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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迷棋破局 第78章 買兇施暴 文 / 一壺濁酒

    「打人了,打死人了。()」許家旺蹣跚著慢慢站起,隨即,撕破嗓子在耿建軍辦公室裡瘋狂地叫起來,把耿建軍嚇得一個哆嗦。

    耿建軍趕緊走到辦公桌前,盯著門口的方向,準備隨時演起戲來。

    「騰騰騰。」這次宮思傑和李中宸兩人都來了。宮思傑先進來的,看到牆邊上一大灘水漬,茶葉,還有碎玻璃,以及手淌著血的許家旺,愣了愣,隨即衝到耿建軍的跟前。

    「耿書記,您沒受傷吧?」宮思傑上下左右看看耿建軍的全身,一臉焦急地問道。

    耿建軍沒有應聲,只擺了擺手。隨即一指許家旺,「把他弄走。」

    宮思傑像得了聖旨一般,急忙轉過身來,小眼一瞪,用手一指門外,大聲斥道:「出去!」

    李中宸正在幫許家旺用衛生紙止血,聽到宮思傑的一聲厲喝,隨即抬起頭來,冷冷地看了看宮思傑。宮思傑心頭一冷,脖子不由自主地想往下縮縮,但想到耿建軍還在看著自己的表現呢,決不能懦弱!決不能失分!

    「出去弄去!」宮思傑壯了壯膽子,走向前來,陰沉著臉,推了一把許家旺,厲聲喝道,「到外面去弄。」

    許家旺低頭看了看,此時李中宸已經給他簡單地包好了,隨即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宮思傑,破口大罵:「你個狗日的,你讓誰出去?」

    宮思傑身體一抖,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殘疾人居然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罵人?馬上心中懊惱起來,「唉,怎麼這次看走眼了?」

    李中宸一邊輕輕拉著許家旺往外走,一邊勸導著他:「別咋呼了!有什麼事先把手包上再說。」

    「姓耿的,你給我記住了,你今天打了老子,老子要報復你。」許家旺一邊慢走,一邊扭頭大罵著耿建軍。

    「我警告你,不要再罵人了。」耿建軍向前走了兩步,伸出手指,就像一把利劍一樣,狠狠指著許家旺,發出了警告。

    許家旺看到此刻來了兩個外人,諒他耿建軍也不敢再打自己了,依然盛怒難消,厲聲罵道:「警告你媽比啊,你個大日本,竟然動手打人,你是日本人啊!我要報復你。」

    「報復!報復!報復你媽個比!」耿建軍的火氣再次上來,高聲回擊道。

    又左右扭了扭光禿禿的腦袋,沒找到有用的傢伙,隨即拿起簽字筆,朝著李中宸他們兩人的方向狠狠甩了出去,正好砸在許家旺的頭上,迸裂開來,彈到李中宸的脖子上。

    「別再打了!」李中宸突然轉過身來,握緊拳頭,冷冰冰地看著耿建軍,「耿書記,他是群眾,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能打人吧?」

    耿建軍立了一下眼睛,露出白色眼珠,大聲斥道:「你到底有沒有長耳朵?他罵我,你難道聽不到麼?」

    宮思傑站在旁邊,聽到耿建軍如此訓斥李中宸,隨即眉毛高高揚起,嘴角微微翹起,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要是沒有人,恐怕宮思傑都要興奮地跳起來,以洩心頭之恨!

    李中宸知道這一切,都是耿建軍的理由,和他爭不出什麼高低上下,況且自己不想讓他再拿東西往這邊砸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他返身拉著許家旺繼續出去,只是許家旺也不知是被耿建軍打得還是嚇得失去了理智?總之,罵罵唧唧,罵個不停!

    「耿書記,消消氣。」宮思傑迅速掏出自己的香煙,遞給了耿建軍,彎著腰說道,「跟這種人計較,不值!」

    耿建軍接過宮思傑的香煙,捏著煙蒂,在手中轉了一下,看清了香煙牌子,皺了一下眉頭,含在了嘴裡,坐了下來。

    「啪。」宮思傑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幫耿建軍點上了火。

    雖然他心中的火被耿建軍剛才的那一系列動作給挑了起來,但他依然強忍著,給耿建軍做好服務工作。於是,自己也點上了一支,跺到一旁站著抽了起來。

    耿建軍只抽了三口,就把剩下很長的煙,摁在了煙灰缸裡,同時,砸吧著嘴唇,像是很苦的樣子。

    「他媽的,真燒包!」宮思傑看著耿建軍摁滅香煙的大手,氣憤不過,心中罵了起來。

    「他就是燒包,我給你說。」許家旺用手指著耿建軍辦公室的方向,大聲罵道,「他不就是貪幾個臭錢麼?有啥子了不起啊?還他媽下手打人,我就不信沒人能治他。」

    李中宸一邊勸著,一邊聽著他高聲罵著,慢慢把他送到了鎮政府大院門口,讓他回去,先去包紮傷口,許家旺抬眼看了看李中宸,忍住一肚子的怒火,去了衛生室的方向,不時消失了。

    「哈哈,樂死我了!哎呀,真是樂死我了!」鄒家豐用雙手狠狠地搓了幾下眼窩深陷的眼睛,搖搖頭,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

    毋庸置疑,許家旺這次確確實實成了鄒家豐的一桿槍,一桿打向耿建軍的槍,他恨耿建軍,因為耿建軍在推黨政辦主任之時,拋棄了他;同時,也間接地打向了李中宸,他恨李中宸,因為他認為是李中宸搶走了他的主任之位,他要讓李中宸幫不成許家旺而難以取得政績。

    只是,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桿槍,居然走火了,最終狠狠地打向了自己,把自己打得遍體鱗傷、欲死無門!

    「彭。」宮思傑陰著一副大臉膛子,氣呼呼地從耿建軍辦公室出來,隨手把門重重關上。這是耿建軍把他委婉地攆出來的,因為耿建軍有更重要的事要安排。

    「三彪,今晚安排人,狠狠地揍許家旺!」耿建軍點了一支自己的香煙,吞雲吐霧一會,抓起手機,安排了童三彪動手打人。

    童三彪,身高一米八,肥頭大耳,肩寬體胖,和耿建軍一樣,光頭,蠻橫霸道,崇尚武力,但也頭腦靈活,講究策略。說得好聽點,是文武雙全;說得難聽點,是有文化的流氓!

    童三彪聽罷,心中哈哈大笑,「他奶娘的豆豆,機會又來了。」

    「怎麼了?他又來找您了?」童三彪捏了一下嘴巴,強忍住笑,輕聲問道。

    耿建軍聽罷,頓時想到了許家旺大鬧自己辦公室的場景,隨即心上心頭,但又不能直接說出來,以防讓童三彪傳了出去,影響自己的名聲,隨即說道。

    「讓你辦,你就辦,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耿建軍「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氣哼哼地說道。

    「是,耿書記。」童三彪心頭一凜,急忙應聲答道。

    童三彪之所以如此果斷地答應耿建軍,要幫他處理此事,正是黃鳴所說的,許家旺是許氏家族的人,童大彪看見一次就想打擊一次,所以,他對許家旺的這種利益上的訴求,一直是暗中阻撓,毫不手軟。

    況且,這次是耿建軍求上門來,要是再能挑起兩個家族的鬥爭,就能借助耿建軍的力量,一舉蕩平許氏家族的殘餘勢力,以了卻自己上次借助許三更事件但未完成的心願,甚至是了卻自己多年的心願。

    深更半夜,嶺南鎮,伸手不見五指。

    幾個蒙面人貓在許家旺院子裡,貓了很久很久,他們在等待時機,等待許家旺半夜出來小便,好伺機行事。

    「他媽的,老子的棒棒都快凍斷了,這小子怎麼還不出來?膀胱真能裝!」其中一人埋怨起來。

    「噓!」領頭的用手指在嘴邊作了個手勢,低聲說道,「再等等,完事後,找彪哥領賞,回去吃小雞燉蘑菇,喝他個三斤,暖暖。」

    「好好好。」旁邊兩個人連聲叫好。

    「吱。」門響了一下,藉著室內手機屏幕的光線,從室內閃出一個人影,但看不清男女。

    「他奶奶的,真能節省?起來小便都不開燈。」領頭的使勁擠了擠眼睛,還是看不清出來的是男是女?小聲嘟囔了一句。

    「等一下,看他是蹲著還是站著?」旁邊的一人輕聲說道。

    「高!」領頭的笑了笑,伸出拇指讚許道。

    「上!」領頭的看著出來方便的人,站著發出「嘩嘩」的聲音,趕緊下了命令。

    黑暗中,領頭的一把把許家旺從後面抱住,摀住了嘴,塞了一雙臭襪子,其餘兩人拿著口袋直接套在了許家旺的頭上,掄起手中的棍子,就是一頓亂打。當然,這種打法,他們還是比較「專業」的,只打下身,不打腦袋。

    只聽見「嗚嗚嗚」的一陣響和一陣辟里啪啦地悶響,幾人沒有留下一句話,迅速撤離了現場,找童三彪邀功請賞去了。

    次日一早,耿建軍像往常一樣,來到鎮上,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對付許家旺的全面準備,只等著許家旺前來鬧事。他才不像一些人,做了壞事,抬不起頭。相反,他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面前,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和無辜!

    但一等二等,許家旺沒有來;左等右等,許家旺依然沒有來。這,讓他心中不安,極為不安!因為他深知:會叫的狗不咬人,不會叫的狗咬起人來,才更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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