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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9.第249章 榮寵 文 / 顧婉音

    秦沁面上笑顏如花,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楊雲溪:「今兒卻是沾了楊貴人的光了。」

    秦沁眼眸深處,赫然隱藏著陰冷的妒恨之情!似乎她恨不得能夠狠狠羞辱一番楊雲溪!在秦沁看來,這樣的光,不沾也罷!在秦沁看來,這是恥辱!

    楊雲溪微微淺笑:「這是殿下變著法子的賞給咱們東西,拿著我做借口罷了。」不過面上笑著,她心裡卻是看出了秦沁的那種妒恨之情。

    而朱禮則是又一笑:「說起來,今兒我這般,卻也的確是為你的。方才劉恩傳來捷報,說是薛治被父皇欽點為探花郎!」

    這話無異於讓楊雲溪頓時有了一種歡喜無比之感。歡喜太多,太過驚訝,楊雲溪甚至隱隱有些恍惚得不敢置信。

    薛治,高中探花郎?竟然真的高中探花郎?

    楊雲溪反覆的在心中重複了幾次,這才漸漸的緩過神來,也是終於相信,薛治的確是不負眾望,竟是高中探花郎了。

    朱禮看著楊雲溪錯愕驚訝又是歡喜得不敢相信的樣子,頓時也是忍不住的輕笑一聲:「此事是真,過兩日薛治之母便是會進宮領取誥命,你便是好好準備著,到時候也可漸漸親人。」

    這樣的賞賜,頓時就讓徐熏和秦沁有些嫉妒了——別的金銀賞賜之物她們其實心裡都是不在意罷了。只不過這見親人的特許,卻是她們打心眼裡在意的。

    秦沁不無嫉妒的想:若是她的孩子還在,是不是今日她也能見一見母親?

    這樣一想,秦沁的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而徐熏則是不無嫉妒的想:自己也該趕緊懷孕,好爭取見一見母親才是。自從進宮,已經是再沒見過母親了,也不知道家中情形如何……

    至於楊雲溪,此時已經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事兒她在朱禮受傷後,她便是再沒抱任何的希望。畢竟,朱禮都這般了,這種小事兒誰還會在意?可沒想到朱禮卻是於此時說了出來。

    此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出來,這件事情自然也是成了板上釘釘子的事兒,不會再有更改。

    只是,朱禮此時這般輕描淡寫的說出口這番話,卻也是給楊雲溪帶來了不少的事端。第一,就是來自眾人的嫉妒。朱禮這般,不亞於是在給她樹立了敵人。

    不過即便是如此,楊雲溪心裡最終還是只剩下了歡喜。至於別的,此時都是不重要的。

    最終,薛治之母,楊雲溪的舅母徐氏進宮的日子定在了五日之後。

    這日,楊雲溪自然是激動無比,早早的便是起床準備。至於朱禮,今日也是起了身——他傷在胸膛上,本來就不影響行動,前些日子的臥床不過是虛弱所致。此時他能起身了,便是立刻不願意繼續躺著。更甚至,乾脆直接出了長孫宮去見皇帝了。

    楊雲溪本也是勸說了幾句的,不過朱禮做下的決定,又哪裡是她能動搖的?最終她也只能替朱禮穿戴,又親自送了朱禮出門。

    因為是要見徐氏,楊雲溪便是也讓楊鳳溪仔細打扮了出來。

    徐氏還要先去李皇后那兒走一遭,過來的時候幾乎已是臨近中午了。

    楊雲溪便是又帶著徐氏去古青羽那兒走了一趟,請了一個安,這才將徐氏帶回了薔薇院。因已是用午膳的時辰,正好便是三人用一頓家宴。

    徐氏比起兩年前,倒是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反而還因為薛治的高中而顯得更容光煥發了一些。只是,對於楊雲溪的態度,卻是不如以前那般的親切隨意,而是帶著一點淡淡的拘謹之意。

    楊雲溪自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心頭暗歎一聲倒是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她就將這樣的情緒壓了下去,而後端起酒杯來笑道:「我還沒恭喜舅母,表哥高中,卻是天大的喜事。薛家振興,指日可待。」

    徐氏頓時露出笑容來,忙雙手托起酒杯笑道:「一切都是沾了貴人的光罷了,不值一提。」

    楊雲溪搖頭:「舅母這話不可再說。我不過是深宮一婦人,哪裡能讓你們沾上什麼光?倒是你們的風光,替我撐了幾分臉面罷了。」

    徐氏頓時明白了楊雲溪的意思,當下臉上微微一白,更是拘謹小心起來:「卻是我胡言亂語了。」

    楊雲溪見徐氏被她一句話嚇得如此,頓時苦笑:「舅母不必擔心,這話也不會傳出去,無礙的。」

    徐氏這才微微放鬆了一些,不過卻也仍是小心翼翼。

    楊雲溪示意徐氏嘗一嘗酒:「這是宮中特有的貢酒,舅母嘗嘗,看看和宮外有沒有什麼不一樣。」

    徐氏便是嘗了一口,隨後面上立刻露出了讚歎來:「的確是和宮外不同。」

    「家中可還好?」楊雲溪親自替徐氏布菜,隨後才又開口問道。

    徐氏先是說都好,不過說起薛慶明的時候卻是歎了一口氣:「老爺子近兩年身體每況愈下,到底是年歲大了。」

    楊雲溪一聽這話,頓時心中微微一酸。想起自己進宮時薛慶明的勸阻和惱怒,心中更是柔軟:「既然如此,那更要抓緊時間了。總不能外公含恨離去。當年的賬,也的確是該算一算了。如今,時機已然成熟。這事兒舅母回去之後便是告訴舅舅罷。」

    徐氏自然明白楊雲溪說的是什麼事兒,當即便是收斂了神色,鄭重點頭。只是卻又看了一眼楊鳳溪,略微有幾分遲疑:「當年之事,對貴人如今會不會——」

    「不會有影響。」楊雲溪輕聲一笑,只是眼底卻是微有冷芒:「從我進宮那日起,我和他們的關係便是已被斬斷。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更何況,我給過他們機會了。」當年她從鄉下回到京城,哪怕楊家付出一點親情真心,她可能也不至於如此決絕的斬斷了和楊家的關係。

    是楊家,徹底的斬斷了這一點親情羈絆。是楊家,徹底的寒了她的心。是楊家,逼著她用最決絕的手段。當年,她為何進宮?若不是楊家,她又如何會進宮?何至於那般孤注一擲的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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