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第202章 我可以跟著仙君嗎? 文 / 紀柔
風染衣微微詫異:「你回城有事?」
他們在臨雪城撿到她的時候,臨雪城整個城都已經覆滅了,除她之外,無一生還。不可能是回去尋人,莫非是忽然想起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還留在那裡,所以想著回去拿過來。
不想阮溪吟卻是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回去?」風染衣不解地問。
阮溪吟小聲說:「我不想呆在這裡了。」
「為什麼?」風染衣微怔。「你師父對你不好?」
不過,這也不可能啊!以他對蘇如淨的瞭解,他一旦答應了收弟子,就會盡心盡責,對弟子十分照顧。如果他當初不想收,他不會勉強答應的。
阮溪吟搖了搖頭:「師父對我很好,只是……」
「怎麼了?」風染衣這下倒是好奇上了。
「我……」阮溪吟猶豫了半晌,才囁囁地說。「我不想師父和師娘,再因為我的事情吵架……」
「你師娘?!」風染衣呆了呆,正要問「你師娘是誰」時,琉璃便喊著「凍死我了」,「嗖」地一下從秘境中竄了出來。
琉璃雖然也是元嬰初期修為,但是她沒有溫小容身上那件法衣一樣的防禦法寶,呆一會就冷得受不了了,所以就想著出來緩一緩再進去。
落地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風染衣在說什麼「你師娘」,驀然呆了呆。風染衣正在與阮溪吟說話,阮溪吟的師娘,那就是她的師娘嗎?!
「師娘?什麼師娘?」琉璃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八卦雷達高度運轉。「我們什麼時候有師娘了?」
瞧見琉璃出來,阮溪吟怔了怔,低著頭,訥訥地說:「菡萏仙子……不是麼?」
一聽這個名字,琉璃就氣得跳腳:「她算是哪門子的師娘啊!誰承認的啊?!是不是這個臭不要臉的賤人自己跟你說,她是師娘的啊?!」
要到這種可能性,琉璃就氣得快要噴火了。阮溪吟剛剛入門,對於師門的人際關係瞭解得還不是太清楚。月菡萏就拿捏著阮溪吟的「不知道」,哄騙她叫她「師娘」,想借此逼蘇如淨乖乖就範?!她想得美!
「沒有……」阮溪吟憋紅了臉,一張漂亮粉潤的小臉委屈得幾欲哭將出來。「我只是,是不想師父因為我的事情而難做……師父為了教我,都沒有時間陪菡萏仙子。上回菡萏仙子就不高興了,今天,他們吵得好凶……」
「吵?」琉璃怔了怔,忽然想到,自己去到靈藥園的時候,確實就感到阮溪吟的情緒不對。「我去之前?」
阮溪吟哭著點點頭,而後抬頭淚眼朦朦地看著風染衣,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懇求地說道:「我不想師父因為我的事情,天天吵架。我是仙君帶來的,仙君送我回去好不好?」
不等風染衣出聲,琉璃就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回什麼,要走也是月菡萏那個賤人走!小師妹別怕,我這就去把她趕走!」
阮溪吟愈發委屈地哭出聲來。
琉璃自來是最疼愛自家師妹的,見小師妹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是心疼又是氣憤。當即恨恨地一跺腳,扭頭就凌空御風而起,想一口氣衝回長春宮,痛罵月菡萏一頓,然後將她趕回天外樂宮。
跑到半路,突然又想到,蘇如淨跟月菡萏吵了一架,兩人又都不見了,恐怕是月菡萏負氣跑走,蘇如淨又勸吧。轉念一想,這事,她直接找月菡萏吵架還真沒什麼用,主要還是蘇如淨的態度。
月菡萏以需要蘇如淨替她療傷的理由留在瓊華仙宗,現在傷好這麼久了,還不肯走,算是個什麼事?難不成還真想當她們的師娘?!蘇如淨也一直不發話,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啊?!
他要是真的要與月菡萏結道侶,她倒還好,大不了長蹲無極宮,不回來了!可是,小師妹怎麼辦呀?小師妹才剛剛入門,就不管她了啊,任她自生自滅,無師自通?!
想到阮溪吟,琉璃突然又想到,自己剛才急火攻心,扭頭就跑了,將阮溪吟丟在那裡了。阮溪吟還是煉氣期,無法御劍飛行,難道還要勞仙君代她將小師妹送回長春宮麼?
而且她剛才在冰風谷裡冷得受不了,是跟溫小容說出來緩口氣,然後再進去找她的。結果,她也忘記這回事了,沒說一聲就跑了……不由的,腦門上隱隱落下一滴冷汗,趕緊掉頭跑了回去。
趕走月菡萏這事,不急於一時。得先找蘇如淨談談,也不說要勸服他吧,至少要跟他先通個氣。不然,萬一關鍵時候,他被哄著承認月菡萏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康復,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那她豈不是白折騰?!
琉璃急吼吼地趕回冰風谷秘境,卻正好聽到阮溪吟懇切地問道:「……我可以跟著仙君嗎?」
琉璃心中驀然一頓,在空中停了步伐,而後便看到阮溪吟睜著一雙受驚小鹿一般的眼睛,抬頭仰望著風染衣:「……我是仙君帶回來的,小容師姐也喜歡我……我想和小容師姐一起,跟著仙君,做仙君的弟子,可以嗎?」
聲音怯生生的,楚楚可憐地讓人不忍拒絕。
琉璃卻無端地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在風染衣的目光看過來之時,假裝完全沒有聽到他們所說的話。匆匆說了句「我突然想起有件事忘記跟小容說了」,便一頭扎進冰風谷去了。
溫小容摟著胖球還坐在原地等著,瞧見琉璃回來,就忍不住笑道:「師姐在裡面才呆那麼一會,就要出去緩那麼久,肯定又偷懶了,沒有好好修煉,對不對?」
正因自家師妹而心情不好的琉璃,又被另一個師妹取笑了,不由惱道:「你以為人人都與你一樣,有個仙君師父,還有件高級防禦法衣……」
琉璃說著,便察覺自己的口氣不善,覺得自己這樣把別處的氣,遷怒到溫小容身上,有些不應該。便立刻緩了緩口氣,以開玩笑的口吻挑釁道:「有本事,你把法衣脫了,我們再來比比,看誰能忍受的時間長?」
溫小容卻也沒有發現琉璃往她身上撒氣,笑著說:「脫就脫,師姐要是輸了,就得經常來看我!」
溫小容說時,便三下五除二地將外衣脫了,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紗衣,隱隱透著大紅肚兜。站在雪地裡,就像是一朵凌霜傲寒、迎風怒放的紅梅。
見她還是這麼率直可愛的模樣,琉璃忍不住又想到剛剛那一番令她心裡無比不舒坦的話。一屁股坐到溫小容旁邊,然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