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投名血狀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一歎泯恩仇 文 / 自來侯爺
「洋洋,你幹嘛?他倉促殺死了蔣生,的確不對,但是你不能隨意處置他的性命。」我說道,尤其把「蔣生」兩個字說得格外重,就是希望她能明白現在現在暴露三叔扮演蔣生的事情,對吉家非常不利。
「哥……」洋洋咬著嘴唇,把嘴唇咬得發白,說道,「無論什麼理由,這件事,我不會原諒任何人!」
她說著,轉身走到角落裡,不管我們任何人。申干臣緊跟在洋洋身後,拉住了她的手,洋洋頓了頓,並沒有拒絕。而仇彪看看洋洋,又看看祥哥,最後看著我,憋得臉都紅了,卻說不出一句話。
那個瞬間,我感覺到,洋洋是想讓仇彪上去抱住她,給她一個解釋。只要仇彪說出來,無論洋洋之前說得多決絕,她也會接受。但是仇彪沒動,上去抱住洋洋的申干臣。甚至就是那一刻,我感覺到,洋洋和仇彪,永遠也不可能了。
可是,這又要怪誰。怪我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時候,那個「我」給了洋洋和申干臣機會?還是怪三叔為何心思不平衡,非要叛出?或者怪申干臣心思細膩,而仇彪太過愚鈍?一段還沒來得及展開的愛情,就這麼胎死腹中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就是一樁樁一件件的巧合,把我們推倒一個不可更改的地步。其實,很可能我們只要勇敢一點,邁出那一步就能解決問題。片刻的勇氣,換眾生的幸福,怎麼看都是賺的啊。
但是現在情形嚴峻,我沒有時間顧忌這些事,突然出現的阿爾哈圖讓我不安,但是看情況,他也不是向著魅格格來的。
「納威,你要怎麼樣,給個痛快話吧。」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之前你婚禮時,我們聯盟。我說過會幫你,那就幫你,」納威說道,「不是所有壞人都是背信棄義的,尤其我這種長得帥的。」
「如果你們現在再敢動手,長白愛新覺羅氏,將奮戰到底。」納威很有氣勢地說道,「暮仁,我他媽也忍你很久了。每次讓你幫忙幹點啥,你老能裝b了。你那麼牛b,莫庭尊單挑你們全日本修者界的時候,你幹啥呢?」
「還輪不到你說話!魅晴,我今天幫你躲過長白愛新覺羅領袖的身份。」那個紅袍日本神官說道,聽這意思他叫做德仁。名字倒是不錯,可惜幹的事都差點意思。
他說著就跳了過來,他給人一種感覺,就是隨時能和大自然融為一體,讓人摸不到他的蹤跡,而周圍自然的一切,他都能用上。
「真當我是擺設麼?」阿爾哈圖笑道,一掌應了上來。那個瞬間,我似乎感覺到德仁一掌極具威勢,而阿爾哈圖卻是軟綿綿的,極其空虛。
可是偏偏他們雙掌相對的時候,阿爾哈圖就像是透明的,德仁怎麼打上去的,那力道就怎麼穿出去了。德仁明顯被激怒了,剛才納威提到莫爺名號的時候,這德仁就不對了。小日本就是這點特點,認真,但是也有點二桿子,愛較勁。但問題是,你打不過莫庭尊,跟我們發什麼火?這就是小日本的另一個特點了,欺軟怕硬。
「這樣打下去,你最後累死,我也不會受到絲毫傷害!」阿爾哈圖白鬚飄飄,說道。
「阿爾哈圖,你的修為不是已經廢了嘛!」魅格格氣急敗壞地大喊道。
「不破不立,又哪是你這樣的層級能懂的?」阿爾哈圖說道,已經接連和德仁過了好幾招,德仁打在他身上就和沒打一樣。那個軟刀青年看到,蓄勢待發。
「齊珩,你真要打,那就試試看!」納威說著,整理了一下他的貓王頭髮,一往無前地衝上前去。
「來。」那個軟刀青年的臉色總是很蒼白,他的頭髮也是有點亂糟糟,穿得衣服都是純色的,袖子都拉得比手長,手看起來也很軟,話很少,一副怪咖的樣子。
納威手上並沒有武器,納威穿衣服也很有風格,活脫脫一份貓王的樣子。白色闊領西裝,白色闊腿褲,向上飛的頭髮,珵亮的白皮鞋。
納威打起來動作不像是馬大叔的擒拿術,十分穩重,專打人的關節;也不像是李森那樣以力量取勝,都是重拳出擊;更不像是仇彪那樣如同野獸般兇猛,每個動作都讓人聯想到某種動物;還不像是三九哥,輕功柔術,像是舞蹈,卻能制敵。
納威的動作無比連貫,簡直像是個陀螺,一招連著一招,綿綿不絕。那個叫做齊珩的軟刀青年被納威連綿不絕的攻勢打得抽不出手,只能抵抗。
原本劣勢的局面在納威一夥的介入後,變得輕鬆了很多。巨型手足蛇似乎被打鬥聲吵醒了,起來看著我們,饒有興趣。可是龍三幾個動作之後,巨型手足蛇就又有點不清醒了。
龍三的動作變得僵硬了,巨型手足蛇的蛇眼時而聚焦,時而渙散,似乎和龍三的動作有某種契合。如果被龍三控制了這條蛇,一切就都完了。
「喵!」一聲帶著種虎嘯的貓叫響起,那巨型手足蛇一下子回過神來。看著龍三,眼神充滿了敵意。龍三一口血吐出,立刻跪在了地上。
一隻黃色的胖貓走著貓步就過來了,當然是阿福了,那巨型手足蛇看著它。說實話,那個場面有點不和諧啊,巨型手足蛇的眼睛都快趕上發福的阿福大了。感覺巨型手足蛇只要一口,阿福就直接沒了。
但是巨型手足蛇緩緩地下了頭,巨大的頭顱壓倒地上。阿福輕輕拍了拍它,像是一個教父在教自己的孩子做事。巨型手足蛇順從地輕輕吐著信,一點王者風範也沒有了。
「阿福,別裝b了,快過來。」我喊道,這肥貓今天也是聽話,慢慢悠悠走到我身邊。
「魅晴,還打麼?」祥哥背著老瞎子,說道,「這蛇王現在聽誰的,你也看到了,你這點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勢力,小心瞬間灰飛煙滅。」
再看那邊,納威始終沒有被軟刀青年出刀的機會,納威的腿踢得極高極快,幾乎靠單腿踢得軟刀青年只能後退;而德仁消耗了許多力氣,終於停手,阿爾哈圖大氣不喘,似乎根本沒有動過手。可是,這樣太扯了吧?就算是莫爺和釋刑天,也沒這份寫意。
「走。」德仁說道,魅格格十分不甘,但是只能跟著走。
那些忍者死了不少,狼群更是損失慘重,小白狼王渾身是血,但是此刻它更像是一個狼王了。之前它身上還有三分奶氣,現在更有王者氣息了。
七月的長白山老林,一片血腥。距離我還陽整整兩週年時候,誰能想到,我看到的是無數的鮮血。
「舅舅……」納威突然跪下了,跪在阿爾哈圖面前,哭了起來。
哎?阿爾哈圖不是沒事嘛?臥槽,這哪是沒事,他白色的太極服上都是鮮血,很多處已經滑坡。他的面色枯槁,嘴角都是血。這是怎麼回事?
「納威……這……這怎麼回事?」我問道,再看看阿爾哈圖,眼看是不行了。
「我舅舅……知道魅晴他們要對你不利,執意要來的。」納威說道。
「吉野,你……你過來……」阿爾哈圖對我說道,我俯身過去,他說話的聲音已經及其微弱,「我……我對不起吉家……年輕時,我也曾經追名逐利……甚至癡人說夢地做過復興大清的夢想……哪怕,在國內成為一方強悍的勢力也好……但是,我們錯了啊……我們做的事,只不過是屠戮……後來我老了,後悔了,可是我已經是長老了……我所在的位置,讓我不得不做一些事……我只希望,今天我死後,你這個族長,能原諒我們……你和納威,能成為朋友;魅晴,如果再做錯事,你能給她機會改過……請求你,答應我……」
「好,我說道。」其實我現在心中說不上是一種什麼狀態,並沒有太多的仇恨,我只是希望,所以事情都能了結。阿爾哈圖和魅晴的確做過不好的事情,但是畢竟,我這賤命還活著,我的妻兒還在。三九哥的仇,在阿爾哈圖死後,我想也可以一筆勾銷。
「對不起……謝謝你……我們這些年掠奪的東西,在我們手上的,我已經讓納威悉數還了回去……無主的……也給了國家……這一切的罪孽,就讓我下地獄承擔吧……」阿爾哈圖說道,眼睛輕輕閉上,停了呼吸。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幻術?」祥哥問道。
「是幻術,」納威說道,「阿爾哈圖舅舅自廢修為之後,就不再修行,但是他是真正的幻術大家,魅晴就是他教出來的。剛才德仁的每一招都實打實地打在舅舅身上……舅舅利用幻術,讓我們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沒有中招……實際上……舅舅被生生硬挺了這麼久……」
「阿吉,我走了。」我還沒緩過來,就聽到仇彪突然說道,他雙手著地,跟著狼群一起走了。
「祥哥,我們去哪?」我問道。
「回地宮的科研基地……」祥哥擔憂地說道,「林老要不行了……而且……他身上有東西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