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沒有如果 文 / 胭脂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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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寶貝說，感情有時候是一個人的事情，和任何人無關，愛，或者不愛，只能自行了斷。

    多麼可笑的問題，愛或不愛，對於他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現在，他們都回不去了。

    林青檬狼狽地停在那裡，因為剛剛的拉扯和奔跑，原本柔順的髮絲有些微的凌亂，衣服上的污漬已經干了，只留下一坨暗黃的陰影，像他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卻偶有糾纏，讓對方疲憊不堪。

    她回過頭，看著王昊仁，露出一絲苦笑：「王昊仁，你現在憑什麼管我，你用什麼身份來管我？男朋友？還是丈夫？」她指著王昊仁，說出的事實一下子讓他挫敗下來「你別忘了，你是有妻室的人，王昊仁，做你這種人的妻子，想必也不會幸福吧！我真慶幸！」

    說完，林青檬轉身離去，在轉身的一瞬間，她的眼淚碎裂成行。她就這樣，任憑眼淚在自己的臉上肆意流淌，她想告訴自己，林青檬，不要哭，不要這麼沒出息，這個男人，他不值得你為他流眼淚。難道，這五年來的眼淚還不夠嗎？！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王昊仁呆在原地，是啊，他憑什麼！他的心疼痛起來，現在，自己連想要知道答案的資格都沒有了。

    眼看著林青檬就要走遠，他急忙追上來。他是那麼害怕林青檬走，他怕她一走就會消失，像五年前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他怎麼也找不到。這五年來，他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那就是林青檬回來了，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隔閡，沒有矛盾。但是，每次夢醒，才發現一切都是一場空。

    王昊仁扳過林青檬的身子，林青檬急於掙脫，腳上的高跟鞋一滑，扭到腳了。王昊仁大手一攬，把她摟進懷裡。林青檬還想掙扎，但王昊仁已經抱著她往回走了，來到江家老宅的大門，王昊仁清冷地說：「鑰匙。」

    「啊？」林青檬還有些怔仲，王昊仁把她抱回來了，他的懷抱她貪戀了那麼久，到頭來，卻再也不屬於她。現在她不是應該一把推開他的嗎？但是，現在，她做不到，只要是王昊仁，她發現自己總是會偏離自己的軌道。她原本就應該離開他的，但是，她的臉不小心噌到了他的衣服，還是那熟悉的淡淡的薄荷清香，她的心就微微地軟了，原來，他身上的味道還是沒有變。

    這五年來，究竟有多少東西改變了，又有多少東西停留在原地呢？林青檬想，如果，五年前他們沒有分開，那麼現在，他們是不是一家三口，歲月靜好，現世安寧呢？但是，她是知道的，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王昊仁見林青檬一副雲裡霧裡的模樣，稍微加大了聲音：「鑰匙，我說開門的鑰匙，我要開門！」

    林青檬覺出自己的失態，她掙扎著從王昊仁的懷裡下來，好容易站穩，當她從自己的包包裡翻出自己的鑰匙時，心中才驚呼不好。但是，已經遲了，王昊仁看到了，那串鑰匙上的小熊，他看到了。林青檬急忙想往包包裡塞，但是，王昊仁比她快一步，他已經拿到了那串鑰匙。

    好在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地打開門，帶著林青檬走進去。他看著這座房子，房子裡分明有兩個人一起生活的痕跡。王昊仁的心一沉，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跟那個江城在一起。但是，當他親眼看到，為什麼他還是會如此心痛。

    他是真的失去林青檬了嗎？他突然懊惱，當初自己不該放手的，當初不管林青檬說了什麼，他都應該拉住她的，也許，那樣，事情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了吧。

    他回頭突然撇到自己開門後隨手放在桌面上的那串鑰匙。鑰匙串上的小熊就那麼可憐地躺在那裡，它身上的小裙子已經被洗得發白，顯出斑駁的破舊和風塵來。尤其是它和那一串明晃晃的鑰匙躺在一起，更顯淒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