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第14章 相助 文 / 顧婉音
來的這個少年,正是那日花宴上坐在她對面的陳家嫡子陳歸塵。
不得不說,陳歸塵笑起來的確是十分好看。本來他便是劍眉大眼,鼻樑高挺的美男子,這般一笑更是讓人有點而驚艷——世上叫人覺得驚艷的,不只是女子。男子亦可。這個道理,楊雲溪覺得自己今兒才算是明白了。
陳歸塵的手也極好看,修長白淨,指節分明。無端端就讓人想起了林立的瘦竹。此時那隻手就那麼扣在何學彬的肩上,雖看著隨意,可是實則卻是讓何學彬吃足了疼。
陳歸塵笑著看了一眼楊雲溪,微微一頷首:「楊小姐。」
楊雲溪面上微赧,強自壓下不自在,大大方方的回了個淺笑:「陳公子。」心下卻是十分感激——這麼多人出來,唯獨他挺身而出。就這一點,足以讓人動容了。
陳歸塵見何學彬受不住疼了,便是適時鬆開了手,斜睨著他道:「何公子口氣蠻大。這話我會如實轉告給太子殿下的。」
這話一出,何學彬登時就變了臉色。這種話若是真告訴了太子,太子會怎麼想?不惱怒都不可能。不用想也知道,到時候必定會給何家帶來不小的麻煩。
不過,換了個人或許何學彬還敢或者威脅或者討好,可對於陳歸塵麼——剛才那一下幾乎捏碎了他肩膀的力道讓他悻悻的住了口,只是面色難看的盯著楊雲溪看。
陳歸塵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往前走了一步,卻是剛剛好擋住了何學彬的目光。更是含笑道:「楊小姐要離開?我正好也要回去,不如一路罷。」末了又看了一眼薛治,笑道:「這位兄台無妨罷?若傷了哪裡,可別藏著,想來何家很願意賠償的。」
薛治看了楊雲溪一眼,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再鬧下去對誰也沒好處,便是點點頭:「倒是無妨。咱們這就走罷。」
陳歸塵和薛治二人並肩將楊雲溪擋得嚴嚴實實,三人一路下樓去。到了馬車邊上,楊雲溪便是低聲道:「多謝陳公子了。我們這就回去了。」
陳歸塵是說了要一路走,可是她也沒真往心裡去。
不過誰知道陳歸塵反而一笑:「是真順路,走罷。」說著便是上了他小廝牽過來的馬。
薛治低聲吩咐楊雲溪:「你上車罷,剩下的我有數。」
楊雲溪點點頭,同樣壓低聲音:「若是可以,不妨多聊聊。」若是能和陳家嫡長子交好,對薛治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當然,就算不能成為朋友,多聊聊也沒什麼壞處。
薛治應了一聲,看著楊雲溪上了馬車之後,這才自己上了馬。笑著朝陳歸塵一拱手:「今日多謝陳公子了。大恩不言謝,他日若有用得上我薛家的地方,儘管開口。」
薛治這話說得誠摯,半點不摻假。顯然這般倒是讓陳歸塵生出了幾分好感來,他笑道:「這點小事,不足掛齒。說這些倒是生分了。」
一路到了楊家大門口,楊雲溪又鄭重道謝了一回,末了又囑咐薛治回去之後將此事兒說給薛光昭聽,讓他們心中有個數。最後才進門去了。
剛進垂花門,張嬤嬤便是已經在那兒候著了。見了她便是笑道:「老夫人請二小姐過去一趟。」
楊雲溪微微一挑眉,點點頭:「知道了。」其實即便張嬤嬤不在這兒等著,她也肯定會先過去一趟的。畢竟規矩在那兒擺著呢,她縱再不想去,也會裝裝樣子的。
不過,對於沈氏叫她過去是想說什麼,她心裡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沈氏正歪在榻上讓丫頭給她捶腿,見楊雲溪進來了,只是微微掀了一下眼皮:「回來了?」
楊雲溪請了安後才答話:「嗯,孫女回來了。老夫人不知道有什麼話要吩咐?」
「就是想問問你今兒出門一趟,遇到什麼事兒沒有。」沈氏笑了笑,坐起身子來讓丫頭退了下去:「方纔送你回來的是誰?」
楊雲溪一怔,心裡倒是有幾分訝然。她以為沈氏是要問薛家的情況,卻不曾想,原來是為了這個。沈氏的耳目倒是聰敏,這才剛發生的事兒,她竟就知道了。還派了人過來等著她。
不過這樣的心思只是微微一轉就被她壓了下去,在沈氏面前她是半點不敢掉以輕心的,當即老老實實的就答了:「是陳家的嫡長子,陳公子。因方才遇到一些事兒,他順路送我一程。另一個是薛家表哥。」
「陳家嫡長子?」沈氏微微動容:「是將門世家的那個陳家?」
楊雲溪點點頭:「正是。」
「你們認識?」沈氏的神色更加的動容了,語氣裡也有點兒輕易覺察不到的迫切和激動。
「倒也不是認識,只有過一面之緣。花宴的時候見了一回,沒想到陳公子倒是還記得我。今日碰到了一些小麻煩,多虧陳公子才化險為夷。」楊雲溪說著話,卻是抬頭看住了沈氏,等著沈氏問自己。
沈氏果然開口問了:「小麻煩?遇到什麼事兒了?」
「不知道老夫人您可否聽說過何家?就是戶部左侍郎的何家。」楊雲溪盯著沈氏,輕聲問道。
沈氏微微訝然,眉頭也皺了起來:「那不是你爹的上峰?怎麼了?難道今日的事兒和何家又關係?」
楊雲溪覺得沈氏顯然已經是有點擔憂了。當即卻是爽快的半點不帶隱瞞的直接將來龍去脈說了,末了又盯著沈氏問:「老夫人,咱們家不會真的在和何家議親吧?何家也忒沒規矩了些。」
沈氏的嘴動了動,卻是沒發出任何聲音來。至於她的表情,卻已經是看不出來是著急還是氣惱又或者是擔心了。
楊雲溪微微一笑,乾脆自己將話接了下去:「老夫人您是沒看見,何家那少爺的神態,頗為趾高氣揚,說話也十分不規矩。就連陳公子也是瞧不慣,出言訓斥了兩句。若是他們真上門來求親,還得拒絕才好。不然,只怕要被連累。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