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96.你的愛讓我感到窒息 文 / 綠希
斷斷續續在陸曉嵐的身邊耳語了半小時,她才翻了個身,坐直身體,用哀怨的眼神盯著秦海,表情呆滯,「秦海,你的愛讓我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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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愛讓我感到窒息。
這是秦海認識陸曉嵐以來,聽過最讓他心碎的一句話。他愣了好久,就連對方把手抽回,重新躺回去也渾然不知。
「小嵐,再等一個月,很快我就能給你滿意的答案。」在關掉檯燈之前,秦海隱晦地說了這句讓陸曉嵐捉摸不透的說話。
陸曉嵐說得沒錯,秦海得到了她的人,卻守不住她逐漸飄遠的心。雖然在同一屋簷下生活,可是兩個原本愛得死去活來的人,現在卻形如路人。甚至從那晚以後,陸曉嵐除了吃飯,就再沒有踏出臥室半步。
每天深夜,秦海都會拖著爛醉的身體回來。可是在進入臥室開始,他的動作都會變得很輕柔。每次洗去一身酒氣以後,他都會換上從前陸曉嵐給他準備的家居服,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傻傻地望著熟睡的女人發呆。
記得那一天的天氣很冷,他半夜冷醒過來,連忙從衣櫃裡翻出一床新的被子,給身旁的陸曉嵐蓋上。因為她說過,「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開暖氣,冷了,多蓋被子就好。」
躺回去輾轉反則睡不著,秦海從身後輕輕抱住了陸曉嵐瘦小的身體,手掌撫過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像觸電般縮了回去。然後把額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呢喃細語,說了一句讓她想要落淚的話。
「小嵐,我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沒有你的世界,我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語氣卑微,宛如陽光下的塵埃,風一吹就散。
接下來的日子,秦海和陸曉嵐的關係,恢復到從醫院回來的那一個月的時期。他待她的感冒好起來以後,每天帶著她回銀鷹,幾乎貼身不離,甚至在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也沒有避開她。
秦朗曾經來過公寓幾次,但每次都被秦海趕走了。
隨著月底交易的日子越來越近,銀鷹上下都進入了一級防備的狀態,秦海抽煙也越來越凶,甚至到了一天兩包的程度。
但他依然遵守承諾,每次抽煙都避開了陸曉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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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自從那天對陸曉嵐惡言警告以後,就沒有在銀鷹出現過。銀鷹裡有很多種對她的傳聞,有人說她被秦海送出國了,也有人說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暴打一頓,然後毀了容;更離譜的謠言,是說她爭不過陸曉嵐,被滅口了。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陸曉嵐都不曾放在心上。因為當你不在意的時候,心就不會痛。
江小七每次看到陸曉嵐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時候,總會不斷地歎氣,然後勸說,「小嵐,雖然海哥的做法有點偏激,可他是因為害怕失去你,才會這麼做。認識他十幾年,我從未見過他有失控的時候,唯獨在你面前,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小七,我都知道,只是我無法管住心底的絕望。」
在交易的前一天,陸曉嵐像往常一樣坐在銀鷹內室的沙發上,無聊地翻閱報紙。在經濟板塊上,報紙用了很大篇幅報道這次秦朗被抓的事件。
生活是如此的捉弄人,想不到秦朗這次涉及的經濟糾紛案,最終的主謀竟然是秦氏在海市的最大競爭對手。對方誇大並且散佈了關於秦家兄弟為了女人反目成仇的事件,惡意操控股市,才導致秦氏的股價一夜暴跌。
雖然已經真相大白,證明這些陰招並非全然秦海所為。可是恩恩怨怨,誰是誰非,已經不再重要。
當她翻到最後一頁娛樂版時,看到右下角寫著一行潦草的字跡。仔細一看,是淡淡的鉛筆字,「南門女洗手間,靠窗的一格。」
她警惕地環顧一眼四周,然後快速把寫有鉛筆字的一角撕下來,放在口袋裡,若無其事地對負責監視自己的年輕男子說,「我去洗手間,不放心你可以跟著。」
因為秦海安排了不同的人輪流保護陸曉嵐,她也記不起自己身旁的這個年輕男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對了,秦海人呢?」
對方目無表情地回答,「海哥出去了,說晚飯前回來。」
早上的時候,秦海帶了一大幫兄弟出去了,所以在內室裡的人並不多。她拉好外套的拉鏈,穿過大廳擁擠的人群,往南門的洗手間走去。
銀鷹的洗手間裝修豪華,最大的特點是隔音效果好。她站在鏡子前整理好散落的髮絲,洗乾淨雙手,待身旁穿著緊身長裙的中年婦女離去後,才往最後一格廁所走去。
她推了推門,發現門是反鎖的。沉思片刻,她彎曲手指有節奏地敲下一串摩斯密碼,然後門才被裡面的人開鎖。
陸曉嵐快速走了進去,發現張俊賢正靠在角落裡,臉色陰沉,看上去滿懷心事。
「明天貨櫃就會到岸,你能確定他們藏貨的地址嗎?」張俊賢開門見山地問道,聲音小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
自懷孕後,陸曉嵐站久了會感到累,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輕聲說道,「傍晚五點半,碼頭三號倉庫直接提櫃。然後會到城北放置紅酒的倉庫待一個晚上,再把貨分到拆家手裡。」
微微鬆了一口氣,張俊賢滿懷感激地說,「這麼說,在他們把貨卸在紅酒倉庫的時候,我們行動最適合。」
「嗯。」陸曉嵐平靜地應答。
「你記住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明天以後,你想辦法甩開秦海,他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帶在身上,包括銀行卡、汽車或者任何與他扯上關係的物品。」張俊賢叮囑說,他留意到身旁女人的臉色不太好,擔憂地問道,「你後悔了?」
陸曉嵐苦笑說,「從決定與你合作的那天開始,我就不再後悔。只是我在想,如果我阻止不了他去倉庫,被警察抓個正著,會判多少年?」
張俊賢淺笑的時候,眼角都是笑紋,看上去與秦朗有幾分相似,「你現在才考慮這個問題,未免太遲了吧?不過提貨人公司的法人並不是寫秦海的名字,即使不幸被抓,警察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主犯就是他。」
「如果讓上頭知道你把主犯放了,不會惹事嗎?」
「他不是我放的,而且當臥底多年,我知道灰色地帶在哪裡。」張俊賢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板寸長的碎發。其實他並沒有告訴陸曉嵐,這個決定一旦被上頭發現了,可能後果無法估計。「小嵐,我希望你能感化秦海,逃走以後洗心革臉重新做人,不要再走回頭路。」
作為臥底,張俊賢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其中的艱辛和苦澀,誰也不會明白。他並非鐵石心腸的人,在潛伏銀鷹的這些年來,也清楚看到秦海的一舉一動,並非別人眼中的所說的冷血無情。
陸曉嵐笑了笑,抬頭望向神色疲憊的男人,低聲抱怨說,「我不知道,如果秦海發現是我告密的人,會有什麼反應。到時不要說在一起,或許這輩子只能成為仇人,老死不相往來。」
輕輕地拍打對方的肩膀,是張俊賢唯一想想到安慰她的方法。他知道秦海和陸曉嵐兩人之間兜兜轉轉的命運,也許過了明天晚上以後,會最走向結局。
只希望,別是悲劇。
「好了,你先出去吧,小心別讓人看到了,畢竟這是女洗手間。」陸曉嵐催促說,「如果交易地點有什麼變動,我會想辦法通知你。」
張俊賢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唇角揚起苦澀的笑意,「影兒說,有機會見個面。」
「好的,總會機會。」
待張俊賢離開洗手間以後,陸曉嵐把口袋裡從報紙上撕下的一角,丟到馬桶裡沖水。其實他還真是膽大,怎麼會在報紙上寫下這行字跡,假如被秦海發現了,該怎麼解析?
又或者,張俊賢根本就是個不會畏懼的人?
傍晚六點半,江小七推醒了正在沙發上睡覺的陸曉嵐,無奈地笑說,「小嵐,我送你回去。」
她的身上蓋著秦海的外套,難道下午的時候他曾經回來過?伸了伸懶腰,陸曉嵐輕聲回應說,「秦海不回來了?」
這是從她重新回到秦海身邊以後,第一次沒有在回家的時候看到他。江小七似乎猜出了對方心中的疑惑,朝他擠眉,神秘兮兮地說,「海哥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車子離開度假村,很快上了高速公路。沿路的風景如畫,深冬的景致在陸曉嵐的眼中看來,雖然蕭條,卻另有一番味道。也許是懷孕四個月的緣故,她的心情慢慢變得平靜起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生活的歷練告訴她,有時候安於現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雖然她放棄了自由,但可以換來秦朗的安全,以及現在平靜的生活,也算是一種安慰。
自從秦海那次酒後侵.犯她過後,整個人都變得心事重重,類似的事情並沒有再次發生。他對陸曉嵐的寵愛依舊,兩人相敬如賓,雖然客氣得根本不像曾經的戀人,可至少她能確定,秦海不會再傷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