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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第101章 敬酒 文 / 顧婉音

    楊雲溪剛一出古青羽的屋子,就看見了等在那兒的胡萼。而且很快,她就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胡萼分明等的是她。

    胡萼上前來,壓低聲音道:「借一步說話如何?」

    楊雲溪挑挑眉,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不知貴人找我有什麼事兒?」不過這麼問著,她卻也是跟著胡萼去了。

    她知道胡萼肯定是沒安好心,不過她也想看看,胡萼到底是在葫蘆裡賣什麼藥!

    胡萼最終帶著楊雲溪去了她自己的屋子裡。

    楊雲溪只四下裡看了一圈,便是忍不住瞇了瞇眼睛。胡萼屋裡的擺設都不是凡品,比起古青羽清雅的屋子,胡萼這屋子簡直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胡萼這些東西自然不可能是內務府派下來的,只可能是宮外帶進來的。

    按說胡萼身份低了古青羽一頭,她就該識趣些將屋子裡的東西也擺得比古青羽更次一等。可胡萼沒有,反而是擺出了這麼一個富貴逼人的屋子。

    這說明了什麼?楊雲溪微微一笑,在心中自問自答:無他,胡萼這樣只是在彰顯,她並不懼怕古青羽,更不比古青羽身份低。

    面對胡萼這樣的心態,楊雲溪發現自己除了冷笑之外,還真就不願給出其他反應了。

    世上有一句話,便是替胡萼這樣的人準備的:自作孽,不可活。

    胡萼在自己找死。終有一日古青羽不肯再容忍她的時候,或是胡家對朱禮失去用處的時候,那胡萼就到了該死的時候了。

    當然,這也不代表古青羽就真的可以絲毫不忌憚胡萼了。胡萼之所以現在還依舊囂張,也同樣很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古青羽還得忌憚胡萼一二,或者說胡家一二。

    「我這屋子如何?」胡萼大約是見了楊雲溪的目光,便是這麼問了一句,倒是頗有幾分得意洋洋的意思。

    楊雲溪笑了笑:「只覺得富貴逼人,叫我這樣沒見過世面的忍不住有些眼花,不知道往哪裡看才好了。」

    胡萼面上得意便是更深。自然態度也更加倨傲:「我有一樁天大的好事送給你,卻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楊雲溪聲色不動,只是笑著反問:「哦?願聞其詳。」

    「太子妃的意思,既然古青羽懷孕了,那服侍殿下的人就不夠。自然是要再選兩個。」胡萼含笑言道,又慢條斯理的將自己衣裳上的褶皺撫平:「我覺得你很不錯,便是向太子妃推薦了你。」

    楊雲溪聽到這裡,幾乎是忍不住的霍然起身,盯著胡萼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胡萼「呵呵」的笑了:「你這般驚訝做什麼?還是說高興得傻了?我再告訴你,太子妃的意思,不僅僅服侍殿下那麼簡單,也是要給名分的。你看,我對你多好。」

    楊雲溪幾乎是氣得忍不住想將胡萼按在地上揍一頓,就如同當初再鄉下時候看見那些小孩子一言不合便是打架那樣——倒不是她粗鄙不堪,而是唯有如此,才最爽快!

    最後,她雖說是將心裡這股衝動忍耐了下來,可是她卻還是忍不住衝著胡萼冷冷一笑:「胡貴人,我卻不明白你怎麼就非看中了我?我到底何德何能,竟能入了貴人你的青眼!」

    她這話就是明顯帶著譏諷味道了。

    胡萼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所以胡萼的面色也就變了。

    胡萼冷著臉盯著楊雲溪,警告意味十足:「楊雲溪,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中了你,是給你臉面,你別給我蹬鼻子上臉!」

    胡萼惱了,楊雲溪反而笑了。她看住胡萼,柔聲含笑反問:「胡貴人,我上次就說過了。這事兒我不願意,還請胡貴人你不要隨意替我做決定!」

    胡萼的唇角抿成了一條凌厲的線,而她的眼神則更是如刀片,一道道剮在楊雲溪的身上,似乎恨不得將之凌遲了。

    楊雲溪毫不畏懼的與胡萼對視,甚至目光更冷。

    兩人就這般隔空較量許久,最終胡萼敗下陣來,悻悻道:「你且等著。」

    楊雲溪笑了,點點頭應道:「我會恭候。」說完便是告退而出。出了屋子後,她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一口濁氣,可饒是如此也沒能將胸腔裡那一股鬱憤吐出。

    其實她心裡很明白胡萼的盤算——胡萼無非就是想著若是拉了她進太孫宮,到時候便是給古青羽添堵罷了。是的,添堵。她作為古青羽不多的朋友,若她都和古青羽成了對頭,古青羽心裡是個什麼感受?

    她只消設身處地的站在古青羽的角度去想,就能輕易的知道到時候古青羽是個感受。

    這件事情甚至會成為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胡萼不傻,相反的想得很周到。

    古青羽若是死於「意外」,沒人會就這麼算了。可若是古青羽自己氣死了自己,那怪得了誰?

    楊雲溪深吸一口氣,直接便是隨意叫過來一個小黃門,淡然道:「皇后娘娘還有幾句話想要囑咐皇太孫殿下,你帶我去尋殿下罷。」

    小黃門不疑有他。畢竟,宮裡誰敢拿貴人們的旨意開玩笑?

    楊雲溪這麼大膽的,估計是第一個。而且她一臉鎮定和自然,小黃門怎麼可能會生出懷疑的心思?

    所以,她很輕易的便是到了朱禮的書房外頭。然後再輕易的騙過了守著書房門的內侍進去替她稟告了。

    就是朱禮,也是深信不疑。又或者說是根本沒想到要去懷疑——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他不費心也是情理之中。

    楊雲溪見了朱禮後,便是跪下了。

    朱禮唬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楊雲溪深吸一口氣:「奴婢該死,假傳了皇后娘娘旨意,請殿下責罰。」

    朱禮愕然片刻,隨後反問一句:「哦?為何?」那聲音和神色,俱是無比鎮定。一時之間,楊雲溪倒是覺得自己是不是表現太過了激動了些?

    心裡忍不住微微嘀咕了一句,又才道:「奴婢處心積慮見殿下一面,其實是有事兒相求殿下,還請殿下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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