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第7章 師父要受罰? 文 / 紀柔
溫小容一邊悶頭吃飯,一邊豎起耳朵聽琉璃和柳夢說八卦。
蓮寶是隻狐狸,還是只妖媚的男狐狸。平日時最喜歡去的兩個地方,一是種滿靈果的蘊秀宮,二是女弟子最多的萬靈宮。雖然長春宮女弟子也很多,但是狐狸嗅覺靈敏,討厭聞到各種藥味,再加上左右看蘇如淨不爽,所以,就算長春宮的女弟子再多,狐狸大爺也是不來的!
除這兩個地方之外,還有一個地方,也是經常去的。那就是,無塵宮。
無塵宮,是瓊華仙宗內掌管宗門的規章制度、弟子的戒律刑罰的地方,一無好吃的靈果,二無美貌的女修。蓮寶大爺之所以愛去,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它與無塵宮的宮主聶文素,是臭味相投的好朋友。
瓊華仙宗內,雜役弟子著青衣,各宮正式弟子是藍衣,嫡傳弟子是紫衣,各宮宮主基本上全是一溜的如雪白衣。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無塵宮宮主聶文素。他從不穿白衣,每天都是一襲妖冶的紅衣,招搖過市,有一種張牙舞爪的美麗。
這當然是他能與蓮寶大爺成為摯友的原因之一,另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也是如同狐狸一般精明狡猾的人。他與蓮寶大爺還有點很相似的地方,就是閒不住。最討厭過平靜無波的日子,一閒下來,就愛生些事出來。
但偏偏他又掌管著無塵宮,對宗門各項法規制度瞭解了個底朝天,正背倒背跳著背都能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所以,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他牽頭或者他在其中暗暗使勁惹出來的,但就是揪錯揪不到他身上。他的一言一行,都合乎宗門法規,誰也不能說是他的不是。
就像這回,琉璃聽說蓮寶來長春宮之前,去過無塵宮,就知道今天這事,肯定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這個聶師叔,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琉璃用筷子輕扣著碗沿,無奈地喟歎。
溫小容從旁聽了一串八卦,也明白了個七八分,好奇地問:「師姐,聶師叔也跟師父不和嗎?」
「沒不和,他只是閒得蛋疼,想弄點事情出來,看看熱鬧。」
「看熱鬧……」溫小容不解。「師父和蓮寶大人打起來的時候,聶師叔不是不在嗎?」
琉璃笑著用手指戳戳溫小容的臉:「你這個腦子不會拐彎的小笨蛋!宗門內,是禁止私下打架鬥法的。一有人打起來,就是違反了宗規。有人違反了宗規,無塵宮,豈不是就熱鬧了?」
溫小容愣了半晌,終於明白過來了。驀然間又「啊」了一聲:「這麼說,師父要去無塵宮受罰了?!」
見溫小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琉璃安慰道:「沒事的,不要擔心,又不是第一回了。我猜,應該還是跟以前一樣,去雪之巔呆三個月,面壁思過吧。」
「哦。」溫小容點點頭,想了想,又問。「師姐,雪之巔在哪裡?」
「就在持天峰的最頂上,那裡有萬萬年不化的積雪。」
「會很冷嗎?」
琉璃笑著說:「以你我的修為去,還來不及被凍死,就會被冰風給捲成碎片了。師父去的話,應該只是會覺得,有一點點冷吧?」
從食堂出來,溫小容跟著琉璃,先去了春華殿,蘇如淨他們都已經不在了。琉璃讓溫小容先回丹房,自己出去打探一下。
傍晚時分,琉璃回來了,對溫小容說道:「師父說,最近那只死狐狸有些抽風,怕再會上長春宮來生事,讓我們不要到處亂走。你就呆在丹房,好好研究煉丹吧。師父說,等他回來,要考你的。」
溫小容好奇地「咦」了一聲:「狐狸大爺不用受罰嗎?」
「是啊。」琉璃無奈地說。「蓮寶大人是上古神獸,自願與仙君締了主僕契約,但卻並不算是我們瓊華仙宗的人。所以,仙宗的規則管不到他,只能記在帳上,等仙君出關後再管事它了。」
「哦……」溫小容暗暗覺得狐狸果真是狡猾得很,明明是它上門來挑釁,結果卻只有蘇如淨受罰。它這個始作俑者,卻完全地逍遙法外。
琉璃拿了一瓶辟榖丹給溫小容:「這是辟榖丹,師父讓我給你的,吃一顆,三五天都不會感覺到餓。這一瓶,應該夠吃三個月。要是你嘴饞了,就與我說,我去找點好吃的給你。」
「嗯,我知道了,謝謝師姐。」
琉璃在丹房教了一會溫小容自己得出的煉丹經驗,叮囑她自己煉,就忙別的事情去了。溫小容雖獨自一人在丹房裡,但她向來喜靜,看看書,琢琢磨磨煉丹法,倒也不覺得悶。連續三天,除了偶爾走出房門,在院子裡轉悠悠,給花圃裡的花草澆了澆水之外,就沒有踏出過丹房半步。
除了偶爾擔心下在雪之巔受罰的蘇如淨和現在不知何處的裴香初,溫小容在丹房的日子,也算是充實而舒適。
但與之相對的,有些人的日子,就不那麼舒坦了。
瓊華仙宗,無塵宮。
無塵宮並不位於主峰持天峰上,而在與其一脈相連的百丈峰上。宮門乃是純白的千年寒玉砌就,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十分華貴氣派。
宮內有一處高台,比宮門還要嵯峨壯闊的,像一支利劍,直插雲霄。「劍」身上,龍飛鳳舞地寫著「登天台」三個大字,據說宗內一位劍修祖師飛昇成仙之前留下的墨寶。一筆一劃中,充滿了他對劍意的領悟要詣,因此,每天都有劍修跑來登天台下打坐看字,試圖領悟劍意。但是極少有人知道,在登天台的頂上,有一個亭子,是為攬天亭。在那裡,可以俯瞰持天峰上的各宮各院。
這會兒,就有人懶洋洋地靠躺在攬天亭的頂上,半瞇著眼睛,似乎徜徉在半醒半睡之間。烏髮如墨,紅衣似血,隨風輕動,別有一派悠然隨性的景象。
「喂,你不會是睡著了吧?!」
一個白衣少年「突」地一下從亭子下方竄了上來,蹲到紅衣男子身旁,不滿地推了他一下。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