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花露 文 / 佐鯉
作為一個凝元期就凝出劍魂的劍修,俞琛有理由相信自己不論到哪裡去都會得到足夠的重視,但相應的,並不是所有地方都適合自己成長。
就算是乾元宗內,他也不可能在天樞峰或者開陽峰得到很好的發展,只有天璇峰才最適合他,或許等他在劍修一途上有所建樹後,可以嘗試著在玉衡峰上去學習一下劍陣?
母親的家族到底是什麼家族他至今還不知道,可萬靈界似乎沒有哪個家族是以修劍出名的,就算偶爾有天賦卓絕的家族式靈修出現,也無法將劍修傳承在家族內傳承三代以上,大多數都選擇了收徒來達到維持傳承的目的。
再有,就算回歸了母親的家族,可句楊婆婆所說,他也只不過是擁有了競爭繼承者的資格,並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可如果他就這麼呆在天璇峰,除非有一個比他的天賦更好的師弟或者師妹出現,否則下任天璇長老有九成就是他的了,再往後接任宗主也不是不可能。他已經在天璇峰生活了這麼久,但對母親的家族一無所知,兩相比較,該怎麼選擇一目瞭然。
所以只是稍有猶豫,俞琛就很堅定地搖了搖頭:「師傅對我很好,我打算繼承他老人家的衣缽,母親自己離開家族想必是因為不喜歡那裡,我又怎麼能做讓她不喜歡的事?」
老人似乎猜到了他的選擇,一點意外的神情都沒有,只是微微歎了口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勸你了,那樣的家族你不回去也好,就是小姐那樣隨和的人都呆不下去,你又不是自小在那裡長大的,不一定能習慣,或許回去了是自討苦吃也不一定。」
到現在,老人依舊沒有提及母親的家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家族,俞琛心裡終於有些憋不住了,正要開口問,就見老人掏出一塊深紫色的令牌遞了過來。
「這是……?」
「你母親的家族令牌,嫡系血脈的象徵,現在你有資格拿著它,當然,除非情況緊急,最好不要動用,否則容易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俞琛接過令牌,發現明明是不到巴掌大的牌子,居然有大概二十斤重,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如果不是接的正好說不定會掉在地上。令牌的做工很精細,細微處的雕刻都很清晰,可見製造者在這方面的造詣有多高。
牌子上端正的刻著兩個古體字——「長渲」。
長渲?
俞琛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飄向了父母合葬的那塊墓碑,碑面上,俞思敏名字的旁邊刻著的名字是「常渲」。
常渲是俞琛母親的名字,小時候他常常聽父親親暱的叫母親渲兒,就算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但這份記憶依舊清晰。
難道說母親的名字是假的,真名其實是長渲?可這世上有姓「長」的嗎?還是說這牌子上刻的只是名,沒有姓?
可令牌上除了這兩個字再沒有別的訊息了,抬頭再看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的楊婆婆,俞琛也只能止步於猜測。
突然,他摩挲著令牌花紋的手指一頓,然後狐疑的把令牌拿到鼻子下嗅了嗅。
雲花的香味。
站在這個開滿了雲花的城市中,人的鼻子時刻都能聞到雲花香,所以剛才那一縷並不引人注意的味道就被他忽視掉了,但很快他就發現,令牌上散發的味道雖然也是雲花香,但與沔城的雲花在味道上有著很細微的差別,更讓人記憶深刻,好像帶著能讓神魂也感受到花香的魔力。
老人見他像個小狗一樣拿著令牌不停地聞,頗覺得有些好笑:「這身份令牌是融合了持有者血脈以雲花為原材料特製的特殊令牌,世間僅此一枚,就算是製造者也無法複製,家族其他人的也是一樣,如果你選擇和我回去的話,也會有一枚屬於自己的令牌,而不是像這樣繼承小姐的。」
融合了母親的血脈?
俞琛拿著令牌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楊婆婆,我母親的家族……」
老人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問,我是不會說的,除非你自己去找答案,看你如今的實力,只要你想,或許過不了多久我麼就會在小姐出生的地方再次見面了,現在著急也沒用。」
「……再次見面?楊婆婆你現在就要走嗎?」
「我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小姐的衣物我會帶回去幾件,為她在出生地立一座衣冠塚,至於沔城的家族旁支,雖然還流著家族血脈,但他們已經算不上是小姐的族人了,所以你不用去管他們,順其自然就好。」
俞琛突然很捨不得這位小時候帶著自己的長輩,出聲挽留:「我們會在沔城多留幾天,楊婆婆不如晚幾天再走也不遲。」
「不了,我打定主意現在就走,你再留也沒用,好好修煉吧,等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時,我們還會再見的。」說完便徑直朝後院出口走了出去。
剛要準備再說什麼,俞琛頓時被老人的變化嚇到了——背對著他的老人每走一步身形都會拔高一截,不過五六步的樣子身高已經和他差不多了,原本花白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黑亮的光澤,佝僂的身子逐漸變得搖曳多姿,就連那身粗布衣裳也在眨眼間變成了光華四射的靈織,還沒走出後院,一個老人硬生生的變成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妙齡女子。
俞琛沒有看見她的正臉,但從正對著她的黎青羽呆滯臉上,他能看出這個女人應該有著不錯的容貌。
一時間,他心裡有種被騙了的感覺。
小時候的種種好像都是被人精心虛構的故事,此刻被人全盤揭開,很難讓當事人有什麼好心情。
楊婆婆終究沒有讓俞琛看到自己
的正臉,就這麼背對著他離開了,然後在踏出俞家小院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來不存在一樣,如果不是手裡還拿著母親的令牌,他幾乎以為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幻覺。
見剛才那個女人已經離開,黎青羽小跑著跑到俞琛面前,伸出手指從他指縫間戳了戳那塊令牌,然後小臉就皺成了苦瓜相,咬牙罵道:「真是混蛋!」
俞琛頓時好奇心大起,看了看手裡的令牌問道:「混蛋?為什麼?」
盯著那塊令牌,小姑娘一副悲慼的神色,似乎對令牌的製作者充滿了怨念:「這是用已經啟靈了的雲花樹開的花製作的,詳細的製作過程我不太清楚,但其中一定有一道程序是將那棵雲花樹的靈核中蘊含的靈力一抽而淨,灌注到令牌主人的血脈中,再用禁制將它們封在最有靈性的那一簇雲花上,最終用煉器的手法煉成令牌……這對草木之靈來說無異於不斷地釜底抽薪!如果製作這種令牌的原材料只有一棵或者有限的幾棵雲花樹,那麼那些雲花樹現在一定已經神魂崩散,淪為受人不斷收割材料的傀儡,再沒有化形的可能了!」
什麼?!
俞琛手一抖,差點把令牌扔出去。
他雖然是人類靈修,可從來沒有對草木之靈抱有貪婪之心,再加上這麼長時間和黎青羽的接觸,早就對草木之靈有了極為特別的態度,此時突然聽到手裡的東西是人類靈修用秘法摧殘草木之靈得來的,雖然這是母親的遺物,他也覺得十分燙手。
同時,他心底深處對於那個神秘的家族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能夠用秘法豢養草木之靈,這個家族一定有著十分深厚的底蘊,以及強力的手段,難怪楊婆……嗯,那個姓楊的女人讓他自己去找答案,或許是因為即使說了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原因?
還沒等他有進一步的感慨,就見小姑娘盯著令牌嘴一撇一撇的,好像要哭出來了,便趕緊把這個罪魁禍首收了起來和天璇令放在了一起,然後半蹲下身連忙安慰,好半天才哄好這個小傢伙。
誰知道小姑娘得寸進尺,要求他立即幫忙製作花露,否則一定要讓他毀掉那塊令牌才罷休,無奈之下,他只有擔當起了收集那些半開未開的雲花的工作,苦著臉捏了隱身的靈訣在沔城各處摘花。
四天時間過去,沔城外城以及城外的雲花基本上都被二人給糟蹋光了,內城有不少靈修,兩人不打算沒事找事,最後決定放棄,反正花露成品已經夠多了。
看著眼前堆積的如小山般的花露瓷瓶,俞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為了買這麼多的瓷瓶回來,他幾乎把整個沔城的瓷瓶庫存都掃蕩光了,如今兩人的儲物空間都所剩無幾,家裡還堆了這麼多,這可怎麼拿?
黎青羽也在頭疼這個問題。
當時做的時候只想著越多越好,俞琛盡心盡力的摘花,她當然也全力以赴的製作花露,要知道那些花如果不即使做成花露就會枯萎,那可是極大的浪費!可如今花露數量實在太多,他們裝不下,又不能拿出去給普通人喝,一般靈修也沒人會沒事了花錢喝這個玩意,更不要說她一瓶都捨不得讓出去,這可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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