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 前塵往事 文 / 觀音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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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

    就在其快要走到謝放鶴面前時，突然靈芝望向對面臉色大變的驚叫道。

    謝靈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下意識將十餘丈寬的紫雲護在自己和一干人身上。

    轟隆隆，爆裂聲響徹整個大殿，無數慘嚎聲傳出，巨大的氣浪幾乎將整間大殿都夷為平地，謝靈瞬間將全身靈力灌注到護身的『紫雲兜』內，紫氣翻騰，半響後才在氣浪消失下停止。

    謝靈轉身看後面，只見那兩名黑袍人已經不見蹤跡，地上到處是殘肢斷臂，原本圍住他們的十幾名修士只有小半還站在那裡，其餘的也消失不見了！

    謝雨婷呆呆的望著滿目蒼夷的大殿，臉上驚魂之色猶未定，謝放仲臉色灰白，扶著全身鮮血宛若血人般的大哥謝放沫，也是一臉無語。

    那剩下的四名幫手沒想到會這麼慘烈，紛紛暗道早知如此就不趟這場渾水了。

    謝鵬飛畢竟年長許多，微微愣了愣後便沖那幾人抱拳道：「這次有勞諸位了，大恩不言謝，以後但有所托，只需片紙，謝家絕不敢有負！」說完一稽到地。

    那幾人忙將其扶起，說『不敢當』，心裡卻稍稍平衡了點。這一次雖然差點因此喪命，不過有了謝家這句話，對於他們，甚至族中子弟以後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其它幾名謝家子弟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拜謝不表，謝靈攙扶著老父回到了西屋。

    謝放鶴原本以為見不到謝靈了，現在不僅見到，還在其面前展現出了非凡的實力，這讓他欣喜異常。chun桃和阿岡則扶著靈芝進了內屋，靈芝為了保護眾人，大病下又接二連三的以精血催動那烏黑骨頭模樣的法器，現在虛弱至極，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放鶴見了心中一陣酸楚，剛剛才好一點的心情也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等她們進去，謝放鶴道：「靈兒，你現在修煉到了什麼境界了？」

    「練氣期第十三層，離父親您的要求還差一步，我?」

    「你不用解釋，當初雖然我要你在二十三歲前修煉到築基期才回，但今天若不是你，怕是等你修煉成了也見不到我和你芝姨了！」謝放鶴擺了擺手道。

    「多謝父親體諒，父親身體虛弱，應當好好靜養，兒子去為你打盆熱水來擦擦臉。」謝靈說完就朝外走去。

    「不用，你到我身邊來」

    謝靈遲疑了下，然後走到謝放鶴身邊。

    「本來是想等你修煉到築基期後再和你說的，可是我怕我等不到那天」

    「父親??」

    「別打斷我，好好聽著。」

    「是??」

    「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打你嗎？」

    謝靈搖了搖頭。

    「那天在荒野你應該看到了什麼吧？」

    謝靈點了點頭，他睜開眼時，他看見自己八叔竟然用劍殺了自己的二伯謝放運，還有堂兄謝宏。

    「你知道為什麼從小我和你芝姨都不讓你走出這座院子嗎？」

    謝靈再次搖了搖頭，這是他最為不解的地方，在十六歲以前，自己幾乎是被禁錮在了這狹小的西屋內。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阿岡你到院子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老爺！」阿岡領命走了出去。

    「父親，五十丈內沒人可以瞞過我的神識。」謝靈道。

    謝放鶴瞧著滿臉自信的謝靈笑了笑，這模樣像極了她。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媽媽去那了嗎？今天我都告訴你。」

    「真的嗎！」謝靈激動的手都在顫抖。這是他長大以來最大的願望。

    「你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痛愛你的人，她姓夏，名攀。是玄武境七大仙門之一『絕毒宗』的一名練氣期十三層的弟子。因為我沒有仙根，你祖父為了我能在家族站住腳，便將她從『絕毒宗』宗主手裡替我討要了過來，一是為了鞏固我在家裡的地位，二是為了將來所生的孩子能多一分出現仙根的機會。」

    「你母親蘭心蕙質，冰雪聰明，嫁過來後替我分擔了不少壓力，在家族內的地位也因此變得穩固起來。一年後，你出世了，我和你母親都十分高興。這要是在普通人家也就圓圓滿滿了，可我們謝家是修仙世家，沒有仙根的族人在家裡是沒有什麼地位的。令人遺憾的是，雖然你母親擁有中品仙根，但你卻是像我，沒有一絲仙根。」

    謝靈初入宗門時就因為仙根只是下品，而感到無比沮喪，現在聽說原來自己出生時竟然是連一絲仙根都沒，驚愕的臉色都變了。他對於這之間的區別很清楚，擁有仙根和沒有仙根是兩個世界的人，下品仙根雖然差，但畢竟還有一線機會可以成就大道的！

    「你母親起初沒有說什麼，只是套問我有關家族珍藏數百年之久的鎮族之寶『火靈珠』的一些相關事宜。我沒有在意，也就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她了。不曾想，卻因此發生了一件震動全族的大事！」

    「火靈珠父親『火靈珠』是什麼？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呀！」謝靈忍不住問道。

    「這稍後再說，我只能告訴你，傳聞中『火靈珠』和『冰魄』合在一起融合進人體後，可以讓普通人立時擁有極品仙根。」

    「這麼厲害」謝靈不禁咂舌。極品仙根擁有者幾乎在元神修成以前沒有瓶頸一說，修煉的速度之快更是其他普通仙根的數倍，擁有這種仙根的人無一不是各大宗門極力培養的對象。

    「不過我當初並不知道要和冰魄一起融合才能有效，沒有冰魄的話，最多只能得到下品仙根。你母親見你沒有仙根，便想盜取『火靈珠』替你打開一條修仙之路，她耐心極好，足足籌備了兩年多的時間，這才動手。」

    謝靈前面雖然隱隱猜出了母親夏攀會為了自己打『火靈珠』的主意，但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淚水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你母親得手後，因為獨自一人無法將『火靈珠』融合進你的體內，於是帶著你，經過塞北平原，來到她的師門絕毒宗，找當時還是絕毒宗弟子的同門師妹靈芝幫忙。」

    「芝姨??」謝靈聽到這裡，夜裡經常在夢中出現的茫茫草原和滿天星辰浮現在腦海中。

    幽深的山坳，霧氣瀰漫，自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牽著一步步走向深處?一名黃衫女子沖身邊的人叫了聲『師姐是你』他搖了搖頭，記憶又開始模糊起來，不過黃衫女子的面容卻依稀看清楚了，分明就是從小禁錮住自己，不斷用那毒湯折磨自己的芝姨！

    「不錯，她就是你的芝姨」謝放鶴臉上露出一絲溫馨的笑容，接著又道：「可惜就算是找到了師妹靈芝，也無法將寶珠融合進你的體內，而這個時候，你祖父已經知道『火靈珠』被你母親盜走的事了，親自帶著人追到了絕毒宗來。為了盡快將靈珠融合進你的體內，不得已下她只好去了絕毒宗最為神秘莫測的地方，祖魂殿！」

    謝放鶴說到這的時候眼中又開始泛起淚水，搖了搖頭繼續道：「祖魂殿是絕毒宗開宗之前就存在天蠍山脈上了。曾經和絕毒宗開派宗主約定，祖魂殿不干涉絕毒宗內政，絕毒宗有事需要它出手相助的話，必須進獻門下弟子的魂魄作為酬勞。」

    「為了讓你擁有仙根，你母親答應將自己的一魂獻給祖魂殿，祖魂殿則出手?」謝放鶴說到這已經泣不成聲。

    謝靈的雙眼也變得紅腫，自己一直嫌棄的下品仙根竟然是母親用魂魄換得來的他全身忍不住在顫抖，腦海中一道閃電劃破塵封的記憶，空蕩蕩的大殿，三丈高的黑色石碑，突然一個聲音從靈魂深處傳來，『靈兒，你以後還會記得娘親今天的樣子嗎？』母親夏攀嬌美而略顯疲憊的臉龐出現在了面前。

    「我和你芝姨趕過去的時候，只見到暈厥在地上的你，你母親已經走了，還有在祖魂殿的地面上用血寫著北冥島??『冰魄』五個字。

    「荒野事件後，那幾年我不止一次去北冥島，可是沒有一絲她的消息。」

    謝靈這才知道。「原來父親當年離開謝家，是去找母親夏攀了！」

    「『火靈珠』雖然在祖魂石碑的幫助下融進了你的身體裡，但在你十六歲前卻是可以用靈力逼出來的。不過那樣做會害了你的性命，你祖父縱然再惱怒你母親偷了他準備進階金丹期用的靈珠，但還是不忍傷害你，因此回到謝家後便閉關，對你不聞不問。」

    「但是你祖父沒有那個心思，可不代表知道這件事的其它人會顧忌你的生死。於是在靈芝嫁過來後，便禁制你走出虯龍院去。怕的就是別人覬覦你身體內還未融合徹底的靈珠。」

    「至於那些讓你很難受，很痛苦的毒湯在絕毒宗被稱為『七蟲七葉百毒湯』，有著伐髓易經的功效，是你母親在去祖魂殿前留下書信請你芝姨替她做的。為的是你能在修仙路上走得更遠一些啊，孩子！」

    「芝姨?」謝靈忍不住脫口叫道。他現在擁有練氣期第十三層修為，對於當初靈芝給他泡藥湯的事已經有了一些和小時候不同的感觸，但卻沒想到會是母親夏攀囑托的，並且當時不讓其走出虯龍院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危。

    「荒野那次你偷偷出去，靈芝知道後拼著命將你救了回來，而她卻因為受傷過重，這麼多年來，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要知道她當年可是修煉到了練氣期第十二層境界的呀！」謝放鶴說到這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

    謝靈雙腿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臉色變得蒼白，他現在知道當初為什麼從來沒有打過自己的父親會給他一巴掌謝靈你真的很欠打啊！

    忽然想起什麼，臉上一變道：「父親我先去看芝姨，她好像傷得很重的樣子。」

    「那還不趕快去。」謝放鶴望了眼神情激盪的謝靈道。

    謝靈急忙走進內屋，chun桃正在那偷偷的擦拭眼淚，見到謝靈抽咽道：「少爺，二夫人，二夫人她是真的很痛愛你的」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謝靈哽咽著走到床邊，望著昏睡在上面臉色慘白的靈芝，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用手抓住她冰冷的手道：「芝姨，靈兒來看你了，靈兒都知道了，是靈兒不好，芝姨你一定要堅持住。」他整個人手腳慌亂的從儲物袋裡取出幾個瓶子，最後將其中一隻玉瓶打開，自裡面倒出一顆紅色丹藥，沖一邊驚奇看著他的chun桃道：「快，快去找碗水化開給芝姨服下，要快。」

    （這一章寫的很順，因為情節早就印在了觀音的腦海中。觀音流淚了，為夏攀，為靈芝，或許書友會笑話觀音太容易動情，但真的這一回是觀音帶著感情去寫的，希望你們喜歡，不會覺得囉嗦和繁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