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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迷棋破局 第56章 背信棄義 文 / 一壺濁酒

    「知道了。」黃鳴頓時頹廢了很多,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此刻黃鳴的頹廢不是因為耿建軍知道了自己下一步的打算而頹廢,而是因為他確認了宮思傑確確實實已經投靠了耿建軍,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但,越是不想看到的,越發生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無奈的現實。

    因為沮喪,黃鳴並沒有發現一個大好的進攻耿建軍的機會。不過,這個機會暫時還未喪失,還會再次出現,只是這個機會需要一個人的出現,才能充分利用起來。

    就在黃鳴的心情陷入了沮喪之時,耿建軍的心情也變得十分惡劣。因為在他安排完童三彪要辦的事後,外面的嘈雜聲一直在持續著,甚至有人試探著用手重重地拍打著他辦公室的門。此刻外面的人,還保持著最後的理智,沒有直接衝擊他的辦公室。

    「你們都是什麼人?聚在這裡幹什麼?」耿建軍突然把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滿臉橫肉,一顫一顫,厲聲喝道,把正準備再次拍門的許五更嚇得一個踉蹌,趕緊把舉起的手放下了。

    原來,圍在耿建軍辦公室門外的一群人就是許氏家族的一些個代表,前來找耿建軍要人,要許三更。

    「耿書記,你好,我是嶺南村村民許大更,今天我們到你這裡來,就是想把許三更要回去,然後讓他給你道個歉,再賠償鎮計生辦主任的醫藥費,你看行麼?」許大更走上前來,客氣地作了自我介紹,並說明了此次前來的目的。許大更是許氏家族的對外代言人,所以沖在了前頭,與耿建軍展開了對話,其他眾人靜靜聽著、乖乖看著。

    「哦,原來你們就是許三更的親屬啊,要是你們平常來,我肯定熱烈歡迎,但現在你們是來要許三更的啊,這讓我十分為難,因為一來許三更不是我抓的,二來許三更也沒在我這裡,你們朝我要人,我沒法子給你們啊,三來我也不知道許三更在什麼地方,這裡又不是公安局,你們到這裡來很顯然是走錯了地方,我沒辦法幫你們尋找失蹤的許三更啊。」耿建軍聽到這一群人是許三更的家屬,當初,正是他們這一群人把姜鵬程緊緊圍住,凶殘叉傷,所以耿建軍說起話來,不顧身份,間接地對許氏家族的人發了不是太明顯的火。要是按耿建軍心中真實的想法,此刻,他恨不得拿個大機槍朝天打一梭子,把他們全部嚇尿,好為受傷的姜鵬程報仇雪恨。

    許氏家族的人一聽耿建軍陰陽怪氣地講著那些個能把人弄暈的大道理,頓時又嘈雜起來,但許大更隨即伸出右手,舉向空中,作了個「停」的手勢,他身後的人瞬時鴉雀無聲。看看,這就是依靠家族勢力培養出來的「戰鬥部隊」,絕對聽從指揮,絕對服從命令。

    「耿書記,我不太明白你剛才所說話的意思,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許三更的被抓以及現在被關押在縣公安局準備以故意傷人致人重傷罪而起訴,這件事,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這些事情全部都是你指使著干的,今兒個,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給你沒完!」許大更突然爆發出了很強的氣勢,用手直接指著耿建軍的鼻子,大聲喊道,把耿建軍嚇得一跳、心中一驚。

    「幹啥子呢?圍著這麼多人?你們不知道這是黨委書記的辦公室麼?你們在這裡吵吵,不怕影響書記辦公麼?」朱慶良臉色嚴肅、怒氣沖沖地一邊用手指著許氏家族的人,一邊口口聲聲維護著耿建軍的威嚴。其實,朱慶良早就聽到吵吵聲了,故意跑到廁所裡躲了一會,讓耿建軍先難受難受,到時自己再擇機出來,救耿建軍於「危難」之中,效果就要好得多。

    耿建軍一看朱慶良來了,心頭放鬆了不少,剛才許大更一聲大喝,他還以為許大更要揍他呢,當時嚇得心肝砰砰亂跳。現在好了,朱慶良來了,即便自己挨打了,也有人能夠把自己挨打的經過說清楚,到時依法追究責任,更進一步,也可以大力宣傳自己為了工作而不惜獻身挨揍的奉獻精神。此刻,耿建軍越看朱慶良越順眼,前段時間,朱慶良總是找他辭職,耿建軍恨不得見了朱慶良就狠揍一頓,但現在,想法全變了。

    朱慶良的到來,倒也是許氏家族的人稍微冷靜了一下,畢竟朱慶良也是半個混子,家是鎮上的,有些實力,堪稱「地頭蛇」,許氏家族的人都認識他,沒有直接頂牛。後來,在朱慶良的好言相勸、嚴厲恐嚇下,許氏家族的人先行散去了。但,他們揚言還要繼續找耿建軍的麻煩,直至讓耿建軍放人為止。

    就在眾人散去不久,一人撥通了童三彪的電話,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給了童三彪,童三彪聽後,頓時大罵朱慶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隨即,安排人對朱慶良進行恐嚇,讓他不要參與其中,以免耽誤他的大事。原來,許氏家族的人圍攻耿建軍就是童三彪暗中指的路子,這是童三彪為了私心故意而為之,耿建軍要是知道了真相,非把童三彪活活撕爛不可。

    就在耿建軍被許氏家族的人嚇得死去活來之時,黃鳴的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隨即撥通了李中宸的電話,語氣沉重地說道,「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李中宸聽完,一絲不祥的預感隱隱襲上心頭。

    「中宸啊,通過各方面最新進展表明,我們前期針對耿建軍所採取的一系列攻擊手段,非常遺憾地都以失敗而告終了。」黃鳴面色稍微有點憂傷地看著李中宸,慢慢把話說完。要不是黃鳴以鎮長之位的修身養性,估計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已經深深地刻在了臉上,這就是官場中人隱藏自我內心世界的一個修煉手段。

    李中宸聽完,心中非常震驚,短時間內也想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安慰黃鳴,只是直接把話題岔開,語氣含有一絲遺憾地說道,「黃鎮長,剛才我聽到耿建軍書記門口有很大的嘈雜聲,本來想向你匯報一下,我估計宮思傑主任已經向你匯報了,所以就沒來。」

    「宮思傑?他已經叛變了,他投靠到耿建軍陣營裡了。」黃鳴突然拿起水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頓時,碎片四起,甚是壯觀。

    李中宸站在那裡,表情變得非常驚訝,嘴巴半張著,眼睛大睜著,直直看著黃鳴,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好像努力把黃鳴的心思看透一般,看看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正是因為宮思傑暗中投靠到耿建軍那裡,才導致我們所有的攻擊計劃全盤失敗,而且我本來以為可以借助縣宣傳媒體的力量,給耿建軍暗中做個交易,敲他個竹槓,卻沒想到他居然連那裡都已經疏通了關係,現在的縣宣傳系統,可謂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啊。」黃鳴把怒氣撒出來後,心情平靜了很多,看到李中宸質疑的表情,隨即解釋了起來。

    「什麼?是宮思傑洩的密,真是防來防去,沒有防住這個『家賊』啊,此人背信棄義啊。」李中宸慢慢恢復表情,相信了黃鳴所說的話,並握緊拳頭,大聲說道,「不過黃鎮長,這事既然這樣了,您也不要太在意,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再干,我就不信,我們辦不成事。」

    「哎,遺憾吶,本來以為這事可以做成,了卻一份心願,卻沒想到,中間會出這麼多變故,不過,通過這事也讓我看清楚了一些個人的真面目,也算是有失有得吧。要不然,如果此人以後上了高位,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呢?」黃鳴聽到李中宸的豪言壯語,臉色好看了許多,又順勢對自己進行了些許慰藉,他可不想再下屬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是啊,我們確實是有所收穫的,最起碼現在您發現了宮思傑的不良用心,對於我們來說,能夠早點對他防備,要不然以後有了更機密的事情,再洩露出去,損失可就無法估量了。」李中宸始終都是站在黃鳴的角度上看問題,而且特意指出「我們」二字,就是想對黃鳴表現出堅決跟隨的決心和信心,讓黃鳴不至於失去宮思傑而心痛不已。

    「嗯,你說的對。」黃鳴看著李中宸,笑著直接肯定了他的說法,「這事就此掀過吧,有個事交代你一下,你悄悄地去鎮上宣傳我們鎮政府打算興建留守兒童和留守婦女活動場所的信息,但受到鎮黨委耿建軍的強力阻撓,你去告訴他們讓他們自發組織起來,前來對耿建軍施加壓力。當然,我估計,耿建軍已經有所防備,這事可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但是我們重在宣傳、重在以此給耿建軍增加壓力,為以後爭取輿論支持。記住,一定要大力宣傳、宣傳到位,同時注意宣傳的方法策略、保護自己。」

    「宣傳?宣傳!」李中宸在心中反覆念叨著這兩個字,突然,一個絕妙的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過,李中宸又在心中迅速梳理了一遍,防止靈光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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