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三章 休得胡言 文 / 墨灑孤城
陳家大宅深處。
堂屋內人並不多,加起站在中間的陳家老僕,一共才六七個人。正座之上,一名老者身穿棗紅色唐裝,穩坐太師椅,眉宇之間滿是威嚴。
兩側,各坐兩名中年人。此刻,這四名中年人連同老者都在看著陳家老僕捧著的托盤,托盤上還有一個紅色紙包。幾人看著那紙包,面面相視,只有一名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陰冷瞇眼,眼中滿是恨意。
「看來那小子還識趣!」緊靠老者的中年人,面容上顯露出笑容。
陳天曜冷哼一聲,轉過臉去:「東西還沒看。別說的太早!」
在場的都是陳家主事者,為首的是陳家老太爺陳百川,兩側便是陳家四子陳天傲,陳天奎,陳天奇,陳天曜。陳天曜坐在最外側,距離其它三人也略遠,從其它三人眼神之中,足以看出陳天曜在陳家也是備受排擠。
托盤裡的東西,自然是陳家想要的賀禮。只是紅紙包著,卻沒人知道這紅紙裡包的是不是陳家想要的東西。
「拿上來吧!」陳百川聲音低沉,抬起手,接過陳家老僕捧上來的紅色紙包。只是他拿起紙包的剎那,眼色突然變得陰冷無比。隨手就將紙包丟在了地上。
噠!
兩根黃燦燦的金條掉落在地。陳家眾人看此情形,頓時紛紛變了臉色。陳天曜看著地上兩根金條,冷哼一聲,顯露出一絲譏諷神色。陳天傲聽到那一聲冷哼,再看向陳天曜,頓時氣得站了起來。
「都是你!」陳天傲冷眼指向陳天曜,開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人請了傭兵暗殺林若欣。如若不是如此,蕭墨未必不肯交出帝王天命牌!」
陳天曜一聽,站起身反問道:「你監視我?」
監視!這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其實陳家幾人心知肚明,幾人為了未來家主之位,一直在暗鬥,每個人都在互相監視,互相使絆子。不過,在場其它兩人和陳天傲一樣,極為看不起陳天曜。
「這事還需要監視嗎?」一旁的陳天奎譏諷反笑,開口道:「你做的事,那麼明顯,陳家人都知道。那蕭墨也不是傻子,肯定也查出來了。」
陳天曜也不再爭辯監視的事,直接掃向三人開口道:「我是請人暗殺林若欣又怎麼樣?我兒子的仇陳家不願意去報,我自己當然要報。你們以為,拿我兒子的命真能換到帝王天命牌?就算蕭墨願意,四大家族會同意我們陳家崛起?當年王家得到帝王天命牌,隱忍一甲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如若不是那個王家孝子把帝王天命牌拿了出來,誰會知道王家有那東西?你們以為我們能夠和王家一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趙三魁才天道境中品的實力,要想踏入上品給人逆天改命至少要三十年。我們陳家如果得到帝王天命牌,別說三十年了,恐怕三年要不了,就會被四大家族聯手給滅了!你們可別忘了,帝王天命牌已送人的消息是四大家族聯手發出來的。」
王家拿到帝王天命牌神不知鬼不覺隱忍六十年。這的確不是一般家族可以做到的。而且此刻帝王天命牌正處於風頭浪尖,恐怕不管誰家得到,都不可能完全保密。陳家三人都不好反駁陳天曜的話,只是眉宇間透著怒氣,依舊看不起陳天曜。
廳堂裡,一片沉默。
陳百川坐在太師椅上,瞇著眼睛看著陳天曜,他的確感覺陳天曜提早下手是有不妥。可是此刻,也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
「陳炳!剛才蕭墨送上賀禮的時候,有多少人在場?」陳百川沉默片刻,聲音低沉開口道。
陳家老僕恭敬回道:「蕭墨是在大門口給的賀禮。當時人很多,靠他最近的是張家人,」
「那就是很多人看見蕭墨送了這麼個東西?」陳百川見陳家老僕點頭,握緊了拳頭,敲打在太師椅上,重聲道:「好個蕭墨。看來他今天是來故意找死的!」
陳天傲也是一動眉頭,開口道:「他是打算陷害我們陳家?」
「我就說蕭墨那小雜種不是什麼好人。你們就是癡心妄想。」陳天曜冷哼一聲開口道:「我兒子的仇,我自己來報。一會不要你們出手,我要親手把蕭墨斬殺在陳家。」
陳百川看著陳天曜不在阻止,此刻他已經意識到,如果不對蕭墨下狠手,恐怕陳家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
前院廳堂之上,已經人滿為患。
就在眾人熙樂融融之際,門口的一小群人突然靜了下來。這一靜,在場的人也瞬間發現了不對,隨之也跟著靜了下來。蕭墨和劉雨童也跟隨著眾人看向了門口。
「看來是那娘們來了!」上官穹堅毅的面容第一次顯露出無奈,品著茶水似笑非笑得瞥了蕭墨一眼。
那娘們?蕭墨想起上官穹先前說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也好奇萬分得看向了門口。
陳家宅院門口,只見一名身穿火紅長裙的女子滿臉冷漠氣息得走進了門檻。女子踏入門檻的那一剎那,環顧四周,眾人紛紛避開眼神。火紅長裙女子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上官穹身上,隨即又看向蕭墨,最終又看向劉雨童。
「南宮小姐,前面請!」陳家僕人不敢怠慢,立刻上前邀請火紅長裙的女子上主桌。
火紅長裙的女子只是瞥了那僕人一眼,冷哼一聲,直接走向了上官穹所在的位置,眼神掃向蕭墨開口道:「上官穹。這幾位你還不介紹一下?」
「南宮大小姐都開口了。我當然要給您介紹!」上官穹嘿嘿一笑,指著蕭墨加重了字眼道:「帝陵守墓人蕭墨。」
南宮飛燕直接將目光從蕭墨身上移開,看向劉雨童冷聲開口道:「你就是盲女?調查局那裡已經說過了。你的事沒人管。不過,我很想和你打一場。我想看看所謂的天機變是不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厲害!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在場眾人一聽,沒想到這才兩句話就要打起來,頓時紛紛起身讓開了位置。上官穹一看,瞪大了眼睛,他一直再和南宮飛燕說蕭墨如何厲害,卻沒想到南宮飛燕一來就盯上了盲女劉雨童。
劉雨童來到陳家至今未說半句話。此刻南宮飛燕直指要打一場,劉雨童握著竹竿,嘴角輕笑道:「我也想知道四大家族年輕子弟第一人南宮小姐的真正實力。不過現在恐怕不是時候。倒不如,等我和師兄能夠活著離開陳家,我再找機會陪南宮小姐打一場。」
活著離開陳家?蕭墨品茶的手頓了一下,既然劉雨童如此說,自然是陳家已經決定對他們下手了。而且劉雨童說是活著,那必然是下死手。不過,蕭墨知道自己今天肯定可以離開陳家,否則劉雨童也不會讓他離開陳家,只是今天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恐怕就難說了。
「陳家?」南宮飛燕眼神輕動,掃視向不遠處的陳家僕人嘴角冷冷一笑看向劉雨童:「世人都說眼盲心巧,果然如此。好,就等你離開陳家,我們再打一場!」
劉雨童聽聞,起身拱手謝道:「那就先謝過南宮小姐了!」
南宮飛燕也不多說,手握長劍,冷眼掃視四周,向主桌的方向走去。主桌之上,歐陽白看到南宮飛燕到來,頓時傲氣收斂了許多。就在南宮飛燕坐下沒多久,陳家後院之中走出了幾人。
正主到了,在場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陳家老天爺帶領四子,站在台上面容冷漠,掃視四周,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蕭墨的身上。
「今日,多謝諸位千里迢迢趕來參加老朽百歲壽辰!」陳百川上前一步,拱手謝過在場眾人,隨即話鋒一轉,怒目瞪向了蕭墨的方向開口道:「不過今日,有一事我們陳家必須做了。諸位都知道,我孫兒陳耀生前幾日被人斬殺在東臨市。今日那惡人就在我們陳家,如若殺孫之仇不得報,我陳百川有和顏面祝壽!」
眾人一聽,紛紛將目光看向了蕭墨。蕭墨依舊坐在那裡,嘴角輕笑,劉雨童握著墨竹手指輕點掐算沉默不語。
話已說出。台上陳天曜眼神憤恨不已,早已按耐不住,腳下一點便握劍衝向了蕭墨的方向嘶吼道:「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蕭墨,今天如若不能將你斬殺於陳家,我枉為人父!」
地道境中品的實力。陳天曜一出手,在場眾人紛紛散開。坐在蕭墨前方的上官穹一看此情形,剛要起身,蕭墨卻一按其肩頭已經飛身而起,迎向了陳天曜。
長劍出鞘,蕭墨手中蟬鳴劍一點,直接避開了陳天曜的第一劍。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蕭墨踏腳立於方桌之上,冷笑道:「當日我曾放過陳耀生,卻沒想到他眼露殺機。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就算如此,我也深知陳耀生落得如此下場,我也有不對之處。可是我沒想到,我按照你們陳家要求,送上了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此刻還想殺人滅口!」
陳百川聽聞蕭墨所說,頓時雙眼怒瞪,握緊了拳頭怒吼道:「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