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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5.第295章 各異 文 / 顧婉音

    楊雲溪便是立刻反應過來:「殿下對青釉怎麼了?」

    璟姑姑微微搖頭,示意蘭笙別說。蘭笙便是不吱聲。

    楊雲溪看了一眼璟姑姑,語氣微沉:「怎麼,我失寵了你們便是連實話也不肯對我說了?」

    楊雲溪一說這話,璟姑姑還沒說什麼,蘭笙便是沉不住氣了:「青釉她被殿下責罰了。殿下說她犯了錯,讓她罰跪。」

    楊雲溪一怔,隨後苦笑:「青釉有什麼錯?」青釉唯一的錯,或許就是跟著她出去,結果在路上遇到了陳歸塵?是沒能在看見陳歸塵的那一剎那拉著她就走,不給她和陳歸塵說話的機會。

    「去叫青釉起來罷。」楊雲溪輕歎一聲,只覺得心中疲倦無比。朱禮這分明就是遷怒。可是對於朱禮這樣的遷怒,她卻是無能為力。

    然而璟姑姑卻是搖頭:「殿下吩咐了,不管是誰,除了他發話,青釉的罪不可免。每日一個時辰的罰跪,絕不能少。」

    楊雲溪氣急,「這是薔薇院!難道在我自己院子裡,我說了都不算?」

    璟姑姑只是苦笑,卻是沒說話。

    楊雲溪便是也冷靜了下來,心知肚明這事兒現在她說了卻是真不算。日後沒人看見她自然可以讓青釉陽奉陰違,可是眼下……至少今日卻是免不了了。

    只是知道總歸是知道,心裡的火氣始終是沒法子平復的。除了怒氣之外,她還有一股子愧疚。這事兒卻是她連累了青釉。

    「我叫人給青釉送了墊子,總歸也不算太過難熬。」璟姑姑笑了笑,明顯是想要安慰楊雲溪:「在宮裡的人,誰沒罰跪過?一個時辰算什麼?」

    楊雲溪歎了一口氣,只是沉默不言了。

    因了朱禮那一頓脾氣,薔薇院的氣氛便是有些低沉了。一時之間誰也不敢高深說一句話,誰也不敢多做半點的事兒。誰也不敢往楊雲溪跟前湊。

    而薔薇院氣氛沉重,朱禮那兒也是差不多——朱禮沒將薔薇院的東西砸完,回了自己的寢宮後,卻是又發了一頓脾氣,將一隻玉色薄胎的大花瓶直接砸了個粉碎,又將書房裡的紙鎮也是砸了。

    劉恩看著朱禮發脾氣,卻是一聲不敢吭,只是悄悄的等著朱禮瞧不見的時候便是悄悄的收拾了。

    朱禮心情不好便是喜歡臨帖,以此來平復心情。只是今日這個心情平復了許久,卻是也依舊沒個氣色。

    劉恩瞧著滿屋子寫滿了字的紙,心裡直叫苦:朱禮這樣寫下去,明兒手腕只怕都是要腫了。回頭該如何是好?這樣寫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只是勸也不敢勸,他這樣的奴才卻是能做什麼?

    劉恩這頭正叫苦呢,朱禮卻是忽然將筆一扔。筆桿被這麼一摔,登時就摔成了兩截。筆上的墨一下子在紙上暈出了一大團的烏黑來。在雪白的紙上,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劉恩被朱禮這麼一個突兀的動作嚇得幾乎是瑟縮了一下,隨後這才出聲:「殿下?」

    朱禮閉了閉眼睛,隨後活動了一下手腕,似是覺得不舒服,便是又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揉捏手腕。末了才沉聲吩咐:「收拾了罷,不寫了。」

    劉恩應了一聲。彎腰收拾地上紙張的同時,又出聲試探著問:「殿下還沒用膳呢,是不是先吩咐人傳膳?」

    朱禮搖搖頭:「不了,沒胃口。」

    劉恩有心想勸,卻是沒敢勸。只能默默的將話吞了回去。只是等到一回頭出去了,卻是又吩咐底下的人:「飯菜都準備著,殿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餓了。」

    底下的嗯自然也不敢怠慢,畢竟餓著誰也不敢餓了朱禮不是?

    朱禮這頭髮脾氣的事兒,那頭長孫宮一干人等也是知道了。畢竟薔薇院那麼大的陣仗,朱禮來了沒多久就沉著臉走了,緊接著就是薔薇院封了門,誰還猜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古青羽是最先知道的,當即便是叫雙燕去打聽:「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雙燕去打聽了一圈兒,卻是什麼也沒打聽出來,只能無奈回來回話道:「如今薔薇院的人都是不許進出的,這頭打聽不出什麼。殿下那頭的人口風也是十分緊。只知道殿下和楊貴人起了幾句爭執,具體是為了什麼卻是打聽不出來。」

    頓了頓,雙燕猶豫道:「不過殿下似乎這次是真生了氣。說不得楊貴人就要失寵了。」

    古青羽聽了這話卻是忍不住皺眉:「這麼嚴重?」

    雙燕點點頭。

    古青羽沉吟一陣子,卻是搖頭:「不至於。畢竟還有個孩子呢。阿梓縱然惹怒了殿下,殿下一時氣憤是有的,可是卻也不至於為了這個就不再過去了。」

    雙燕不以為意:「孩子可以給別人養。胡萼當初不也有孩子?可結果呢?」

    這話卻是說到了關鍵處,一時之間古青羽竟是不知如何反駁。

    倒是雙燕說著說著高興起來:「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要我說,這事兒對主子來說卻是個好機會。墩兒咱們指望不上了,楊貴人如今又失了寵。主子倒是可以將楊貴人的孩子抱過來養著,而且誰也說不出一句閒話來。」

    古青羽蹙眉責備的看了一眼雙燕:「說什麼糊塗話?還不住口?」

    雙燕閉了嘴,心裡卻是忍不住一直的盤算這個事兒。

    而另一邊,徐熏和秦沁也是知曉了楊雲溪和朱禮吵架之後被禁足的事兒。

    徐熏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秦沁倒是忍不住笑了:「楊氏也有今日。真是老天開眼。真真是痛快,叫她往日那般囂張。如今我看她怎麼囂張得起來?她以為她肚子裡揣了一個就等於是揣著免死金牌了?」

    秦沁的宮女也是笑:「那是。楊氏算得了什麼?有殿下的寵愛她還有些地位,一旦沒了殿下的寵愛,她比只臭蟲還不如呢?哪裡鬥得過主子?主子這下可得好好治治楊氏。楊氏那副囂張的嘴臉,真真叫人看著討厭。」

    秦沁滿面微笑:「這是自然,我得好好教導教導她,什麼叫尊卑。一個奴才秧子,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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