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0章 挖墳的民工 文 / 遊蕩兒
當我開車回到城裡的時候,天已經亮起來了,但每一座高樓大廈都被濃厚的霧靄所包裹,所籠罩,到處都是灰濛濛的,看來今天的太陽是掙脫不出來了。
大街小巷兩邊的早點攤鋪,都已開始營業,油條了,蒸包了,隔不遠就一家,熱騰騰的冒著熱氣,香氣四溢,勾起了我的食慾。
把車停到路邊,走下車,才感覺風「嗖嗖」地刮著,有點冷。
我走進一家用塑料紙棚起的包子鋪,風把整個棚子都刮得「呼啦呼啦」地響,水蒸氣瀰漫了不大的空間,塑料紙上滿是凝聚的水珠。
老闆娘端上來四個熱氣騰騰的粉條豆腐餡的大包子,還有一大碗小米粥,一碟酸鹹菜,我就著旁邊臉盆裡的冷水,洗了洗手就吃起來。
正在吃著,就聽見外邊摩托聲響,有人在外邊嘶啞著嗓子大聲地喊了一句:「老闆娘,給我來五個肉包子!」
塑料棚沒門,我往外一瞅,喊話的人還跨在摩托車上,一條腿撐著車子,陳舊的黑色皮夾克,灰白色的牛仔褲,膝蓋處還磨出了一個大窟窿,腳上一雙黑白相間的運動鞋,粘著泥土,戴著頭盔,看不到他的臉。
胯下的摩托車好像是很老式的野狼車,車後座上用粗皮筋綁著一把?頭和一把鐵掀,把柄很短,淺綠色,好像是軍用的那種。
老闆娘麻利的用方便袋盛起了五個肉包子,同時嘴裡喊著:「還要鹹菜麼?」
「要,多來點,老樣子!」聲音仍然是嘶啞著,好像都幾天沒有了清水的潤澤,乾澀而又撕扯,像敲響的破鑼聲。
開車這麼多年真的習慣了,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要一打眼上下看一下,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就算不去仔細分辨,也能把每個人身上的各種信息收集來,在腦子做出一個簡單的判斷,基本也能猜個**不離十。
一看就知道這人是農民工,刨土挖坑,干建築的,但此時一想起刨土挖坑,瞬間我的腦海裡就突然映出了深夜裡刨墳挖墓的盜墓賊!
人的想法就是這麼奇怪,心裡有了某種念頭後,遇到合適的人或者物,就要把這想法強按在某個人身上,很自然的我就對眼前的這人有了刨墳挖墓的印象,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時候,老闆娘已經把裝好的包子與鹹菜遞到了那人的手上,錢都不用找,都是正好的,可就在那人接過包子交錢的一剎那,他抬起了頭盔上的玻璃罩,扭頭警惕地望棚裡掃了一眼,而正好跟我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就在目光碰觸的那一瞬間,我就看到了他眼裡的一份警惕與多疑!
看人的眼光真的就能看透一個人的心靈,這似乎與我的職業有很大的關係,天天和各種不同的人打交道,都習慣了看人先看眼,同時我有天生鬼眼,連自己也感覺在日常的生活中,都能看的比別人更深更透。
我還在緊盯著他的時候,他接過包子,拉下玻璃罩,一加油門,就騎車竄出去了。
老闆娘回到棚裡,我裝作不經意地問:「這人幹啥的,說話聲音這麼怪?」
「哦,那人就是個挖墳建墳的,幹了多年了,誰家死了人就去給人家挖好墳,人都走了以後再給埋起來,聽說可掙錢了。」
這麼巧!老闆娘的回答也讓我大吃一驚,我雖然只是懷疑他是盜墓賊,並沒什麼根據,但沒想到還真是一個挖墳工!
這時候老闆娘又接著說:「現在就是死人活好幹,比我賣包子可好多了,那人每天的活基本都不住下,幾乎每天早上早早的就來買包子吃,也不知道又去哪裡忙。」
挖墳工我也知道,以前也見過幾次,但是老覺得剛才的那人與眾不同,似乎哪裡不對勁,是他那剛才的眼神還是別的什麼呢?
我吃完了自己的最後一個包子,端起碗來喝粥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對,不對勁的地方是他的工具!
挖墳應該需要挖很深,挖墳工的?頭與鐵掀的把柄應該很長才對,但是這人的?頭與鐵掀的把柄怎麼這麼短呢,在深坑裡幹活,鐵掀的把柄如果很短,怎麼往外揚土?應該是很不方便的。
現在的墓地分兩種,農村裡的,每個村都有自己的村的墓地,比如昨晚我去的天井官莊的墓地,墳墓都很深很大,就找一些專門挖墳的挖墳工來做,但也同時找一些親戚朋友或者就近的人,一塊幫襯著挖墳埋墳;城裡以及附近郊區的人去世了,一般都葬在公墓,雖然公墓有好幾處,但類型基本都是統一的,也是有專門的挖墳工,墳地也很淺,看來這人是專門在公墓裡做工的,這麼想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自己雖然又否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但是那個盜墓賊的印象卻一直揮之不去。
吃完飯結了賬,到了車裡。時間尚早,我得干會活了,這時候正是好拉人的時候,大家都正在外出,上班的上班,做事的做事,打的的挺多。
接連拉了幾個人送到目的地以後,到了八點多,都陸續上班了,我就給交警隊的李隊長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查一下惡鬼張啟科生前的信息。
信息很快就反饋給了我,關於他的住址,父母的姓名以及案件的大體過程我都知道了。
原來張啟科生前真是一個十足的流氓痞子,仗著自己的老爸是村裡的書記,還兼職在村建機械廠當經理,有錢又有勢,就他這麼一個獨子,他就整天游手好閒,到處惹是生非,打架鬥毆,欺男霸女,是當地派出所的常客,最後確實是跟人打架致死的,要是活著的話現在都有三十多歲了。
這樣的人不是什麼好人,即便是活著也沒人喜歡,死了還成了惡鬼一個,還要強娶曼曼為妻,拆散人家情投意合的一對,並且昨晚,還對我如此威脅與挑釁,這樣的惡鬼,我不除了你,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危害人鬼兩界。
昨晚聽曼曼的鬼魂說,今天就有神婆,就要把她跟科哥結為一對,晚上還要舉行儀式,如果神婆強行把他們結為了夫妻,又舉行了儀式,事情就不好辦了,我也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必須立即去阻止這場孽緣,但我該怎麼辦呢?
不管怎麼樣,事到關頭,就會有辦法,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還是先去天井官莊走一趟,看看情況再說吧。
到了天井官莊的村口,在一所房屋院牆的前邊,站著兩位老太太,正在那竊竊私語。
我就把車停在路邊,走上前去,兩位老人看我是奔著她們而來,似乎顯得有點驚恐與不解,也不說話了,都抬起頭來不安地看著我。
當我走到她們身邊,給兩位老人問好以後,我就問任曼曼的父母家住在哪裡,怎麼走的時候,兩位老人此時顯得似乎更加吃驚了。
我看到她們如此不安的神態,也覺得有點不理解。
這時候,其中一個老太太就唯唯諾諾的小聲地問我:「你是公安局的吧?來查曼曼的事?」
我先是一驚,但接著就明白過來了,因為我的車是出租車,統一的顏色,又有頂燈,跟派出所的那些公車有點相像,所以偏遠一點的,農村裡的老人很少見,有一些不大出門的老太太老漢,就把我們開的出租車當成警車了,以前這種情況,我也遇到過,原來這兩位老人是把我當成警察了。
我笑著對老人說:「不是,我就是一個開車的,專門拉人的。」
我的解釋對於她們來說,似乎根本就沒用,老人接著還是肯定地說:「就是給公安局拉人的哦,那也是公安,恁是來問曼曼的事的?」
我聽了,心裡在笑,還公安局的,呵呵,但我也不解釋了,對待這些老人,你越說多了越解釋不清的。
這時候其中一個老人悄悄地對我說:「恁是來查曼曼的事的,就來對了,我跟恁說啊,昨晚俺們這裡出大事了,俺們村裡的墳地裡,一晚上都沒住下,那狗啊,一晚上都沒住下地咬,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都說跟剛死了的曼曼有粘纏。」
我雖然明白老人說的昨晚的事,但我沒搭腔,繼續聽老人說。
「今早,俺那老頭子起了個大早,就去墳地裡看了,回來說是墳地裡,好幾個墳子都被挖了,一進去就覺得心裡涼乎乎的,嚇人啊!」
哈哈,我就知道這些農村的老人在這裡大驚小怪的,哪有什麼墳子被挖了啊,我又不是不知道。
「大家都在尋思著說,是因為曼曼剛死了,要埋在裡邊,和我們村的早死去的科子成鬼婚,恁想啊,曼曼從小就沒好一天,整日裡病怏怏的,那個科子是怎麼死的?是被人砸殺的,大家都在說,這門親戚不行的,可是曼曼家窮,就看著錢了,真是糟蹋了自己的閨女哦。」
我一聽老人說的話,似乎對我很有用,我正想怎麼找到事情解決的突破口呢,我就問:「那曼曼和那個科子結婚怎麼就不行呢,反正是死了,怎麼不也一樣麼?」
老人聽了,朝我很不解的看了一眼,似乎對我的話很不屑,又說:「哎呀哦,恁是不知道科子這家是什麼人哦,在俺們村裡都為臭了,為的可是不好,沒一個說好的!要是好的話,科子還不早成了陰親了,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找來找去,沒一個死了大閨女的人家願意和他們攀陰親的!」
哦,原來如此哦,可見一個人在世上的作為不好,就算死了也都沒人說好的。
這時候另外一個老人像是求我說:「恁是公安局的,恁得幫著好好勸勸那曼曼家,不能和那家結親的,村裡的幾個長輩都偷著過去勸了,可是人家就是不聽,為了那些錢,真是作孽哦,恁幫著也一塊說說!」
老人正說著,突然抬頭看見了路邊拐進來一輛轎車,老人探了探頭,一邊仔細的瞅著車,一邊對身邊的另一位老人說:「大妹子,恁看看,那不是科子爹的車麼?」
兩位老人同時都向已經駛到我們旁邊那輛車上瞅去,我也扭過頭來看的時候,突然發現,車上副駕駛上坐著一位老人,她正是我們小區門衛王大爺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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