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8.107死水微瀾（7） 文 / 蘇清綰

    蘇漾笑的粲然，宋遲銘的眼底卻是有那麼一瞬而逝的落寞，他勉強扯了扯嘴角，笑意卻是溫和。

    「原來你還記得。」

    他以為，她早就忘記了。畢竟她現在已經結婚，將來還會生子，她的生活軌跡似乎，與他越來越遙遠。

    蘇漾撇了撇嘴，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回憶綿長的記憶燔。

    「怎麼會不記得。那個時候，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不知道要被數學老師罵多少次呢。哪一次上課我被叫起來回答問題不是你在下面偷偷提醒我才矇混過關的？」蘇漾笑的溫和粲然。

    是啊，她怎麼會忘記宋遲銘呢，有些回憶，只屬於那段時光。所以當顧延庭禁止蘇漾日後和宋遲銘見面的時候，蘇漾有些微慍。

    「進去吧，電影快開始了。」宋遲銘看到蘇漾有些發呆，便提醒她。

    「哦。」蘇漾如夢初醒一般，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會想這麼多窠。

    電影院裡一片漆黑，只有屏幕上投射出來一點微微的光線，所有人的思緒都被電影裡的主人公的一舉一動深深牽引著，蘇漾也不例外。

    然而宋遲銘的思緒，卻絲毫不在電影上面。

    電影很精彩，他卻是一分鐘都沒有看見去。

    思緒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七八年前。那個時候的蘇漾和現在的蘇漾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與當時青澀的臉龐相比較起來，現在的蘇漾，要更加成熟，美麗。

    宋遲銘的餘光一直停留在蘇漾的側臉上，他記起，高三那一年，學業很緊張。但是蘇漾卻依舊是過得沒心沒肺的。

    她每天都在研究有什麼電影好看的，閒暇也不愛看書，喜歡看雜誌。蘇漾一向不愛交朋友，特別是新朋友，對待身邊的女同學都是冷冰冰的，並沒有太好的人緣，於是，宋遲銘便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宋遲銘，幫我倒杯水。」

    「遲銘……拜託，幫我寫一下今天的數學卷子。」

    「未來的宋律師，未來的宋大狀，陪我去看電影唄。」

    每當蘇漾「親切」地稱呼他的時候，準沒有好事。蘇漾喜歡看電影，一直都喜歡，所以日後從事演員這份工作，宋遲銘也沒有太過於感到奇怪。每次蘇漾這樣哀求他的時候，他都指一指講台上兢兢業業講課的老師，聲音顯得有些清冷：

    「蘇漾，現在在上課。」

    「那就等下課！」蘇漾窮追不捨。

    當時的宋遲銘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有些無奈：「下了課，還有兩節課。」

    「逃課唄。」蘇漾笑的沒心沒肺，眼神熠熠，「沒有逃過課的人生不圓滿，遲銘，你次次都考第一了，還要上這幾節數學課幹嘛？還不如陪我去看場電影輕鬆一下？」

    每一次，幾乎是每一次，一開始堅定不移的宋遲銘總會在蘇漾的軟磨硬泡下敗下陣來。

    想到這裡，坐在電影院裡的宋遲銘嘴角不禁勾起了一個弧度。

    正聚精會神地看電影的蘇漾餘光瞥見了宋遲銘嘴角的笑意，有些微愣。

    「你在笑什麼？好笑嗎？」她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宋遲銘，又看了一眼電影屏幕。

    咳咳，這是悲劇片。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宋遲銘恢復了神色，眼神凝視蘇漾的眼睛，絲毫沒有挪開。

    「我還以為你的腦子裡成天除了你那些案子，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呢。」蘇漾調侃道，目光又重新投射到了電影屏幕上。

    「喂，宋遲銘，還記不記得高中時候我們逃課跑出學校來看電影？」蘇漾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但是卻是在跟宋遲銘說話。

    宋遲銘的嘴角揚了揚：「不是我們，是你。」

    「你敢說你不是從犯？」蘇漾伸手指著宋遲銘，笑道。

    「是，我是從犯。」宋遲銘順著蘇漾的意思來，話語到了嘴邊就顯得有些寵溺，但是蘇漾卻沒有察覺到，只是兀自說著：

    「那個時候我沒有幾個朋友，當然，現在也沒有。只有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交太多朋友，有用嗎？很多所謂朋友的面孔都是假的，就像是戴著面具對著你一樣。所以那個時候很多女生都討厭我，她們甚至還偷偷告訴我，你喜歡我，你說好笑不好笑？」

    蘇漾自己說著便笑了一聲，意識到這裡是公共場合，於是便捂了捂嘴巴。

    蘇漾無心的話語，卻在宋遲銘的心底激起了不少波瀾，他的眉心略微沉了沉，目光從蘇漾的臉上挪了開去。

    他伸手拿起了身旁的純淨水，咕嚕喝掉了大半瓶，喉間像是著火了一般，乾啞疼痛。

    蘇漾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的注意力，全在電影上了。

    良久，電影落幕，全場的燈光又亮了起來，蘇漾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身旁的宋遲銘忽然開口，目光，有些灼熱。

    這份灼熱，就連後知後覺的蘇漾都感覺到了。

    「蘇漾。」

    「嗯？」她條件反射地看向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宋遲銘的臉龐竟然變得有些煞白。

    「這個案子，我會幫顧延庭。但是，給我一天的時間向顧長寧解釋清楚。」宋遲銘的話語很篤定，彷彿是想了很久很久才說出口的。

    蘇漾瞬間愣在了原地，身旁人.流紛紛，電影散場後觀眾都離開了，偌大的影廳內只剩下了蘇漾和宋遲銘兩人，呆若木雞。

    「遲銘……」冗久，蘇漾才開口，秀氣的眉心蹙在了一起，她知道他的為難，「其實你沒必要因為我做這個決定。我上次也只是提一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上一次，蘇漾只是試探一下宋遲銘。但是試探歸試探，如果宋遲銘因此真的放棄了顧長寧而選擇投靠顧延庭的話，這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案子的事情。

    宋遲銘在法律圈子裡的名聲可能也會大打折扣。

    要知道，一個律師已經幫原告準備好了無數工作的時候，忽然，律師決定去幫被告了。

    這是什麼概念？

    蘇漾抿了抿下唇有些尷尬：「顧長寧這個人城府很深，你玩不過他的。既然當初選擇了幫助他，現在反悔太遲了。」

    「那你當初還勸我幫顧延庭？」宋遲銘有些哭笑不得，脫口而出。只是玩笑。

    但是蘇漾卻沒有當成玩笑，她是真的緊張。

    「遲銘！顧長寧不會放過你的。」這是蘇漾心底的話，「上一次，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你的意見，不瞞你說，那次是我和顧延庭商議之後再來找你的，他阻止了我，但是我總想為他做點什麼，所以義無反顧地來找你了。當時我有點沖昏了頭腦，等我冷靜下來之後想想，確實為難你了。」

    「不算為難。」宋遲銘苦笑，她杞人憂天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

    她的事情，都不算是為難。

    「可是……」蘇漾的話憋在喉嚨裡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負責影廳清掃的阿姨忽然朝裡面大喊了一聲：

    「都結束五分鐘了你們怎麼還在裡面？！快出來，我要打掃了。」

    蘇漾被阿姨說的滿臉通紅，宋遲銘忽然一把抓住了蘇漾的手腕，朝她笑了笑：

    「你要是繼續留在這裡，估計要被阿姨掃地出門了。」

    說完，拉著她就往外走。

    一走出影廳，呼吸到了略微新鮮一點的空氣，蘇漾才覺得清爽了不少，神經也沒有那麼緊繃了。

    「遲銘，你還是考慮一下。不急的，反正現在顧長寧還沒開始動手。」

    蘇漾抬頭看著他，眼神真摯。

    其實，蘇漾不希望宋遲銘捲入這件事情中來，顧家的事情，就連她都很不明白。

    宋遲銘苦笑，不急？呵。今天，就是顧延庭給他最後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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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氏。

    宋遲銘和蘇漾分開之後就匆匆來了顧氏，他找到了顧延庭，此時的顧延庭正在和製片人商討電影製作的流程，宋遲銘推門而入，卻並沒有然顧延庭反感。

    「宋律師，我希望，你是帶著好消息來的。」顧延庭一臉的坦然，似乎，胸有成竹。

    身旁的製片人看到顧延庭有事情就先離開了辦公室，宋遲銘上前，平時顧延庭的眼睛：

    「顧延庭，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希望，你不要毀約。」

    （ps：明天更五千，會在上午上傳更新。綰綰要開鬧鐘起床起碼－－。忽然覺得，宋遲銘好口憐……沒事，蘇漾有顧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