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7.偶遇 文 / DIAM
房喬陪著媳婦過了幾日幸福的生活,就又投入到忙碌中去了,雖然如今已經是尚書大人了,可是依舊幾日不回家一次,難得的看見妻子和兒子。
七月的長安,流雲似火,烤得人難受,盧縈在家裡熱得受不了,就決定帶著兒子去盧家莊度假,正好跟盧家邀約好一起聚聚。
整裝出發,馬車緩緩前行,盧縈帶著兒子還有梅娘,還有兒子的貼身丫環木炎在馬車裡面喝著茶,說著話。
沒有任何阻攔的出了城門,義兒有木炎陪著,偶爾撩開簾子看看外面的風景,木炎突然指著路邊的一個莊子,「郎君,您看前面是姑爺的莊子呢!」
義兒突然問,「父親也有莊子嗎?可是父親都沒有帶義兒去過呢!」說著,臉上透著失望。
木炎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回頭緊張的望著盧縈。
「義兒怎麼了?」盧縈看見兒子含淚的臉,焦急地問。
「母親,前面是父親的莊子嗎?為什麼父親從來沒有領義兒去過那裡?」
面對兒子的問題,盧縈只能軟著聲音答,「你父親很忙,沒有時間陪我們來呢!」
「那為什麼每年母親帶義兒去曾外祖父的莊子,曾外祖父還有大外祖,外祖父,還有小外祖都會去呢?他們不忙嗎?」
唉歎了一聲,如何跟兒子說,你父親正致力於他的前程,而我們在他的心裡比不上那宏偉大業呢?
似乎感覺到母親的不開心。義兒覺得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
「母親?」萌萌的大眼睛略帶擔憂的看著自己,盧縈伸手抱了抱兒子,「義兒,母親陪你到你父親的莊子上看看好嗎?」
「好。」開心的一笑,兒子的臉上出現兩個小酒坑,可愛極了,引得盧縈伸手一頓亂摸,義兒沒有感到難受,反而很是享受母親每次的狼爪。
盧縈享受完了兒子的肉肉的小臉,衝著外面吩咐道。「到房家的莊子上休息片刻!」
馬車離開改道了。衝著房家的莊子上駛去。
到了莊子門口,意外地被攔住了,木香回來稟報,說莊子不讓進。盧縈的臉色一變。「為何不讓進?」
木香偷偷看了一眼娘子。猶豫的道,「莊子上的人說老夫人跟二夫人在打理,沒有允許。外人不得進入。」
盧縈臉色一沉,嘲諷的一笑,「二夫人?」深呼吸了幾口氣,壓下怒氣,「帶上木雲,進去打探情況。」
木香領命帶著木雲從外牆翻入,兩人互相點了個頭,分別朝兩個方向而去,一個朝著主院,一個衝著農戶人家而去。
木香直接的衝著當年娘子來的時候住的主院去了,院子外面有人守著,是房家的侍衛,木香認得這些臉面,心裡一沉,繞到主院側面,縱身上樹,先隱身在樹上查探了一下情況,院子裡面有幾個丫環走過,還有一個兩三歲的小兒在地上玩耍,一個婆子陪著。
木香屏氣傾聽,那婆子道,「小郎君莫要再玩那蟲子了,夫人一會兒又會說您了!」
那孩童被婆子搶走了蟲子,焦急之下,突然大哭不止。
屋子裡面跑出一個丫環,抱起孩童,訓斥了幾句那婆子,帶著那婆子回到屋子裡面去了。
院子裡面再無一人,木香縱身攀過圍牆,悄悄地溜進了院子,跳上屋簷下的橫樑,用內力點破窗紙,邊看邊聽裡面的情況。
屋子裡面地上跪著的婆子,正是剛才院子裡面看孩子的那個,小鄒氏正在高聲訓斥她。
木香皺眉聽著小鄒氏的話,原來這個小兒竟然是房喬的兒子嗎?難道那一夜她就有了身子?還是說房喬時常不回府卻是來了這裡?看這孩子的樣子,跟自家的小郎君不相上下,應該是在娘子難產之後立刻就有的?還是說小鄒氏跟房喬早就勾搭上了,所以這孩子跟自家的小郎君一般上下?
木香心裡憤怒,屋子裡面已經結束了,那婆子正在求饒,「夫人,饒了奴吧!奴再也不敢了。」
小鄒氏如今已經不是當初的鄉下姑娘了,可以說是穿金戴銀,綢緞加身,可是臉上的戾氣也重了不少,很有當家主母的氣勢。
正在這時,從裡屋又出來一人,正是房喬的母親,「算了,算了,下次注意就是了!」
小鄒氏回頭扶住房母,「母親,怎麼出來了?吵到您了?」
房母搖頭,「沒事,來,祖母的乖孫孫,祖母的小遺愛來祖母這裡!」
小兒高興的小步顫顫巍巍的跑到房母的懷抱,哈哈的笑著。
小鄒氏也笑著扶著房母懷裡的孩子,「哎,夫君這段日子也沒有過來看遺愛,聽說他已經位居一品尚書了,可是我們卻在這莊子裡面藏著,這要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房母毫不在意,「這你不要擔心,反正我們遺愛已經上了族譜,你還怕什麼?那盧氏的兒子永遠都不會上我房家的族譜的,我們回去那麼早做什麼?看她的臉色過日子嗎?我們在這邊多好,清清靜靜的,等那盧家倒了,那盧氏,我兒自然會休了她,我們就可以回去了,那時候你就可以風光的進門了,你就是正室夫人。」
小鄒氏呵呵的笑著,「母親,兒媳婦定然好好伺候您!」
兩人逗著孩子,房樑上的木香渾身的冷汗,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
莊子外,車隊緩緩前行,後面一藍一紫兩個身影迅速的趕上,上了盧縈的
馬車。
木香跟木雲跪在地板上,兩人都是滿頭大汗,按說路程不遠,兩人都是武功超絕的。可是如今的樣子,讓盧縈以為他們跑了幾十公里的樣子。
兩人跪著不說話,盧縈叫停了馬車,「說吧,出了什麼事情!」
木香跟木雲對視一眼,又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的小郎君,盧縈看見了,「無妨,說吧,不需避諱義兒。」
木香歎了口氣。把自己剛才所加沒有添加的描述了一遍。
馬車裡面一片寂靜。盧縈雙手緊緊握拳藏在衣袖之中,臉上無絲毫血色,義兒懵懵懂懂,「母親。那個孩子是父親的孩子嗎?叫遺愛。是遺留的愛的意思嗎?為什麼莊子上有個夫人?父親的夫人不是母親嗎?」
盧縈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留下眼淚,可是卻無法回答兒子的問題,偏過頭向梅娘求救。
梅娘聽了心裡也難過。看到自家娘子的眼神,接過話,「小郎君,你父親的正式夫人是你母親,只是你父親可能在外面又成了親,或者納了其他的女人為妾,生下了那個孩子,並且給他取名遺愛。」
義兒又問,「族譜是什麼?」
「族譜就是房氏一族的家譜,裡面記載著房家的男丁跟女兒。」
「那遺愛上了族譜,為什麼我沒有上?」梅娘為小郎君純真的問話心疼,更為自家娘子不值。
盧縈盡量控制自己的怒氣,可是聲音還是帶了些顫抖地道,「母親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兒不能入族譜,也許是母親的錯,你父親也許根本不承認母親,所以連累了你!」
義兒感覺到自己的問題深深的刺傷了母親,看著母親慘白的臉,身上氣的直抖,上前伸手抱住母親,「母親莫氣,莫傷心,義兒陪著您!父親不要義兒跟母親,那我們也不要他了。」
盧縈的眼淚在聽見這一句話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抱住兒子,哽咽著道,「我兒莫要難過,即使沒有你的父親,你還有母親,還有曾外祖父,還有盧家,我兒不是一個人。」
義兒真真正正的聽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房家就算不認自己,自己還可以去盧家。
「母親,那讓曾外祖父給我上盧家的族譜吧?」小孩子對認祖的事情非常的執著,他想要一個家族,他不想做一個沒有家的孩子。
盧縈笑了,「好,將來我們就上盧家的族譜!」
義兒得到這句保證,心裡才開心起來,似乎父親對他來講本來就不是很重要。
「那你要好好地聽增外祖父的話才行了,不過,今日的事情,義兒跟母親保證,不要告訴任何人。是任何人,好嗎?」
盧縈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義兒點了點頭,「義兒會聽話,絕對不告訴任何人,除了母親以外的任何人!」
盧縈欣慰的點頭,「繼續前行吧,木雲,你呢?」
木雲說了一下自己在莊子上打聽來的情況,好在當年盧縈給莊子上留了好多的吃用,給莊子上的人家的印象非常好,木雲一說要問問情況,那莊頭的老婆馬上就說了小鄒氏還有房母被送來以後的情況,基本上都可以猜測到,小鄒氏開始安靜了一段時間,直到她懷孕了,房母就讓大家稱她為夫人了,年底的時候生了一個兒子。
轉過年的時候,房大人來到莊子上,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大人很生氣地走了,不過後來大人還是來過幾次,有一次還帶著夫人還有房母出去了,回來就聽說是給小郎君上族譜了,是房大人的繼承人了,這莊子都給了小郎君母子了。
要不是那莊頭的老婆認出了木雲,聽了木雲的解說,莊子上的人都以為房大人原來的媳婦沒了,這是後來娶的媳婦呢!
不過木雲還說了一件讓盧家眾人更為生氣的事情,莊子上的管家是原來的房管家,盧縈當初是處置了房管家的,因為他對上不敬,房喬也是同意了的,沒想到,他只是表面同意了,說是把人送到莊子上養老,沒想到竟是做了小鄒氏母子的管家。
也正是因為當年的恩怨,房管家假裝不知道莊子外面的人是誰,而且還特意把盧縈被攔在莊外,不得而入。也是因為這管家的報復,使得盧縈跟房喬越走越遠。(未完待續……)