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細水長流 209.逗比小劇場之我們這一家〔上〕 文 / 綠希

    場景一

    秦康五歲的時候，已經長成了有著陽光笑容的小帥哥，比同齡的很多小孩子都顯得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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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下午，陸曉嵐因為有事出差，所以把秦康送到酒莊裡匆匆忙忙走了。

    店裡新進貨了一批紅酒，均從法國原裝進口的，價格不菲。但這幾年清寧市的經濟發展起來，懂得品嚐紅酒的人也越來越多，所以酒莊的生意也變得紅火。

    秦海負責把紅酒擺放在酒櫃裡，而秦康則坐在沙發上玩電腦。

    突然，一把怪裡怪氣的女聲打破了店舖的沉默。

    「帥哥，如果我買一支紅酒，你能陪我喝嗎？」一個身穿玫紅色連衣裙的中年胖婦人，頭髮稀疏又被染成棕色，看上去不倫不類。秦海轉身望過去，差點沒吐出來。

    哇靠，大象腿配上墨綠色的絲襪，簡直是噁心的青蛙裝！

    綠色絲襪不要緊，最可怕的是絲襪已經勾起了絲，從腳跟到大腿處都開裂了。然而對方卻懵然不知，還用自認為最銷.魂的姿勢靠在酒櫃上，不斷朝秦海拋媚眼。「怎樣，可以陪我喝嗎？」

    光是那把嬌嗔的聲音，已經讓秦海忍不住打寒顫。

    雖然秦海已經年過三十，可是長得高大帥氣，身上獨有的冷漠容易讓單身女子把持不住。應付這種場合多了，他都覺得心煩，唯有出動殺手鑭，朝兒子的方向輕咳了一聲。

    聽到咳聲，還在看動畫片的秦康，偷偷抬頭對上了秦海無奈的眼神。挑剔的目光從胖女人的身上掃過，然後笑著說，「爸爸，這位姐姐長得好漂亮啊，如果她買兩支酒，就打個折吧。」

    「爸爸？」胖婦人大驚，失落的表情隨即浮起。可是那聲姐姐叫得好甜，她忍不住上前在秦康的臉頰捏了一下，撅嘴笑說，「小屁孩真有眼光，給我來三隻最貴的紅酒，今晚送客人。」

    秦海轉身把櫃子上的紅酒包好，然後遞給了對方，露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迷人笑容，「三萬兩千塊，請問是刷卡還是現金？」

    「三萬兩千塊？」胖婦人的雙眼瞪得比銅板還要大，可是身後的秦康又再甜甜地笑說，「這紅酒是法國進口的，口感很好，最適合你這種漂亮的姐姐喝。」

    這一聲「姐姐」，落在胖女人的心裡變得癢癢的，她果斷地從錢包裡掏出信用卡，一臉笑容地遞給了秦海，「麻煩刷卡！小寶貝你真可愛，如果你是我的兒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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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康皮笑肉不笑，心裡腹誹說，「如果你是我的媽媽，我豈不是成了小豬？」

    胖女人走後，秦康又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電腦上。過了沒多久，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劃破了寧靜的店舖，淡淡的香水味飄過，是玫瑰的味道。

    「我買一支紅酒，你能陪我喝嗎？」年輕女子穿著淺綠色的超短裙，裙擺隨著腳步的邁開，輕輕擺動，然後停止在秦海身後。

    回頭禮貌地打招呼，秦海心裡暗自腹誹，「哎，長得太帥就是麻煩。」

    「咳咳…」秦海朝著秦康的方向望過去，示意他繼續開腔幫忙。

    可是這個僅有五歲的小屁孩，抬起頭的時候，嚇得差點把手中的平板電腦砸在地上，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啊！」

    「謝謝。」年輕女子笑靨如花，抿嘴淺笑，白皙的皮膚上浮起了紅暈。她轉身望向秦海，輕聲細語地重複說，「可以嗎？」

    秦海狠狠地瞪了秦康一眼，剛想要把「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時候，小傢伙已經快速放好電腦，跑到年輕女子的身旁，笑嘻嘻地說，「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我哥今晚有空，你打算約他嗎？可以把我帶上嗎？」

    年輕女子尷尬一笑，彎身輕輕撫摸秦康的臉頰，紅著臉回答，「如果你哥哥有空，沒問題的。」

    秦海的臉色陰沉下來，不斷地咳嗽，卻換來女子的體諒，「如果你喉嚨不舒服，我們可以去喝杯奶茶或者咖啡之類的。」

    「好好好！」連續三個好字，讓這個年僅五歲的男孩子看起來，有種如年紀不符的成熟。

    「不好意思，我老婆今天很忙，才把兒子丟在這裡。他最喜歡開玩笑了，總喜歡在陌生人面前叫我哥哥…」秦海捏住秦康的耳朵，小聲責備說，「等會要是你媽來了，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淨。」

    年輕女子臉色一沉，連忙推說有事，然後匆匆離開。秦康失望地坐回椅子上繼續玩電腦，抱怨說，「爸，剛才那個姐姐長得很漂亮，幹嘛不去約會，媽媽又不知道。」

    「漂亮嗎？怎麼我覺得你媽還長得好看一點。」秦海「啪啪」地敲著計算機，然後會心一笑，「今天的營業額不錯，很快就能達到預期的目的。」

    聽到這裡，秦康興奮地抱住了秦海的大腿，用下巴使勁地蹭了又蹭，「是否達到預期目的，就能回海市探望爺爺和伯伯？」

    「嗯。」秦海戳了戳兒子的額頭，心裡滿懷期待。回國已經四年了，他一直待在這個小城鎮過著簡單的生活，雖然沒有燈紅酒綠，卻無比溫馨和自在。

    但是，當年那場風波過去後，他還是要回海市的。畢竟那是他的家鄉，有著多年來的眷戀和感情。

    早前他曾答應陸曉嵐，今年年底就會一家三口搬回去。秦興平的身體每況愈下，每天都念著年幼的秦康，茶飯不思。她每個月的探望已經滿足不了他愛孫之心，所以秦朗也加入了遊說的行列。

    「爸爸，你為什麼會選擇媽媽？她長得不夠漂亮，脾氣火爆，又囉囉嗦嗦的，究竟有什麼好呀？」坐在汽車的後排裡，秦康感到無聊極了，把電腦扔在一旁，聊起了這個話題。

    突然的急剎車，秦康把頭撞在座椅的靠背上，痛得呲牙怒罵道，「秦海，危險駕駛小心被警察抓！」

    誰知秦海緩慢地轉過身，揪住兒子的衣領，冷冷地問道，「如果讓我聽到你在媽媽面前說這些屁話，你猜我會怎麼教訓你？」

    眼前的男人眼神凌厲，是秦康的軟肋。他深知自家爸爸是個表面和善，內裡凶狠的男人，所以絕對不敢惹毛他，「哈哈哈…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媽媽最好了，溫柔賢惠脾氣好，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這才差不多。」秦海鬆了手，狠狠地瞪了後排的秦康一眼，才再次發動汽車離去。

    場景二

    自從上月做了身體檢查後，醫生指出秦海的血脂不正常，被陸曉嵐強制、利誘外加威脅，禁止抽煙。可是對於他來說，不吃飯可以，不抽煙會死。

    現在每天大部分時間，秦海都在店舖裡，即使陽奉陰違都沒人看到。唯獨在家裡的時候，瞞不過陸曉嵐如警犬般的鼻子。

    某天晚上，陸曉嵐外出未回，秦海和秦康兩父子正坐在客廳裡看球賽。他偷偷摸摸地從抽屜的角落裡掏出香煙，滿心歡喜地點燃起來。

    香煙的味道，嗯，真他媽的爽！

    秦康：「爸，小心媽媽提早回來，發現你抽煙。」

    秦海：「她去逛街了，起碼十點才回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陸曉嵐急促的腳步，先聲奪人的是爽朗的笑容，「康康，你猜媽媽給你買了什麼？」

    秦海：「烏鴉嘴…」

    秦康：「爸…煙…快藏起來。」

    秦海臉色大變，卻可悲地發現家裡的垃圾桶不見蹤影。無奈之下，急中生智，隨手把煙蒂丟往窗外。

    陸曉嵐：「這是什麼味道，秦海你抽煙了嗎？」

    秦海果斷地回答：「沒有，秦康你看到爸爸抽煙了嗎？」

    秦康：「爸爸沒抽煙，我可以作證。」

    陸曉嵐把剛買的酸奶放在茶几上，疑惑地盯著秦海左看右看，「我明明聞到了煙的味道。」

    秦海：「估計是隔壁大爺的，他每天晚上都喜歡坐在院子裡抽煙。」

    秦康附和：「對，隔壁老大爺可喜歡抽煙呢。」

    陸曉嵐坐到秦海身旁，靠在他的臉上嗅了嗅，才放心地回答，「也是，估計你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

    十分鐘以後，窗外傳來濃烈的煙味。

    隔壁老大爺匆忙趕過來，喘著氣吼到，「狗娘養的，抽煙就抽唄，還把沒捏熄的煙蒂扔到我家院子，乾草都起火了！「

    秦海：「……」

    秦康：「……」

    陸曉嵐扯住秦海耳朵，惡狠狠地吼道，「還不快去救火？」

    場景三

    秦康五歲的時候，開始與陸曉嵐和秦海分房而睡。

    某天夜裡，秦海從身後抱住陸曉嵐，聲音軟綿綿的，十分溫柔，「那個…你的親戚走了嗎？」

    陸曉嵐笑說：「嗯，安全期…」

    秦海：「爽…」

    五分鐘後，兩人坦誠相對。準備直奔主題的時候，秦康突然推開了臥室的門，揉著雙眼叫到，「媽媽…我要尿尿…」

    陸曉嵐尷尬極了，連忙推開秦海小聲問道：「康康…半夜三更過來找媽媽有事嗎？」

    秦康半瞇著眼，疑惑地望向秦海：「爸爸，你壓在媽媽身上幹什麼？」

    秦海：「呃，爸爸和媽媽在做運動，摔跤，對摔跤…」（麻痺，秦海你以為是蠟筆小新咩？）

    秦康：「哦，這樣子，那我自己去尿尿好了…」

    說完，秦康識趣地轉身離開，然後隨手把門關上。陸曉嵐鬆了口氣，小聲對秦海說，「下次記得鎖門！」

    秦海：「誰知道他不睡覺過來找你。」

    然而秦康剛走出門口，很快把小腦袋從門縫裡伸出來，笑盈盈地調侃說，「爸，你小心點，我不想弟弟或妹妹重複我的意外。」

    陸曉嵐：「秦海，那個意外是你教康康的嗎？」

    秦海徹底無語，那次只不過是簡單與兒子探討他的由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