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1.第141章 誤會 文 / 顧婉音
也許是楊雲溪不可置信表現得太過明顯,古青羽也是就說不下去了。甚至有點兒慌亂的開始解釋:「阿梓,你聽我說,我並不是想跟你搶你的孩子。我只是……」
「我們可以選一個可以把控住的人,待生了孩子之後再抱養過來。」在看到古青羽慌亂神情的那一瞬間,楊雲溪忽然就清醒了過來,明白自己也許是相差了。她想的和古青羽想的根本不同,古青羽或許單純的就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好,並不是她想的那樣想要和她搶孩子。
一時之間,楊雲溪倒是忍不住有點兒羞慚起來。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殿下他也會同意的。」楊雲溪認真而又冷靜的分析:「這次的事情殿下對你有虧欠之心,你以身子不好的名義跟他提起這件事情。以他的性格,肯定會答應。咱們可以選一個出身低的宮人,生了孩子之後就給她一個小小的位份。再以這是大郎長子的名義將孩子要過來。這樣一來,孩子除了不是你生的,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畢竟從小就養在跟前,也不怕沒感情。」
古青羽皺了皺眉頭,歎了一口氣:「阿梓,別人生的如何比得上你生的親近?你是知道我的身子的,我其實心裡很清楚,我這樣的身子懷孕到底有多大的風險。而且你也看見了,我一旦懷孕,別人就算是想方設法也不肯讓我平安生孩子的。」
楊雲溪明白古青羽的意思,但是她還是低下頭去,「長生,你不能勉強我。別的事兒都可以,唯獨這個事情不可以。我不願意。」
古青羽面色變了變,倏地像是想到了什麼,便是追問道:「你是還沒忘了陳歸塵?」
楊雲溪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古青羽的臉色頓時沉下去,深吸一口氣後只聽得她道:」阿梓,你別犯糊塗。」
楊雲溪苦笑一聲:「一時半會的,哪裡就能忘記呢?長生,你別逼我。孩子這個事情,我是真的不願意。而且,別人生的也是無妨的,再說了你也年輕,如何知道以後你不會調養回來?」
古青羽見楊雲溪這般堅持,面上便是失望,最後只能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事兒咱們先不提了。以後再看情況罷,不過跟著大郎先行去北京的事兒,你可不能再推辭了。」
楊雲溪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好好照顧大郎,他總歸會記得你的好的。」古青羽意味深長的言道:「咱們後宮裡的女人,越是年老色衰的時候便越是淒涼。若在大郎那兒沒一點的地位,那以後你的日子可就難熬了。我能幫你的,也並不多。你心裡要有個數。」
楊雲溪知道古青羽說的是她還想著陳歸塵這件事情,當下自然也不去解釋,只是點頭應了。
從古青羽屋裡出來後,楊雲溪便是禁不住的苦笑了一下。其實方纔她撒謊了,她之所以不願意,不是因為對陳歸塵舊情難忘,而是因為古青羽。
她和古青羽是情誼深厚沒錯。可是現在如此,將來難道也會一直如此?什麼情感都是需要維護的。都講究個你來我往。就比如她和薛家和楊家之間,楊家不曾付出,自然也不可能從她這裡得到回報。而薛家付出了,哪怕不是最親最親的親人,可也是讓她只將他們當做親人。
她將古青羽當做朋友,她願意為古青羽做事情,願意竭盡所能的去幫古青羽。可是這不代表她就要幫著古青羽去生孩子——首先這個孩子生下來到底算是誰的?或許古青羽本身沒有和她搶孩子的意思,可是別人呢?古家呢?到時候別人都讓古青羽將孩子認作自己的,她又該如何?是拱手相讓,還是力爭到底?
楊雲溪敢肯定,不管她選擇哪一種,最後的結果肯定都是會讓她和古青羽之間的姐妹情誼受到影響,甚至破裂。
再則,她雖然沒做過母親,可是她卻也絕不可能願意做出這樣將自己的孩子送給旁人的決定。若真是那般,她寧可不生孩子。就是孩子以後長大了知道了真相,難道不會怪她恨她?而那個時候,她要如何自處?
所以,她不敢答應也不肯答應。哪怕是讓古青羽誤解她也是不能鬆口。
那個時候,她甚至還有那麼幾分慶幸,慶幸有那麼一個借口可以拿出來當做推諉的理由。
楊雲溪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搖搖頭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隨即她側頭吩咐蘭笙:「你去長孫宮門口候著,殿下回來時請殿下去我屋裡,就說我有話想和殿下說。」
蘭笙點點頭,倒是有點兒精明:「奴婢一定小心些,不讓人看見了。」
楊雲溪看著蘭笙這般,倒是掌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她搖頭道:「我是真有事兒回稟殿下,可不是為了爭寵。你只管大大方方的去就是。」
蘭笙倒是有些失望,鼓了鼓臉頰便是不大情願的去了。
青釉笑罵一句:「怎麼還跟沒長大似的孩子氣?學了這麼久的規矩倒是白學了。」
「蘭笙也是為我著急。」楊雲溪笑了笑,寵溺的替蘭笙辯解了一句。
青釉越發搖頭:「主子您就繼續縱容蘭笙那丫頭罷,等回頭她犯了錯,我看您是罰還是不罰!」
楊雲溪笑著斜睨青釉:「怎麼,你還吃醋了?」
青釉被這般一逗弄,也是繃不住臉了,只是悻悻跺腳:「主子您也沒個正經了!」
楊雲溪笑歎一聲:「天天在人前都正經得不行,私底下不正經一下,也權當是放鬆了。再說了,誰說我就該正經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跟在我身邊,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
楊雲溪這話卻是叫青釉有點兒晃神——她忍不住仔細看了看楊雲溪,最後忽然就心酸了起來:進了宮後的楊雲溪,的確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如以前自在,也不如以前高興,就是性子也是徹底的沉寂了下來。
「哦?你以前是什麼樣的?說來我聽聽?」朱禮的聲音卻是倏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