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目錄 第三十四章 恩怨 文 / 墨灑孤城
別墅門口，幾位林家的老僕人整齊得排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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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鴻圖眼中，林若欣的安全比他自己的都要重要。所以傭人安排方面，他寧願將林家別墅內的老僕人調過來，也不願意去招一些新僕人。至於別墅周圍的安保人員，自然也是在林家待了有年頭的老人了。
「怎麼樣？蕭墨。這座房子還滿意嗎？」林鴻圖帶著兩個年輕人走進，臉上洋溢著滿意的榮光。
滿意？自然是滿意的。蕭墨可以看出，這一座別墅是雲海居裡位置最高，也是最好的別墅之一，倚靠在山巔之上，不遠處就是一片深達兩百多米的懸崖，站在那裡幾乎可以看見小半個東臨市。而另一面，則是一望無際的海洋，海風迎面而來，毫無阻擋。
這套別墅距離林家別墅不遠，兩邊嚮往，有什麼情況看一眼都知道。
蕭墨本是對物質無慾無求的人，畢竟對於一個生活在山林裡接近二十年的人來說，其實物質好壞生活上都不會有太多的差距。甚至，蕭墨有時候都不願意誰柔軟的床而半夜滾到了地板上。
一晚上，林鴻圖臉上透著喜氣，顯然是想開了也想通了，徹底準備拿蕭墨當兒子看。林若欣在一旁沉默不語，有時候臉色好點，有時候臉色不好，依舊糾結在自己到底要不要結婚，到底愛不愛蕭墨的問題上。
蕭墨陪著林鴻圖，喝著紅酒，隨意聊著，心裡也在掐算時間。顯然，這個房間裡除了林鴻圖，兩個年輕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深夜，蕭墨確定了林若欣的安全之後，便趁著夜色出了別墅。那寫保安雖然盡責，卻也很難發現蕭墨的蹤跡。
夜晚的體育館，死寂一片，和白天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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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貿然走進去，那種空曠的寂靜會讓人感覺到幾分恐懼。門口保安室的燈光亮著，蕭墨也沒打算打擾裡面的人，找了一面還算隱蔽的牆面，攀爬而上。
小時候，蕭墨沒少攀爬懸崖尋藥摘果。現在眼前的幾十層樓，自然成了小兒科，不過十多分鐘，蕭墨已經攀爬上了樓頂，站在牆角上，迎著海風環顧四周，點燃了一根煙。
三才引魔陣，陣法並不複雜。蕭墨將陣腳三才石擺正，落下陣點，畫上陣印，隨後站在了陣眼中間，直到嘴上香煙最後一點燃盡才吐出煙斗。
叮！
蟬鳴劍出竅，發出絲絲蟬鳴之聲，在蕭墨手指一閃，隨即再此入鞘。
「三才符文！」蕭墨劍指一點，祭出了手上鮮血，在三個方向以此留下三道篆體大字。金色的篆體凝聚在天空，若隱若現，直到最後一筆落下，蕭墨才怒目重喝一聲：「引！」
呼！
隨著蕭墨最後一個引字，三才符文突然散發出一片血光，由蕭墨為中心，向天地四周擴散而去。這血光隱入黑暗之中，越發暗淡，如若不是特別注意，根本難以發現。
蕭墨站在陣中，微微閉起雙眼，感受著血光的變化，過了許久神識之中依舊空無一物。蕭墨不禁微微動起了眉頭，陰晴不定。
血光擴散的速度極快，按照蕭墨的估計，此刻恐怕已經擴散至臨近兩省以外。可是此刻，蕭墨依舊感受不到一絲李青的下落。
「難道李青死了？」蕭墨微微睜開了眼，心中疑惑不已。沉默許久之後，蕭墨依舊不相信李青就這麼死了，頓時劍指祭出鮮血，再次刻畫符文。
「引！」
一字喝出，蕭墨再次閉上了眼。血光飛速消散，速度極快，不過眨眼間就隱入黑夜。這一次，蕭墨久久沒有睜開眼，一直在感受著神識的波動。
許久，血光依舊在擴散。直到過了足足半個消失，蕭墨才無奈得睜開了眼。依舊沒有，蕭墨坐在地上，陷入了沉默。三才引魔陣，絕對不會出什麼差距，就算李青身上的邪魔不為所動，蕭墨也有把握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可是現在，蕭墨連感覺都無法感覺到，那說明李青身上的邪魔消失了。而消滅邪魔最簡單的方法，便是殺了李青。
……
東臨市老城區的一座老宅內。
這座老宅建於清朝末期，典型的租界歐式風格。本來這老宅院也有些年頭沒人住了，更沒人打掃。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日裡面卻有了燈光。外人不敢靠近，只以為裡面是鬧鬼了。
老宅內，一切都還算乾淨。
李青坐在窗前，見到自己胸口的八卦形的銅片散發著淡淡的血色光芒，眼神也詫異了幾分。
「不用怕！是有人在查探你！」一旁的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聲音嘶啞，瞥了一眼李青開口道：「多半是那個蕭墨。想抓你回去。」
李青抿了抿嘴，看著那個老婆婆給自己的八卦銅片，沉默了許久，終於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向外面走去。
「你要回去？」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聲音嘶啞，也沒阻攔，開口道：「你確定你回去了以後，蕭墨不會殺了你？」
李青愣住了。她的確有點厭煩了，想回去。可是她也記得苗清風見到自己的果斷，如果蕭墨同樣如此，那她回去不過是送死而已。
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冷聲笑道：「丫頭。或許你對道家的世界還不瞭解。在道家眼中，妖魔鬼怪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東西。他們也從來都是將剷除妖魔鬼怪當作自己拯救蒼生的責任。如果蕭墨能幫你拔除邪魔，那也是好事。可是他如果做不到，我可以肯定他第一選擇就是立刻殺了你。絕對不會有絲毫手下留情！」
「如果我回去，蕭墨不能驅除我身上的邪魔。難道他師父趙三魁還不行嗎？」李青轉身看向老婆婆，輕皺眉頭道。
白髮蒼蒼的老婆婆一聽趙三魁的名字，頓時雙眼怒瞪，手中枴杖一敲地面冷喝道：「趙三魁！他空有一身修為，也不過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覺得一個小人會願意消耗十載修為，逼出你身上的邪魔。而不是輕而易舉得殺了你？」
「他不願意。難道你願意？」李青青發現了事情的關鍵點，看向老婆婆開口道：「你認識趙三魁？」
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沉默了，過了許久才輕歎一口氣，坐在一旁老籐椅上對李青問道：「丫頭。你覺得老婆婆我多大年紀了？」
多大年紀？李青不知道眼前的老婆婆為什麼要問這句話。不過她想了一想，回答道：「看你的樣子，說你一百歲不為過。不過，看你的精神，好像沒那麼老。：
「沒錯。我實際上是沒外表這麼老。不過我也有七十二歲了。」老婆婆的聲音蒼老了幾分，又開口道：「可是你相信嗎？我從二十五歲開始，到現在面容就沒變化過！」
李青一聽這話，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婆婆。
老婆婆見李青詫異的面容，再次肯定得點頭道：「沒錯。你沒聽錯。我從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白髮蒼蒼，如同百歲老人。而二十五歲之前，我雖然不是絕色容顏，卻也不比尋常人家的女兒差分毫。」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難道你生病了？」李青驚愕問道。
老婆婆握緊了枴杖，深吸了一口氣，重聲道：「你說我認識不認識趙三魁，我當然認識他。我的一生都毀在了他的手裡。他只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所以，他不願意為你做的，我可以幫你。不過，你也要幫主婆婆我！」
交易！
李青一直猜測，老婆婆和蕭墨之間有什麼恩怨。而現在她終於明白，老婆婆不是和蕭墨有恩怨而是和趙三魁。
「你真的能驅除我身上的邪魔？你想要我做什麼？」李青反問道。
老婆婆聽了，滿意得點頭道：「我不光能驅散你的邪魔。我還能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比如蕭墨的愛。而你要做的也很簡單，好好得活著就行，只要你活得長久了，才能幫助婆婆對付趙三魁那個小人！」
「好。我會幫你。」李青神色冷漠，窗口微風吹起的剎那，頸後顯露出一片紅色印記。而那紅色印記似乎是一隻鳥雀的頭，而鳥雀的眼睛，正是先前的那一顆紅痣。
吱呀！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李青一見推門而入的年輕男子，頓時驚得倒退了一步。
「邪魔！」年輕男子一見李青，頓時雙眼怒瞪，拔出了古銅色的長劍，當即就要衝了上去。
一旁坐著的老婆婆，一敲枴杖，聲嘶力竭道：「苗清風。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婆子？」
握劍之人自然便是苗清風。苗清風一聽老婆婆動怒，頓時停住了腳步，連忙恭敬道：「婆婆。苗清風不敢。只是，這李青身上附有邪魔。如若不剷除……」
「邪魔的事還不需要你來教我！」老婆婆冷哼一聲，又沉默片刻道：「我這是為了你好。雖然修道之人，除魔天經地義。但是殺人終究會有孽緣，如若能救其一命，才是莫大的陰德。李青身上邪魔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想辦法幫她驅除的！」
苗清風聽聞，微皺眉頭，可是卻也不敢忤逆老婆婆，只能點頭道：「婆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