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6.第196章 心驚 文 / 顧婉音
「原因呢?」楊雲溪蹙眉,輕聲道出這麼一個疑惑來。()
古青羽猶豫了一下:「許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我。另一個則是因為她恨你。」
因為古青羽這個理由,楊雲溪明白是什麼意思。說白了就是秦沁和胡萼都不願意她作為古青羽的「黨羽」發展得太過厲害了。本身朱禮就對她有些偏愛了,若是她再有了孩子,那她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被壓著頭也不能輕舉妄動,一舉一動皆要隱忍小心了。
可是要說秦沁恨她。楊雲溪卻是想不明白了。她自認為沒得罪過秦沁,至少沒達到恨這個地步。
「秦沁那次行為是很冒險的。」古青羽見楊雲溪不大明白,便是低聲解釋:「若是你真的是懷孕了,那一次說不得就真的小產了。若是你真的小產了,你說她會如何?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這個罪責是逃不過的。」
楊雲溪頓時明白了古青羽之所以那般推測的原因:正因為眾目睽睽,所以秦沁不可能推脫了責任。自然也就推脫不了責罰。除非,秦沁覺得達成的目的能讓受到的責罰值了。不然,秦沁不會冒險。
而秦沁拼著這麼大的代價也要如此……若不是恨她到了骨子裡,大約也犯不著以身犯險。
只是,楊雲溪還是不明白秦沁的心思。而就在此時,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當即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看著古青羽輕聲問:「你說有沒有可能,我不是懷孕這個事兒,她是知道的。」
古青羽微微一驚。
兩人面面相覷,許久誰也沒說話。
最後古青羽勉強一笑:「這事兒咱們都仔細琢磨琢磨。」
楊雲溪心情有些發沉的點點頭,隨後低聲問古青羽:「那日殿下去我那兒,果真沒有記在起居注上?」
古青羽一怔,顯然是有些疑惑:「怎麼了?」
楊雲溪笑著搖頭解釋:「不過是擔心她們翻舊賬罷了。」
古青羽了然一笑,輕聲安慰:「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已經是查證過了。想來殿下也是不願意起了風波,所以沒讓人記。」
楊雲溪點點頭,隨後便是回了薔薇院。
只是這頭一出了古青羽的院子,楊雲溪這頭便是忍不住的苦笑了起來——沒有記錄在起居注上,那麼她若是這次真的是懷孕的話……那就麻煩了。
沒有記錄,自然無從查證她懷孕的日子。若是不能證明朱禮去過,那麼孩子的來歷就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了……
當然,若是朱禮在宮中還好,只要問一聲朱禮也就是了。可是現在,朱禮根本沒在宮中。離朱禮回來,至少還有一個月。若是路上再耽擱,那就更加不止了。
而她果真懷孕了的話,算算時間卻是正是花朝節那一夜。而如今距離那時候,已是快要兩個月了。再有一個多月。她肚子就該開始慢慢變大了。到時候隱藏不住是個問題,就怕有人拿孩子的來歷做文章。
這事兒又怎麼讓她不頭疼?朱禮不記本意是好的,可是沒想到卻是生出了這麼一個事兒來。
而且,剛才和古青羽分析了那麼一番之後,楊雲溪只覺得心下更加不安了。
許是她臉色太過難看,回了薔薇院後,楊鳳溪倒是有些狐疑的問:「這是怎麼了?」
楊雲溪掃了一眼屋裡擺著的幾個大箱子,沒來由的一陣心煩,便是淡淡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楊家也太按捺不住了。」
楊鳳溪倒是也不糊塗,一下子就聽出了楊雲溪指的是什麼。又看了看箱子,登時臉上也冷了,反唇譏諷道:「你難道不信楊?」
楊鳳溪這話原也沒錯。楊雲溪頓了頓,隨後也是譏諷的笑了:「我倒寧願我不信楊。」
楊鳳溪一時之間倒是無話可說,悻悻的摔了手裡的帕子走了。
青釉和蘭笙這才都湊上來:「主子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又和大小姐鬧起彆扭來?」以往都是楊鳳溪主動尋釁,可是今兒看來卻明顯是楊雲溪在找事兒了。
楊雲溪歎了一口氣,看了看青釉,又看了看蘭笙。末了問道:「璟姑姑呢?」
「璟姑姑去給主子取藥了。」青釉低聲言道,敏感的覺察了什麼:「怎麼?主子在想什麼?莫不是——」
「我可能是真懷孕了。」楊雲溪深吸一口氣,低聲吶吶的言道。
青釉先是一喜,隨後又凝重起來:「也沒叫太醫診斷,主子確定?」
只看青釉的神情,就知道青釉必然是想起了上一次「假孕」事件,這是被嚇怕了。
蘭笙也是一臉凝重。這丫頭平日裡看著迷迷糊糊的,可是現在倒是也不傻:「殿下不在,不能說出去才好。」
楊雲溪讚許的看了蘭笙一眼;「這事兒的確是不能說出去。和你們實話說罷。那日殿下過來,事後起居注上並未記錄。」
青釉明白這話意味著什麼,當即臉色都是白了。
蘭笙不知,倒是一派懵懂。
楊雲溪也不解釋,只是歎了一口氣:「但是現在,我懷疑咱們院子裡被安插旁人的眼線。說起來,那日看見殿下過來的人都有哪些?」
青釉臉色越發難看:「只有我,璟姑姑,還有蘭笙,以及兩個小黃門。其他人都被我們打發了。因為當時主子說要清淨些才好。」
「殿下既不曾讓人記錄在起居注中,就說明殿下必然是悄悄過來的。至少是小心沒讓人看見——可是沒過兩日,這事兒卻是傳出去了。」楊雲溪平靜的道出自己的猜測:「所以,極大的可能是我們這邊走漏了消息。而走漏消息的人,就在那幾個人裡頭。」
青釉和蘭笙都是宮外進來的,又是從小跟著她的。青釉更不必說,薛家那頭還有她的親人,她更不可能背叛。而蘭笙——蘭笙當時為了她,寧願替她拖著何家的人,甚至斷了一條腿。蘭笙又怎麼會害她?
青釉和蘭笙面面相覷,都是各自在心頭揣測。
而楊雲溪則是又繼續緩緩言道:「如今這裡頭,只有你們兩個我是最相信的。從今日開始,我的飲食全由你們兩人親自經手。不許讓其他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