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因愛成恨 117.最熟悉的陌生人2 文 / 綠希
「卡——」的聲音響起,秦海終於卸下最後一道防線,低頭狠狠地堵上了她粉嫩的嘴唇。
「給我…」陸曉嵐一邊允咬秦海的下巴,一邊輕聲呢喃說,「給我…太難受了…」
簡單的兩個字,讓秦海心中的不忍和防備都粉碎。他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然後是鼻翼,最後是微涼的嘴唇。
「小嵐,我是誰?」秦海再次問道,他不希望陸曉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交給自己。
陸曉嵐半瞇著的雙眼顫了顫,緩緩地睜開,眸子宛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清水。她把自己的額頭蹭在秦海的下巴上,不由自主地摩挲,聲音溫柔而嬌嗔,「你是…混.蛋…秦海…」
春.光旖旎,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昏暗的燈光下,秦海再一次淪.陷在無邊的黑暗當中。
在過去的那個冬天,海市的天氣冷得出奇。或許是沒有了相依相偎取暖的陸曉嵐,秦海涼薄的心情持續了整整三個月。
可是她又重新出現了,正如他們相遇時的那個初夏,兩人再次擦出了熱情的花火;這種乾柴與烈火摩擦後的熱情,如同三亞海灘上的煙火,燃亮了他的整個生命。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三生的煙火,來換她此刻的深愛。
秦海已經記不起兩人換了多少個姿勢和地方,持續了多久,才疲累地倒在落地玻璃窗前的地毯上,緊密相擁,捨不得分開。
窗外月光還是那麼的皎潔,陸曉嵐在釋放了所有藥效以後,似乎耗盡了最後一絲體力,趴在秦海的胸前睡著了。
可是秦海睡不著,調整姿勢靠在玻璃窗前,讓陸曉嵐的頭擱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貪婪地聞她身上的味道。如果天亮以後,這場美夢就要醒來,那麼此刻的他只願意盡情享受與她的歡愉。
似乎作了一個美夢,陸曉嵐咧嘴笑了,就像初生的嬰兒那般天真無邪。秦海看得失了神,手指抵在她的下巴上,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還記得出院的那天,她死活不讓自己親她的嘴唇。他強吻她,她咬破了她的嘴唇。現在回想起來,秦海覺得那些日子是兩人之間最愉快的回憶,陸曉嵐的一顰一笑早已刻畫在他的心上,即使花盡力氣遺忘,也無法如願。
秦海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抱著一個女人,就像擁抱著全世界。看到她在自己的懷中安靜地睡著了,心裡軟軟的如同融化的巧克力。
他再次低頭吻上了她的眉心,發現她無意識地哼了一聲,然後在自己的懷中挪動,發出了幾聲夢囈。秦海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特意低頭把耳朵貼近她的唇邊,認真聽了很久才終於挺清楚。
「混.蛋…」
兩個字落在秦海的心裡,讓他忍不住暢快地大笑起來。這是三個月以來,秦海第一次放聲大笑,似乎把所有的鬱結都打開。他知道她愛自己,愛得委屈,愛得瘋狂,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告訴她,他也深愛著她。
記得當晚離開酒店的時候,陸曉嵐絕望地癱瘓在沙發上,問他究竟有沒有愛過自己。
愛,怎麼會不愛?秦海從未試過愛上一個女人,會讓自己如此痛苦和忍讓。可是愛有什麼用?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背信棄義,放棄銀鷹上上下下的兄弟;他更不會因為自私的愛而把她綁在身邊,折斷翅膀讓她找不到屬於自己平平淡淡的幸福。
想到這裡,秦海未免感到心酸。他再次低頭把吻落在她的眼角,卻發現那裡有一滴淚水,粘到了自己的唇上。
心情如同從天堂跌落至地獄,他藉著窗外的月光,發現她即使睡著了,臉上都充滿憂鬱的神色。而秦海的心情,也跌倒了冰點。
似乎有什麼拉緊了他的心弦,這種強勢而霸道的愛,對於陸曉嵐來說不知是禍是福?
直到破曉時分,秦海的手臂傳來一陣陣麻木,提醒他這場美夢的結束,才抱起熟睡中的女人回到床上…
他已經幫她清理乾淨身上殘留的體液,換上了乾淨的浴袍。陸曉嵐的胸口處有一枚小小的紅色印記,是秦海剛才故意印上的,屬於他獨特的痕跡。他穿好衣服,從口袋裡摸出電話,發現被調成靜音的手機有幾十條來自江小七和雷子揚的未接來電。
他把未接來電全部忽略掉,然後翻出通訊錄找出秦朗的號碼,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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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曉嵐醒來的時候,頭腦昏昏沉沉的,可是意識尚算清醒。她努力掙扎了很久,才最終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裡。
房間的窗簾緊閉,讓她分不清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猶記得昨晚去了沿江路的一間酒吧,喝了一杯歐陽耀雄遞過來的檸檬水,似乎就是那杯水被下了藥,整個人都變得迷迷糊糊的。
身上的被單從雙肩上開始滑落,陸曉嵐才意識到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渾身上下都酸痛難受。她拍了拍自己逐漸恢復清醒的腦袋,隱約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夢裡的她終於與秦海重逢,然後忘記了心中所有的恨,抱著他喋喋不休地哭訴自己心中的思念。她抱著他的肩膀,不知廉.恥地說想要他。他們又像從前那樣,緊緊地擁抱彼此的身體,一刻也不願意再分開。
在那場不願意醒來的春.夢中,秦海的粗暴和溫柔都是那麼的真實。他狠狠地刺穿她的身體,在事後又溫柔無比地把她擁在懷裡,親吻她眼角的淚水。
那終歸只是一場夢,夢醒了,所有的期許都成了煙霧,消散在黎明時分。
可是陸曉嵐怎麼努力,也想不起昨晚究竟是誰把她從陳偉手中救下來,然後送到酒店裡。就在滿心疑惑的時候,浴室傳來的開門的聲音,秦朗魁梧的身體裸.露在曖昧的氣氛中。
陸曉嵐屏住呼吸,驚訝的目光在秦朗含笑的臉上停頓了好幾分鐘,都說不出話來。她臉頰先是緋紅,然後是慘白,不容置信地問道,「朗,你怎麼在這裡?」
對,秦朗怎麼會在這裡?她昨晚去酒吧的事情並沒有告訴他,怎麼他會出現在酒店的房間裡?難道…想到這裡,陸曉嵐有種想要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的衝動,心臟揪緊,惶恐的目光連忙從秦朗的臉上收回,把自己重新塞回被窩裡,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然而這並非夢境,因為下一刻秦朗已經坐到床沿上,伸手掀開了陸曉嵐身上的被單,淺笑著說,「頭還痛嗎?」
新鮮的空氣重新呼入,陸曉嵐伸手在被窩裡狠狠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痛…原來眼前荒唐的一切,並不是夢。
「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般難看?要陪你去看醫生嗎?」秦朗關切地問道,伸手撫在她的額頭上試探溫度。
「還有點痛…」陸曉嵐尷尬一笑說,「你為什麼不穿衣服在這裡出現?」
秦朗重新拿過毛巾擦了擦頭髮,臉頰一片緋紅,似乎不太好意思開口,「我的襯衣不小心弄髒了,已經打過電話讓前台把衣服送上來。」
說完,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秦朗就這麼靜靜地盯著抱作一團的女人,心情有些恍惚。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短,可是還是第一次這麼曖.昧地共處一室。
清晨收到一條來自秦海的短信,秦朗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連忙趕來酒店,看到陸曉嵐平安無事睡著了,那顆懸著的心才恢復原位。
在趕來酒店的路上,秦朗連闖了幾個紅燈,心情變得狂躁不已。他突然很害怕秦海挽留陸曉嵐,那麼他一直以來的努力就會白費,她會再次把自己推開。
她暫時還未能忘記秦海,他是知道的。雖然他不清楚,為何秦海會在三個多月前把陸曉嵐送到自己身邊,可是他依舊自私地相信,秦海是因為不愛她了。
因為過於心急,秦朗才會在走廊撞上了隔壁房間的一名喝醉了的女人。那個女人手中捧著一杯熱咖啡,弄髒了他的衣服,燙傷了他的胸口。他下意識地低頭一看,發現胸前起了幾個紅印。
陸曉嵐朝秦朗目光的方向望過去,有種想要把自己腦袋拍扁的想法。她怎麼能夠在那種情況下與秦朗滾上了?難道昨晚的那場夢境是真的,抱著自己的男人其實是秦朗?
「秦朗,我們該不是?」陸曉嵐臉色慘白,說話也有點語無倫次,「那個…昨晚的事情可不可以忘掉,我們還是好朋友。」
聽到陸曉嵐這麼說,秦朗也明白了幾分,心情從恍惚變為低落。他歎了口氣,語氣無奈,「小嵐,難道你的心裡就沒有我的位置?」
秦朗的聲音有種不常見的失落,靜坐在床邊,背對陸曉嵐沒有再說話。他的背影與平時陽光溫和的樣子不同,此刻充滿了憂傷,落在她的心裡變成了深深的自責。
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何秦海會逃得如此倉促,原來他們在昨晚交纏了一整晚。雖然秦海是他的弟弟,可是他無法原諒對方如此三番地捉弄陸曉嵐,以及自己。
如果不愛了,他為什麼會再次出現?又因為什麼,會導致陸曉嵐被下.藥了?
此刻的心情,秦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痛…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他愛陸曉嵐,可是親手把她交給自己的弟弟,卻用這種無.恥的方式再次佔有了她。
如果說他不介意,那是自欺欺人的。但是愛她的心情,遠遠大於這種被搶奪的傷心和氣憤,所以他除了心疼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想法。
果然,秦朗的骨子裡是一個固執而瘋狂的男人。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有點…害怕。」陸曉嵐的心情亂成一團,伸手拉了拉秦朗的手臂,接著說,「害怕我們的關係改變了,就不能回到從前。」
如果這種做法很卑鄙,秦朗也算是到這種年紀才瘋狂了一回。他沉默很久,才轉身撫上了陸曉嵐因為尷尬而微紅的臉頰,把她輕輕摟入懷裡,柔聲說道,「小嵐,昨夜你抱著我的時候,很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