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第36章 豬、魚和鳥 文 / 紀柔

    紫衣少年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折回來：「師姐，有事？」

    「嗯……」琉璃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叫什麼，哪個宮的？」

    紫衣少年挺挺胸膛，清清嗓子，正色回答說：「在下朱瑜，乃天玄宮風陵長老門下弟子……」

    聽到他的名字，琉璃忍不住「哧」了一聲笑了：「你這名字還挺有意思的，有豬，又有魚。加上那『死鳥毛』……你們還真是，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地上跑的，齊全了！」

    「……」朱瑜臉色僵了僵，果然這位師姐不好惹，自己不該折回來的。

    朱瑜所在的天玄宮，由於專修奇門遁甲之道，宮內女弟子極少。此番難得外出，一來就遇到兩個貌似與好友「熟識」的漂亮師妹，一時好奇，就起了搭訕之心。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套到近乎，就先被大肆取笑了一番。

    在琉璃毫無風度的「哈哈」大笑的映襯下，抱著閃電貂站在一旁的溫小容，就顯得特別乖巧。朱瑜盡量使自己無視琉璃，轉向與溫小容說道：「這位師妹，你這只雪貂長得真可愛……你們是萬靈宮的麼？」

    萬靈宮也是瓊華九宮之一，以御獸及豢養靈獸見長，據說其宮內弟子，人人都有一隻靈獸，羨煞旁人。

    溫小容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們是長春宮的弟子。」

    「你們是師姐妹？」

    「嗯。」溫小容點點頭。

    「啊——我知道了！」朱瑜一副「我知道你們了」的表情。「你們的師父，是蘇如淨蘇師伯，對不對？」

    溫小容好奇地問：「咦，師兄怎麼知道的？」

    雖然可以從她們的衣飾看出她們是嫡傳弟子，但長春宮有好幾位長老。他們也各自有自己的嫡傳弟子，加起來不下二十之數的，他怎麼一下子就猜到她們是蘇如淨的弟子呢？

    「因為我是天玄宮的呀，我們會神機妙算！」

    天玄宮專攻奇門遁甲，內也有一脈是研究天機，推斷時運福禍的。在外界不明真相的人看來，天玄宮精通於天地玄機，無窮奧妙，是個極其高深玄妙的地方。以此來忽悠小姑娘，當真是個百試不爽的好辦法！

    「真的啊……」溫小容看他的目光，果真多了幾分崇拜。

    琉璃卻鄙視地「嗤」了一聲，說道：「聽他瞎說，蒙你的呢！長春宮除師父之外，只有兩位長老門下有女弟子，而且都已經元嬰期了。你說，咱倆是長春宮誰的弟子？」

    「哦。」溫小容點點頭。原來如此，她倒是真不知道幾位長老有沒有女弟子，平常都沒有見著過，估計都跟大師兄一樣，出外遊歷去了吧。

    被揭穿的朱瑜「嘿嘿」訕笑了兩聲。

    琉璃柳眉一揚，穿身擋到溫小容身前，挑釁地說道：「喂，又豬又愚的傢伙，別故意找話搭訕我師妹。我告訴你，你們天玄宮那一套，在我們這，行不通！」她對天玄宮其實並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地因為葉逝羽的關係，而遷怒於朱瑜。

    忿忿不平地說完，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等等，你是天玄宮的？」

    「是啊，你不信啊？」朱瑜摸出自己的弟子腰牌，遞與琉璃。「你看這個。」

    琉璃瞟了一眼，果然還真是天玄宮的。「你們天玄宮……」

    溫小容這時也突然一個機靈，反應過來琉璃想說什麼，立刻騰出一隻手，抓住琉璃的衣袖，急聲說道：「師姐！我說了不提了的！」

    「呃……」琉璃訕然笑笑，琉璃訕訕笑笑，連忙改口說：「沒提啊，我只是想說，天玄宮的弟子，不都又呆又木，成天板著個死人臉麼？這個又豬又愚的傢伙，看起來不大像啊？！」

    哪有人這麼當面說人壞話的？！朱瑜一陣無語。

    溫小容說道：「人與人總是不同的，哪裡會一整個宮的人，都一個模樣呢？」

    聽到這話，朱瑜頓時覺得這位師妹實在是溫柔可心，善良體貼。朱瑜立時附和說：「這位師妹說得對，『成天板死人臉』的，那都是天機司的人。他們自命能窺探天道輪迴，成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隨便聊聊天，也能晦莫如深，我也覺得他們十分討厭！」

    琉璃本就是想到了溫小容的那位「師弟」，想從朱瑜嘴裡探聽點消息。這會兒聽他自己提起了天玄宮內部的事情，連忙順著桿子就往上爬，興致勃勃地問道：「對了，聽說你們天玄宮，還分了八個司？」

    「對啊！」談話終於步上了正軌，朱瑜自然趕緊抓緊機會，自我推介。「像我，就是屬於奇門司，專修佈陣破陣。作戰時，借助天時地利，克敵制勝。」

    「另外，還有專攻煉器的，煉器司。這個司，人是最多的。還有我上面提過的天機司，每天神嘮嘮的，說自己能窺探天意，預知未來什麼的。具體問他麼，就一問三不說，還老神在在地說什麼，天機不可洩……」

    朱瑜逮著機會，又吐槽了天機司一番，顯然平時怨氣不少。

    「你們陣修平時怎麼修煉啊，是不是擺弄擺弄那些陣盤陣旗什麼的，就可以了？」

    朱瑜解釋說：「當然不是了，陣盤陣旗什麼的，雖然佈陣都要用到，但事實上，這些東西是最簡單的，只要提前準備好就行。我們主要學習研究的是，風水之術和定靈之術……」

    雖然朱瑜所說，溫小容和琉璃都聽不大懂，但這也不妨礙他們就此拉近了距離，展開了愉快的聊天。

    直到這一批前往古仙府的人到齊，靈舟起飛，葉逝羽也不見好友上來。低頭往人群裡看了看，就發現朱瑜跟兩位師妹倚在靈舟側畔，聊得正開心呢！其中一個，還是曾向他「求婚」而遭拒的「女瘋子」。

    葉逝羽頓覺有些無語：「跟個女瘋子，還能聊這麼開心，真是服了他了！」

    其實，他卻忘記了，對於朱瑜而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