的小胳膊。挑眉問？
「我，我哪知道？」
忽然她回頭美眸異樣的看著玄機上下打量。
「玄機將軍淨——淨了？」
這，這虎娃子還讓不讓人活了。玄機立時低頭苦笑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咳——玄機將軍不勞愛妃操心。愛妃若是想要御前侍衛，孤王就把玄機撥到千禧宮。正好，適時觀察愛妃的寒毒病情。」
「王上，屬下還是覺得呆在大王這裡比較安全。」
玄機急忙表明立場。莫說羽西是大王唯一*妃，就算不是，他成天看她那琢磨他是否淨身的目光也容易嚇出病。
「靠，玄機大人難道本宮還能吃了你不成。你不來本宮還不要呢。」
要了你到千禧宮本公主更沒自由了。
山莽摟過羽西*溺的當和事佬。
「好，孤王知道了。此事不議孤王自有安排。有日子沒看羽奴的箭法了。全福小校場侍候。」
從校場回來的路上，羽西仔細分析了對付賊王的戰略戰術。
柔也柔了，看來賊王不糊塗不上套，想知道羽毛衣的下落那就只能給他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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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優此刻和羽纖塵在林月思思租給他的房子裡達成一致等著錦衣衛聶遠的到來。
在金羽宮當國王羽衛龍得知寶貝女兒在人族的烏冥國做山莽的后妃，非常震怒。
原來上古時代羽衣族本來也在人界生活霸佔一方領土。
就是因為和山姓烏冥國首領的戰爭失敗國民慘遭屠戮，為保全族人才遠走西方拜求上古大神編製結界居住自保。
並且羽衣族的寶物羽稜鏡也因此落在烏冥國主手裡
此番羽毛族剛經歷的奪位之變，王朝動盪，羽衛龍撫恤黎民諸將暫不能離國。命羽纖塵和記優帶了精兵務必將羽西和羽毛衣帶回，順便再找找羽稜鏡。
門嘎吱一響，聶遠著了便服進來。羽纖塵起身將聶遠迎至記優身邊。
「聶兄，這位是賢弟的好友，記優記公子。」
二人寒暄。
羽纖塵和記優對視片刻，羽纖塵清清嗓子面向聶遠
「聶兄素知，賢弟我是率性之人，自與聶兄熟識之後，有一事一直想問。」
聶遠更是個粗直的漢子，拱手道
「賢弟對我有救命之恩，些許小事當問就問不須客套。」
羽纖塵沉穩一笑，小了聲音
「賢弟看聶兄腕上那道刺青很覺詭異，其中是否有什麼講究來歷。」
「這——」
聶遠看了看羽纖塵和記優遲疑片刻。
「在下的命是羽公子救的，說來也未嘗不可，至於事情真偽無從考證，公子聽來莫笑權當一個傳說。」
羽纖塵寰眼閃了閃光芒。
「聶兄既信任賢弟，請說無妨。」
>「在下祖籍十代內都是烏冥國，其上已經不可考證但在我們族群裡每一個年及十歲的男兒手腕上都要由族長親自刺青一個羽翎圖案。據說我們的先人曾經生活在這片土地後因部落征戰敗走不知去向。臨走時約定後代們腕上刺青相認。於是我們便代代男子刺青。到現在並沒出現什麼特別的事件，想必只是遠古的傳說吧。先人早已經和各處人群一樣相互融合生息。哈哈，公子莫笑。」
羽纖塵沒有說話默默褪去衣袍，露出肩上的皮膚——一支更大的羽翎圖案赫然肩胛之上。那刺青深刻而稜角分明，色彩的痕跡已經深深滲透進肌肉紋理。顯得日久而沉重。
聶遠驚訝得瞅瞅羽纖塵再瞅瞅記優。
「我也有。」
記優附和道。
羽纖塵穿上衣袍，深深看著聶遠
「這不是傳說，是我們羽毛族的歷史。上古史中，我們部落與北方的烏冥部落交戰不敵慘遭屠戮，祖先為保族人安全整族遷徙，當時唯有一支老弱病殘不能長途跋涉的不得不留在雲霧山裡休養生息。臨別之時商定為保後人相認各自後代男子嗣要在腕上刺青羽毛族的吉物羽翎。以便相認。但羽毛族從此遷走數千年一直未曾回到這塊土地。這故事漸漸也就被後世以為是傳說。」
「雲霧山？聶遠的老家就是雲霧山裡。你們——你們是？」
聶遠似有所悟驚喜複雜的站起來激動的有些張嘴。
「對，賢弟就是羽衣族人，羽纖塵。來尋找貪玩流落人族的妹妹。」
羽纖塵含笑頜首，一手搭在聶遠的肩上。
「同宗同族！」
「嗯。」
兩人互相拍著肩膀壓不住內心到興奮之情。
「流落人族的妹妹？莫不是陌水宮的貴妃娘娘？」
聶遠道
「正是。」
「大王甚*羽貴妃，為她解散了三千後宮萬千*愛於一身。怕是很難找到機會帶走羽貴妃。」
聶遠蹙眉。
「既然與聶兄相認，還望聶兄能助一臂之力。」
「好。既然同宗，聶遠就高攀與賢弟兄弟相稱。莫說為兄的命是賢弟救的就是同宗這一點也難能可貴。如今兄弟相認，怎能不為賢弟幫忙分但。」
林月思思手端茶盤躡手躡腳回到廚間，靠在門壁心還突突悸動。她的耳力生來就好。突然的聽到了羽纖塵房內的片言隻語。
羽毛族——她兒時聽過教習她武術的師傅講過，那是一支已經久不見其蹤跡的種族。男人擅長騎射女人精於卜術，不論男女都聲音悅耳，容貌出眾。有過很多神秘的傳說。
羽公子竟然是羽毛族人，難怪自己會感知他那麼的與眾不同。且在雲霧山丟失他的蹤跡。但從此絕不再會讓他從自己眼前丟失。
陌水宮裡高傲在上的羽貴妃竟然是羽公子的妹妹，因為專*害得洛兒如今下落不明。她竟然是羽毛族。
她喜歡羽公子，但她喜歡不起來羽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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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西自從立春之日的午時開始每日被山莽逼迫喝下腥膻的紅色湯藥後嗜睡的時間越來越少，渾身的精力倒是比之前還見多。
深宮高院實在是關得她思歸之心日盛。
這一天無聊的在御花園的小徑轉悠聽見嚶嚶的哭泣聲。
引得羽西一陣好奇隨那聲音找去。
綠萍拉著羽西的袖子
「娘娘，還是少惹閒事為好。隨奴婢回去吧。」
「綠萍你不覺得奇怪嗎？如今陌水宮裡並無妃嬪。宮女也沒多少閒逛的。這哭聲緣何而來。本宮生活在這宮裡怎能不過問。」
撩開初春剛發的枝椏，一個宮女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肩膀一抖一抖的。雖是捂臉，羽西還是認出來
「素琴？你蹲在這哭什麼？嚇了本宮一跳。」
那宮女立即跳起來跪地叩拜。
「娘娘恕罪，素琴不知娘娘在此賞景，驚嚇了娘娘，奴婢這就走。」
「慢著。素琴，有什麼事你一大早就在這園子裡哭的淒淒慘慘？」
「娘娘，無——無事。娘娘饒恕素琴吧，素琴下次再也不敢了。」
素琴往日胖乎乎的臉此刻兩腮塌陷面黃肌瘦。
「起來吧。和本宮說說到底何事？」
羽西示意綠萍扶起素琴。
素琴對這位離奇失蹤又離奇出現的羽貴妃充滿了恐懼。原本他們只以為她不過一個來歷不明的官奴女娃子。萬萬沒想到，她竟是她們陌水宮裡美人們的劫數。因她而起大王不顧朝中大臣的非議反對，廢了後宮弱水三千隻取了她一瓢。
難得出來哭一哭發洩下壓抑竟被她遇到。素琴低頭不敢吱聲。
綠萍素日對素琴印象還不錯。拽了她袖子一下
「說罷，娘娘是心善之人，若是有難處不會為難你。」
素琴抬起淚眼畏怯的微微看了羽西
「奴婢說了，請
請娘娘莫要怪罪。奴婢實在是因為，昔日的主子如今病榻連連奄奄一息，於心不忍才哭哭已洩壓抑。」
「奚夫人？她怎麼了？」
那日廢除後宮，奚巧靈死都不出宮後又得知最親愛的哥哥早已離世，自己和娘親竟被那宇涵所騙，娘親因此傷心過度命赴黃泉。更是心如死灰。
家？她沒有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親哥哥都已不再，她還有什麼娘家。
山莽，已經不是她的良人幾次三番將她滿心的愛戀當做狗屎。她也不再期盼。將自己關在秋水閣一病不起。
山莽念著與奚林泉的情誼也沒有強迫於她。自此秋水閣成為一座冷宮。
不想奚巧靈一病就拖到了今日，素琴見她似乎奄奄一息。
羽西聽了心內唏噓。
以前她聽表姐說過，世界上最求不來的就是——愛的感情。
愛誰不愛誰，這真不是自己說了算。
自己對愛與情這兩字一直沒有更多體驗，但是奚巧靈病到如此倒也令她同情。在陌水宮，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雖然自己曾誤以為她可以是姐妹朋友。
「帶路，本宮去秋水閣看看。」
秋水閣比昔日更荒涼。除了素琴，素弦和其他的宮人都撤了。院落裡原先世外桃源般的後院觀景迴廊雜草萋萋。真的是春寒料峭。
大殿裡的帷幔簾幕似乎久未清洗，滿是灰塵的味道。
奚巧靈瘦得皮包骨般蜷在內殿空寂的榻上。只覆了一層薄衾。
羽西走近，她似乎疲憊的睜開眼睛，往日的神彩早已不見，大眼睛顯得更加空洞寂寥。
不是昔日欲和她爭鋒若即若離的女子，不似昔日對她貌合神離掩不住妒意的女子。不是昔日風華才氣蓋過眾多妃嬪的女子。
「巧姐姐，可有用過早膳？」
羽西坐在榻前的椅子上握住她柴棒一樣瘦乾冰涼的手。
奚巧靈看了一會認出是羽西。露出一絲勉強的笑。
「貴妃娘娘是來看巧靈的笑話嗎？」
羽西心裡一酸。
「不是。本宮想，你就是太過於要強太過於自命清高不凡，不接納他人的感情才會說出如此刻薄自傷的言語。本宮從來沒有笑話過巧姐姐。」
奚巧靈臉色一顫。沒想到羽西會對自己說出如此掏心窩的話。
沉默一會兒
「也許，是吧。貴妃此來有何貴幹?若是問巧靈好不好之類的，想必你也是見到了，好羽不好不過如此。」
羽西沒再說話，收起她的手放進被子裡。
「素琴，傳本宮的話等下給奚夫人取來全套夫人品階的生活用品，監督內侍局不許剋扣。綠萍你去太醫院請胡老御醫為奚夫人看診。」
起身，羽西走了幾步頓足道
「身為女子本就不易，若是處處看男子臉色將自己的喜怒哀樂依附於他們，此生必是過得苦不堪言。巧姐姐有一身才氣還怕沒有更好的生活嗎？」
奚巧靈愣愣的看著羽西消失處簾幕的晃蕩，那幾句話瞬間擊中了她二十年來如蛛網一般的糾結。蒙上被子哽咽得不能自已。
三日後，羽西在後院練箭，綠萍從秋水閣回來
「娘娘，奚夫人的氣色已經好多了。她讓奴婢將一樣寶貝交給娘娘，說是日後也許有用。」
「拿來我看。」
綠萍從袖口掏出一個盒子，彈簧蓋打開裡面是一張化了圖的紙。
圖上是兩隊古時的人馬在交戰，勝的一方車上高坐之人手裡拿面菱形鏡。
圖紙的一角寫了一個字：隔。
羽西看的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既然奚巧靈說的如此鄭重。
「綠萍暫且收起來備用吧。」
就在綠萍將要接過圖紙時，羽西的餘光再次掃一眼圖紙突然心神一開。
「等下。」
她展開圖紙再次細看，那高舉菱形鏡子一夥的兵士衣裳都為鎧甲，而另一隊落敗的隊伍中有幾個車載貴族模樣的人身穿衣飾則飾有羽毛。
羽毛？
奚巧靈知道什麼還是想說明什麼？
「綠萍將此圖紙仔細收好。莫讓他人看見。」
「是。奴婢一定仔細藏好。」
「你先去收好，待會兒到通往藏書閣的路上尋我。」
「是。」
羽西收起飛鏢。一路慢慢向藏書閣方向走，一隊巡宮的侍衛從小路上經過。『噗』一個紙團扔到羽西腳下。
奇怪。
這個紙團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絲履鞋口上明顯就是給她的。
彎腰拾起
「塵，思。」
塵？
羽西心口一陣興奮。塵哥哥。必定是塵哥哥回來了。思？是何意？思念我？這種紙條上寸字寸金不應該是兒女情長的
亂寫。
思？林思思？
那日驚馬見到的女子？席間吃酒聶遠就給自己留了林思思家的地址。
羽西趕緊將紙條塞進嘴裡嚼爛，仰頭去看那隊侍衛早就拐過了另一條路上。
一定是聶遠。
喜色滲進眼角眉梢。
「娘娘，你走的好快啊。綠萍小跑著才追上娘娘。」
氣喘吁吁從後面趕來的綠萍小跑著上氣不接下氣。
羽西頓住看她額角跑出來汗。掏出巾帕遞給綠萍
「向後轉，咱們去大王的滄浪閣瞧瞧去。」
「什麼？不是去藏書閣嗎？」
「那還是剛才，向後轉。起步走。」
「好吧好吧。」
綠萍腳跟一擰聳聳肩膀從岔路走去。
山莽手頭正看著暗衛匯報的宇涵的去向。
西夏老王催催老矣遲遲不立王儲。爭位風波一日緊似一日。
宇涵覬覦羽稜鏡不會罷休的。山莽想。與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做掉他。
突然書房門一開熟悉的馨香沁進。
「夫君——娘子我想死你了。啵啵啵——」
羽西進來就給山莽送來一陣*湯。
山莽將手中的密碼信交給玄機處理，自己張開雙臂迎著羽西撲進來。
「愛妃何事心情如此美麗？」
他伸指理順她額上的浸了細汗的凌亂的劉海。
「娘子我剛才走在園子裡看見*滿園，忽的想起今日不正是民間的風箏節，娘子我想出宮玩，放放風箏踩踩青。夫君一直疼愛娘子，想必一定會同意這點小要求噠。」
羽西捋著山莽頜下ying侹挺的青須胡茬。討好的瞇起美眸笑米米的看。
「愛妃想放風箏？正好孤王也久未出宮散心，今日——孤王政事頗多。待明日，孤王和愛妃一起去京郊的獵場隨意的休閒一天。」
和你一起去我還能找塵哥哥了嗎！
羽西腦袋在山莽的懷裡蹭著來蹭去，急速的轉著，啥辦法讓賊王不去呢？
「和夫君一起去甚好啊。可是皇家獵場有什麼意思，來來去去還不就是宮裡這幾個人。民間才有趣嘛，何況夫君你還能深入百姓生*擦民情瞭解民心，你我牽手山間草地，我放風箏你牽線，布衣素發宛如民間夫妻一般患難恩愛，想來就很甜蜜。夫君那感覺多好啊，去民間放風箏吧，一舉好幾得。」
山莽長指捏捏她紅艷艷喋喋不休的櫻唇。什麼時候起，他就愛聽她的聲音，看她在他懷裡撒嬌無賴搗亂甚至發脾氣。
不過，他今日確實約見了幾位重臣，於是沉下面孔。
「羽奴可是要為夫生氣將你轟出滄浪閣？莫要無理取鬧了。今日乖乖在御花園走走，明日和為夫一起出宮遊玩。」
羽西笑紋收起，也沉下臉撅起嘴巴。賊王，哼，你不讓我出宮我偷偷出去。你奈我何。
怏怏的從山莽身上爬下來一言不發走出書房門。
玲瓏瘦削的身影拽著山莽的視線。
女娃子生氣的快好的也快。
「全福，將祁月國昨日剛進宮來的水晶果給千禧宮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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